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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立时大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知会京都府尹,把那些胡言乱语的百姓都给哀家抓起来!”
她不过是想借机清理夜子玄的人手罢了,并不想跟张嬷嬷作对,便是老蒋,就算要杀也得是秘密诛杀,并不能公开的,天知道这些该死的百姓怎么就会想到不孝敬婆婆那个方向上去?
“去查,谁说了这些话,统统给哀家杀了!”王皇后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都齐齐跳了跳。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也知道王皇后这条命令是绝对不可能被执行的,一时都不敢动,只缩着脖子听她发火。
王皇后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因为别人说几句闲话就任意把人给杀掉,要是可以的话,之前传什么西南燕啄玉凤的时候,京城百姓就该被杀绝了。
她也不过就是发泄一番而已。
她长出了一口气,微眯的眼睛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夜子玄,哀家饶不了你!且让你再逍遥几日,等哀家皇儿登基,有你哭的日子!”
第三百六十四章出谋()
睿王府里还在鸡飞狗跳。
说是鸡飞狗跳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因夜子玄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事闹大,伴云又是个促狭的,早就跑到厨房去捉了几只活物,什么鸡鸭鹅兔子之类的,又有看门的狗捕鼠的猫,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院子里热闹非凡,各种动物叫声交织在一起,配着二管事高声唱名陈述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老百姓们已经不满足于站在大门口围观了,守门小厮善体民意便故意放水,几个胆子大的已经进了王府大门,站在回廊里观看这百年难遇的一幕活剧。
朱忠焦头烂额,哭丧着脸不停的恳求夜子玄,“王爷,您看这您能不能让他们把这些动物带回去啊?”
夜子玄强忍着笑意,“伴伴,您可是奉皇命而来,小王府里的这些猫猫狗狗啊也在阅看范围之内啊,不然若是它们出了问题,小王可是说不清了,便是伴伴,也得担干系不是?”
朱忠打躬作揖的,“王爷,我的好王爷,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夜子玄见好就收,朗声正色道:“非是小王要为难伴伴,实在是王皇后欺人太甚,我车池建国百余年,历代开府的王爷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有谁是像我这么憋屈的?”
“是,是,是,王爷受委屈了。”朱忠连声附和。
夜子玄又道:“然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命不可违,纵然小王受些委屈也顾不得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伴伴好交差,免得被皇后挑剔。”
“是,是,是,多谢王爷替老奴着想。”朱忠又是一叠连声的答应,接着又道:“贵府的人老奴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老奴这就回去向陛下复命。”
夜子玄道:“小王亦随同伴伴入宫,今日之事亦无需伴伴劳神,该如何定罪自有小王去领。”
他本就生得极好,五官俊朗气度清雅,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里夹杂着一丝隐忍和委屈,又带着几分倔强,围观百姓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就叫道:“我们也随着王爷去皇宫,不能看着那个老妖婆这样陷害王爷。”
立刻就有人随声附和。
夜子玄双手抱拳团团做了一个揖,“各位的好意玄心领了,皇后无论如何都是玄的母后,孝之一字大过天,玄虽年轻,这点子道理还是懂的。”
众百姓对夜子玄的好感更加剧烈,高声喊了起来,“王爷懂得的道理皇后娘娘却是不懂。”
“就是,居然还想折磨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
“太后娘娘在天上要是知道了,准保下一道雷劈死她。”
王皇后要是听见了必然会大声叫屈,她何时想过要去折磨张嬷嬷,且以她的身份,也未必会把一个老嬷嬷放在眼内,不过是顺带想给夜子玄难堪罢了。
百姓们可不管这些,只管喊得热闹,一直到夜子玄进宫的车驾消失在街道尽头,他们都还意犹未尽。
夜子玄并不骑马,只陪着张嬷嬷坐在车里一路相伴着进宫,张嬷嬷犹道:“王爷,此事于礼不合,老奴再如何也不该坐在王爷的马车内。”
夜子玄执了张嬷嬷的手笑道:“玄的性命几次都是张嬷嬷给的,玄却无力报答嬷嬷,心中尝自抱愧,坐一下马车又算什么呢?”
张嬷嬷长叹一声,又道:“王皇后虽然跋扈,却也不敢轻易拿老奴如何,王爷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
夜子玄耸耸肩,笑容里意态风雅神情傲然,“她无非是想削弱我的人手罢了,我只透露给嬷嬷知道,我的人手又岂能摆在明面上任她鱼肉?”
张嬷嬷欣慰的拍拍夜子玄的手,“王爷果然长大了,从前老奴还劝王爷忍着去封地保全性命,原是老奴错了。”
夜子玄忙道:“嬷嬷也是为了我好。”
张嬷嬷又转换了话题,“颜姑娘也在咱们府里住了些时日了,老奴冷眼瞧着,撇开那些身份不提,确是个好姑娘,为着此番给王爷排忧解难自个都累病了,王爷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夜子玄想到上官颜夕,唇角携着一缕温柔笑意,“这辈子我辜负了谁也不会辜负她。”
说话间已是进了宫,夜子玄先跳下马车,又亲自把张嬷嬷搀下来,一路扶着她进了国主日常起居的内殿。
张嬷嬷在宫内资历十分老,且先前又是太后身边的心腹,一路遇到的宫人无论品级如何,给夜子玄施礼之余都要问一声嬷嬷好,心下也少不得猜测已经去了睿王府养老的张嬷嬷又何以会回到皇宫。
后宫里无论主仆俱是饱食终日,无聊之余最喜欢传播各色八卦,纵然王皇后一手遮天也是禁绝不了的,张嬷嬷去见国主的事立刻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后宫各个角落,一张张涂了胭脂的红唇一开一合的议论着。
外面百姓的各种议论也不知怎么的越过了宫墙,传到嫔妃宫人的耳朵里,大家都兴奋得双眼放光,聚在一起说着各种悄悄话,一时之间王皇后对已故太后不敬的新闻甚嚣尘上。
甚至还有传言说王皇后因恼恨张嬷嬷偏向夜子玄,此番宣了张嬷嬷回来,便是要打杀了她。
一个年轻的姑姑打了个寒噤,“这可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嬷嬷了,皇后居然说杀就杀,咱们这些人可真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一个新进宫不久的小宫女发着抖,“姑姑都这么说,我们更是随时都可以去死了。”几个胆子小的都抱在一起哭起来,仿佛立刻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一般。
王皇后听到消息越发暴跳如雷,有心杀几个震慑一下场面,却被青樱死命的劝住了,“娘娘您可千万三思啊,如今本就传言纷纷,要是再出了人命,那可真是”
王皇后恨得咬牙,一字一顿的替青樱把后半句补上,“那哀家可真是说不清了!”
青樱的身子震了震,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金铭儿侍立在侧,此时就凑近到王皇后耳边道:“娘娘可要快些拿定主意才好。”
第三百六十五章划策()
王皇后听了面上却露出一丝迟疑,“这可是弑君大罪,事情也没到那个地步吧?”她茫然看向金铭儿,“说不定陛下这一次就会下旨杀了夜子玄呢?”
金铭儿心中一跳,强自按压着心中的激荡勉强对王皇后笑道:“臣妾自然也是这样期盼的,只是虎毒不食子,睿王爷毕竟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
“他不做不会给他安上一个吗?”王皇后眼中滑过一丝疯狂。
金铭儿身子摇晃了一下才道:“娘娘,若是仓促行事只恐弄巧成拙,从长计议的话又恐夜长梦多。”
说到夜长梦多四个字,金铭儿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王皇后一眼。
王皇后思量片刻,面目阴狠的点点头,“虽说是几十年的夫妻,然而为了我皇儿也顾不得了,谁让你总是舍不得杀了他呢!”
说完了又看着金铭儿,“你的药果然一点后患都没有吗?”
“这个臣妾是敢打包票的。”金铭儿躬身道。
王皇后也不问金铭儿这药是从哪里来的,只管道:“好,就这么办。”说完了又犹豫起来,她虽然心狠手辣,到底弑君不是小事,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决定的。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把药给哀家。”
金铭儿却又犹豫起来,这药原是李梦蝶给她的,她心里并没有底,万一事情败露,王皇后肯定是立刻就要把她供出来的。再有,便是真的成了事,若夜子玄还没有准备好,当真让夜子墨登基,岂不是害了夜子玄吗?
金铭儿实在是一片痴心,尽管夜子玄屡屡拒绝她,甚至对她已经不假辞色,她依旧放不下他。
她紧咬着下唇飞快的考量一番,对王皇后道:“娘娘,弑君到底是大逆不道,只怕也会影响娘娘的福祉,不如先让陛下身子虚弱,太子殿下便可以监国,娘娘亦可以听政,慢慢的待陛下病体驾崩,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王皇后微眯着眼睛想了想,她本来就犹豫不定,听了金铭儿的主意觉得这样更好,不免笑道:“想不到你竟是哀家的好帮手,只是你为何要帮助哀家?”
心眼多的人一般都很多疑,王皇后也不例外。
金铭儿早就想好了答案,躬身道:“铭儿的身世娘娘自是一清二楚,之前无论是投靠睿王爷还是入宫侍奉圣上,都是为着借兵复仇而已,只没想到这些都靠不住,铭儿只盼着娘娘得掌大权之后,能实现铭儿是心愿。”
王皇后才不关心上腾和南月之间的恩怨,只不过她现在正是用得到金铭儿的时候,便含笑点头,“你放心,你替哀家实现了心愿,哀家必不会亏待于你。”
她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只说不肯亏待金铭儿,却没明着答应要替金铭儿复仇,金铭儿不是傻子,自然也听了出来,她原就没指望过王皇后,是以就假做不知,摆出一副喜悦的神色,“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