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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盛春悦抿唇不语,又看向前看,一狼一马,一双人,很配。
骑马在前的二人僵持着,尴尬着……
“天恩,为什么不想我和同骑一匹马?你明知这是唯一离开这里的方法。”岳予鸽端端坐着,身体有些疲惫,她感觉到身后人的僵直,故而她也不敢去靠,尽量和其保持距离。
天恩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些许尴尬道:“你是姑娘家,不希望毁了你的名声。”
“名声很重要吗?为什么?”
天恩叹息,他忘记了岳予鸽这个女人是荒野之中长大的,很多人事皆是不懂,而她所谓的喜欢和靠近只不过是最为原始,最为天真的行为,他怎可如此对待一个想法简单的人?“抱歉。以后让子叶多教你一些,你会懂的,现在我三言两语告知不得。”
岳予鸽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我……我和你商量一个事儿可以吗?”
“说吧。”天恩口吻中带着点歉意,他的冷漠以至于她说话都这般的战战兢兢吗,天他得吓坏这个女孩啊。
岳予鸽终是松一口气,道:“我坐着很累,可以靠你么?一会会儿就好。”如果这一路都是这样不敢靠近他,那么她下马的时候一定会腰折,一定的。
天恩这才发现,不仅是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往前倾斜,就连她也一直不敢靠近自己。绕过她腰抓着缰绳的手,犹豫的捏了捏,而后缓慢伸出手,将其腰扶了一扶,让其轻轻的靠近了自己:“靠吧,如果都僵持着,会很累。”他竟如此大条到这种地步,竟让一个女人委屈至此,他心生歉意。
岳予鸽靠入他的怀,他也稍稍前倾斜,二人相互一靠,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岳予鸽后背慢慢的暖和了起来,舒服的扬起嘴角笑道:“这次是我唯一一次委屈自己这般不随意的做想做的事儿。”她很想靠着他啊,她会想起多年前她骑着小马,追逐着她父母亲。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相依相靠,就是这样享受着冬日的太阳……
那时候,她追上后想要靠入她父亲的怀抱,却被母亲抱离,母亲嗔怪的说:“小鸽子,不听话了是不是?跟娘抢爹爹……”
“爹爹也是小鸽子的嘛,爹爹抱抱……”她依然记得,那时候她急切的挤进父亲的怀抱,后来母亲也紧紧的抱住了她和父亲。
岳予鸽抿了下嘴,低低的一声:“爹爹……”轻轻的,弱弱的从口中泄露出来。
天恩身子一僵,怔住,低头看她,却发现她脸颊的两行泪水落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揩去她脸颊的泪,将狐裘拉高了些,避免风吹导致她皮肤疼痛:“怎么了?”
岳予鸽摇摇头,眨了眨眼,又是一滴泪落了下来,强笑道:“想起了爹娘。”
“为何会想起?”他不解,这个女孩一直笑,自从他见到她后,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眼眸总是带着笑,发自内心的。而此时,他没有看到她的眼,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来了她的忧伤。似在怀念逝去的美好东西,又似在想念最为亲密的爱人……
“记得以前,爹爹会紧紧的搂着我和母亲,不放手,一直不放手。”岳予鸽又回想起了那个温馨的画面,那已经成为逝去的时光,不会再回来:“可是,今时独留我一人……”
天恩心莫名的软了下来,笑道:“子叶说了,你还有她这个妹妹。”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男人们不想听的话,全都听了来。
岳予鸽点头:“是啊,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亲人,我有你们了。”天恩却忌讳“你们”二字,他并没有想过成为她的亲人,最多止步在朋友。
“我看看他们在后面做什么,这么慢。”天恩别扭的转移话题,转过头看到的便是苏子叶偷偷摸摸的样子,她眼神闪烁的躲避他,之后不自然的蹭着盛春悦的胸膛……
天恩无奈摇头,他们无时不刻在温馨,他多么希望她靠着的人是自己,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如果不想被人抓回去,便快些离开这里。”他冷冷的说完回过头,好好驭马前行。
盛春悦和苏子叶对视一眼,苏子叶笑了:“刚才他们相靠了,是不是怕被我们看到啊……”盛春悦靠近苏子叶,在她耳边轻喃:“天恩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别妄想他立马能喜欢岳予鸽。”
苏子叶脸红了红,她似乎真的过于急躁了,天恩不是那么容易转移他的爱的:“跟上他们吧,快点离开。”
如果说,单宗泽猜测天恩会带着苏子叶回香宛国,那么他便是错了。
如果说,单宗泽猜测天恩会带着苏子叶继续南下往泽瑞国,那么他也错了。
他没有想到,天恩几人会下东南,却又拐向了东北方向。
香宛国有一大关,名天憧。天憧关,意为关外汉人抑或西戎国人皆是仰望关内,仰望天朝,他们更是憧憬以及向往关内的生活。
而天憧关又是一个比较容易被人攻破的地方。在天憧关驻守的香宛国士兵会比别的关口多一倍。天憧关在香宛国边疆最为靠北的地方,这里个冬日里天寒地冻,夏日里凉爽快意,却不适宜很多人的习性。
天恩一行四人加一匹狼,从西戎国来到这个偏远的边疆,近两个月的时间,来投靠叱吒将军时候,已经是来年的二月,此时边疆天气正寒之时。
天憧关内十里之处,便是叱吒将军的军营,护关而驻。天憧关三个大字在关外城门上有雕刻而写,城内亦是有一块陈旧的牌匾,掉着漆的三个字显得苍劲有力。
满是积雪的城墙之上,士兵挺拔的站立着,不畏风雪,不畏寒冷,保家卫国,只在此刻。
可他们可曾想到,自己的国换了姓,一个自称为颜氏后继人的外姓人占据了他们的家,占据了他们国……
苏子叶心里叹息,国、家对她来说自是有深厚的感情。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努力的去爱上这片土地,爱上这里对她好的每一个人。可是,如今国、家皆离她远去。她的亲人还在别人压制下过活,她在乎的亲人——天恩,却狼狈的来此地投军。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还是安然的在宫中享受着天下第一人的生活啊。
想着,她偷偷瞄了眼天恩,却见他一脸的淡然和期望,她黯然别过了头。盛春悦瞅了眼苏子叶,而后又抽了抽军营大门高挂的一块木板,上面用黑字写着这样几个大字:“军营重地,女人不得入内。”明文规定,女人不可入军营!
再看看苏子叶和岳予鸽这一身行头,根本没法入军营,且女扮男装以这两个女人的容貌是必然会被认出来。
而此时苏子叶却在他耳边小声说:“老娘不是女人。”
盛春悦忍笑,狠狠的便将苏子叶搂入了怀里,坏坏的说道:“别做这么可爱的动作,爷会想要爱你。”苏子叶红了红脸,她不过撅了下小嘴而已啊……不过想起来他们似乎很久近两个月恩爱了啊。天,她竟然想他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赶紧想法子,女人不能进那可不行。”如果他们都入了军营,丢她们俩在外面,他们怎能放心呢。
盛春悦点头,伸手指着那木板,自信道:“放心,自是带着你们进去,而这个让人头疼的规矩也会很快消失。”
天恩只是侧眸看了眼盛春悦,回过头发现站在他身边的岳予鸽脸色似乎煞白,甚是不好。
“你怎么了?”天恩开口问。岳予鸽摇头:“有点晕……”晕字的尾音还未落,她整个身子便倒了过去。
“岳予鸽!”天恩迅速接住了岳予鸽,将其抱在怀里,这一路皆是她照应他们三人,如果没有岳予鸽,他们不可能在两月内到达天憧关!
苏子叶、盛春悦忙过来扶住岳予鸽:“怎么了这是!春悦,你快点去找你认识的那个什么叱吒将军啊,让他们找军医来,赶紧的赶紧的……”
岳予鸽的意识慢慢模糊,最后能感知到的便是天恩有力的怀抱和苏子叶的絮叨声……
叱吒念狼
一狼当先开路行。
高傲的霓裳仰着头,“喔”的低沉嚎叫一声,吓煞了军营中的一干人等。
白狼身长近一米五,头大且身细而柔美,一双水般浸澈的泛着绿光的眸子正不知危险还是单纯的看着他们……
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雪白的狼优雅的走来,雪白色的它和漫天飞雪融为一体,他们以为狼仙下凡。如不是,狼怎么可能美的让他们移不开眼。
有人一眼便看出这是极其少见的雪狼,立马便通报营帐中的叱吒将军,因为雪女身边的雪狼象征吉利,有吉兆出现。
叱吒将军听闻雪狼出现,立马下令不得射杀,他带上弓弩,便出了营帐。
雪悠悠扬扬的落了下来,覆盖了整个军营,操练场上三人站立,其中着白色狐裘的俊逸男子,看似有些眼熟,他抱着一通身雪白的沉睡女子,她墨色发直泄而下,随着风在空中飞舞,完美的直教人移不开眼。
另外一个男子带着银色面具,感觉竟比冰还令人战栗,他一手紧紧牵着一边身着棕褐色大氅的女子,白皙的小脸露出大氅,倒是显得十分可爱以及娇俏。
令叱吒将军注目的还是那匹雪狼。
如果能将雪狼收服,他叱吒将军带着这匹狼上战场,必是另一番的凛凛之状。
叱吒将军缓步走至雪狼前二米开外站着,眼眸直盯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道:“据说四位是来投军的?”
苏子叶将叱吒将军打量了一番,高高瘦瘦,挺拔坚毅,面容俊朗威严并不狰狞,年龄应该和天恩差不多,手紧握弓弩,他的眼眸如星却带着警惕。说话声音浑厚,比不上盛春悦和天恩好听,却也不算太一般。
将其打量完后,苏子叶又想象其他抱着头被举着扫帚的妻子追着跑的时候……
想象到他被其妻子拎小鸡似得抓回来的时候……
又想象到他在床上被妻子压成肉饼的时候……
好吧,想到这些,苏子叶不厚道的笑了。
盛春悦知道苏子叶又“胡思乱想”了,他紧了紧苏子叶的手,轻喝:“胡闹。”
苏子叶看了眼盛春悦吐吐舌头,正了正容,又看向叱吒将军。
叱吒将军一直等着他们的回答,等来的却是女子的轻笑声,她的笑声带着好笑,带着戏谑和玩味。
叱吒将军怒了,眼眸凌厉了起来,面容最后一点温和也消失,冷言道:“军营之中女子不得入内,违令者斩,来人啊!”
“在!”叱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