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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不必。”魏熙说罢,将含瑛揽着她的手从身上拂下去,双手抱膝,缓缓蜷缩起身子。
含瑛见状收回了手,轻声道:“公主若是不喜欢酥山便准备一份别的贺礼。”
魏熙蓦地抬头,语气有些急:“不换!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凭什么换。”
含瑛轻抚魏熙的脊背:“凭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不必为难自己的,您不必如此辛苦。
魏熙只抱着膝不动,过了好一会魏熙才抬起头来,道:“你再去准备一份做酥山的材料,不要让别人知道。”
第68章 酥山()
魏熙晨起换好了衣服;是一件极为精美的齐腰襦裙,下裳为红;裙摆极大,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衬得纤腰不盈一握;上衣为白;绣了栩栩如生的牡丹;与裙子相得益彰,却又压住了略显浓丽的红,这一身穿在身上,显得很是娇艳华美。
衣服穿妥当了;却又不知要梳什么发髻与衣服相配了,魏熙来来回回弄了一个多时辰的头发;却都不甚满意,本想重新再梳,可宫宴快开始了;再梳也来不及了,魏熙只得勉强让宫人给她戴上了钗环。
恰此时;内侍来通传道:“公主,高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魏熙闻言,面上带了些笑意:“快让擒芳进来。”
不多时;宫人便领着一个美妇进来了,正是擒芳,魏熙待擒芳行了礼便将她拉了起来;道:“你来的真巧,快帮我梳头,要不然我顶着这个发髻得活活老十岁。”
魏熙说罢蹙着眉,指了指自己的发髻,小女儿姿态尽显,言谈间是对擒芳一如既往的亲近,擒芳笑看魏熙道:“就公主这细嫩的皮肉便是顶一头白发也不会显老的。”
她说着,开始动手拆魏熙的发髻,道:“给公主梳发的人手艺倒是不错,只是太过死板,公主头发又长又密,哪里用得着义髻。”
擒芳说着,看向一旁的含瑛:“这发髻该不会是你梳的。”
含瑛斜她一眼,道:“我粗手粗脚的哪里绾得了这么繁琐的发髻。”
擒芳认同道:“也是,我看你浑身上下灵活的也就一张嘴了,偏说出的话还不中听。”
含瑛与擒芳自幼一同长大,情分自然是他人比不了的,最是清楚对方的性子,含瑛闻言也不恼,有些打趣意味,道:“以前你便不着调,我还想着你当了诰命夫人能持重些,没想到越发没规矩了,也不知你夫君怎么受得了你。”
擒芳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带了些笑意:“他喜欢的便是我这样的性子,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魏熙自镜中看着擒芳温柔的神情,有些放心了,擒芳的夫君是龙武军将军高启,位高权重又极得皇帝信任,不过出身却是不高的,他原为皇帝的家奴,在皇帝称帝后才一步登天。
而擒芳呢,她是魏熙身边的女官,说白了也是魏氏家奴,家奴与家奴,听起来倒是极为相称,可到底是不同的,擒芳是女子,注定了她即便再得主子的心意也只是做些伺候人的活计,她能依仗的也只有魏熙,而高启却是身居要职的,所以这桩姻缘虽对擒芳对魏熙都是极为有益的,魏熙却还是有些担心擒芳的。
眼下见擒芳夫妻感情和顺,魏熙也是欢喜的,她道:“阿石呢,你怎么不将他带来。”
擒芳道:“他正是不懂事的年纪,来了也是添乱。”
魏熙道:“也是,这宫宴确实没什么好玩的,等哪天我出宫了去看他。”
擒芳也不推辞,笑道:“那小小一个人竟劳动公主去看他,这可真是天大的恩典。”
魏熙抱怨道:“什么恩不恩典的,我现如今可快要闲死了,正好出去玩玩。”
“能玩也是好的。”擒芳说罢,好似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陛下好似要将谢小郎君安排到羽林军。”
魏熙掩唇一笑,轻声道:“这倒好,看他还能不能四处寻欢作乐了。”
擒芳见魏熙不甚在意,便也不再说什么,其实以谢宜安的年龄也是该找个事情做了,给他官职是没什么不妥的。
————
皇帝寿宴,排场自然是不会小的,庄严华贵的宫殿内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是大夏最有权势的一群人,平日在外面,随便一个人的名号报出去都是会令人振耳发聩的,可眼下,他们聚在魏家的宫室内,略显紧凑的坐在一起,不论身旁的人熟不熟悉,互相有没有龃龉,他们都是含笑寒暄着,不令场面冷下来的同时面上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这恭谨是对皇帝的,哪怕皇帝此时不在,他们也没有任何懈怠。
这就是皇权的威力,士族的风光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如今,能生杀予夺的只有皇帝一人。
当皇帝仪仗行近时,殿内静了下来,人们坐直身子等着皇帝进来,等皇帝坐到御座上时,众人高声参拜,不同的音色混在一起,汇成一道整齐的浪。
魏熙站在御座之后,以略微偏斜的方向,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勋贵重臣,心跳隐隐快了些,是她被这不属于她的参拜震得心潮澎湃。
等众人起身,魏熙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的位置便在皇帝一侧,案几比太子的矮一些,却是比太子还要靠近皇帝的,这是不合规矩的,可却没有人提出异议,一来魏熙生母被追封为皇后,所以魏熙也算是皇帝现如今唯一一个嫡出的孩子,虽说在皇家没有什么明显的嫡庶之分,可嫡出的子女身份还是要比庶出的贵重的。
二来,也是最根本的原因,什么规矩礼法都比不上皇帝的心意,皇帝乐意,谁管得着。
于是魏熙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坐在了皇帝身边,她见惯了这种场面,因此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还颇有兴致的时不时和皇帝低声嬉笑几句,举止倒是比往日收敛些,显出了一派高华气象。
她是明艳的长相,稍加打扮便艳光四射,如今盛装坐在高处,其姿容之夺目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可正是意气风发时的少年郎们却是不在其列的,他们富有冒险精神,哪怕眼前是一团火,他们也是敢去碰一碰的,可魏熙却不是火,她是云端月,可望不可及,于是少年们也只能远远看着。
魏熙是不怕人看的,不仅如此,她还很喜欢被人瞩目,在她看来长得好看的人若是怕人看就是糟蹋了自己的脸,于是魏熙毫无女儿家的娇羞之态,遇到有人看她便极为端然的回视,顺便将那些人的相貌在心底评判一番,直将人盯的略显狼狈的收回目光才肯罢休。
宫宴无趣,又不许随意走动,看人成了魏熙唯一的乐趣,待她将目光从一个少年身上移开,转投向另一人时,微微一愣,继而展颜一笑。
那人是温绍延,他今日穿了一件水色直裾,是烟波浩渺中最为宁静悠远的颜色,和他很称。
温绍延看着帝座之旁对他展颜的女子,唇边亦含了一抹浅笑,淡淡的,却极为柔和,如江南水岸上缭绕的云雾。
不论是笑容还是长相都是令人舒心的,魏熙看他与看其他少年时的心思略微不同,少了些评判审视,多了些欣赏。
看谁都是看,还不如看个最养眼的,于是魏熙托着腮,一双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绍延,眼里亮晶晶的,含了粼粼波光。
温绍延倒是不似先前那些少年们那般狼狈,他回视魏熙,目光清正,只耳尖不知何时泛起了微红。
以魏熙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温绍延泛红的耳尖的,她看着温绍延仍是清雅端方的样子,有些无趣,她收回目光,却又与魏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魏熙对魏潋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对魏潋遥遥一敬,魏潋亦笑着回敬,相敬后,魏熙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桌上珍馐。
不多时,魏熙抬眸低声吩咐蕤宾:“去将我昨夜做的酥山拿来。”
等宫人将酥山呈到皇帝面前时,魏熙起身,对皇帝笑道:“阿耶快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寿礼。”
皇帝过寿,进献的寿礼自然是不计其数的,所收寿礼皆是记档入库的,皇帝不会在寿宴上一份份收贺礼的,没那时间,也失身份。
可也是有例外的,比如魏熙,皇帝还是很有几分兴致看一看魏熙的贺礼的。
皇帝看着面前的酥山,明知故问的笑道:“这是你做的?”
魏熙点头,有几分自得:“自然。”
魏熙说罢,坐在皇帝身边,以撒娇的口吻道:“我可学了好久的,每天练点酥,手都酸了。”
魏熙说着,抬起自己白嫩的手在皇帝眼前晃了晃,皇帝颔首道:“可见真是下了功夫的,骨节都粗了。”
魏熙听了这话忙抬起双手仔仔细细的来回看了一番,继而将手比在皇帝面前,道:“阿耶你骗我,明明还是又细又长的,哪有粗了。”
魏熙的动作惹得皇帝发笑,皇帝将魏熙的手轻拍下去,道:“是,你的手玉笋似的,最好看了。”
魏熙满意了,拉着皇帝看酥山:“阿耶,你看这酥山眼不眼熟。”
皇帝仔细看了一番,道:“是有些眼熟,你这是仿的哪座山?”
魏熙掩唇一笑:“这是泰山,我是以阿耶去封禅时画的泰山为形做出来的,像不像?”
皇帝恍然,轻敲魏熙的额头:“是有这么一幅图,难为你还记得。”
“阿耶画的,我怎么会忘。”魏熙拉着皇帝的袖子,道:“阿耶快尝尝。”
皇帝点头:“好,尝尝。”
宫人小心翼翼的弄了一块,可即便再小心,山形还是毁了,缺了一块,让人看得可惜,不过皇帝却没在意这些,他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很是香甜,虽比不得尚食局做的,但也颇为可口,其中心意更是宫人们比不得的。
魏熙满目期待的看着皇帝:“好吃吗?”
皇帝笑道:“阿熙做的自然是最好吃的。”
皇帝说罢,吩咐道:“给阿熙盛一块。”
魏熙挥手制止,她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