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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瞳还没走。
鲜于瞳一动也不动站在那里想做什么?!
加了安神剂的牛奶白喝了,觉也白睡了,那个咸鱼头就不能为一名愤怒调节障碍患者着想吗?
一动也不动站立的人影瞬间点燃戈樾琇的血液。
血液开始沸腾,眼睛在找寻目标,最靠近她的是窗帘,手一扯窗帘应声落地,她在生气时力气总是很大。
即使把房间能毁的都毁了,可心情还是没能平复下来。
再次来到窗前。
该死的,鲜于瞳还站在那里。
三步做两步,戈樾琇来到鲜于瞳面前。
恶狠狠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想见宋猷烈,”声音不大却是很坚定,“我必须见到宋猷烈。”
四次所谓单独约会感情就这么深了?
问鲜于瞳为什么非得见宋猷烈。
“我要确认他没事才安心,还有”好学生也知道害羞了,“见到他时,我会告诉他,不管是不是有目的接近我,我都不怪他,我和他依然是是好朋友。”
好朋友?
不仅仅是想当好朋友吧,宋猷烈那张漂亮脸蛋才是终极目标吧。
“这里距离最后一班车还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好心提醒。
好学生固执得很:“我必须见到宋猷烈。”
“你要是搭不上最后一班车你妈妈会很担心的。”冷冷说。
来之前已经和妈妈打过招呼了,鲜于瞳如是告知。
丢下一句“那你爱在这里站多久就站多久吧。”戈樾琇脚步匆忙。
再继续面对鲜于瞳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下手,比如说把她丢到喷泉去,再比如把她当成沙发靠垫,狠狠朝她身上踹几脚。
数十步。
从背后传来:
“我必须见到宋猷有烈。”
自以为是的傻子。
加快脚步。
“不然你告诉我宋猷烈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都可以把他找出来。”
我都可以把他找出来?咸鱼头哪来的自信。
停下脚步。
名字让人倒胃口,行为也让人倒胃口:每天攒34美分一个月下来就可以给妈妈做一顿大餐,然后再感叹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转身,回走的脚步是慢悠悠的。
慢悠悠停在鲜于瞳面前。
手慢悠悠往前一指,调整,手指对准半山腰的一处白色建筑,那是提供给登山者的歇脚点,她之前陪戈鸿煊登山时去过一次。
指着半山腰的白色建筑,和鲜于瞳说宋猷烈就在那里。
“啊?”
“之前我和你说过,我爸爸对宋猷烈要求很严格。”
鲜于瞳点头。
为什么宋猷烈会在那个白色建筑里呢?
“那是因为他成绩考砸了;那是因为他离家出走了;那是因为他交了不该交的朋友。”如是告知鲜于瞳。
说到“他交了不该交的朋友”时目光牢牢锁定在鲜于瞳的脸上。
这次,鲜于瞳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阴暗面,当那个身上有着诸多光环的漂亮男孩某天和她有了交集,为了能留住他竭尽全力,比如说让他充分体验另外一种生活,以“自由向上积极”为名义,古今以来,多得是“有钱人家少爷和街头混混结成莫逆之交”“王子和平民女子私定终身”。
看着鲜于瞳,戈樾琇冷冷说:
“所以,我爸爸认为他需要冷静,冷静到他明白什么事情是可以做,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这也是你一直打不通他手机的原因,阿烈以后要走的路和你们不一样,也别用34美分可以给妈妈做一顿丰富晚餐那一套在宋猷烈面前标榜自己多美好,而——”
加重语气:“而!和他一起到快餐馆打工的女孩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新尝试,这种新的尝试也称之为新鲜感,阿烈到我们家来就只有四岁,我和他一起长大,没人比我更加了解他。”
“新鲜感不能持久弥新,你要明白。”
看着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眸蒙上淡淡雾气,一直在沸腾的血液逐渐沉淀,心里不那么生气了。
嗯,可以收工了。
打发了鲜于瞳之后戈樾琇去温泉室,她让洁洁房间收拾完后再叫她。
离开温泉室再经过喷泉区时,喷泉区已经没人了。
鲜于瞳走了。
咸鱼头想必是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妈妈怀里哭鼻子吧?耸了耸肩。
这个晚上,戈樾琇被洁洁叫醒。
十一点时间,戈樾琇和洁洁离开度假区。
从度假屋通往高速公路不到半英里的路上堵满了车辆。
三十分钟前,洛杉矶市长签署紧急状态令。
正在睡梦中的人们接到撤离消息打开窗户,着火的山像一个巨大的火盆,仿佛下一秒火舌就会延伸至你窗前,惊恐万状叫醒家人,财物也顾不上,跑到车库,车子拐到公路,发现路上密密麻麻都是车辆,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山火,大力按着车喇叭,见鬼,快点快点!车喇叭声把不少孩子吓得嚎啕大哭。
车喇叭声和着孩子的哭声。
洁洁是在和丈夫通话时接到政府发送到她手机的撤离消息,洛杉矶属于地中海气候,风向是说改变就改变的事情,八点左右,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山火在风向驱使下杀了个回马枪,扑向洛杉矶市区。
伴随洛杉矶市长一纸紧急状态令,洛杉矶进入一级戒备。
在洛杉矶政府拟定的撤离区域中就包涵戈樾琇现在居住的度假区,山火来势汹汹。
政府一再发短信提醒撤离民众,往靠近海滩方向撤离。
因洁洁接到信息时间早,戈樾琇处于撤离人员的第一集团,车子终于上了高速公路。
车进入高速公路,在汽车喇叭声和孩子的哭泣声中,戈樾琇回头看,山火把周遭照耀得宛如白昼,巨大的火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半山腰扑,前一秒还可以看到位于半山腰处的白色建筑,下一秒白色建筑就处于浓烟当中。
今天下午,她还和鲜于瞳说宋猷烈被她爸爸关在那幢白色建筑里。
心里模糊想到。
高速公路也不平静,不时间有车辆变道超车,消防车急救车在应急车道上逆向行驶,一路上警笛声不绝于耳。
距离市区还有两英里的三叉道上,两辆车迎头相撞,其中一辆越过高速护栏往着山谷坠落,在坠落过程“砰”的一声,瞬间,大铁盒子变成燃烧火球。
在世界变成黑暗之前,戈樾琇听到自己的尖叫声。
尖叫声落尽。
是另外一拨熟悉的声音“宋猷烈就在那里。”沿着那个声音,她看到位于半山腰的白色建筑。有着黑漆漆瞳孔的女孩说“不管他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他。”
不,不会的,不可能。
思绪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中)
新年钟声响起时,戈樾琇在威尼斯湾的度假屋里。
很多时候,戈樾琇更愿意把“间歇性休克”称之为“睡一觉”。
这次,那一觉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用洁洁的话来说“菲奥娜”被吓坏了,在她间歇性休克期间,洁洁用了一个塑料垫板才强行阻止她牙关打颤。
充足的睡眠有利于她精神状态,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以此来延续她的“睡觉”时间。
在戈樾琇醒来的一个多小时前,洛杉矶市长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洛杉矶市的山火已经得到控制。
不久之后,媒体公布了更加详细的数据:这场山火洛杉矶出动了五架大型灭火飞机,六百一十名消防警察,山火过火面积达到九千英亩,烧毁房屋具保守估计不下五百,两千五百户以上的居民连夜撤离,有半数居住在比弗利上的居民自发离开。
截止下午四点半,山火前方现场还没传来人员伤亡报道。
前方还没传来伤亡报道,戈樾琇一颗心稍微松懈了下来。
电视屏幕正在播放山火得到控制后部分区域状况,她之前住的度假屋为这次山火的重灾区之一,三分之一房屋受到山火波及,庆幸地是该区完成了人员全部撤离。
画面再切回洛杉矶市区。
莫妮卡海滩上,密密麻麻的人正在一边看落日一边等着新年到来,当夜幕降临时,洛杉矶一年一度的跨年大型音乐会在莫妮卡海滩拉开。
六点二十分,山火现场前方传来第一例伤亡报道。
戈樾琇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画面。
新闻播报员的嘴巴正一开一合着,洁洁出现时戈樾琇手中的遥控器掉落在地上,一定是电视声音太大把洁洁引过来。
洁洁关掉电视。
手一挥,把一边的电话座机拍倒在地上。
洁洁重新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小。
“你走。”戈樾琇和洁洁说。
戈樾琇卷缩在沙发上。
一名消防员刚刚被证实为这起山火的第一名死者。
电视画面在山火现场和洛杉矶市区来回穿插着。
七点五分,因这次山火关闭部分跑道的洛杉矶机场解除紧急戒备,全面开放机场跑道。
七点十分,莫妮卡海滩的新年音乐会拉开帷幕,七点半,在洛杉矶着名dj的倒计时声中,长滩岛盛名的新年烟火秀让电视画面万紫千红。
八点,戈樾琇接到戈鸿煊的电话,因洛杉矶机场航道关闭他现在还滞留在机场中转站,不能及时陪她跨年。
要陪坨坨跨年,这是外公定下的规矩。
阿烈要陪坨坨、小姨要陪坨坨、爸爸也要陪坨坨。
今年,一个都没在。
贺烟是她让洁洁打电话不让来的,贺烟的出现只会让她的状态更糟,至于宋猷烈
缓缓闭上眼睛。
几天前在海湾公路用挪威语念十四行诗的少年似乎变得遥远。
闭着眼睛,耳朵听着新闻播报。
戈樾琇没在播报员口中听到山火新的伤亡报道。
没有就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