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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眉石看了一眼,据说这是京西门头沟区斋堂特产的眉石,还未流传开来便全部上供给了朝廷。
苏瑾看了看铜镜,到底不如玻璃镜清晰,细细描了一遍眉,左右看了两眼,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便放下了眉石。
点了点浅绛『色』口脂,指腹轻轻将颜『色』向外推开,形成晕染的状态。
从匣子里拿出一只羊脂白玉手镯套在了手上,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身影,长纱飘飞,身段窈窕。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出了内室,她怎么可能真的忍气吞声。
拎着食盒的四个太监连忙手脚麻利地打开食盒打算将饭菜摆上。
苏瑾挥了挥手,“不用摆了,今日回家,将本宫的车架备上。”
那几个太监手脚顿时更加麻利了,几个人身上一时间都带着喜悦。
虽说主子在哪哪里便是家,但忠亲王府是他们长大的地方,离开王府大半年也不曾回去看一眼,心里早就有些想了。
苏瑾这边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忠亲王府,萧家这边便有些捏不准苏瑾的意思,毕竟自家儿子除了洞房那一日便…
若公主回去受不住委屈将这事告诉给了王妃,难不保王妃会发怒。
苏瑾刚坐上软轿便听软轿外的青果的声音传了进来,“郡主,驸马爷来了。”
轿子刚被抬起来没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苏瑾也不从轿子里出来,毫不客气地话语便从轿子里传了出来,“驸马爷今儿不忙着学业来挡本宫的路做什么?”
萧帆脸『色』有些难看,夫妻本一体,季苏瑾竟然当着这些奴才的面给他难堪,摆起了公主的架子,可他只能受着还得好生哄着,如今正是大计的敏感期,万不能因为一个季苏瑾而毁了。
“公主…”
苏瑾却不耐烦听他绕来绕去,“好了,本宫不过回一趟家中看望母妃,你若有空便同行,若有事儿便别挡在半道。”
萧帆听了这话顿时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告状的就行,作了个揖,“微臣有罪,不能与公主共同去王府探望母妃。”后退几步,不再挡住软轿。
娇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软轿内传出,“无妨,日后…再说。”
日后再来算帐…
将军府里是没有太监的,毕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一般只有各代的王爵分府后从宫中带来的自小服侍的贴身太监,或是分府之后,朝廷给配的王府管事。
季苏瑾身边伺候的太监有八人,均是王府中随嫁,而皇帝赏赐的宫女太监共六十多人均留在了公主府。
四个粗使太监抬着软轿走过绕长的回廊,路过的下人连忙跪下,府中由太监抬着的人也只有公主了。
出了府邸,备好的马车停在府外,四个粗使太监轻手轻脚放下轿子,青果撩了轿帘护着苏瑾出了轿子,轿子后面跟着的四个侍女手里捧着茶点和备用衣裳,开路的四个粗使侍女已经上了马车撩了珠帘,弯着腰候在一边,机灵的小太监已经趴在了地上等着苏瑾踏着他上车。
苏瑾鼻翼微动,微不可见地吸了口气,按着原主的记忆踩着小太监上了车,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车内已经熏了香,铺了细软的白『色』毯子,以花鸟为画的绸缎为背景,黄花木雕花小桌上被放上了糕点和茶具,坐台上铺了厚厚波斯毯,坐台里面是中空的,方才已经放了备用的衣裳进去。
青果和端着糕点茶具的青云,青衣盘腿坐在了毯子上。
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马车开始微微动了起来,钉在马车外,珠帘旁的铃铛开始清脆地响了起来。
苏瑾挑起淡蓝『色』的绉纱,透过窗牖向外看,除了车上坐着的三个一等贴身侍女,跟着马车走的四个均是三等粗使侍女,还有一个二等侍女在外面看着赶车的马夫,四个粗使太监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走的并不快,苏瑾坐在波斯毯上盯着车外微微发着呆。
走了没一会便到了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摆着摊的小贩,苏瑾放下了绉纱,一副颇为无趣的样子。
有了约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忠亲王府,马车刚停在了王府门口,便有侍卫认出了是自家郡主,连忙进去报信,门房也使了人抬了软轿出来接。
苏瑾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了笑,坐了软轿进了府,王府里的大总管高公公跟在软轿旁边走边唠叨,苏瑾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到了后院后,苏瑾便下了软轿,搀着高公公,“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再唠叨下去我下次便不回来了,父王母妃若要问起,我便说高总管好大的本事,念叨的我头都大了,可不敢再回来了。”
高公公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瞅瞅奴才的这张臭嘴,奴才知错了,再也不说了,郡主快些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即使季苏瑾被封了公主,可不管王府中的人,还是她随身伺候的侍女,在私下里依旧唤着原来的封号。
苏瑾捂了嘴笑,“那敢情好,若是我能让唠叨的高总管改了『性』子,父王一准赏我。”
这么说着,便到了仙岳居,得了消息没多久的王妃已经遣了身边得力的侍女候在院子门口等着苏瑾。
刚到门口的苏瑾便被热情的月梅扶住了手,将高总管挤到了一遍,“好郡主,您可回来了,王妃还在屋里等着您呢”
说罢才回头对着高总管一笑,“有劳高总管将郡主送到了院子门口”
高总管也只是笑笑,说了声应该的。
一个是王爷身边的得力助手,一个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一个管着外院,一个理着内宅,却没什么谁大谁小之分。
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屋,便见着了原主的母亲,忠亲王妃。
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高鬟望仙髻;金簪风钗和垂着珠子的凤形步摇装点;却自有一番耀眼贵重,上穿宽领对襟的大袖明衣,内束抹胸,绣花的披帛绕臂,下穿长裙,上窄下宽,佩以蔽膝,缠枝花为饰,腰束长带,足着高头如意履,她伸手便『摸』了又『摸』苏瑾的脸,颇有些怨气地道,“你还知道回来?哪日若是我去了,怕是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你。”
服侍的侍女皆大惊失『色』,纷纷跪了下去,古人最忌讳什么死呀活呀的,忠亲王妃也自知失言,皱了皱眉头便让人起来。
苏瑾有些出神地看着忠亲王妃的眼睛,明亮,妩媚,灵动,却险些哭瞎了。
苏瑾将头埋进了忠亲王妃的怀里。“母妃,我好想你。”
可不是么,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这样想着便止不住的泪水,不一会儿便打湿了忠亲王妃的衣衫。
“你真是生来便是来折磨我的。”挥手令众人出去,才将苏瑾拉出来怀中,细细擦着眼泪,自己眼眶也微微发红,“是驸马对你不好?还是将军夫人待你刻薄?”
苏瑾哽咽了两声,“母妃,萧帆他有谋逆之意,不臣之心。 ”
忠亲王妃以为自己听错了,仔仔细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儿,“你…说什么?”
忠亲王府一直都是保皇党,忠于皇帝,如果女婿在暗地里帮助某个皇子或者有了谋逆之心,难不保皇帝会认为这是忠亲王府的意思。
苏瑾擦了擦眼角,“我前几日在书房外听见了萧帆和谋士的计划,他们决定联合宫内禁卫军,协助季晨『逼』宫。此事虽然还未商定下来,但按着季晨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同意。”
季晨心『性』狠辣,原主也是因为这一点而对他敬而远之。
第21章 3()
忠亲王妃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发丝上的步摇微微轻晃,“兹事体大而允,寤寐次于圣心。乖囡,你万不能轻举妄动,此事待你父王回府再议。”
触了触眉头,有些担心地看向苏瑾,万一此事是真的…
萧帆躲不过一死,她的儿岂不是要守寡?
更何况这是她自己相中的人,心中如何舍得恩爱半年的夫君。
苏瑾红着眼眶,上前一步握住王妃的手,“母妃,我心里怨着萧帆,若能手刃他我心中才能畅快。”
像是羞耻极了,手将帕子捂在了脸上,转身背着忠亲王妃。
“自大婚后那一晚,他便一直宿在了书房,我只当他勤奋好学”
羞涩的语调一转,带着几分怨气与恨意,“谁知竟是养了只狐狸精,夜夜笙歌!”
忠亲王妃吃惊地将背着自己的女儿转了过来,将她遮在脸上的帕子扯了下来,“你们…你们成婚半年…你糊涂啊,若不是发现他有谋逆之心,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守活寡?”
“我只当他是一时糊涂被季晨『迷』了心窍,做出了错事,原不想是早有预谋,娶你回去当摆设!”
然后怒气冲冲地斥责苏瑾,“你倒是不错,平日里的刁蛮任『性』全都收了起来,怎么,你要当贤妻?大燕最得意的公主竟然学会了窝囊吗?”
苏瑾抿了唇一言不发,心里暗道她这是代原主受过呀。
王妃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如今知道错便好。”
“一个二等的将军府公子竟敢磋磨公主,我便要好好瞧瞧是谁给他的胆子。”
苏瑾一听就知道要坏事,连忙劝着,“您可别动手,先前还说让女儿莫要轻举妄动,您自己却藏不住气了。”
“他藏了狐狸精在书房,那可不是女人,是只真狐狸,真正的妖魔,您且瞧着吧,不用女儿亲自动手,那只狐狸便能吸干了他。”
忠亲王妃听此果真不再多说。
吸干的话怎么可能…
那只狐狸对萧帆是真爱来着,她这么说也不过是安一下王妃的心而已。
这个年代,人们对妖魔的接受能力还是比较高的,书阁里卖的话本子里也大多是写妖狐鬼怪之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