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罢,便转身往外走,经过魏熙时,脸色不怎么好。
魏熙的视线从她身上淡淡移开,柳芳仪说话行事虽气人,但在魏熙心里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魏熙是没有多少心力浪费在她身上的。
皇帝的视线从柳芳仪婷婷袅袅的背影上离开,看向魏熙,语气里不乏责备之意:“你年纪不小了,说话也得有点分寸。”
魏熙应是,却又道:“可我方才的话也没说错呀,阿耶如今只想着柳芳仪,也不疼我了。”
魏熙这话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如果忽略了还跪着的魏潋,和今日皇帝叫她来的目的的话,倒是与往常无异,皇帝也多半会如往常一般,捏捏她的脸颊,笑骂一句,便将事情翻过去了,可今日到底是与往常不同的。
魏熙虽盛气凌人的与柳芳仪胡搅蛮缠一通,一派问心无愧的样子,可却并没有将皇帝的疑虑打消,归根结底还是魏熙与魏潋太过亲近了,如此要好的兄妹便是放到寻常百姓家都少见,更何况亲情淡薄的皇室呢?
虽此事被揭露的时间太过巧合,明显就是有人从中推动,但魏熙和魏潋未必就是全然无辜的,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但若是放在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身上却有些让皇帝难以接受。
正在此时,却见常苓拖着当初指认魏潋的那个家奴进来了,皇帝看着那家奴沉声道:“现在朕再问你一遍,你先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皇帝会这样问,也是因为先前审这家奴时,从这家奴口中审出了些有关魏熙和魏潋的隐私之事,若不然只凭一具女尸,皇帝也不会大清早便如此大动干戈。
家奴的衣服还算干净,显然是上殿前收拾过的,以免污了贵人的眼,可从他惨白的脸色,和衣衫下隐隐露出的血迹就足以证明,他还是受了重刑的,宫中的刑罚可不比别处,只要开始审了,就是把人往死里审,一般人在如此酷刑之下,不必问,为了减轻痛苦,怕是什么事都跟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结果这人却依然道:“是。”
魏熙闻言都有些羡慕魏灏了,手底下竟有如此坚韧忠贞之人,都成这样了,还依然不屈不挠的帮着主子铲除异己。
魏熙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你先前说的什么?我没在,你不妨再给我说一遍。”
家奴好似没了回答魏熙的力气,喘了几口粗气道:“奴才所言绝无虚假,陛下若是不信,可再让人去宁王府里查。”
魏熙闻言道:“口气还真大,堂堂王府你说查遍查,弄得给你家似的。”
家奴似疼的厉害,一时忘了尊卑,他道:“殿下若是问心无愧,又怎么会怕人查。”
魏熙眉眼含厉:“是不是问心无愧,哪里是由得你一个小小家奴来评断的,你说清楚,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污蔑大夏的王爷的!”
家奴看向皇帝,言辞恳切:“是陛下,陛下爱民如子,乃圣德明主,奴才不忍心看陛下被儿女愚弄。”
被徒然点名的皇帝,只坐在首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面色端沉,虽看不出喜怒,但可以肯定的却是,他的心情确实是不愉快的。
魏熙道:“你既知道阿耶是圣德明主,怎么还敢在阿耶面前胡言乱语,也不知妄想愚弄阿耶的到底是六哥还是其他什么人。”
魏熙说着,俯身直盯着他,依旧是明艳娇美的容貌,可因着冷然凌厉的眼神,竟显出几分高不可攀的威压来:“我劝你还是将你背后那人交代出来,说不定还能留条命,要不然,等真相大白之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家奴的手握紧衣袖,咳了咳,竟吐出一口血来,险些溅到魏熙身上,魏熙忙提着裙摆往后退了一步,还未来得及看衣服上是否被溅上了血,却听家奴道:“公主不必威胁奴才,奴才既然能将真相说出来,便是没打着活着的主意。”
魏熙闻言放下裙摆,有些讽意:“你现在这些场面话说的倒是顺,竟真像个坚贞不屈的忠义之士,也不知昨日在殿上四处求饶呼救的是谁。”
家奴闻言想说什么,张口却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魏熙被他的咳声扰的心烦,却听一直不言语的皇帝突然道:“陈士益,你亲自领人去宁王府审问探查,不得有一丝敷衍。”
陈士益忙躬身应了,领命而去。
魏熙闻言猛地回身看向皇帝:“阿耶,我明明都说了,我与六哥之间并未什么私情,你为何还要人去查,难道在你心里,我的话还比不得一个家奴的话可信?”
皇帝神色不明:“兹事体大,不是你们辩几句就能了结的,你与其在这里闹腾,还不如安心等结果。”
魏熙双眼含泪:“若是有人借机诬陷,阿耶是不是也要让我安心等处罚?”
“胡说!”皇帝喝道:“眼下还没查你就坐不安稳了。”
魏熙闻言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她哭道:“阿耶这么凶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魏熙说着,转身去拉魏潋:“六哥你起来,好端端的跪什么,反正不论跪与不跪,阿耶心里都早就有了论断。”
魏潋看着魏熙布满泪痕的脸,虽知她多半是在做戏,但还是有些心疼,他抬手,轻轻替魏熙擦了泪:“别哭了,当心把眼哭肿了,”
他收回手,温声道:“你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要让宗正寺彻查,眼下阿耶循了你的意,你又恼什么。”
魏熙抽噎道:“阿耶不信我。”
魏潋微微一笑:“阿耶若是真的不信你,就不会让你来这了,直接差人把处罚的旨意给你送去便是。”
魏熙闻言只是抽泣,并不答话,魏潋面上有些无奈,从袖中掏了自己的帕子递给魏熙。
魏熙接过帕子,便开始擦起了眼泪。
二人之间虽不是多亲密,但气场却是极为契合的,好似他们之间,再也容不下别人。
皇帝看着他们,心中烦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清白?”
魏熙闻言回身:“难道在阿耶眼里只是说了几句话就不清白了吗?”
魏熙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赌气道:“那阿耶还是赐我一杯鸩酒。”
皇帝听了魏熙的话,喝道:“看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这种事岂是能浑说的。”
皇帝这话虽是在训斥,里面的亲近之意却是藏不住的,或许天下的父母对自己的儿女都是这般,不论儿女犯了什么错,面上虽凶,心却仍然是实打实的关心着。
当然,在亲情淡薄的皇室,能得到这番待遇的也只有魏熙了。
若是她与魏潋真有私情,被处置的定然是魏潋。
魏熙道:“我可没浑说,照阿耶的看法来看,我不只和六哥不清白,我和其他人也是不清不楚的,我常与表兄一起玩,我也去过崔哲开的酒楼和他一同用膳,我还和温绍延一同去过我的公主府。”
魏熙说着,将腰间的玉佩举给皇帝看:“我现在还佩着他送的玉佩。”
魏熙说罢,将玉佩放下:“我与这么多人都有私情,可不是该一杯鸩酒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是有洁癖的,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出来,我现在特别想把小公主改造成一个可刀口舔血的真汉子肿么办3
话说明天就是双十一了,有小道消息说学校为预防我没剁手可能会断网
第112章 欺瞒()
皇帝没有理会魏熙的悖言乱辞;他看着魏熙腰间那块润泽剔透的青鸟玉佩,脸色越发沉了:“你好端端的收臣子的玉佩做什么?”
魏熙反问:“我为何不能收;难道阿耶是觉得我收受贿赂不成?”
若说魏熙收受贿赂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可男女间互赠玉佩乃定情之意;魏熙收外男的玉佩确实不应该;若是往常;皇帝或许会将魏熙的行为归咎到她年纪小不懂这些事上;可眼下,皇帝却无法如此武断了。
且不说魏熙与魏潋私通到底是真是假,只此一事,却让皇帝清楚的认识到;魏熙已经到了嫁龄。
原来她不知不觉间都这么大了,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皇帝有些恍惚,他不期然的想起了一张与魏熙极为相似的面容,是他已经瘗玉埋香的元贞皇后。
阿皎原来阿皎都走了这么多年了。
皇帝心神恍惚;却听魏熙道:“我不过随便一说,阿耶莫不是真的信了?”
皇帝回过神来;看着魏熙,他没来由的有些愧疚,这愧疚是对阿皎的;他答应阿皎的事都没有做到,阿皎让他不许忘了她,他却忘了;阿皎让他好好待阿熙,他却让阿熙卷到这污糟事里来。
便是阿熙真与六郎有私又如何,未经世事的小丫头总是喜欢俏郎君的,这怨不得她。
皇帝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对魏熙和魏潋道:“罢了,等陈士益回来还得有一会,你们先回去。”
魏熙直觉皇帝神色有些不佳,顿了顿,她轻声道:“方才是阿熙言辞不妥,阿耶别生气。”
皇帝嗯了一声:“退下。”
魏熙应道:“那阿耶好生歇息。”
魏熙说罢,转身看向魏潋,见他跪的久了,似有些不太灵便,便伸手将他扶起,魏潋起身,与魏熙一同退了出去。
方一出殿门,泉石便急忙上前扶住魏潋:“殿下无事。”
魏潋摇头,缓步顺着台阶而下,
魏熙亦扶着魏潋另一边胳膊,同他一起下去,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魏潋亦心安理得的任魏熙扶着,并未推拒,虽如此二人之间却是毫无交流的,魏熙虽是在扶着魏潋,但也多是摆了个样子,她垂着头,一直在数脚下的台阶。
而魏潋,几次张口,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等魏熙数到第十五阶时,突然轻声问道:“这事六哥可知情?”
魏潋看着魏熙点漆似的眸子,不复平时从容,他顿了顿,终是轻声道:“知情。”
极为犹豫含混的一声,听在魏熙耳里却好似惊雷一般,虽之前她心里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