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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宗亲们也俱在场,河间郡王也是在的,老奴有几个胆子,胆敢欺瞒陛下?”
国主默然片刻,“玄儿现下如何?”
“老奴进宫的时候,王爷还昏迷着,因太医院几位当值的太医俱托辞说没有陛下旨意不敢出宫去王府为王爷诊治,如今只得权请了几位民间医生在府里,老奴不放心,这才冒死入宫求见了张嬷嬷,想要见陛下一面,求陛下颁下旨意命太医去探视王爷。”
国主虽不容老蒋去追忆往昔,然既见了他人,又如何想不起那历历往事?此时便拍着床榻怒道:“糊涂!这是朕的儿子,都命悬一线了那些个酸儒还在那里讲究这些没用的繁文缛节!”
一面又怒视老蒋,“你这番话总是不尽不实,你只要直说是王府需要太医,又有哪个太医胆大包天敢不应命?他们还把不把堂堂亲王放在眼里了?”
老蒋越发痛哭流涕,伏在地上频频顿首,“陛下,如今御林军围困王府朝中人尽皆知,又哪里会有人再去遵睿王爷的王命?若不是御林军副统领乔大人身负护卫王爷的职责,只怕王爷连东宫都出不来了!”
老蒋说话也是极有技巧,乔林分明是去看管夜子玄的,却被他几次三番说成是保护。
国主心下已是了然。
他命裴寂拟旨,打算在今天早朝时候颁发,虽然因故止了早朝,然那些消息却是瞒不住的,如今睿王府朝不保夕,夜子玄这个王爷的名头都不知道还能保持几天,谁愿意大半夜的去奉承他呢?
且,若是在东宫中毒,众人躲尚且来不及,又怎么还会往前凑?国主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吩咐金铭儿道:“你去磨墨。”一转眼看见金铭儿的样子,心下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倒是忘了你现在的样子了。”
一时金铭儿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国主倒是混不在意,站起身来随手将衣衫上的带子系好,自行走到书案前,索性现在天热,那墨汁尚未干涸,他便取了一张纸,又拿起一管毛笔匆匆写了几个字,此时朱忠也跟着蹩了进来,见状忙奉上一方小印,国主拈起来盖了。
他随即将纸递给朱忠,朱忠又捧了递到老蒋手上,老蒋慌忙恭敬接了,又忙着谢恩。
国主道:“你拿着朕的手书去太医院,告诉太医院上下,朕的儿子容不得他们轻慢!若是玄儿性命有失,太医院上下就都给他陪葬吧。”
“老奴斗胆,代我家王爷多谢陛下隆恩!”老蒋伏在地下又重重磕了个头。
第三百八十九章探视()
老蒋这句话一出,不期然的又让国主想起昔日早逝的先王皇后来,他不免自嘲的一笑,“隆恩?朕对他们可没什么恩呐!”
老蒋诺诺不敢答言,国主忽然厉声喝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太医院宣旨?”
“是!”老蒋朗声应了一句,爬起来匆匆退了出去,飞奔着去了太医院。这里国主又吩咐朱忠,“速去准备鸾驾,仪仗从简,朕这就出宫,去睿王府看玄儿。”
朱忠早已经瞪大了眼睛,这出一波三折的好戏让他看得云里雾里,饶是他往日里自诩伺候了国主几十年对他的脾性主意最是了解,此时也是完全摸不到头脑了,只觉得国主越发喜怒无常,一天三变的更换想法。
一时又纳闷,莫不是这夜子玄又要翻身?
因是在坤安宫,王皇后早已得了消息,她且不露面,只命人盯着金铭儿寝殿这边,听见回报说老蒋持了国主手书前去太医院的消息,这才起身走了过来。
国主见她一身白色中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玄色披风,一头长发依旧散乱,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不免心下又有些心疼,“你且睡你的,是谁又把你吵起来了?”
王皇后柔柔一笑,“没有谁吵,是臣妾挂心陛下,仿佛听见谁说有人中了毒?”
国主满面疲惫之色,幽幽叹了口气,倒也不瞒着王皇后,“是玄儿,方才他府里的人来报,说是在东宫赴宴的时候中毒,朕已命太医前去看视。”
果然王皇后睁大了眼睛,“在东宫中毒?陛下,这怎么可能?墨儿呢?墨儿还好不好?”
国主不知王皇后此举是何用意,只是用手按压着眉心,无限疲惫的道:“东宫是墨儿的地盘,墨儿又怎会有事?”
王皇后听国主话里大有疑心夜子墨的意思,不由得一阵咬牙暗恨,心下暗骂国主越发老迈不堪可以去死了,好好的这会子竟然又想改主意。
她强笑一声,“陛下,如今五国只余三国,各国人心惶惶,南月又虎视眈眈,保不齐就有人想对我车池不利,臣妾也是担心他们会把主意动到皇子的头上。”
国主听了尚未有什么反应,金铭儿已是心中一凛,暗想王皇后的心思动得好快,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能把脏水泼到外国人头上,还说得合情合理。
自然,金铭儿也是倾向于是夜子墨下毒这个想法的。
偏因国主吩咐一切从简,是以鸾驾准备得极快,此时朱忠已经进来,“陛下,鸾驾已是备好,随时可以起驾。”
王皇后急忙看向国主,“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唔,玄儿中毒据说很是危险,朕去看看他。”
王皇后大惊失色,不想不过一个区区中毒,这苦心孤诣经营来的大好局面就要废弃,急忙拦住国主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若果然是异国人所为,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若陛下轻易出宫,就怕中了他们的圈套!”
“朕的儿子,朕都不能去看看了吗?你且拦在头里,便玄儿不是你亲生的,好歹也叫你一声孃孃,你又如何忍心?”
王皇后听国主的话里大有怀疑她的意思,一时又惊又怒又怕又恼,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惨笑道:“臣妾不过是为陛下着想,如今却里外不是人了。”
国主闻言又长叹一声,轻轻握住王皇后的手,“梓童,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王皇后听了身子微微一颤,正不知如何应对,国主已经走了出去,她茫然抬头看着国主老迈却又不失宽厚的背影,一时竟是怔住了,直到听到贴身大宫女的呼唤才回过神来。
“娘娘,如今天色还早,您还是先回寝宫再歇息一阵子吧。”
王皇后闭了闭眼睛,吩咐道:‘去叫那个孽障前来见我!’
如此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宫人立刻就听懂了,忙忙的使人持了皇后的印玺去宣夜子墨,虽说宫门下钥后非重大事件不能容任何人出入,然国主都走了,王皇后的旨意就是最大的。
夜子墨很快就来了,还没来得及行礼,王皇后已经骂道:“孽障,瞧你干的好事儿,他一个转眼就要身败名裂的人了,你失心疯了还去毒他?!”
夜子墨少不得分辩,“孃孃,实在不是儿子做的,儿子发誓真要是儿子给夜子玄下毒,教儿子这辈子也别想登上王位!”
王皇后听了满脸疑惑,却又不得不信,“真不是你?”
夜子墨忙道:“孃孃不信我,也得信周建成,方才我们还在东宫里分析,定然是那个小王八蛋自己使的计,也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了!”
“住口!他是小王八蛋你又是什么?”王皇后厉声呵斥儿子,浑然忘了这句话她自己也骂过的。
她站起身来在殿中踱来踱去,沉吟道:“既然不是你事情就好办多了,方才哀家也已经在陛下面前替你辩白了,此事若能揭穿是他贼喊捉贼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便推到南月头上去吧。”
“是。”夜子墨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第一时间答应了下来,又问王皇后,“推到他们头上可是有什么好处?”
王皇后长叹一口气,只觉得眼前这个傻儿子让人说不出的心烦,“哀家这会子没精力跟你分说这些,你且回去见周建成,让周建成给你解释吧。”
且说国主到了睿王府,外面守卫的兵丁看见鸾驾已经是一片静默呆滞,待看见鸾驾上走下来的果然是国主,则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夜子玄躺在病榻上双目紧闭,他府内并没有正经名分的女眷,此时陪伴在身侧的不过是几个太监,国主看了难免心酸,问老蒋道:“玄儿如何了?”
“殿下自从东宫里回来就喊肚子疼,一直呕吐不止,都吐出血来了,如今还在发热,已是昏睡至今了。”
“太医怎么说?”他的目光投向跪在一边的太医。
第三百九十章更改()
几个太医自国主进来就跪在地下,此时听见问,为首的一个急忙抬起头来。
“臣太医院院判魏一顺见过陛下,陛下容秉,从睿王殿下的脉象来看,殿下乃是吃错了东西。”
“哦?”国主反问了一句,“他吃错了什么?”
“据臣判断,睿王殿下是服用了生川乌,这生川乌原是中药,可以祛风除湿,原是治疗风寒湿痹、关节疼痛等病症的良药,只不合与半夏天花粉之类药物同时服用,不然便是剧毒之物,人却不会立时就死,只要拖个三五日,就不治身亡了。”
国主听完紧皱了眉头,“可有什么什么法子医治?”
那院判忙道:“托陛下洪福,睿王殿下却是个有运气的,他虽服用得多些,却天幸是个生来就容不得脏东西的,已经全数吐了出来,便是有些个余毒,吃几服清毒的药也就不妨事了,这几日再多喝些水,歇个十几日就可以大好了。”
此时夜子玄在床榻上动了动,老蒋忙道:“殿下醒了!”
国主急忙过去看,只见夜子玄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的迷茫过后已经目光清朗起来,他转动着眼珠看着国主,半晌方动了动唇,声音嘶哑难听,“劳动父皇鸾驾亲临”
“你且慢说话,且先养好了身子要紧,外头的事你不用担心,自有爹爹给你做主。”
夜子玄却道:“这里病气弥漫恐会过人,爹爹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