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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骂:“强词夺理,你今日可是一整日没去崇文馆的,无故缺课,这也是没错?”
魏熙面上没有一丝心虚之色:“我不是睡过了嘛,再说了,崇文馆里的先生都不管我,又没有人陪我说话,我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皇帝道:“既然如此你往后便不必去了,省的憋闷。”
“那怎么行,当初是阿耶让我去的,眼下阿耶又让我不去,岂不是出尔反尔,阿熙只是想要个人陪我。”魏熙忙道。
“你想要谁陪你?”皇帝道。
魏熙答道:“林藏秀。”
皇帝嗤笑:“你方才还说林良俭不喜林藏秀才气外露,还让她去崇文馆,你这是要给林良俭添堵?”
“当然不是。”魏熙反驳,随即一脸正气的道:“我是救林藏秀于水火中,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都快让林良俭管成个老媪了。”
皇帝拍了拍魏熙扯着他袖子的手,道:“既然林良俭这么不通人情。”
魏熙瞪大了眼睛,等着皇帝接下来的话。
“那我就先救你出水火吧。”皇帝在魏熙期盼的眼神下,来了这么一句:“这样你也不用愁没人陪你了。”
“阿耶”魏熙抱住皇帝的胳膊轻摇。
皇帝道:“阿熙,你不小了,再去崇文馆也不合适,况且你如此聪颖,想必那些酸儒教的东西想必也都会了,既如此,你还去听什么学,你现在正是爱玩的时候,有时间还不如好好玩玩。”
魏熙闻言面上显出挣扎的神色,皇帝见状,抬手将魏熙的手从臂上拿下去:“好了,你回去吧,阿耶要忙了。”
魏熙见皇帝已经拿起了笔,鼓了鼓双腮,退了出去。
————
魏熙回了凤阳阁见时辰尚早,离用晚膳还有好一会,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一个人静静坐着,胡思乱想了一阵,忽陈敬昨夜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魏熙烦躁的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脑海,却又想起了陈敬的腿。
虽说昨夜陈敬跪时偷奸耍滑,可眼下虽入了春,夜间还是凉意沁人的,他那双腿虽残不了,但到底也是会不好受的吧。
魏熙想到这儿,便起身去了陈敬的住处。
都住在凤阳阁里,可魏熙以往并没有踏足过宫人居住之所,由内侍引路才找到了陈敬的住处,陈敬深得魏熙重用,住的地方自然也不差,清雅整洁,和他的人倒是很像。
魏熙到时陈敬正靠在床上看书,见魏熙来了,放下书起身行礼,腿脚看起来倒没什么异常。
魏熙免了他的礼,坐在屋中胡床上,问道:“腿这么样。”
陈敬道:“已经无碍了,多谢公主为奴才请了太医。”
魏熙“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陈敬见状静静站在魏熙身旁,也不再多言。
过了片刻,魏熙忽然道:“我以后都不必去崇文馆了。”
“不去也好。”陈敬轻声答道。
魏熙侧首看了陈敬一眼,道:“坐下吧。”
陈敬也不推辞,唇边挂在一抹浅笑,矮身坐在了魏熙对面的胡床上。
魏熙说完话便又开始走神了,睫毛低垂,掩住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莫名的显出些落寞来。
魏熙心中确实有些失意,却不是因为不能去崇文馆,当初她之所以会去崇文馆也只是因为好胜心罢了,她在崇文馆里张狂肆意,出尽风头都只是想证明自己很好,很聪慧,不比男子差。
可自从今日隐约猜到皇帝的心意,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多么的蠢,多么的自以为是,自以为了解自己的阿耶,却从不曾想过,曾被晋国公主打压过的阿耶,是否容得下一个晋国公主那般的女子。所以,皇帝说魏熙缺课时,魏熙借此机会,寻了一个最拙劣的借口,成功的被皇帝挪出崇文馆。
魏熙再待在崇文馆不仅无用,反而容易惹皇帝的猜忌,若是哪天行差走错,让皇帝误以为她是要在崇文馆里结交那些贵胄子弟,发展自己的势力,那可就真是冤死了。
魏熙在出神,陈敬也在一旁看着魏熙出神,却见魏熙突然抬眸看着他,道:“我之前是不是太过张狂了。”
陈敬温声道:“公主乃天之骄女,本就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哪里称得上张狂。”
魏熙勾唇,不明意味的一笑:“晋国公主也是天之骄女。”
陈敬看着魏熙道:“晋国公主空有雄心,却没有脑子,公主与她自然不一样。”
“不一样?”魏熙反问,嗤笑道:“怎么不一样,仗着长辈疼爱就肆无忌惮,毫无心计却自诩聪慧无双,一样的很。”
“不一样的。”陈敬道:“晋国公主的张狂无度,公主的肆意有度。”
陈敬看着魏熙,眼底含着柔色:“公主这么好,谁都会想宠着公主,让公主随心所欲,无拘无束,陛下是公主的阿耶,应该更是如此。”
魏熙蹙眉:“总是花言巧语,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敬笑道:“自然是能的,公主若刻意收敛,怕是会弄巧成拙,公主已经张扬了十三年,陛下不也一直对您疼爱有加吗,同安公主温文贤淑,陛下也没对她另眼相待呀。”
魏熙点头,却转了话题,笑道:“阿耶说让我好好玩儿,既然阿耶都吩咐了,我明天就出宫玩一遭。”
魏熙说着看了看陈敬的腿:“可惜你不能去了,好好养着吧。”
第52章 桃花()
魏熙要出宫玩,自然是要去找谢宜安了,在魏熙认识的人里,谢宜安绝对是最会玩的一个,便是魏熙那个常因耽于玩乐被皇帝训斥的七哥都比不上。
当魏熙到了谢家,却被舅母宋氏告知谢宜安陪谢珏去南山访友了。
魏熙当下扁着嘴对宋氏撒娇道:“他们去也不带着我,我还没去过呢。”
宋氏爱怜的轻抚魏熙发丝,笑道:“陛下能任由你随意出宫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你竟还想着出城,真是得寸进尺。”
魏熙倚在宋氏身边腻歪,她幼时丧母,宋氏性情温柔又待她极好,在宋氏身上魏熙总能找到母亲的感觉,魏熙道:“我现在不在崇文馆听学了,阿耶说让我好好玩,我可是遵旨行事。”
宋氏目光一凝:“好端端的你怎么不去崇文馆了,可是有什么事?”
魏熙摇头:“没什么事,只是崇文馆里的先生教的东西我都会,再去也没用了。”
宋氏在魏熙鼻头轻拧:“大言不惭。”
又道:“不去便不去,你阿翁的学识可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有什么你问你阿翁便是了。”
魏熙笑道:“那是自然。”
魏熙又和宋氏聊了一会,在谢家用了午膳,连喝了两碗宋氏亲自烹调的甜羹,又歇了午觉才离去。
魏熙骑在马上,琢磨着一会要去哪里玩,以往她出宫,不是跟着魏潋便是由谢宜安陪着,向来只管玩,从未安排过行程,眼下倒是有些无措了。
想不出来魏熙便不想了,策马直奔宁王府,魏熙虽是个爱玩闹的性子,却是一直不喜欢骑马的,原因无他,只因为骑马风吹日晒又颠簸,自然没有坐在马车里舒服。今日魏熙是刚睡醒嫌在马车里气闷才破天荒的骑了一回马。
魏熙虽是简行,随侍的宫婢侍卫加起来却也有三十余骑,人数也不算少了,魏熙既然骑马,就必然是要马跑起来才算尽性的,所以魏熙选了一条街后颇为宽阔的巷子一路策马快行,所行之处皆留一片踏踏马蹄声。
此时天气最是宜人,春风和缓,吹面不寒,正逢午后,巷内也是寂静无人,只有谁家院墙内斜斜探出几枝桃花,娇媚可人,魏熙见之心喜,策马经过那枝桃花时伸出纤细的手臂一扯,马蹄行过几步又蓦地停下,魏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墙外那枝桃花颤巍巍轻晃,花瓣零落一地。
魏熙又执拗起来,策马回身,回到了那枝桃花下,伸臂在花枝上用力掰了几下,花枝已被她掰断,却依然连在枝头,魏熙正欲加力,却听墙内蓦然传出一声轻笑,极为悦耳,似轻飘飘的花瓣落在耳畔,留下一阵酥麻。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魏熙心中略微尴尬,不发一言,带着人策马跑了。
院内,一男子轻抚桃树:“可怜见的。”
说罢,勾唇轻笑,笑里带着几分凉薄,却极为惑人,满树桃花都好似被他风采所夺:“不知是哪家顽童,做贼都做的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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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到了宁王府,也不用人扶,直接翻身下马,向迎来的王府管事问道:“六哥在哪儿?”
“殿下在书房。”管事答道。
魏熙点头,熟门熟路的向书房行去,管事对一旁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小内侍忙抄近路去了书房。
魏潋此时正在和幕僚议事,却见心腹内侍泉石进来,魏潋向他看去,道:“何事。”
泉石道:“昌乐公主来了。”
魏潋点头示意知道了,一旁众幕僚为首的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道:“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魏潋道:“不必。”
中年男子蹙眉似是觉得不妥,魏潋见状微微一笑,以示安抚。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从外打开,屋外阳光倾泻而入,一道纤细的人影迈进屋内,正是魏熙,魏熙直接忽视了屋中其他人,坐在魏潋身旁道:“六哥,怎么这个时辰就在书房里闷着。”
魏潋却没有立即回答魏熙,反而吩咐泉石去端浆来,魏熙自小便喜欢饮浆,即使长大了也是没变过的,茶魏熙一般是不碰的。魏潋这才对笑道:“我不在书房闷着要到哪里去?难不成要和你一样到处乱跑。”
魏熙反驳道:“我哪有乱跑,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来看我?”魏潋似笑非笑。
魏熙问心无愧的点头。
魏潋展颜一笑:“那你就看吧。”
说罢转头要去与幕僚议事,魏熙是个不甘寂寞的性子,本来她是没想过问魏潋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