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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转了话锋,“既是她要赏你,总也是一番好意,你该去谢恩才是。”
“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跟李后请示汇报了一番,上官颜夕才告辞离去,车驾转向承庆宫西面的兴庆宫。
兴庆宫内极尽奢华,进了正门兴庆门,就看见一条绣百蝶繁花金线沿边缀珍珠的锦毯,绵绵密密的一直铺至正殿廊下,一脚踏上去,只觉得细密柔软,恍惚如行走在神妃宝殿。
兴庆宫的正殿,称之为椒梁殿。可见潘妃其志不小。金线织就的帷幕重重垂下,窗前却挂着莹白娇黄的绡纱,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分外的清新可人。
无论窗扇、隔断、屏风,皆是贵重的檀香木,故兴庆宫内从不焚香,潘妃每每行于人前,那清幽的檀香木气息熏人欲醉。
再往里行去,白玉珍珠帘,琉璃水晶帘,一重一重的只让人心里好奇,那位神仙妃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潘妃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尽管上辈子时时得见,上官颜夕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无他,只为潘妃容貌实在冶艳。
她一身玫瑰红锦绣宫装,绣金线饰明珠,挽着浅金色绣牡丹的披帛,一头青丝梳成复杂高髻,插着赤金镶七宝五凤钗,一枚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从凤口涎下,正正垂在眉心上方,越发映得潘妃容色照人不敢逼视。
她搭着宫人的手款款行出,意态娴雅偏偏风姿妩媚,看着面前这等尤物,上官颜夕无论前世今生,都觉得李后输得不冤。
上官颜夕是储妃之尊,潘妃再是受宠也不过是后宫偏妃,故二人只是相对,各个行了个半礼。
潘妃一眼看见上官颜夕容貌,亦是呆怔了片刻。上官颜夕早有心理准备,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微笑道:“尚未来给贵妃请安,先接了贵妃的厚赐,真是令端元不胜惶恐。”
潘妃亦报以一笑,顿时满室生光,“太子妃何须如此客气,区区一点子小玩意儿,还请太子妃不必放在心上。”她说着掩袖而笑,“一点子小东西就劳烦太子妃跑这么一趟,到是我的不是了。”
上官颜夕笑道:“娘娘是端元的长辈,即便娘娘不赏,端元也是要来拜见娘娘的。”
潘妃听到长辈二字心花怒放,皇家礼仪与民间不同,她即便是贵妃,在帝后面前也依旧要自称臣妾,一辈子摆脱不了一个臣字,可储君虽是晚辈,却也是君。
她虽然不明白何以太子妃如此放低姿态,但对方既然要示好,她也不妨先接过来,因此面上笑意更盛。
第三十六章玄夜()
上官颜夕跟潘妃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例行公事罢了,略寒暄了几句,就要起身告辞,潘妃也不深留,口中还笑道:“我每日在宫里也是闲坐无趣,殿下改日闲了只管过来说话儿。”
上官颜夕亦含笑点头。
彼此都深知没个由头再不会主动见面。
说话间宫人来报,称辽王殿下过来请安,潘妃满面笑意,与面对上官颜夕的笑意又自不同,口中还连连道:“快宣。”
这辽王自然就是潘妃之子易少群了。
话音未落,易少群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玄色猎装,一路走一路口中笑道:“儿子今天猎了许多猎物,有一只兔子最好,全身雪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正好做一个手筒给母亲天凉了好戴。”
看见上官颜夕,他就是一怔,然怔忡也只是一瞬间,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眼泛桃花,直盯着上官颜夕的脸,“这是太子妃嫂嫂吧,少群今儿有福了,竟得见嫂嫂玉面。”
言语轻浮,竟丝毫不顾生母还在身侧。
上官颜夕心底厌恶,勉强压抑着心虚,只道:“辽王与贵妃想必有许多话儿要说,本宫告辞了。”
说着便举步向大殿外行去。
易少群却是一个闪身拦在上官颜夕面前,“太子妃嫂嫂怎么急着就走?也不留下来多说一会话?本王今天去行猎收获颇丰,嫂嫂想要些什么,不妨过来挑选一番。”
只把个上官颜夕气了个倒仰,这易少群前一世就不长进,这一世则更加糟糕,对她的这些念想儿竟丝毫不加掩饰了。
索性潘妃尚余三分理智,给大宫女乔木使了个眼色,乔木就笑道:“辽王殿下方才说猎了兔子给娘娘,娘娘可还等着看呢。”
易少群略略回过神来,一边在口里应付着母亲,一边心里暗恨,如此一个美人儿,竟然落到了易少君的手里。一时又想只要扳倒了易少君,东宫的一切还不都是归他所有?
想到得意处,眼睛越发的在上官颜夕身上流连,上官颜夕恼恨不已,忽的心生一计,于是就展颜对着易少群略笑了一笑,笑容若春花绽放般,看得易少群瞬间血脉贲张。
因上官颜夕背对着潘妃,是以潘妃并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深恨儿子丢脸,厉声道:“群儿,你今日请安来迟,还不过来跪下!”
易少群被母亲这么一喝,理智略略回来三分,匆匆走至母亲御座前,路过上官颜夕时,还不忘了低声说一句,“改日我去东宫陪太子妃嫂嫂说话。”
一直上了翟车,上官颜夕还是心中恼怒,发誓定要让易少群死在自己手中,方能泄此心头之恨!
她自重生以来就不再信任秋水,故往来行走只带着秋若,另提拔了大宫女玉梓和碧痕。此时秋若就道:“这辽王殿下忒也无理。”
上官颜夕想到潘妃殿名椒梁奴曰乔木,心中冷笑,“潘妃母子其志不小,这是丝毫没把太子看在眼里呢。”
秋若默默点头,几个人随着上官颜夕嫁了过来,自然知道易少君的处境。一时又道:“这潘妃娘娘看殿下的眼神儿好生奇怪,仿佛深恨着殿下,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还有些不甘心呢。”
上官颜夕不由得失笑,“好你个丫头,就这么一个眼神儿,你都看出这么多道理来。”
她自也是看了出来,只是没放在心上,潘妃此生只恨两人,一是李皇后,一是易少君,她既然嫁了易少君,潘妃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
所谓赏赐,与其说是对她示好,不如说是向中宫示威,以这种方式宣昭她的存在感。前世里这一类的事,潘妃做的多了去了。
“别的咱们都不用关心,只记住一点,少跟兴庆宫来往。”
秋若急忙应承,“是,奴才省得。”
她靠在翟车上,半闭着眼睛养神,脑海里却浮现出船上,那救了她命的黑袍男子,当日若是没有他,自己是死定了吧。
不知道是谁,定要置她于死地?
现在这个样子不行,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说刺客,就是易少君再要来发神经,她都应付不了。还有易少群,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前世,她就是太过柔弱,才会在国破家亡面前无能为力。这一世,既然要改变这一切,那么当先要改变的,就是自身的能力。谋略和算计固然重要,骑射武功也不可轻忽。
她骤然睁开眼来,“秋若,我要学习骑射武功。”
秋若正随了翟车慢慢走着,闻言吓了一跳,“殿下,这这又是从何说起?”
她要复仇的事,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不忠心的,说了不过是徒然增加把柄,那忠心的,只需按她的吩咐办事即可,无需知道缘由。须知机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她微笑,“秋若,没有原因,我就是觉得我想学一下,你去使馆传信,让他们给我找一个骑射师傅过来。”
自上官颜夕嫁过来,扶摇就在南月设了使馆,专为满足公主的不时之需。
秋若还是顾虑重重,“我们是不是要跟太子殿下说一声?”
上官颜夕一笑,“自是要说的。”
她丝毫不担心易少君会不同意,罗锦儿的事他拿不准真假,还要利用她来查呢!
用晚膳的时候,上官颜夕告诉易少君,自己要请一个骑射师傅来教习,易少君也只是一笑,“你懂一些也好,我们南月本来也有骑射大典的传统。”丝毫没有怀疑。
使馆的人办事很快,三天以后,一个精于骑射武功的黑袍男子来到了东宫,“在下玄夜,见过太子妃。”
“玄先生免礼,此番辛苦先生了。”
玄夜看着她疏离的表情清冷的语言,心中苦笑,又有一丝酸楚,她果然,又不记得他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自己就如此糟糕,在她心底无法留下一丝涟漪?
上官颜夕看着面前这位玄夜,心中却在想,他跟救了自己的那位黑袍人好生相似,有机会还要问一问才是。转念又想,自己的送嫁花船那样有名,若真的是他,如何会不来相认呢?
第三十七章骑马()
且说上官颜夕见了玄夜竟对面不识,玄夜心里难过,然他毕竟是城府极深的人,只是默了一默又恢复了正常。
“未知公主意欲从哪些方面开始学起?”
上官颜夕沉吟片刻,“我是没有任何功底的,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玄夜一笑,眸光闪动,“公主习武是为着什么呢?”
不知怎地,上官颜夕对于眼前这位黑色劲装男子十分的信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微微一笑,“我想要自保。”
“自保?”玄夜咀嚼着这两个字,她是扶摇公主,又是南月太子妃,未来更是皇后,地位尊贵已极,何以会想到这样一个词?是了,她是那样聪慧的一个女子,必是早已看出这天下行将大乱。
上官颜夕不知玄夜心中所想,解释道:“我幼时读史,史书中言,天下大势,在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中原五国并立久矣”她说到这里蓦地想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你!”
她惊喜不已,走到玄夜身边,“我记得你了,你是我在扶摇都城遇到的那位公子!”
玄夜朗声一笑,目光明亮若晨星,低头看着她,柔声道:“我以为你再也想不起来。”
上官颜夕惊觉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