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面的那个客人已经喝光一杯酒那两人还在窃窃私语着。
戈樾琇,快把目光从那两人身上收回。
没成功。
再看下去的话就要出大事了。
因为呢,因为呢
她已经停止晃动酒杯的动作,酒杯还有酒来着,她很想把酒杯里的酒如数往宋猷烈脸上泼。
泼完酒,也许她会以那种被抛弃的女人形象示人,怨恨的目光,愤怒的语气质问宋猷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低声,喃喃自语,目光犹自胶在宋猷烈脸上,而脚已经在发力。
就等着成功站起,把酒杯对准宋猷烈。
眼看——
有一样东西结结实实打在戈樾琇额头上,弹开,这手法不需要戈樾琇去看就知道是谁用东西丢她。
能有谁,自然总是扮演戈樾琇救世主的顾澜生。
如梦方醒,手快速从酒杯缩回。
较为遗憾地是,目光没来得及从宋猷烈脸上收回就和他视线结结实实撞在一起,隔着餐桌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淡冲她笑了笑。
倒不如不要看,倒不如不要冲着她笑。
那眼神,那笑容都在告诉她,“我是宋猷烈,戈樾琇是我表姐。”的自我介绍是发自真心。
其实,这样也好,不是吗?
是的,这样很好,心里循环唠叨着,目光落在顾澜生身上,外公的座位空了呢,也不知道老头子去了哪里。
触了触额头,有点疼来着,顾澜生刚刚是用什么扔她了。
瞪了他一眼,用口型:喂喂,你用什么扔我了?
他回以手语。
橄榄核,还是沾了他口水的橄榄核。
脏死了,脏死了,拿起餐纸拼命擦拭自己额头。
不理会她的竖眉瞪眼间,顾澜生去找宋猷烈说话,说你那次在地下室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对了,当时你还提到了外边有朋友在等你,你口中的朋友是不是戈樾琇。
话是和宋猷烈说的,眼睛却是在看着她。
戈樾琇触了触脸。
“是的,为了说服我跑一趟,她还吹牛说要给我打扫两个礼拜房子,”宋猷烈目光轻飘飘从她脸上掠过,似笑非笑,“只是,干了一个礼拜多她就跑掉了。”
顾澜生给她的表情是:给侄子筹备婚礼原来是这样。
按照她和顾澜生相处模式,她也应该挤眉弄眼来着,但现在她的脸部肌肉很僵硬,扯都不愿意扯动一下。
她受不了宋猷烈轻飘飘的目光,受不了他以这么平静的声音说出那番话,说她会帮忙打扫的房子,在那个房子都发生过什么,他们心里都知道,宋猷烈是怎么做到在提及那个房子时如此的无动于衷?
是因为张纯情吗?
昨晚,她听到宋猷烈那声很温柔的“晚安”了。
那声“晚安”是属于张纯情。
昨晚,离开爱丽娜外婆的家三人一起回来,她和张纯情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她在走廊最后一间房间张纯情是倒数第二间房间,按照顺序先送回房间的应该是张纯情,可,被先送回房间的是戈樾琇,还是那两人一起把她送进的房间。
房间门关上,她就听到那声“晚安。”
但那声“晚安”不是属于戈樾琇的。
如此的无动于衷,可是因为张纯情?看着张纯情。
这是一个笑时眼睛会笑眉毛会笑的女孩。
那女孩笑着的眼睛正在看着宋猷烈。
耳边,听顾澜生在说“吹牛、偷偷跑掉这两样的确是戈樾琇擅长的事情。”
“顾先生看来很了解我表姐”
“别叫我表姐。”脱口而出。
这声音和那些低声谈天说地的声线格格不入,部分人往她这边瞧。
真是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
身体稍微往前倾,压低声线说宋猷烈女人在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对于称谓会非常的敏感,麻烦在公共场合克制一点。
换言之,就是小子不要老是表姐表姐的,这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年龄问题。
“明白。”轻描淡写。
“还有!那个话题就此打住。”加重声音,亦不忘眼神警告,警告顾澜生,也警告宋猷烈。
顾澜生是个健谈的青年,不对,顾澜生一再纠正她,是阳光青年。
阳光青年顾澜生总是很容易交到朋友,不谈约翰内斯堡发生的事情就谈别的。宋猷烈不冷不热表现丝毫没妨碍到他,他开始谈时下非洲局势,也把话题巧妙带到冰球上,宋猷烈似乎被勾起兴趣,开始回应顾澜生,张纯情也不时间插话。
三人还算一派融洽。
真头疼,弄得她都像是不合群的人,不过她才不在乎,他们聊天她可以喝酒,刚举起酒杯,酒杯就被夺走了。
心里一突。
但,夺走酒杯的人是顾澜生。
顾澜生不仅夺走她的酒杯,还把她喝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家伙,她知道他是不想她多喝酒,今晚她好像喝了不少,虽然私底下他们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但这是公共场合。
思想间,“咔嚓”很是清脆的一声,清脆且突兀。
那是宋猷烈面前酒杯破裂的声音。
下意识间,戈樾琇抬头看了一下那颗悬铃木,悬铃木果子是硬壳,个头大的可以把整个手掌填满,忽然破碎的酒杯可是被悬铃木的果子砸到了?
看了一眼桌面,没找到悬铃木干果子。
佣人很快出现,顾澜生和宋猷烈继续之前的话题。
有个声音在惊呼:“血——”
惊呼声来自于正在收拾酒杯碎片的佣人,佣人手上正捏着沾有血迹的玻璃碎片。
紧接着,又有人惊呼。
在惊呼的人是张纯情。
她在惊呼着:宋猷烈,你的手在流血。
戈樾琇从座位上站起。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顾澜生快速抬起宋猷烈一直垂落的手。
宋猷烈的手手掌手背上都有血迹。
拿起餐纸。
但张纯情动作比她更快,洁白的餐纸映在宋猷烈手掌上,很快就见红。
跌跌撞撞,戈樾琇来到宋猷烈面前。
触到宋猷烈眼神时,脚步顿住,那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就仿佛她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再往前的话,他就会像那时,手一推,把她推到游泳池里。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朝着他靠近。
靠近他低低问,怎么了怎么了。
想去检查他流血的伤口。
还没触及,他手就往张纯情那边。
一边给宋猷烈止血,张纯情一边唠叨着上次的伤还没完全愈合,怎么又受伤了。
上次受伤了吗?是多久的事情?是怎么受伤的我怎么不知道?嗯?嗯?眼巴巴看着宋猷烈。
但。
宋猷烈正低头看张纯情,看她短短的发。
唠叨完了,张纯情又气愤叫了一声“宋猷烈”,叫完宋猷烈想必又不知道怎么去指责他,唯有顿脚,再顿脚。
很快,顾澜生帮忙下,血止住了。
酒杯不是被悬铃木果子砸碎的。
按照宋猷烈的说法,他是出于好奇想试一下红酒杯子的承受能力,他也就稍微用点力气,然后杯子就裂开了。
“我不知道它会这么脆弱,怕大家担心,本来我想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去处理伤口,可还是被发现了。”语气无奈,还朝急冲冲赶来的意大利小公主眨眼。
宋猷烈处理伤口去了,张纯情陪他去的。
作为和宋猷烈关系很是不错的表姐,她也提出陪他一起去,但宋猷烈说了,表姐你得留下来招待客人。
这话很有道理,爷爷瑞士急电召唤,宋猷烈又出了小状况,她理应留下来招待客人。
临近八点,晚餐才结束。
一些客人回房间,一些客人去散步,一些继续留在庭院聊天。
外公还没回来,戈樾琇只能代替外公招呼客人,比如问这位昨晚还睡得好吗,再问那位如果需要什么可以和管家交流。
最后,剩下顾澜生房间问题了。
顾澜生是最后到的客人。
让她想想,好像没空房间了。
“你还是睡仓库吧。”她和他说。
顾澜生没应答。
用手肘顶了顶他。
“戈樾琇,你脸色有点糟。”顾澜生如是说。
抹了抹脸,问现在看起来有没有好点。
顾澜生皱起眉头。
举手坦白:“我最近睡眠不好。”
真头疼。
让一名精神病患者干哄人的事情还真累,哄完外公,得哄表弟,哄完了表弟再哄朋友。
不在去为难脸部肌肉,放任不乐意不耐烦的情绪溢于眼底眉梢,说顾澜生别问我为什么睡眠不好,作为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四目相对。
悬铃木的叶子哗啦啦响着。
他把她拥入怀中,她也懒得去拒绝挣扎了。
“戈樾琇。”
“嗯。”
“我陪你回房间。”
“回房间做什么?”
“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要还是睡不着呢?”
“怎么让戈樾琇美美睡一觉,顾澜生有的是办法。”
卫生室正南方向窗对着前庭院,宋猷烈就站在那扇窗前,他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儿。
张纯情把药品箱放回原处,看着宋猷烈背影,轻咳了几声。
这是她想提醒宋猷烈来着,想让他知晓这个房间还有她;想让他回过头来看她;想让他不再专注于那扇窗外。
几声清咳似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回,宋猷烈还是一动也不动,如置身于无声世界。
到底,那扇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张纯情也来到那扇窗前。
窗外,除了天色变得更为厚重一点,其他和他们离开前没什么改变,在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下,客人们聊天的聊天,散步的散步,服务生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着,那颗悬铃木叶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