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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一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点,“我们从这里进去,景震中会在这里接应我们,这边有一条路通往内宫,平日里并不开启,守门太监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这边就是我的设伏地点,一定要保证一击即中,绝不容对方有逃命的机会!”
众人都点头。
夜子玄深吸一口气,“各位,成败荣辱在此一举,夜子玄不才蒙各位看得起愿意支持辅助,玄现在这里谢过了。”
樊先生明知此时不该多说话,还是忍不住问道:“候雍那边还没有传来明确的信息。”
夜子玄一挥手,“他已经告诉过王叔祖会两不相帮,有这一句话就够了,只要他不出动,我们面对的不过是东宫的一群酒囊饭袋而已。”
想到自己的舅家,他心中又是一阵冷笑,他与夜子墨共同拥有同一个舅家,王皇后的娘家何尝不是他生母的娘家?在这个紧要关口上,他们也已经传来了讯息,一样的四个字,两不相帮!
有时亲眷便是这样令人齿冷。
第四百零二章举事()
夜子玄想到这里就是一阵齿冷,多么无情无义的四个字,枉费了王皇后在娘家下的一片苦心,还把娘家侄女嫁给自己儿子,妄图维持娘家的长久富贵,却不知她的娘家会在紧要关头抛弃她!
虽然明知样样事情都已经布置好了,夜子玄心中却还是有些焦虑不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不知不觉的就看向上官颜夕,“夕儿,我心底有些害怕。”
上官颜夕柔柔一笑,“你怕什么?”
夜子玄摇摇头,“就是不知道怕什么才怕,我长期以来我都在筹划这件事,我在内心已经将各种局面演练了无数遍,自认所有的意外都想到了所有的漏洞都弥补了,可是如今事到临头,却有些怕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嘲的一笑。“我胆子这样小,你大约会在心里笑我吧?”
“此次面对的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事,心中忧惧也是在所难免的,什么都不怕的人不叫勇敢,那叫傻大胆,你自然不是。”
夜子玄摇头,“我不怕夜子墨,不怕王皇后,我也不怕父皇。”
“我知道,你此刻的敌人已经不是他们,而是两个字,家和礼”
上官颜夕声音平和,带着莫名的稳定人心的力量,夜子玄心中一动,随即若有所悟。
上官颜夕继续道:“你自幼丧母,虽有父亲却又不亲近,你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可是对你而言家又是极很重要的一个存在,这些年你步步退让、挣扎犹豫都是因为这一个字,现在你害怕也是因为这一个字,若你不举事,则你还可以假装家这个东西依然存在,可是今晚你踏入皇宫,你的家就不在了,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玄夜。”她用上了旧时的称呼,“此时此刻你已经没有了家,以后一切都靠你自己了。”她心底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也已经没有了家,我也是靠自己。
夜子玄眼眶发红,却是微笑道:“谁说我没有家?这睿王府就是我的家,以后,有你在的地方都是家。”
上官颜夕心底一酸,却并不回应这句话,“再有就是礼字了,我们说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礼是排在最前面的,这个字是所有人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个字束缚着我们,兄友弟恭父慈子孝,这个字也束缚着我们,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同时又说长兄如父,你怕,今天你踏出这一步,后世史笔如刀,必然会将你形容为一个不忠不孝不悌不义的篡位昏君,你不甘心!”
第一次,上官颜夕主动握住夜子玄的手,“其实你怕什么呢?你自己也清楚,历史向来是胜利者在书写,且等你一统天下,史书定然只会记载你是几百年来第一人,人们只会去敬服你的煌煌战绩,而不是去惦记你是如何获得区区一个王国的王位。”
夜子玄呆立半晌,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他忽然伸出双臂将上官颜夕搂在怀里,上官颜夕原想将他推开,心中一动却又心下一软,终究默默叹了一声,依偎在他怀里。
过了半晌,她方低声道:“你去吧,你记得,剑已经出鞘便不能回转,无论如何都不能回转,你的身后,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死,而是这么多人,生死荣辱都系在你一人的身上。”
“不要去想成败,不要去想得失,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夜子玄豪情万丈,“好,你且在府里安心等着!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与我携手君临天下!”
上官颜夕莞尔一笑,却并不肯回答,夜子玄只以为她是害羞,也不在意,看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方大踏步出了内室,伴云早已备好了马匹,夜子玄认蹬上马,刷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儿郎们,我们走!”
王皇后正在坤安宫里,颇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夜子玄前后态度变化太快,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到据朱忠回报,夜子玄听到因太白金星与日同辉国主要召见他的事之后,还是十分惶恐害怕,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然而转眼进宫之后竟然因为通禀这样的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打了朱忠,这无论如何不能又害怕两个字来解释。
又想到前两天送信回娘家,娘家也不像素日里那般热情了,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她又思量了半晌,方叫来一个心腹,“你去找孟哲,让他进宫来见我。”
“是。”那心腹领命而去,王皇后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与此同时,东宫里的夜子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身边的亲信罗智从昨天起就不见了踪影,据说有人见他出了城,可是据夜子墨所知,罗智在城外并无任何亲友。
这让夜子墨觉得反常。
夜子玄已经面无表情的进了安麈门,在景震中的接应下悄无声息的走入深夜的大内,不是没有人心里疑惑,然而最近京城局面这样凶险复杂,众人心里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不是夜子墨的死党,那就犯不着得罪夜子玄。
夜子玄一袭亲王仪制的戎装,面上挂着一丝冷酷的笑容,率亲信手下直奔乾安宫。乾安宫外入夜之后向来有御林军负责守卫,然而今夜当值的御林军首领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人半夜无声无息的潜进来,且个个武功高绝,不到片刻已将守卫杀掉大半。
夜子玄带进来的人虽然不算多,却个个都是精锐,有他多年精心训练出来的死士,也有江湖上赶来助阵的人,每一个都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才能取胜的御林军能打得过的。
且兵贵神速,御林军是毫无防备,完全没想到有人能有这种手段,在无知无觉中潜入大内杀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还没等那御林军统领想明白,护卫乾安宫的连他在内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第四百零三章逼宫(上)()
这统领搞不清楚状况偏还要逞强,并不肯高声呼救,只是仗剑站在乾安宫正殿之前,怒声喝道:“来者何人?深夜领兵闯宫,莫非是要行刺陛下吗?”
人从里忽然传来嗤的一声笑,只听内中一人调侃道:“就你这等蠢货也想捞这个救驾的功劳?招子放亮些,看看咱们到底是谁!”
统领一呆,只见人群自动分开,夜子玄手执长剑从人从后走了过来,雪亮的剑尖在月光下散发这冷酷的光芒,越发映照得这位年轻亲王的眼神幽深莫测。
“张慕!”夜子玄叫着这统领的名字,“你且让开,本王有要紧事要觐见陛下。”
张慕自认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却在看清楚夜子玄的神情之后却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他闷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的道:“这如今天色已晚,陛下陛下已经歇息了,王爷有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张慕的反应难免慢了半拍,但是他并不是傻子,这位传说中一直跟太子争位的睿王大半夜的带人闯进乾安宫,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要说他不是谋逆,谁信啊?!
张慕心中涌起一股忠君爱国的心肠,且又念着国主如今身子好转,忠谁都不如忠国主,就硬着头皮又道:“殿下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杀伤我许多兄弟,不知意欲何为?”
夜子玄冷笑一声,语气森然对张慕道:“我要见驾,你且让开。”
张慕摇头道:“王爷当真糊涂了,便是您要见驾,也应该跪在此地等候通禀,且见驾不得佩戴兵器,王爷举着剑带了人进来,不知”
一语未完,他已经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夜子玄手中的长剑已经透胸而过。
夜子玄面无表情缓缓自张慕身体内拔出长剑,时机稍纵即逝,他没时间跟这位脑子不清楚的统领缠夹不清,只是淡声说道:“奸佞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声音不大却是被身后众人听了个清楚,这些人早就杀红了眼,听到吩咐后一丝一毫都没有迟疑,扑上去把剩下的几个人砍瓜切菜一样杀了个干净,乾安宫前的空地上顿时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夜子玄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大踏步走进乾安宫内,绕过正殿进入后堂,直接走进国主的寝宫。
国主并未歇息,外面的动静他不是没听见,正要使人去问,伴在一旁的金铭儿却道:“若是有事,自会有人来报知陛下,若是无人来报想来不是什么什么大事,陛下又何必劳神去动问呢?”
正在此时夜子玄闯了进来,国主愕然抬头,金铭儿适时发出一声尖叫,只听“哐当”一声,夜子玄将手中长剑掷在地下,旋即单膝跪地,“儿子闻得有人要谋害父皇,特来救驾,因事急从权持剑闯宫,还请父皇恕罪。”
国主听得云里雾里,一眼瞥见剑尖上的血迹,脸色又变了变,直接问道:“你杀了谁?”
夜子玄面无表情声音淡然,“张慕。”
国主瞬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