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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看了张不良一眼，眼神复杂。她从一旁拿起张不良给她买的衣服，用力地握着，使得衣服都有些发皱。
好半天，她才道：“连这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张不良看着她，有些心痛，眉头一皱，拳头都握得死死的。可是，他还是转身拾起地上湿淋淋的衬衣。
他没有说话，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一边穿衣服，他一边用力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压制住内心的冲动。随后，他走进了大屋，坐在凳子上，失魂落魄地喝着茶。
茶水冰冷，沿着食道，灌进他的胃里。
这时，李莫穿好衣服，回到了大屋，在张不良对面坐下。她湿漉漉的长发，还散发着洗发液的香味。
张不良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特别的漂亮。
他正要说话，大院的门突然被打开。铁龙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用力地关上门，几步就走到了大屋里。
他扫了一眼，大约推测了一些事情。但，他没有多说，只是对李莫道：“你捅的那个小白脸的女人发疯了，要全城通缉凶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告诉我，你的答案！”
李莫此刻却比之前镇定，眼睛扫了张不良一眼，然后对铁龙说道：“我愿意！”
答案显然在铁龙的预料之中，他点点头，对李莫说道：“好！从此以后，你会改头换面，开始新的生活。这里是呆不下去，我现在就带你走。”
李莫木然的点点头，又看了张不良一眼。
铁龙又对张不良说道：“他们很快就会查到你，不过，我会让人打个招呼，你不会受到什么牵连。我现在带她走了？”
张不良有些不舍，看着李莫，说道：“莫姐姐，保重！”他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李莫咬咬嘴唇，没有说话。眼睛四望，忽然聚焦在一旁香火台上的刀子上。她猛地一纵身，上前抓起刀子。
铁龙眉头一皱，以为她要轻生，正要上前阻止。
张不良一手搭在铁龙的肩上，铁龙回头看着张不良，张不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铁龙点点头，叹了一声，没有再动。
李莫一手抓着刀子，一手揽起长发，眼中喊着泪水。她默不作声，只是用刀子在浓密黑亮的头发上来回切割。
噗哧，噗哧。
片刻后，她切割下一截十公分左右长短的头发，用手腕上的胶圈绑着，走到张不良的身前，把头发递给张不良。
她秀美的脸庞上，滑过两行清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弟弟，谢谢你。这是姐姐唯一能够送你的东西。它就是我！”
张不良脑袋嗡的一声，全身仿佛被针扎一样。他眼睛有些模糊，看着李莫，认真地看着，仿佛要把她刻印在脑海里。
李莫也是如此。
张不良鼻子发酸，正要说话，手中突然被塞进一个东西，正是李莫割下来的头发。
“龙哥，我们走吧！”李莫眼睛赤红微肿，转身跟铁龙说道，同时人已经开始往大屋外面走去。
铁龙只能叹一口气，在张不良的肩膀上拍了拍，摇摇头，然后跟了上去。他边走边说：“张不良，你最好立即回学校。”
张不良眼睛湿润，意识到李莫已经走了，他猛地一转身，只是看到李莫跟铁龙模糊的背影。转眼，他们就消失在铁门外。
他紧紧握着手中那湿漉漉的头发，怅然若失。
过了好久，他清醒过来。一口把八仙桌上的茶水喝尽，然后转身走出了大院，径直回到了学校。
他此刻心情不好，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逛，连寝室也不想回去。走了没多久，电话忽然响起来。
掏出电话一看，竟然是夏校长打来的。
“喂，张不良同学。”夏校长的声音传来，非常的正式。
张不良已经知道，警方找到学校来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下。果然，夏校长说警方有事找他，让他到校长办公室一趟。
挂了电话，张不良略作思考，还是往办公室走去。
行政楼四楼，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大开着。黑色皮沙发上，坐着四个人。除了矮胖的夏校长，还有三个身穿警服，看起来很强壮、精悍的警察。
张不良敲了敲门，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夏校长见到张不良，立即站起来，笑着朝他招手，说道：“张不良，你来了。进来吧。”他又对警察说道：“他是远房侄子，平时挺老实的。”
张不良一听，就知道夏校长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便朝夏校长笑了笑。
走到沙发旁，张不良显得有些局促，有些紧张。当然，这是他故意为之。如果太淡定，会被警察怀疑的。
“坐，坐着！”夏校长见张不良站着，连忙拍拍沙发，让他做到自己一旁，又说道：“你别紧张。这三个警察同志有些事情向你询问。你放心，警察同志都是公正无私，为人民服务的。”
“是的。”其中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警察，看起来警衔最高。他点点头，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说着，朝一旁的年轻警员打了个眼神。
那年轻警员连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蓝色文件夹，打开文件夹，放到张不良身前，说道：“你看看，认识她吗？”
张不良看了一眼，是一些关于李莫的照片，有彩色的证件照，也有模糊’摄像头的照片。
他看了一眼，说道：“认识，是校医院的护士姐姐。”
“你跟她很熟？”国字脸警察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点点头，说道：“不是特别熟，谈得来。她怎么了？”
国字脸警察说道：“她杀人了！”
“这怎么可能？”张不良‘吓得’一下站起来，一脸惊疑，看着对方：“她之前还来过医院，说是拿点东西。不过，我看她被打了，身上还有伤痕，挺可怜的。我问她，她又不说。”
国字脸警察眉头微皱，认真看了张不良一眼，然后跟另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
张不良说的话，没有一点纰漏。
“你刚才在哪去？”那年轻警员忽然问道。
张不良连忙回答：“我出去逛街去了，跟护士姐姐一路的。我们在东校门外分手的。”
那警察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张不良都一一回答。他该做的表情都做了，因为预先知道，所以答得虽不算天衣无缝，但也比较缜密。
警察问了半天，没有问到实质的东西。
那国字脸警察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先跟夏校长握手告辞，然后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掏出一张名片，对张不良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再遇到李莫，或者有她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张不良连忙接过来，点点头，目送三个警察离去。
夏校长见警察走了，对张不良说道：“小张，没事了。我夏建明还是有点脸面，只要你没有犯法，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笑了笑，又说道：“对了，你的那个亲戚，有消息了么？”
张不良摇摇头，说道：“我这几天没空。不过，晚些时间我会联系的。”
夏校长满脸微笑点点头，然后让张不良离开。
离开办公室后，张不良回头看了夏建明一眼，还是决定去股市帮夏建明搞点事实消息。
第十章 忽悠（）
全中证券交易中心，在市中心一环路。这是本市最大的证券交易场所，来来往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张不良从学校搭乘公交车，转了三次，又步行了十分钟左右才到这里。
看着里面攒动的人头，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这当然不是密集恐惧症，而是偶尔看到那些来往路人的表情，多多少少带着一些令人心寒的狰狞。
许多奔走于这里的人，对利益、金钱尤其着重。
张不良硬着头皮走走进去，来到人声鼎沸的证券中心，顺着标牌，找到了有股市走势图的屏幕的大厅里。
里面有老爷子老太太，还有穿着白衬衫的工作人员。
有很多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
“嘿，这位兄弟，需要帮助么？”这时，一个白衬衣工作人员走到张不良身边，一脸殷切地对张不良问道。
张不良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拒绝了对方。
那人还是微笑着点头，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
张不良在这里并不是来看屏幕的，他是来看人的。这比守株待兔好不到哪去。他只知道，夏建明最看重，投资最多的，就是‘恒新科技’。
所以，他在交易所走来走去，一边假意看屏幕，一边听周围的动静，寻找一个同样是关注‘恒新科技’的人。
他来来回回，终于找到几个大妈大爷在讨论恒新科技。
“恒新科技正处于牛市，涨得挺快的。”
“我手里有些它的股，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出手。”
“你们别得意，尽早出手。我感觉挺玄乎的，有点像上面在搞事情。”
张不良听到他们的话，也停住了脚步。他不时看向他们，然后随意拿起一些资料看，没有让人察觉。
“又涨了！又涨了！”一个大妈忽然跳起喊道。
另一个大爷一脸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自言自语地说道：“妈的，怎么又在涨？我才出手！”
“看吧，我说吧，还要涨。还等等！”另一个大妈兴奋得脸颊通红，褶皱的手都有些抖，还不忘奚落一旁的老者。
张不良早就预见到这一幕，只是微微一笑。
他也才知道，今天‘恒新科技’的股票走向有些怪异，连连飘红。不过，他不炒股，也不懂里面的东西。
他只需要等待，等到股票飘绿的预示。
他计算过，他现在能够预见大约二十分钟的情况。所以，二十分钟内，够他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