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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仿佛死了那么多的人让他有些触动。
易少君一直沉默不语的听着,一言不发,弦意一直在留心里头的动静,只是觉得奇怪,这样大的事情,何以易少君竟然没有半点动作?
第二百三十章间者()
其实易少君不是不想有什么动作,他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击懵了。
他再是冷酷残忍,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所有的气势都建立在他的权力之上,一旦没有了权力,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就算是皇子,然而皇室成员又有哪个不是皇子皇孙?
如今他唯一的倚仗,除了中宫嫡子的身份,也就是那一批私兵了,所以一旦听到这个消息,他从不敢相信到不愿相信,到现在,已经完全傻掉了。
那报信人也一直在留意他的表情,看了便道:“殿下,咱们这些人向来都是以一当十的,只是先中毒的中毒,生病的生病,这才让人有了机会”
易少君抬起一只手来,那人机敏的闭了嘴,只听易少君问道:“如今还剩多少人?”
“不到一千。”
易少君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样,一双黑沉沉的眼眸里瞬间射出凌厉的怒火,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不到一千人?我接近一万的人马,你现在告诉我还剩一千?”
十停里去了九停,还能做什么?
困兽犹斗,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困兽!
没有兵,没有人,单凭一个身份又能怎样?且那金铭儿既然不安好心,又怎么能容许他的生母安坐皇后之位?下一步,必然是要对付她了。
还有潘妃,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要是不落井下石就不是她了。
不对!潘妃怎么能是落井下石的人呢?她就算不是始作俑者必然也是幕后操纵人之一,只是不知何时与那金铭儿达成的协议?
易少君冷汗汵汵而下,金铭儿是如何入宫的呢?在亲眼看见金铭儿之前,他对父皇的这位新宠并无特别的感觉,不过是后宫众多年轻嫔妃中的一个罢了,就算多得了些宠爱,一个玩物一样的女子,根本无关大局。
直到他发现了对方与上腾国那位周贤妃长得一模一样。
仿佛听见过宫人们对这位新进宫的昭仪的议论,说她是潘妃找来的戏班子里的,是了,戏班子里混进了刺客,她给国主挡了刀子。那么潘妃想方设法的把她送到国主身边,就是为了扳倒他咯?
不对!易少君摇摇头,金铭儿顶多进些谗言罢了,私兵营地这样隐秘的事情,她如何会知道?
潘妃更不会知道,那个蠢货要是有这样的脑子,凭她前些年的宠爱,自己早就该倒台了。
究竟是谁?是谁在这里接二连三的与他作对?一时间易少君已经顾不得去想私兵没了他以后该如何,只是在想仇家是谁?何以会如此神通广大?
不把这个人揪出来,怕是后患无穷!
骤然间,他脑海里划过上官颜夕的面庞,她的眼睛里盈满了一闪而过的恨意。会是她吗?
不,不会的,便是她因为某种原因恨着他,可是他们自大婚以来就感情冷淡,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她哪有机会知道这些事?
易少君心里砰砰的跳起来,不是,她知道的,当初去扶摇借兵,她就拿私兵的事威胁过自己,她知道私兵,那么她会知道私兵的营地所在吗?他几乎立刻就想去质问上官颜夕,想了想又克制住,先要把剩下的这几个人安顿好。
“你方才说,还剩下一千的人手?”他转脸看向那个报信人。
“不到一千,不过还有些伤重没死的,若是能活下来,满打满算也有一千出头。”那报信人乍着胆子纠正易少君。
易少君对这些伤员兴趣不大,若是全须全尾的还好,若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在易少君心里,当兵的不能拿了武器上战场,活着也好比死了。
“你是百夫长?好,本宫现在即刻任命你为千夫长,统领剩余的兵士,且设法继续扩充队伍,继续好好训练才是。”
“是,属下感谢殿下栽培,定然不负殿下厚望!”那报信人听见任命,急忙站起来表态。
易少君点点头,“你先去吧,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去找你。”
“是!”那人又行了一个礼,这才退了出去,他离开的时候还冲弦意打了个招呼,转头而去的那一瞬间,弦意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人的眼中竟然划过一抹嘲讽。
大约是看花眼了吧。
弦意摇摇头,易少君的反应真是出乎他意料啊,不但没宰了那个报信人出气,反而还任命他做剩下来的私兵统帅?
易少君的私兵仿照正式兵制,每十个兵士为一夫,设十夫长一人,统领十个士兵。每百个人又是一夫,设百夫长一人,统领十个十夫长,接下来是千夫长,由于暂时只有一万人,是以千夫长之上就是最高统帅就是澜尚了。
如今虽然只是任命那报信人做一个千夫长,但是既然私兵只剩下一千人,他自然就是最高统领了。
澜尚是何等的武功韬略,他领导下的私兵如今还折损大半,这小子之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想来也没多少本事,让他来统领私兵,简直是要自杀了。
也不知道易少君是怎么想的。
弦意只顾着在这里胡思乱想,却不知道那位报信人离开别院,立刻走到隐蔽处换了一身装束,又从脸上揭下一张面皮来,竟然立刻就变了个人。
他匆匆走进春和坊。
随雨迎了上来,“安大哥回来了,殿下正等着您呢。”
这人名叫安越,笑眯眯的道:“随雨小哥儿这话言重了,我是哪个牌名上的人物,哪里敢让殿下等着。”
随雨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不过是个下人,专在殿下身边伺候的,不过是殿下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至于言重不言重,我哪儿懂啊!”
安越哈哈大笑,心下很是受用,做人下属的,最盼望的就是受到主子的信任和重视,随雨这样说,就说明玄夜心里重视他,他自然高兴,加快了脚步走进玄夜的书房。
伴云正在书房外伺候着,见他来了,便示意他略等,自己急忙进去通报,“爷,安侍卫回来了。”
“让他进来。”玄夜正在写字,闻言搁下了笔。
第二百三十一章质问()
安越走了进来,抱拳行礼,“见过殿下。”
“事情进行得如何?”玄夜的声音很是温和。
安越嘲讽的一笑,“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引起易少群的一丝疑心,且那位困居在别院里的安顺王爷还给属下一个小官儿来做呢,如今,属下可是他私兵的千夫长。”
玄夜一笑,“好事啊,你只管好好去做你的官儿,我这里有什么事再通知你。”
“是。”安越答应了,又笑道:“那易少群也当真是草包得很了,竟还以为是他自己多有本事,一举就歼灭了自家哥哥训练多时的兵马呢!这样的人,也敢觊觎皇位!”
他一面说着一面摇头不已。
玄夜负手看向窗外,目光幽远平和,“这个人且先留着,待时机成熟,我要亲自杀了他。”
安越目光闪动,不知那样一个草包如何会有本事得罪了自家王爷,却也不好多问,只答了一声是。想了想又道:“易少君留着终究是隐患,不如——”
玄夜举起一只手来,“不可。暂且留着他。”
安越十分不解,他们都是追随玄夜多年的老人了,对于玄夜的理想抱负十分清楚,那易少君能力不差,他现在看着憋屈,不过是因着手中没有多少权力罢了,一旦能够即位,立刻就是一个劲敌,为什么不趁着现在他势力最薄弱的时候设法了结了他的性命呢?
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东山再起。
他却不知玄夜也是有苦衷的,玄夜自然知道这会子是杀死易少群的最好时机,只是想到上官颜夕,他又有些犹豫,不知她在想什么,或许她想留易少君一条性命?
殊不知上官颜夕做梦都想让易少君死,只不过她没办法罢了,她又不想让玄夜帮她做什么,毕竟纵然易少君现在虎落平阳,到底也是皇子,若是皇子被刺身死,瞬间就会掀起轩然大波,玄夜固然不怕,可是恐怕在南月京都也待不下去了。
上官颜夕不知玄夜如今还留在这里倒有一大半是为了她,不愿意坏他的事,是以并没有求助。
两人就这么胶着,反而给了易少君一条生路。
继上次请求上官颜夕帮助被拒绝后,时隔几天,易少君又出现在上官颜夕面前,只不过他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上官颜夕看着易少君一张冷脸,也懒得揣测他又遇到了什么难题,只静静等着他自己说。
易少君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从前的太子妃如今的安顺王妃,她穿了一件樱红色苏绣如意云纹百合裙,披了泥金绣樱花的披帛,长发绾成最简单的飞燕髻,用一枚玉簪别住,眸如秋水唇若含丹,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然他此时并无心情欣赏美女,更没心思做什么,只是含恨冷笑道:“你看着倒是一派宠辱不惊的样子!”
上官颜夕淡淡浅笑,放在从前,她会思忖易少君的来意,现在却是半点都懒得关心,只是顺着他的话道:“从没有宠,亦没有辱,又何来的惊?”
易少君气得咬牙,“上官颜夕,你莫要跟我掉书袋,我只问你,你当初为何会答应嫁给我?”
上官颜夕越发浅笑盈然,先在称呼上刺激了他一句,“王爷!”
满意的看着易少君的面色变得更难看,才笑道:“当初你是太子,我是扶摇国的嫡公主,咱们两家联姻难道不是最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只不过我父皇怕是从未想到你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易少君眯起眼睛望着她,“百年来五国上层之间从来没有联婚的说法,你亦可以拒绝,且你父皇甚是疼爱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