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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那统领一头冷汗,国主只是口头上废后,却既没有召集大臣,亦没有拟定圣旨,如今李后要起诏书来,他们却是没办法搪塞。
李后越发气定神闲,往大殿正中央的御座上一坐,如从前一般指使绿萝,“去,派人去宣安顺王妃进来。”
“是。”绿萝毫不迟疑,并不关心李后刚刚被废为庶人,亦如从前一般恭谨答应了,走出去传话给外头伺候的太监。众侍卫面面相觑,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更觉得李后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有些糊涂了,这个当口儿她不去想着怎么让国主收回成命,反而要召见上官颜夕,一个夫君马上就要问斩的女人顶什么用?
也有脑子快的想到上官颜夕的身份,暗道李后莫非是要她去找扶摇国主求救?毕竟两国联婚,易少君还有一个身份是扶摇的驸马,废为郡王也还罢了,如今要杀了他,没准扶摇国主会不同意呢。
侍卫统领是潘妃的人,心底更是着急,又不敢强行上去押走李后,好在国主只是吩咐押入冷宫,并没有吩咐具体的时间,且让她再在这里待一会儿,顶多待到明天,等易少君问了斩,到时候大势已去,李后就再也反抗不得了。
李后也不去管这些人如何心怀鬼胎,只管坐着,一时又命丝萝倒茶来吃,一时又命传膳,眼角瞥都不瞥那群侍卫一眼。
且说上官颜夕安坐在妍华院里,书房里搜出来什么,自然有耳报神报了给她知道,易少君这次是真的完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意的感觉,亦没有大仇得报的轻松与释然,只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算一算,嫁来南月也有快三年的时光了,三年大好青春,抛开故乡离了父母,只为着前世着一场仇怨,到底值不值得?且易少君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废为庶人余生圈禁而已,又哪里及得上她的前世,毁家灭国父母俱亡自身惨死?
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院中,看着院中四角尚未长成的梨树,又想起了自己在扶摇皇宫里的闺房,妍华宫,那才是自己该在的地方,父皇母后,多年不见,也不知他们如今可好?
以后易少君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了,她的国家,她的父母终于安全了。这一世且让她承欢膝下,把上辈子的孝一起尽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才真正欣慰起来。
正在此时,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殿下,方才陛下已经发了口谕,废皇后废安顺王,且安顺王明日处斩!”
“真的吗?”上官颜夕面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喜来形容,她没想到国主竟下了这样大的决心,直接处死了易少君,看来金铭儿必是从中出了不少力。
她顷刻间做出了决定,明日看过易少君被斩首之后就动身回扶摇,一念及此,她笑眯眯的吩咐秋若,“你收拾好东西,明日咱们就回扶摇。”
第二百九十章逼宫()
秋若一呆,上官颜夕又道:“这里的一概不要,只把咱们从扶摇带来的东西带回去就好了。”
这时李后派来传令的人到了,“王妃娘娘,皇后娘娘宣您进宫呢!”
“皇后?哪一位皇后?”上官颜夕眯起眼睛问道。
承庆宫里来的那个太监干笑一声,躬身道:“自然是咱们的皇后了,李皇后。”
上官颜夕一笑,“方才陛下刚刚有了废后的口谕,怎么,你等竟然敢公然抗旨不遵?”
那太监暗暗叫苦,公然抗旨不遵的又不是他,那个被废了的正主儿如今且还好端端坐在承庆宫里呢,他心里明知道要称一声李庶人,可如何说得出口?
想到这里又干笑了一声,“王妃娘娘,总之是承庆宫传您过去,您就别耽搁了,有什么事儿您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上官颜夕眼神一闪,说道:“也罢,本宫便随你进宫去。”
秋若瞬间紧张起来,“殿下——”
上官颜夕回以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不必担心,这一次她已是强弩之末,是再没有能力对我做什么的了,想来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她也不换衣服了,只穿着家常的一身坐了翟车轻车熟路的过去。
皇宫里宫门大开,一队队侍卫穿梭来去,上官颜夕两辈子加起来在南月皇宫住了近十年,自然知道这是在换防,只是她叫住了一位侍卫统领,“如今并不是换防的时辰,何以会忽然换防?”
换防是南月皇宫一直以来的规矩,每日值班的侍卫们分成几班轮番戍守各宫,每四个时辰换一次,无论前世今生,每日换防的时辰都是固定的,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临时变化,一板一眼都要有章可循才好,难道这一世易少君被贬之后,这里竟改了规矩不成?
再细看那侍卫统领,却是面生得紧,自然她并不熟悉任何一个侍卫,然这种统领一整队换防侍卫的统领才有几个?十年看下来,也不至于眼生至此。
她的心里升起淡淡的疑惑。
那太监却催促道:“王妃娘娘,咱们赶紧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上官颜夕恍若不闻,只管问那侍卫统领,“陛下何在?”
那统领道:“陛下在承乾宫里。”
上官颜夕略略放下些心来,只要国主已然安好,想来就不会出事,她遂也不再多想,命令车驾去往承庆宫。
承庆宫守卫严密,上官颜夕初时只道是国主派来看守李后的,细想却又不应该,既然被废自然要去冷宫的,除非另有旨意,不然不会幽禁在承庆宫。
及至进入正殿见到李后,她又有些吃惊,李后面上,丝毫没有失败者的颓丧,她看上去简直能用踌躇满志四个字来形容。
她穿着最正式的皇后礼服,这一套大礼服,李后上一次穿它还是在皇后的册封礼上,深青色袆衣,九龙四凤冠,看起来庄重肃穆,似乎国主那道口谕根本不存在。
李后看见上官颜夕冷笑起来,“上官颜夕,你以为凭着你们两个黄毛丫头,凭着潘小怜那个出身市井没有丝毫见识的蠢货,就能扳倒本宫?你也太天真了!”
上官颜夕恍然似有所悟,只是还有些不敢置信。李后已然疯狂,她却不信李氏家族也能随着她一起疯。
然而李后大笑着证实了上官颜夕的猜测,“哀家的父亲早已经秘密调兵遣将布置多时了,你进宫的时候想来也已经看见了,外头可不是正换防呢,换上的,可都是我李家军!”
她志得意满的自御座上站起,冷笑连连,“明日问斩?我皇儿明日就要登基了!上官颜夕,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看着吧!”
她带着一队人马走了,留下一队人看守上官颜夕并那几个原本来押送李后去冷宫的侍卫。
事已至此,上官颜夕反而平静下来,她只想到四个字,造化弄人。远在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承庆宫里发生的一切奇怪景象就都有了解释,那些眼生的侍卫,那些严密的守卫,以及,李后疯狂而没有逻辑的试图杀了她。
这一切的一切,大约都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以为,李后只有这些本事了。
还有李国丈,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些事的呢?上官颜夕想起自己之前李后召见自己,就是遇见南月国主那一次,李后离开用的借口就是李国丈来了。
事后她以为是托辞,现在想起来,莫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在谋划今天了吗?
李国丈称病在家,李夫人却频频进宫,他们的布局,竟然这样早?上官颜夕只觉得不寒而栗。先前她以为,是易少君被废刺激了李后,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李后和她背后的李氏家族,早就在策划谋反了!
然而现在想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希望国主能抵挡得住才好。
李后坐了翟车一路往承乾宫行去,因事先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以无心算有心,国主毫无防备之下,李家军已经将承乾宫团团围了起来。
只是承乾宫的侍卫们也不是等闲之辈,且历来选取的都是最忠心的人,不会轻易被人收买,是以李家军也只是围困,一时半刻却是攻不进去。
双方对峙起来。
李后到了之后片刻不停直奔承乾宫正殿,她的袆衣随着她的匆匆步伐迎风扬起,从背后看仿若一只青色的大鸟。国主正一个人坐在大殿里头,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面上竟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你来了?”
李后冷笑,眼睛四下里搜寻了一番问道:“那个跟你形影不离的小贱人哪儿去了?”
“你是说翩翩吗?她自然是回合庆宫里去了。”国主平静的回答。
李后立刻命令身后侍从,“去,把咱们的昭仪娘娘带到这儿来。”说到昭仪娘娘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朕记得,朕方才已经废了你!”
“哈!”李后仰天一笑,反问国主道:“废了我?诏书何在?”
第二百九十一章行动()
李后复又紧盯着国主,“哀家乃是先皇为陛下指定的太子妃,陛下登基,哀家随即被立为皇后,正位中宫二十余年兢兢业业掌管后宫从不敢有丝毫疏漏,陛下因着无耻奸妃的几句谗言便无故废后,不怕引来天下人的耻笑吗?”
“人证物证俱在,你又有什么好狡辩的?”国主大怒。
李后冷笑,“人证物证?哀家要是想做,用不了多少时候也能找出一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很快就会驾崩,而我的儿子,却会成为新一任的国主。”
“废后废太子,朕倒是要看看你们以什么名义来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取信于朝臣,取信于我南月子民?”
李后毫不示弱,她原就是有备而来,“太子固然是被废了,可是陛下却忘了两件事,头一件便是没有另立太子,这第二件嘛,自然是没有明发诏书废了哀家,不过区区一个口谕,哀家虽是都可以说是乱命!”
国主方才已经在后悔,只想着第二天召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