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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绍延起身,将玉珠握在手里,向玉珠滚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众宫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貌美的小娘子,那小娘子一袭白衣,极为稀奇的衣料,在天光下似乎还有几丝碧色流转,裙裾随着清风微扬,那隐隐碧色更显璀璨。
而比那碧色更为惹温绍延注意的却是那小娘子腰间悬着的玉佩,极为精美的玉佩,玉佩上垂着些细小的玉珠,无甚重量,做不了压裙之用,此时正随着风欢快的舞动,发出声声脆响。
温绍延见此便知道了玉珠的主人是谁,他向前几步,将玉珠托在手心,对魏熙颔首一笑:“你的玉珠。”
温绍延说完,见那小娘子没有理会他,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美目清凌凌的,像是最为清澈的寒泉,带着些孤傲,却又满是不怀好意的调皮笑意。
温绍延见魏熙如此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了,却没有生气,笑道:“是我失礼了。”
说罢,将玉珠送到魏熙身边的陈敬面前,陈敬对温绍延极为和气的颔首一笑,却并不曾接过玉珠,温绍延见状也不再勉强,收回握着玉珠的手。
温绍延收回了手,却见那站在高处的小娘子微微俯身,对他一笑,上挑的眼角流露出几分含着锋芒的妩媚,她樱唇微启:“是失礼了,你可知我是谁?”
经她一说,温绍延反应过来,倾身对魏熙行了一礼:“温绍延参见公主,延粗鄙之人,初识皇家风仪,一时失了规矩还望公主恕罪。”
魏熙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袖:“粗鄙倒不见得,依我看八成是在北地称王称霸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了。”
魏熙这话颇有几分诛心之意,不过倒也不算错,温轧荤在河朔之地,可谓是一手遮天,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了,温绍延身为他的嫡长子,虽不得温轧荤的喜爱,但身份放在那里,多是被人捧着的,如今让他反过来捧别人自然做不习惯。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魏熙顽童似的行径毫无公主风仪,第一印象先入为主,自然很难让人产生敬畏之心了。
温绍延听了这话亦直起身子,抬头看向魏熙,神色淡然温和,毫无惶恐羞怒之意:“公主莫要玩笑了,大夏的王是谁天底下没人不知道,家父之职是陛下任命,荣辱兴衰皆在陛下一念之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逾越之举是不曾有的。”
魏熙好笑,觉得这人倒是实在,也不曾借这个机会说几句好听的,传到皇帝耳朵里也能讨皇帝欢喜。
欺负老实人,尤其是这般好看的老实人,是很不对的,于是魏熙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真是温轧荤的儿子?”
温轧荤的发妻肚子里爬出的孩子,不是温轧荤的能是谁的,这话可更是诛心了,若是常人被这样问自然是要急的,可温绍延却好似听不懂魏熙话中之意,一本正经的回道:“是。”
魏熙好似也没觉出她刚才那话的失礼,点头道:“我看你的相貌穿着倒不像的胡人。”
温绍延道:“我外祖是汉人,我幼时是养在外祖身边的,因而随外祖多些。”
魏熙倒也不在意他外祖是何人,道:“你是专程来给阿耶贺寿的?”
温绍延道:“是来给陛下贺寿的,只是前些天陛下曾宣我来长安任职,所以应会留在长安。”
魏熙看着温绍延清透的眸子,觉得有些不舒服,微垂眼眸,道:“嗯。”
她说完,复又抬了眼,恢复了往日里的张扬矜傲,一双眼里流光溢彩:“既然是阿耶亲自任命,官职定然也是不低的,好好做,凭你的相貌定会名动长安的。”
陈敬听了魏熙这胡话,轻咳了一声,以做提醒,魏熙斜了他一眼,不理会,回头笑看温绍延,改了先前的话:“好好做,凭你的相貌定会光耀门楣的。”
温绍延闻言一笑,瓷白的肤,微弯的眼,极为动人的一副笑颜,濯濯如春月柳,他道:“那便承公主吉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哥哥你们喜欢吗
军训倒计时七天终于有关盼头了为什么我学校的军训时间辣么长?我恨!!!
第67章 棋子()
美人的笑是让人愉悦的;魏熙没了再调侃他的心思,点头一笑:“你去给阿耶请安;我不耽搁你了。”
温绍延闻言称是,将手中的玉珠递给身旁引路的内侍;内侍抬头小心瞧了一眼魏熙;见她只静静站着;并不曾有什么表示;便躬身后退了一步,魏熙的古怪脾气有哪个宫人是不犯怵的,魏熙没发话,他怎么敢替魏熙收。
温绍延见状也不勉强引路的内侍;抬头看向魏熙:“这玉珠”
魏熙瞥了一眼他手中玉珠,俯身靠近温绍延;问道“我看起来很寒酸?”
温绍延愣了愣,摇头道:“公主金尊玉贵,寒酸二字怕是没机会用到公主身上。”
魏熙直起身子;双手负于身后:“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毫无用处的珠子?”
温绍延看了手里的玉珠一眼:“公主之物怎么能落在外人手中,这怕是不太妥当。”
“不妥当?”魏熙本不欲难为温绍延了;可此人太不会说话,惹得魏熙又想难为他了,可魏熙多少还是顾及他的身份的;也没说什么刺耳的话,只道:“我赏给外人的东西多着呢,谁说过不妥?若是你觉得捡了我的珠子不妥当;那我便将它赏给你了,记得回去将它供起来,每日亲自上香擦拭,这样才妥当。”
魏熙说这话时微偏着头,脸上的神情是慧黠娇蛮的,温绍延看着魏熙,虽听了魏熙那带刺的话,却是不见恼意的,反而还有几分想笑,想笑了自然就要笑出来,他含笑应道:“公主之命,延必当遵守。”
这般和软的性子,与他拌嘴也没有什么意思,魏熙嗯了一声,转身走了,跟着她的宫人也都跟了上去,将魏熙遮了个严实,从温绍延的角度只能看到众人行动间隐约露出的一角微碧裙裾,以及渐行渐远的环佩之音。
魏熙见时辰尚早,便去了西海池寻鹤,那两只鹤与魏熙也算相熟了,魏熙去西海池五次里有一两次是能见到它们的,颇为让人艳羡的一个成绩。
魏熙到了西海池,因嫌人多繁乱,鹤会不愿出来,因而只命陈敬随侍去了岸边,魏熙行至水畔,见田田莲叶中已生了不少亭亭含苞的荷,魏熙见了喜欢,就近选了一朵就要去折,手还未碰到花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将花枝折下。
魏熙有些扫兴,收回手,道:“你这是和我抢东西?”
陈敬看了眼手里的花苞:“这花茎不比别的细软,奴才是怕伤了您的手。”
陈敬说罢,将手里的荷花递给魏熙,魏熙瞥了那粉嫩可爱的花苞一眼,施恩似的从陈敬手中接过:“哪这么容易就伤了手。”
陈敬笑道:“公主肤白,若是磕了碰了,定是比旁人显眼的,自然要好生爱护。”
魏熙看了眼自己白皙细嫩的手,勉强接受了陈敬这个说法,她抬手轻轻拨弄合拢着的花瓣,极为悠闲的向前踱了几步,道:“你说阿耶会给温绍延安排什么官职。”
陈敬行在魏熙外侧,虚虚护着魏熙,道:“八成是个品阶不低的闲职。”
魏熙点了点头:“可惜了。”
陈敬道:“也不算可惜,高官厚禄已经是陛下优待了,他的身份在哪摆着,陛下不会让他掌权的。”
魏熙扯了扯花瓣:“阿耶这样做也真是没意思,以温绍延那个性子,温轧荤既舍得将他送来就证明温轧荤对他也不甚在意,他在长安也不过是一步动不了的废棋罢了,摆在那彼此求个心安,没事了皆大欢喜,有事了第一个死的就是温绍延。”
陈敬看了眼快被魏熙拨弄零散的花苞,道:“棋子只要还在棋盘上就不是废棋,他虽身份尴尬,可到底是要入朝的,若是有本事说不定也能得用。”
魏熙步履缓了下来:“他有没有本事说不准,不过这身份虽尴尬,却端看怎么用,用好了也是极为得用的。”
魏熙说完,见前面亭子里有一道红色身影,是魏窈。
魏熙定住脚步,向那处看去,只见魏窈斜倚在亭中,一手握着一卷书,一手支在栏杆上托着腮往远处望去,颇为曼妙的姿态。
魏熙有些讶然,在她记忆力魏窈虽容色不俗,却总是锋利带刺的,连笑都带着三分锐意,可今日魏窈的神情却是极为柔和的,颊边还带了轻轻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和往日很是不同。
魏熙一挑眉:“这是春心萌动了?”
魏熙顺着魏窈的视线向前看去,道:“那边是哪?”
陈敬看着远处的重重殿宇,道:“应是归真观。”
魏熙轻扯手中花苞,本就被她扯得松散的花苞受力,纷纷散落,魏熙也不在意,轻抚花苞中尚未长成的莲蓬:“归真观,这便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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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皇帝寿辰前夕,魏熙此时正在点酥,因这个酥山就是明日要送的贺礼了,魏熙很是用心,低垂着眉眼专心致志,显得极为宁静,尚食局来的徐司膳在一旁侍奉着,也不言语,只在魏熙不方便时搭把手。
不多时,一座巍巍青山便在魏熙手下成形了,原本寂静的屋内顿时响起了宫人们极为捧场的赞叹,魏熙听着面上却无甚喜意。
倒不是宫人的夸赞不得魏熙心意,要论说话的本事,没人比得过宫中伺候的人,况且魏熙的酥山做的也确实不错,如今的酥山大多都是精巧华丽的,而魏熙弃了那些繁琐装饰,在山形上取胜,不费许多功夫,却极为惹眼。
许是忙了太久,魏熙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失力,她席地而坐,轻声道:“妥善放好,我累了,你们下去。”
魏熙此话一出,殿中静了下来,宫人们忙轻手轻脚的抬着酥山退了出去,含瑛有些担忧的扶住魏熙:“是累着了吗,奴婢唤人来给公主松松筋骨。”
“不必。”魏熙说罢,将含瑛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