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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真是老了,魏熙看着鲜嫩的少年,心气也跟着平顺了,就跟老媪见了含着露珠的花儿朵儿似的,打心眼里便觉得鲜活悦目。
魏熙看着少年,问道:“这两天不凉快,你过来作甚?当心中暑”
“谢陛下关心,我没那么娇气。”李兰意笑道:“我做了些家乡小食,因怕放久了失了味道,便过来了,陛下可要尝尝。”
魏熙点头,看着盘中被捏成猫儿狗儿的点心,面上有些笑意,等内侍验过后,便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味道清甜,无功无过,可却因着别出心裁的形状多了些趣味。
魏熙看着李兰意:“你一个男子,怎么想起来将点心捏成小猫小狗了?”
李兰意笑道:“幼时家贫,平时少有点心吃,就算有,也没什么花样,小孩子贪玩,便趁年节蒸糕饼时偷下一块自个捏,皆是喜欢什么便捏什么。”
李兰意说着指了指点心,笑的眉眼弯弯:“我这不算什么,他们有的还能捏出个王八来,连壳子上的纹路都弄得出来。”
王八
魏熙噗呲一笑,只觉这些乡俗俚语从这少年嘴里道出来颇为有趣。
李兰意颇善察颜观色,见魏熙喜欢听,便给魏熙讲他幼时趣事,足足讲到天色暗下来,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所讲的事,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了。
可看魏熙却听得颇为投入,李兰意所讲的是大多数百姓的生活,她没有尝试过,便格外渴望了解。
没人能一直不停的说下去,李兰意谢过魏熙赏的茶后,便提出要为魏熙舞一曲。
有人起舞,魏熙没有不准的道理,当下便答应了。
李兰意闻言便起身跳了一曲,魏熙靠在榻上看着,颇觉惊艳,她还是第一次见男子能把舞跳的比女子还柔。
一舞跳罢,少年不仅没起身,反而上前跪在魏熙身畔,将魏熙的手放在自己衣带上,扬起修长的脖颈看着魏熙,轻声道:“陛下”
魏熙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毫无动作。
李兰意隐约察觉到魏熙的意思,却不肯就此罢手,心中一横,便要自己宽衣解带。
方解开了腰间系带,便听魏熙淡声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
李兰意眼中闪过一丝憾色,却也不敢不听魏熙的,垂了眼睫一副乖顺模样:“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理念不同的人想在一起还是挺难的
第271章 回京()
自从那几个少年进宫;魏熙虽也召他们前去解闷,但皆是淡淡的;如今李兰意突然在魏熙殿中待了进两个时辰,回来时还带了赏赐;就算是没侍寝;也够让其他两个人眼红了。
而李兰意也八成摸准了魏熙的脉;常备些市井乡野小物进献给魏熙;顺便再陪魏熙说说乡野趣事,便再没什么出格之举,魏熙见他知情识趣,也常召他说话;一来二去的行宫里没人不知道魏熙宠信一个李姓男宠了。
这日李兰意到含风殿时,魏熙和裴斯议完了事;正在下棋,魏熙听得通报,抬手往棋盘上放了一子:“让他回去。”
裴斯淡淡一笑:“人家冒着毒日头过来;陛下也不见他一面便让人走了,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魏熙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到裴斯面上;神色有些古怪:“你劝我怜香惜玉?”
魏熙说罢,问道:“都不见你对女子如此怜惜,却心疼一个男子;裴斯,你该不会真的是个断袖?”
裴斯摇头一笑,低头下了一子;复又抬头对魏熙笑道:“承让。”
魏熙垂眸扫了一眼棋局,复又抬眼看他:“恼了?”
裴斯有些惊奇:“陛下何出此言?”
魏熙抬手敲着棋盘:“往常下棋,你可都会给我留几分面子的,今日倒是不留情面。”
裴斯笑道:“陛下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不忍人家在日头底下晒一遭还失望而归。”
魏熙眉梢一挑:“你想见他?”
裴斯饮了一口茶才应道:“是,臣很好奇能让陛下青睐的少年是个什么样子,也好长长见识。”
“没什么好见识的,就是这少年说话挺有趣的。”魏熙说罢,对内侍吩咐道:“让他进来。”
内侍躬身应是,传了李兰意进来。
李兰意掏出镜子,整了整仪容,便进了殿中,在看到魏熙一侧那个相貌绝艳,气韵不凡的男子时,身子顿住,心中产生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
裴斯看着这个少年极富攻击性的眼神,勾了勾唇角,回头对魏熙道:“陛下不是说这少年能说会道吗?怎么木木呆呆的。”
魏熙看向李兰意,道:“还不行礼,怎么,见了中书令被吓呆了?”
李兰意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不免惊奇那位高权重的中书令,竟然长了一张比女子还美貌的脸,李兰意正想着,不经意触碰到了裴斯那双幽深的眼眸,他心中一凛,忙道:“见过中书令。”
裴斯应了一声,侧首看向魏熙,打趣道:“倒是鲜嫩,陛下要将他带回去吗?”
李兰意闻言,心中一紧,颇为忐忑的看着魏熙,只听魏熙道:“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裴斯声调一扬,有些油滑之感:“那咱们的邹太师就可怜了,凭他那性子,若是知道陛下有了其他男子,就算面上不说,私底下怕是也得将自己怄死。”
“你这是替他打抱不平,还是在作践他。”魏熙说着眉头蹙起:“他怎么能和面首相提并论。”
李兰意被精心养了几年,就是要送去给贵妇当面首的,早就清楚明白的接受了这个身份,因此听魏熙如此说,心中也没什么委屈之意,只是他们二人口中的邹太师却让他不得不在意。
在宫外时,他便听人说过魏熙和邹行的故事,本以为是杜撰,可看魏熙和裴斯的对话,足见此事为真。
李兰意闻言,顿感命途多舛的同时,却不免更添了雄图壮志,邹行出身不显,却因着魏熙的宠爱当了太师,既然邹行可以,他年轻貌美,未必就不可以。
————
魏熙在行宫待了一个多月,等天凉快了便启程回宫。
回宫路上也不太平,这一切还得从那几个面首身上说起,李兰意得了圣宠,其余二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只可惜他们没有李兰意的机遇,不论是起舞唱曲,还是自荐枕席,皆讨不了魏熙的欢心,一时心中愤愤,却不敢对魏熙发火,于是将一腔精力都用到给李兰意找不痛快身上了。
偏生李兰意也不是个能吃闷亏的,几人你给我下点巴豆,我让你跌一跤的,斗的好不热闹。
魏熙自小便没见过如此没心机的打闹,见状觉得有趣,任由几个少年闹腾,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本来他们一路上雷声大雨点小的闹腾也没什么,可临到长安,却险些闹出人命来。
魏熙一开始还觉得有趣,可时间长了,也觉得烦,她揉了揉额头,看着地上那个掉下马车磕的一脸血的少年,眉头蹙起:“怎么回事。”
另一个没被波及到的少年道:“回陛下的话,是兰意兄和从谨兄有了口角,闹了起来,兰意兄一时不慎,将从谨兄从马车上推了下去。”
少年说罢,便见那个叫从谨的少年气息奄奄的对魏熙控诉李兰意的恶行。
李兰意跪地喊冤:“还请陛下明鉴,我和他是发生了口角没错,可是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自保。”
李兰意说着,指向自己面上一道红痕:“是他要划花我的脸,还说什么有邹行在,我不管有没有脸,都得意不起来,还不如早早毁了脸让陛下送回去的干净。”
魏熙听了这话,面上彻底冷了下来:“朝廷命官是你们能诽议的?”
李兰意道:“我自然不敢诽议太师,方才只是复述他的话,我所言字字皆真,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周遭的金吾卫。”
魏熙闻言看向金吾卫,金吾卫见状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魏熙听后,神色冷然,她垂眸看着地上被鲜血模糊了五官的少年,道:“竟敢诽议朝中重臣,快将他给扶风尹送去,让他以罪论处。”
方才还一副快要入土般模样的少年惊叫一声:“陛下!”
李兰意似被少年吓住,扶着胸口道:“精神了,方才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拖下去。”魏熙说罢,蹙眉看着剩下的两个少年:“你们妄生事端,扰乱行程,等回了宫,自行去领十棍。”
芝麻大的事,自然不值得随行的贵人在意,可却狠狠挫了李兰意二人的锐气,方进宫,连住处都没去,便被拉去领罚,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极为没脸的。
两个少年受了刑后,也安分了几日,可却无人能忽视他们的存在,甚至颇为期待魏熙有了面首后,温绍延会如何。
可温绍延的态度却让人颇为失望,他好似不知道魏熙收了两个面首一般,以往如何,如今便如何,温润和煦的像个活菩萨。
只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自从魏熙回来后,温绍延还未私下进过宫,要知道,以往温绍延可是甘露殿的常客,那帝王寝宫,俨然就是他的第二个居所。
众臣无不暗自揣测,看来这位邹太师和陛下是玩完了。
众臣的揣测魏熙不知道,可温绍延的态度她却看在眼里。
前几日她也是风轻云淡的放任,可当看着比她还风轻云淡的温绍延时,却颇觉气闷,终是在温绍延给魏祯授完课后拦住了他。
温绍延进殿时,魏熙正在翻阅卷宗,见他进来,魏熙将卷宗搁下,对他道:“坐。”
温绍延闻言,矮身坐在魏熙对面。
魏熙抬眸看着他,莫名有些不自在,过了片刻,她问道:“阿祯学业如何了?”
温绍延道:“太子聪颖,也颇有见地。”
魏熙点头:“他现在在学什么?”
温绍延答道:“管子已经学了过半了。”
“不错。”魏熙说完这话后,便静了下来,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