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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领兵大将见此,心知冯氏必败,权衡一番,便按兵不动,唯有武宁节度使表面应和,却暗中布置人马,其子规劝,却被其怒斥而回,仍旧秘密调遣兵将,不过当夜却溺水而亡,使者见状,当即代魏熙封其子为新任节度使。
如此一来,南边倒也平顺,北边却不能一概而论。
任关内道采访使的季璁却突然伙同洛阳留守兴兵而起,一者与荆永康攻打郑修明,一者向着长安而来,倒也闹了不小的动静。
魏熙大怒,调兵遣将前去镇压后,便传季廉问责,季廉当即便将季璁从季家除名,至于魏熙所言的卸职避嫌,却是当做没听见,仍旧将军权握的牢牢的。
魏熙见状,倒也不恼,任由他与已经领了羽林卫和骁卫的谢宜安两两僵持。
可就在战况越发激烈时,一范阳领兵校尉却风尘仆仆的于人潮熙攘时策马而入,一面穿行,一面声嘶力竭的嘶喊,言冯氏和荆永康内外勾结,意图不轨,求魏熙救他们那些被荆永康所迫的军士。
百姓慌忙避让后,听着他的话,皆议论纷纷,也顾不得抱怨了。
可那校尉还未行多远,便被两个千牛卫当街击毙。
百姓们可没什么心思去思量这校尉所言真假,不过半日,太后和逆贼内外勾结的消息便传开了,传来传去,甚至连皇帝都成了冯氏与荆永康所生之子。
长安民心激愤,不少百姓竟堵在宫门口,要求处死冯氏。
冯氏见状,虽气怒魏熙的下作手段,却也不敢贸然动作,只能闷在宫里。
可她不动作,不代表旁人不替她出头,百姓闹了不多时,便被一群内侍侍卫打了回去,由此一来,诛杀冯氏的呼声越来越高,至于魏熙谋逆之事,早就没人提了,就是有人提及,也是冯氏谋害忠良。
百姓不知内情,但却知道自从魏熙掌政以来,他们的日子好过不少,他们又不是朝中官吏,谁会和好日子过不去,管皇帝是男是女呢。
长安事态不利,外面却隐有胜态,也算是给了冯氏安慰。
眼下已经入冬,天黑的早,等魏熙将密信送出去时,天色已经灰蒙蒙暗了下来。
魏熙站在远眺天色,缓缓吸了一口气,道:“风雪欲来。”
魏熙的声音轻轻的,可却让听的人心中沉沉。
话落,一阵寒风吹来,吹的魏熙袍袖翻飞,温绍延见状,回屋替她拿了一件裘衣,方给魏熙披上,便见天上降下轻渺的莹白。
他微微一顿:“下雪了。”
魏熙唇角勾起:“下雪了。”
她说罢,侧首看向温绍延,有些遗憾:“我许久没仔细打扮过了,本还想着穿那件新做的红色襦裙呢。”
魏熙说着,往后靠在温绍延的肩膀上:“那么长的裙摆,出去走一遭全都弄脏了。”
温绍延揽住魏熙的腰,笑的:“公主喜欢便穿呀,我背着公主走,就染不脏了。”
魏熙往他腰上拧了一下:“又不是残废。”
魏熙说罢,拉着温绍延进了内室:“你帮我选衣服。”
魏熙说罢,命人将她新做的衣服都拿出来。
不过片刻,宽敞的内室便被捧着衣服的婢女衬的拥挤了。
魏熙拿了一件长衫往身上比了比:“这两年又是顾忌着服众,又是因着阿祯的,竟也没好好打扮过。”
温绍延看着那薄薄的衣衫,抬手从魏熙手中拿出,挑了一件厚实的袍子递给魏熙。
魏熙看着那袍子上的鸾鸟纹,蹙了蹙眉头,将袍子丢给了婢女,婢女矮身捧住,复又默不作声的站好。
温绍延摇头一叹,拿了一件紫色的襦裙给魏熙。
魏熙放在身上比了比,只听温绍延道:“陛下快三岁了。”
魏熙动作微滞,将衣服放了回去。
温绍延垂了眼睫:“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了。”
魏熙回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复又缓缓移开了视线,拿了一件白色衣裳:“便是不记事,他也终会知道这一切,你当朝中那些人嘴巴,都那么严实吗?”
温绍延看着魏熙冷然的侧脸:“我担心公主。”
魏熙放下那件衣服,回头看向温绍延:“我看着阿祯长大,他就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被自己的孩子迫害吗?”
温绍延唇微抿:“公主”
魏熙不再理他,随意拿了一件衣服便让人下去了。
只有温绍延站在原地不动。
魏熙将衣服递给春鸣:“我要更衣了。”
温绍延不退反进,走到魏熙身前:“方才是我过于小心了,陛下是个聪明孩子,教养之恩不会忘的。”
魏熙摇头一笑:“往后的事谁知道呢。”
她说罢,轻轻退了温绍延一把:“好了,出去。”
温绍延微微一笑,配合着魏熙退了出去。
等温绍延出去后,魏熙抬臂让婢女给她更衣,衣服上身,她才发现,竟又拿了一件圆领袍。
她看着身上这件红的似火的圆领袍,心中有些倦意。
魏熙打扮妥当后,已是月上中天。
她推开房门,却见温绍延抱着琵琶在擦拭。
魏熙微微一顿:“怎么想起将它拿出来了?”
温绍只道:“我给公主弹一曲。”
魏熙有些惊喜:“手好了?”
温绍延轻抚琵琶:“能弹琵琶了。”
魏熙闻言,面上露出笑意,矮身坐在温绍延身畔,托腮听他弹。
温绍延轻拨琵琶,略显生涩的音从他指间流泻出来,是魏熙再熟悉不过的林下意。
魏熙听着,心中有些安逸之感。
一曲未了,陈敬便快步过来了:“公主,季廉带人过来了,言公主谋反,要捉拿公主。”
琵琶声随着陈敬的话微滞,不过一瞬,便又接住了,好似先前只是听者的错觉。
魏熙不理,等温绍延这短短一曲弹完才道:“去宫里,我倒要看究竟是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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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败与否就再今日一举,冯氏坐在魏祯床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不停地差人去打探情况。
坐久了,冯氏身上的袆衣生了褶子,她心中不喜,抬手用力将褶子抚平,却听床上嘤咛一声,她松了手,抬眼去看,只见魏祯翻了个身子睡得香甜。
冯氏看着魏祯的脸,面上有了丝笑意,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却见贴身侍婢脚步匆匆的进来。
冯氏收回手,看向宫婢:“怎么了?”
宫婢道:“镇国公主来了。”
冯氏脊背僵住,心中却没有什么惊讶之意,她隔着袖子握住袖中的匕首,道:“只她一人?”
宫婢摇头:“她将宗室朝臣都唤来了,眼下快到了。”
“季廉呢?赵青柏魏渊呢?”
宫婢道:“季廉被俘,赵青柏叛变,又拘了魏渊。”
冯氏闻言,唇角一勾:“还未听见雷声呢,雨便停了。”
她说罢,恨声道:“魏熙这是拿我当傻子耍。”
冯氏说罢,便见几个内侍推门而入:“公主请太后前去问话。”
冯氏牢牢坐在原地,并不动作。
内侍们见状,也没犹豫,直接上来便要拖走冯氏。
“混账!”
冯氏突然厉声一喝,不止镇住了内侍,连魏祯都被她吵得不安稳,蹙着眉哼唧了两声。
冯氏顿住,忽的抱着魏祯哭了起来。
魏祯被她闹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阿娘怎么了?”
冯氏的脸颊贴了贴魏祯的脸,将他的脸上沾了一层湿润:“阿娘没事。”
她说罢,将眼泪憋回去,又抬手将魏祯面上的眼泪擦干。
冯氏将魏祯放回被褥里,给他盖好被子,道:“睡,阿娘哄你睡觉。”
魏祯躺好,抬眼又看了一眼冯氏。
冯氏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他小小的身子:“睡。”
魏祯也对着冯氏微微一笑,伸出手握住了冯氏的手,才闭上了眼睛。
内侍见魏祯闭上了眼,上前道:“太后,走,都还等着呢。”
冯氏回头看了一眼来催的内侍,眼神如冰刃一般,吓得内侍一激灵。
她回头,摸了摸魏祯的头发,要将手抽出来,方一动作,手便被抓的更紧。
冯氏将他的手掰开,道:“阿娘一会就回来,你先睡,如果阿娘回来前你睡着了,阿娘就送你一头小老虎。”
魏祯摇头:“我不要小老虎。”
“那你要什么?”
魏祯眼里有些期许:“我想让阿娘陪我出去玩。”
冯氏闻言只觉心中像是密密麻麻的扎了钉子,疼的难以喘息,却仍旧含笑点头:“好,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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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到了正殿时,殿中聚了不少人,却面色低沉,无人言语。
她整了整衣衫,抬步迈进去:“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难道长安什么时候没了宵禁了?”
魏熙身形未动,端稳坐在原地,只抬眼看她:“有没有宵禁六嫂再清楚不过了。”
魏熙说罢,抬起一只纤纤玉手,指着桌上信件:“不只勾结外臣,还和回纥共谋大事,六嫂,你都有如此胆量了,区区宵禁,又何必放在眼里。”
冯氏冷笑:“你怎么就知道那信是我的,我贵为太后,何必去与他们勾结。”
“为什么你心里清楚!”魏熙说罢,忽的一笑:“不过就算勾结了,六嫂怕是也难得偿所愿,六嫂还不知道,荆永康战败,已经伏诛了。”
冯氏身子一震:“怎么可能。”
魏熙抚了抚鬓发:“怎么不可能,怪只怪六嫂性子太急,再多等等,等结果出来了,死的也只是为你卖命的人,六嫂依旧是大夏最尊贵的太后。”
冯氏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魏熙:“你真能耐,连战事都敢胡乱篡改。”
魏熙淡淡看着她:“总比不得六嫂这个祸乱朝纲的。”
冯氏蓦地往魏熙处行了几步,垂首看着她:“魏熙!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