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头低了下去,小声道:“我下午区阅览室查资料,查的资料有点偏,可能躲在书架后没人发现,您也知道,书呆子们一看起书来往往什么都忘了。”郝靓一边唾弃着自己的谎言,一边继续偷偷观察林爽的表情,暗自祈祷林爽找她的时候没有去阅览室查看角角落落。
她的祈祷生效,林爽没有再纠结于下午的找人,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了缘由:“今年的国际特种兵大赛选手在D城集训,我们军区去年有人参赛并获奖,李白作为代表,将会前往集训基地做交流指导,一同切磋交流进行演练的还有一些国外同行,因此队里领导决定给李白配一个翻译,上面讨论的结果是派你过去。”
郝靓闻言呆若木鸡,所有小心思全都收起,她下意识地就问:“为什么?我,我刚来才没几个月,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业务也不熟练……”
“上面的决定。”林爽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辩解,眉毛皱在一起,略微有些烦躁不耐的样子,郝靓不敢再开口,好一会儿才听到林爽又补充道:“前来交流的外国同行,有的会讲英语,但也有英语说不好语种多样化的,集训基地虽然会配备翻译,但领导们觉得李队长还是用咱们自己人更好。本来老王最合适,可他母亲病逝,刚休了探亲假。”老王也是她们翻译组的精兵,会三门外语,且身为男性,所以陪同领导出差的事情一般都交给他。
“组长您也比我合适,我知道那个大赛,参赛的特种兵大部分都会外语,而且大多来自欧洲国家,就算英语不行,加上法语德语怎么着也够了。”郝靓自从来了A大队,不打无把握之仗的性格,让她习惯性地做了很多调研工作,但她从来没想过这类出差的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是上面的决定。”林爽又重复了一遍,不打算再多说,已经打算抬脚走人。她当然知道上面为什么这么决定,A大队的阎王爷,他们英明神武的大队长闫冲同志,向来是个争强好胜能冲第一就死也不做第二的人物,手下多了这么一个懂得多门外语惊采绝艳的小姑娘可以拉出去炫耀,又怎么会选择自己这个差一等的?
闫冲和朱海峰这俩被A大队官兵戏称为扑克牌里“大王”“小王”的人,一般情况下率下严明处事公正,也十分关照下属,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虚荣心特别强。A大队在全国七大军区的特种部队中坐头把交椅,更是助长了他们这种气焰,什么方面都不服输,样样都要压人一头。这次郝靓的借调事件,纯属于朱海峰的见猎心喜,其实A大队真需要这么个人才吗?也未必,同时会多门语言的人不一定多,可全军区选拔十个精通不同语种的人却不难,起码不会难过从公安系统挖人,郝靓刚被调来的时候,林爽等熟悉“二王”秉性的人,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林爽也不能去埋怨,如果现在是一场升职竞赛,或者有什么实际利益的东西,郝靓必定压不过劳苦功高的自己,“二王”一定会公平处事,可出差就是奔波在外干活,没有人会刻意争抢,上面舍老资格的林爽选年轻的郝靓,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是说不出的郁闷才是真郁闷,林爽决定顺应自己的心意,不想再面对那张年轻美丽而又貌似无辜的脸。
可偏偏向来机灵无比惯会跟风拍马的郝靓,今天特别没有眼色,她一溜小跑跟了上来,慌慌张张敬了个礼,明艳的小脸皱成一团:“组长,林组长,这回我去真不合适,您看,我连军装都没配备,到时候万绿丛中一点蓝,还是灰蓝,看起来多别扭啊。”挖空心思,郝靓也只想到这么个正常的理由,开玩笑,她们做翻译的本来就像是服务行业,只差没有贴身跟随了,集训什么的少说也得个把月,和李白那么个骚包的男人同进同出那么长时间,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且不说张英子会如何处置她,单尔信,单尔信那边……想到自己随口一句“你们决斗”,那俩人就一个伤手一个伤腿的样子,郝靓忍不住寒毛直竖,愈发坚定了推辞的念头。
“大队长已经让后勤部门给你准备军装了,”林爽强忍着回答完她的问题,板起脸冷声阻止她的张口欲言:“再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大队长,这是他的决定。”说完大步走开,再无一丝的停顿。
大队长是那么好见的吗?见了又是容易说服的吗?郝靓回忆起那天林爽拷问自己时的情形,为当时那肤浅的决心和斗志悔得肠子都青了,林爽该不会误会她是急于争取任务吧?
郝靓抱着头无奈地仰天长叹,她当然知道林爽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这么不耐,可问题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她根本不想和人家的心上人扯上关系,她自己这边都还后院失火呢!
四十章
郝靓心中有鬼,在张英子回去关怀询问林爽找她干吗的时候,她以一句“工作上的事”含糊混了过去——毕竟,这还真是工作上的事。张英子倒也没怀疑,只是非常豪爽仗义地拍了拍郝靓的肩膀:“你放心,林爽那个人虽然又闷骚又装B,但我听说她人品还不错,应该不会做公报私仇这么无聊的事儿,万一她做了,告诉姐,姐替你出气!”
郝靓有些好奇:“你怎么替我出气?”
张英子惊呼一声:“她还真欺负你了!这个老女人,我这就找她算账去!”眼看就要全副武装,郝靓赶紧拉住她:“别,没有的事儿,我是说万一,万一她欺负我,你打得过她吗?”林爽可将近一米七呢,北方人骨架稍大,看起来高挑健美,比身高和她差不多的郝靓还大上一号。
张英子在格斗训练中从来都是郝靓的手下败将,每每让郝靓怀疑她这几十年的军旅生涯是不是都在摸鱼打混。而且,林爽这个张英子口中的“老女人”,也不过比她自己大了不到一岁,两人军衔都是少校,林爽资历更老,还是组长,软件硬件张英子都占不到便宜。
没想到张英子胸脯一挺:“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林爽再能也不过是个小组长,死小子单尔信可是她直接领导,那小子虽然可恶,看在同门的份儿也得帮我啊,没事也就罢了,林爽要先公报私仇了,咱们就拉着单小子给她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样,高不高?这法子是不是很能说明科学工作者严密的逻辑性?”说完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
郝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里却敷衍:“高,实在是高,师姐您威武!”
“我们又不是一个老师,别叫我师姐,整的别人以为我也会外语呢,我除了计算机英语,啥外语都不会,叫我姐就行了。”张英子反应还挺快,立刻纠正她,郝靓郁闷的满头黑线,心道我一直都是叫英子姐的啊,这不是顺口了吗?怎么着,难道我还辱没你们师门了不成?以我当年的高考成绩,哪所军校进不去啊!
和张英子臭贫,最大的坏处是经常被气得肝儿颤,最大的好处也是这个,因为,她能让人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郝靓借此避免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开始,郝靓便开始夹着尾巴做人,每天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灰头土脸的就怕被人揪着说事儿,对单尔信更是避如蛇蝎,反正办公室不在一个楼层,倒也容易。与她相反,张英子则春风得意的很,据说她那一踩之下,让李队长的伤脚由花卷直接升级到了馒头——原本缠着绷带,现在绷带去掉改打石膏了。
而李白作为受害者,非但不怪她,还对着经常借故探望的张英子嘘寒问暖,在她表现出不怎么心诚的歉意时,还出言开解她,把张英子高兴的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有时间就给家人打电话,郝靓偶尔听到些片段,疑似内容是婚礼在哪儿举办,据说张家的人内部起了冲突,先进行了一场恶战。
这一天的早上,郝靓发现脸色阴沉好几天的林爽忽然开朗了起来,穿着笔挺的军装走得气势昂扬,路过郝靓身边时居然还停下来给了她一个微笑,把郝靓惊得险些一个坐不稳摔下椅子。
领导在面前站着,郝靓哪好意思安坐,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被林爽按着肩膀又坐回去,郝靓更是惊讶地忘了说话,这个女强人,比单尔雅还万年的冰山,不仅对她笑,而且还和她有了肢体的接触!神哪,快揭开谜底吧,她的小心肝可不禁吓啊!
“你和副支队长熟悉吗?”林爽到底是林爽,做不来寒暄客套的事,开口便直奔主题,尽管她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
郝靓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她说的是单尔信,心下便有些忐忑:“还好吧,算是比较熟悉。”能说不熟吗?都裸裎相见了!
“那就好,其实单队长看起来虽然不苟言笑,加上他能力强,对工作质量要求高,似乎很让人害怕,咱们支队很多新同志都怕他,但其实你只要跟上他的节奏,总体来说是不难相处的,这次和他一起出差,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看着郝靓一脸茫然,林爽才又笑了一声解释道:“我还没告诉你吧,一会儿文件就下来,李白因为脚受伤不便外出,由单尔信代替他前往D城做交流。
他们以前是搭档,能力和成绩都不相上下,而且单队长学历更高,外语也很不错,你工作起来可能更省力些。”心情好了,林爽的解释也更加全面,甚至不遗余力地开始夸奖自己的上司,郝靓咬着嘴唇听着,心想这林爽人品果然不差,那么喜欢李白,说出来的话却公道不失偏颇。
只是听着林爽仍在介绍情况,郝靓的心情却十分复杂,就像心里忽然放下一块大石头,以为要轻松一下,谁知冷不丁却又被插上了一根锥子,拔也拔不得,忍也忍不得,她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暂时不去想如何和单尔信共处数月,转而向林爽认真请教着业务上的东西以及出差的注意事项,林爽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人头一次发现她们居然是很合拍的,不管是能力还是见地。
佛祖有云,万象由心生,真是特别的有道理啊!
且不想出差的事,那之前,她还需要回一趟家,去看看母亲梁青,因为到时候封闭集训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联系家里,如果几个月音讯全无,以梁青现在的彪悍,郝靓怀疑她会把自己折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