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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不会远程作战。”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伊利迪亚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她摇晃了一下双脚,头歪向巨人说道。
丹安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哪里不会远程作战了?”无论是在马背上射箭还是执剑杀敌,她都表现出不应该有的天分和犀利。
“在战场上的指挥,我并不是非常熟悉该如何指导这么大的军队。”伊利迪亚耸耸肩答道。米昂是以一位出色的暗杀刺客的标准来教导她的,生活在月桂女神宫的那几年,她只想着如何踩在黑影之中利落地起刀杀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的光明正大地骑马于大军之前正面与敌人交锋。
“所有的战争游戏都是一样的。”丹安不在乎地说道:“最重要的只是气势,你不会没关系,只要跟随着你的人确定认为你会便好了。”
“……”
这又有什么用?
难道她要在沙场上装的自己很懂很厉害就真可以变成一个无畏无敌的将军了?
“你现在就很好,不要担心啊,小公主。你的人民们会跟随你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即可。”巨人毫无担心地笑呵呵说道,留下她又惊愕又无奈地和他大眼对小眼。
“我就是这样做的呀,你是不是觉得我带领族人们走遍了大半个王国很厉害?但其实我也只会摔交和打人。”丹安咧了咧嘴笑道,又想到什么而收敛了微笑:“对领土的统治和管理……那一直都是劳伦斯的责任。”族人的日常管理和安排由父亲管辖,信仰上的各种礼节由姐姐接手,他只需要担任照顾神骏们以及成为族里最勇猛的战士,作为古德贝格家族最好的联盟者即可。在很多方面,他也和小公主一样,他们都是在途中成长起来的领导人。就如伊利迪亚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多拥护者,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为族人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和迎来新的生活。
伊利迪亚想说什么,却发现她实在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但在这时,他们看见从营地的另外方向,有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迅速赶来,一盏灯光因持者的奔跑而一闪一灭的左右摇摆,她急忙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丹安:“好像出事了。”
“急……急报!”跑来的士兵没站稳脚步,一步跪倒在地差点没整个人摔在地上:“陛下……亚达噶王城传来的密报,希塞兰王子的船只已经靠近了海湾,准备随时出击!”他喘息着说道:“还有,北边的翰里尔领土的南边村庄传来消息,海面上发生着奇异的现象;以及城镇边缘的探兵报导回信说,劳伦斯公爵的军队已经逼近了。”年轻的士兵越说越清楚,总结的传达简洁有力,伊利迪亚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和丹安从岩石上跳了下来。
“其他人都知道了吗?”她系好披风边走边问道。
“丹昂恩大人已经在主帐篷里等候了。”士兵努力的平息呼吸,紧跟在两人身后说道。
“和我们猜想的时间大致。”丹安吹了口口哨说道,略带嘲讽的笑了笑:“劳伦斯会半途把他的军队召回去也说不定,我们收到了消息,即将攻击的这些人估计也早就知道了。”
“那不是很好。”伊利迪亚把灯交给了士兵让他照着路,微微一笑:“多派几个人出去散布流言,就说亚达噶的港口已被击破,煽动军心,说不定会有不少的投降的士兵呢。”
“也是。”巨人不在乎地咧嘴一笑:“贪生怕死,盾牌之城的男人们都是同样的娘娘腔样子,如果知道主城陷落……”
“明天的战争会很容易打赢。”
两人不疾不徐的走回了主帐,只见灯火通明,不少得到消息的将士们都已经聚集在外面等候了,伊利迪亚吩咐了侍女们去准备了丰富的早餐和食物,和丹安并肩走了进去。
当他们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晨曦微露,东西天边只剩银月渐降,熹微的金光逐渐连成一条线,太阳缓慢地沿着山谷和草坪上升,在清新微冷的露水和草地的芬芳之中,大军人马迅速而整齐的收拾了夜晚残留的东西,拔营离开。
第176章()
她在被黄昏笼罩的房间里起舞。脚尖优雅的在软柔的地毯上旋转、停顿、旋转、跳跃。
深紫和金色的天鹅绒窗帘被高高挂起,露出落地窗外的景色,外面漫天的鹅毛大雪衬着烧滚着的金红彩霞;许多仆人们都站在走廊和窗边抬头看着天空,他们带着恐惧和惊奇仰望着头顶上的奇景,太阳和双月同在,时不时也有带着璀璨尾巴的流星迅速地滑溜而过,在苍穹上留下长长的闪闪痕迹。
他们说这是诸神的旨意,上天正在给众人指示着什么。老学士们已经和劳伦斯聚集在一起讨论了一个上午都还没有任何结论出来,他们从天文学到神论一直吵到如今的战局,谁都不能成功地揭破诸神的意思或这样的奇景意义着什么。
而她,则是在全城都忙着仰望天空的时候关在了房间里翩翩起舞,谁也不理。
房间里非常寒冷,她不让人生起壁炉的火,甚至留下了一扇敞开的窗门,温暖的房间总是让她昏昏欲睡,她必须不断地运动起来才能让自己不被睡意吞噬。躲在房间角落里演奏的乐师们被不住吹进的风和卷进来的雪花冷得瑟瑟发抖,她赤在外面的脚也如冰块一样僵硬,侍女们找着忙碌的借口不服侍在这个冷如冰洞的房间,她看着她们的轻视喝怜悯几嫉妒并存的眼光,按捺着愤怒自顾自得保持清醒,反正自己需要伪装病情,不如让她们出去。
乐师们演奏的是《艾萨公主之歌》,她最爱的曲子。原本以为会在婚礼上与自己心爱的男人跳这一首曲开宴,但到最后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她完全不记得在婚礼的晚宴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通往大祭坛看似无尽的台阶和自己全身弥漫着灰尘和火焰的狼狈。
一阵大风吹来,把打开的窗门吹得噼里啪啦响,乐师们忙着躲避冷风而曲子都走音了,她却继续在原地迈着舞步。
雪花飘到了她伸展中的手臂上,细腻柔凝的肌肤比菱花形的雪花还要美丽得多,她在羽毛般的银雪里展开曼妙身姿,深紫如墨的长裙盛开怒放,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罂粟花。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是极美的。
就连紧贴在伤疤上德银色面具、覆盖理智的疯狂、都不能遮盖她用生命跳的舞蹈。
可惜没有一个能够欣赏的人,只有低着头暗地咒骂着她的乐师们演奏着难以成调的音乐。
在这么寒冷广大的空档宫殿里,原来欢乐的曲子也能有这么哀婉凄凉的声音。
不知道露妲什么时候回来。
她在旋转回头的时候看到了门口那抹熟悉的背影,深红色的披风接近落地,寂寥挺拔的身姿永远站立的笔挺。
她停止了动作,静静地望着他。
混沌的昏睡时间太久,她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清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负责宫廷安全的禁卫队长的他被分配到长久站岗于此的工作上,习惯了看见彼得骑士跟着国王四处行走以及身负重任,她见对方被贬到一个和普通庭院的侍卫的地位上竟然有一丝惋惜。
虽然仍然还是非常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曾是先王的一位忠诚,或许除了露妲之外,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她挥了挥手,让乐师停止了演奏并且退下,几个人抱着乐器以最快的速度边呵着手边往外走去,甚至有几个人都忘了行礼。她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想必他们早就习惯了女王发呆的样子。
她走到了桌前喝了一大杯水,拧了拧自己的脸颊保持清醒。对药物的依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她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再次回头看向了门外的身影。
等自己成功康复并且计划完成了之后,到时候再给他一个高位吧。就当作对自己的守护的补偿,她撑着混乱的脑袋想到。
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摆脱这些药物给她的身体造成的创伤。
除了晕眩和嗜睡之外,她发现自己很容易恶心和呕吐,在饮食上面的习惯也变了许多。她不止一次的试图拾回父母未死的时候的日常习惯,并且暴怒的吩咐侍女们让她们换三餐的菜肴,但她们似乎听不到她的命令。身边的人都被劳伦斯换了出去,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除了露妲之外,几乎每天都是不同的仆人们来伺候她,这让维多利亚非常的抓狂,她感觉自己就如在陌生的环境里一样,从此她再也不喝或吃其他人给她带来的餐食,只有露妲带来的食物她才是信任的。但这也没有给她的健康带来好转,每当她的情绪波动变大的时候,身体的状态就跟着变弱,长久的昏睡伴随而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过完整的一天。
在那天温室里的密谈之后,她大致知道了自从父母双亡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自己按照了父王的遗嘱即位登基,希塞兰被迫起兵讨伐她的权势,却在盾牌之城前被击溃而败,带着妻子和忠臣南下,并且在南边自立成王。
劳伦斯为了坚固自己的权势而和那个大个子硬汉骑士闹翻了,导致那人投奔了伊利迪亚,并且让她成功地逃去了北部,在北边招兵买马,试图强大自己的权利。
她在得知那小女表子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气疯了,那个瘦巴巴根本就不敢正视自己的臭孤女,竟然还想挑衅自己的权势?迎战自己和王兄的权利?想到伊利迪亚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背影,不禁往前走去想要找他说话,却看见这时露妲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陛下……”侍女面容苍白,嘴唇都在颤抖,她顾不得礼节一手拉住了维多利亚的衣袖:“我们得快……!”
维多利亚精神一振:“都准备好了吗?”
侍女紧张地点了点头:“船只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会带您一路南下。”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外的彼得骑士:“您确定不带任何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