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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我双腿发抖，我死里逃生！
因为下游不到半里地，就是汪洋一片大海，若是我被冲进了大海，除非我骚劲十足，划船不用桨，用浪的就行。
我擦了擦脸，太吓人了！
我轻轻的从河水里抬起双脚，踩在礁石上，跳到岸上。
我觉得这一对双腿，还是不如四只爪子实用。
这是我对于做人，第一个失望的地方。
我开始慢慢的迈开双腿，赤脚走在河边的沙子上，那感觉，很奇怪！
“没长毛的脚丫，走路的时候，好像有很多蚂蚁在脚底板窜爬！嘻嘻！”
我自言自语。
突然，远方出现很多人！
“程兄弟”
每个人都在顺着河流的沿岸一边喊，一边向着这边下游走来。
我赶紧躲起来，四下查看，河边有一处茂盛的树林，我赶紧躲了进去。
其实，我从家里走出来的那一刻，我最惧怕的是人。
他们从来都不怕血，他们更加不知道，其实那只野兔子，也是快要修成正果的兔子。
一张皮，可以让他们都眼红，一块铜板，可以让他们失去本性互相厮杀，这些年，我都大概了解了人类。
我此刻，想的最多的是，既然做人那么的残忍，我为什么要做人？不对，我好像现在已经成人了，那好，我再重新问问——我做人又是为了什么？
那波人，越来越近。
“听小城说，昨晚上遇到晴天雷了，莫不是那只银狐搞的鬼？”
众人一边找络腮胡子，一边议论着。
“应该是的，老程做猎户也有些年月了！指不定就碰上了邪门的东西！”
一个人搭话道。
那波人已经走到我刚才从河水里爬出来的地方了，再向下找，就是汪洋大海，这波人，似乎看着汪洋大海，各个都眯起了渺茫的眼神看向大海。
“我看，凶多吉少，若是被冲进这冰海，估计尸体都被鲨啃了！”
“嘘，别乱说话！”
一个人制止。
原来，这一波人的后头，还跟着一位妇女，被小男孩搀扶着，缓缓走来。
我能看出，这个女人确实是生病了，而且一看就是生命体弱的整装，她的眉心暗黑，看上去活不了多久了。
扫眼看到身边搀扶她的小男孩，双眼红肿，我的心，就莫名的有些内疚。
妇女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因果循环，你爹爹不再造杀戮，这就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女人说完，紧紧地搂着儿子。
小程程仰头看着母亲，一脸不解，但是又好像母亲说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一样。
女人看向遥远的冰海，传说这冰海的尽头尽是冰川，所以，越是靠近这海域，越是冷风刺骨，虽然此刻，阳春三月。
我听到这一些对话，我觉得心里的内疚感油然而生。
这个母亲是个伟大的母亲，小家伙，也是个孝顺的好男孩，我顿时内心升起了一股冲动。
据我族人祖上所言，一旦成人先有内丹，内丹应该可以治他母亲的病，也算是还了一颗鸡蛋的恩。
当天晚上，络腮胡子的尸体根本没找到，我重新回到了那家。
这是我做人的第一天，不为什么报恩，只为求个自己安心。
我看着这三间木房，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那屠宰房间的屋檐上，依旧挂着被风干，却没人拿去变卖的兔子皮。
我偷偷进了这家的卧室，小男孩和母亲谁在一张木床上。
我抹黑站在床边，正准备吐出内丹给这个女人治病，可是，那个女人却在我方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睁开双眼看着我！
“你是狐妖！”
第3章 第一天成人遇到狗咬（）
我看着这三间木房，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那屠宰房间的屋檐上，依旧挂着被风干，却没人拿去变卖的兔子皮。
我偷偷进了这家的卧室，小男孩和母亲睡在一张木床上。
我抹黑站在床边，正准备吐出内丹给这个女人治病，可是，那个女人却在我方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睁开双眼看着我！
“你是狐妖！”
“我”我愣了一下。
刚刚吐出来的内丹掉在地上，那是半透明体的圆球形状还挥洒着喉咙内的热气。
“我已经吃斋念佛十年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我愣了，原来这个女人是假装睡觉。
其实她什么都明白，我甚至觉得，她肯定是今天在河下游的时候，发现了我！
“我没有”第一次和人对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你害死了我的丈夫，还想来害我的儿子吗？”
这一句话，她坐了起来，虽然面容很平静，说完，就赶紧双手合十，诵念什么经文，可是，她的话语很明显。
我是来害他儿子的！
我一急，竟然做了做狐狸的动作，双手捏着，来回摆动！
“程城，你看着它，给我记住她的样子，他害了你爹爹，如果今晚娘死了，也是她害的！”
我突然有些退缩，人类的思想，已经达到我无法理解的状态。
我怎么就害你了？
我明明就是救你来了！
那小男孩，像是如梦初醒，揉了揉双眼，目光锐利的看着我！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把剑插在胸口。
“城城，我我没有！”
“你们谁都别想欺负我娘亲！我爹爹死了，我也会套绳”
男孩突然清醒了，指着我嚎叫。
我如同过街老鼠，直接就窜出了他们的三间木房。
我越过了那条小河，站在对岸，远远地看着对面的三间木房子。
我转身离开，像偷了东西一样逃跑，因为我太害怕那套子了。
直到我跑出了这片山林，天罡大亮，我跑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为什么人类连好意都会揣摩成毒害呢？
我坐在山头，嗷叫了一声！
就如我以前，雪狐的嚎叫能引起丛林内其他动物的呼应，好歹让我知道自己不孤独。
可此刻，我竟然发出了人类的啊啊啊啊的声音！
清晨的雨露洒了我一身，我抖了抖双肩，我似乎还以为自己是一匹银狐，抖一抖，就能都掉一肩头的露水。
结果证实，我错了，我的衣襟全部都被露水打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头发丝上还在一滴滴的滴着露水。
此刻的我，就如同一只丧家犬！
我坐在山涧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盘绕的小山遮住踪影的小木屋，头也不回的离开，如果有一天，再遇到那个城城，我打算报答他，或者这个误会可以解开也说不定。
我下了山。
不远处有一处城池，早晨的雨露夹杂着阳光，能看到这城池的大街小巷都人声鼎沸。
我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噜叫了。
我按了按肚子，做人真难！
其实，我是惧怕人类的，即便我此刻已经成人，可是，那么繁华的街道若是搁在以前，我可能如同过街老鼠一样，恨不得躲着人类。
这一刻，晨间的包子铺，粥铺，还有烧饼，冒着香气，还有一家老字号肉包子铺，门前的队伍更是排了半条街。
我咽了咽口水，踮着脚往里看，看着他们手里都捏着铜板换包子，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用油纸包着，冒着醉人的香气、
我的爪子痒痒了起来，真想上去抢那么一两个来解解馋。
我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现在是人，得有修养，修养！
我刚想离开这座热闹的小镇，却听到人群里传来狗叫！
我浑身一哆嗦，我可是见识过猎狗捕杀野兔子的，我的脖子有点僵硬，缓缓的回过头去，我竟然看到一只跟小牛犊子一样的大黑狗，冲着我狂叫。
“去，去去！”我摆摆手，示意它不要用那对吃人一般的狗眼盯着。
“黑子，消停点儿，要不是为了你，本公子会离家出走？”
黑狗脖子上的狗套子被人拉扯了几下。
我这个时候才看到站在人群里排队的公子，他手里攥着缰绳，一看就知道是这只叫黑子的大狼狗主人。
他长得鼻直口方，眉若利剑，肤白如玉，穿戴的格外华丽，背着包袱，腰间的一块上等和田玉佩一看就是好货色。
他与我对视了一会儿，嘴角一侧微微上钩，带着一股流痞的气息，瞬间就毁了他给我富家子弟的形象。
“抱歉，黑子从小跟着我，见得美人多了，所以，对相貌平平的姑娘，总是吹胡子瞪眼！”
“你”他说完，冷笑了两声，我彻底被他的话给镇住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挤开人群，插队买包子。
这人，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太浮夸，简直就是纨绔子弟！
“呦，这不是罗青公子吗？怎么今儿亲自来买包子？您的小童呢？”
那公子姓罗青，不管他姓啥，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回头就走。
谁知道，有个圆乎乎的东西竟然从我身后滚到了我的前面，我若是反应慢一些，下一脚就踩在了那东西上。
我细细一看，顿时来火了。
因为那是个只咬了一口的肉包子，包子的“伤口”处，还往外流着醉人的汁液！
此刻，我却没有心情发火，看着那可惜的包子滚得“浑身”是泥，那个肉疼啊
我心想，就算是咬过的，若是没人看见，捡起来吃了，也能解决温饱。
我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假装提鞋，可就在这时候
“黑子，还不快吃，都凉了！”
一条黑影就从我眼皮子底下窜了出来，脚前的那包子，就不见了！
幸亏我反应快，我回头跳起来，一脚踢在那狗嘴上，疼的那大黑狗嗷嗷直叫唤！
等我站稳身子的时候，竟然发现抱着胸膛嘿嘿笑看着我的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