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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恩得此消息,如雷轰顶。他一直防范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盛春悦。却未料到最后摆他一道的人竟然是凤子祯。
这三年来,天恩如此纵容凤子祯,是因为他是老丞相的儿子,老丞相忠于国,其子必然随其父愿。凤子祯高傲漠视一切的性格让天恩对其没有严苛过,再者加上他帮自己铲除盛春悦,得到苏子叶,而后三年中国税猛增、赈灾扶民、新政的推行,皆是离不开他,这些功劳足以让人信任以至于继续纵容下去。
可是,谁能料想得到,凤子祯竟是窥伺他的皇位这许久了。
如果有谁在他面前说凤子祯背叛他,他断然不信且会将那个人当场治罪,以示自己对凤子祯这个丞相的信任。
现如今,天下已被夺去,他成为凤子祯欲杀的对象,才信凤子祯已经背叛了他。而此时,已经是什么都没有的他还没有将苏子叶夺回来。
房门“吱呀”应声而开,进门的正是单宗泽,他一脸漠然的样子,缓步进门,在桌前坐了下来:“香宛国的皇榜昭告天下,我想皇上您已经知道了吧。”
天恩定住脚步,看着退下绒帽落座的单宗泽,笑道:“如,你是朕,该是如何面对,如何做?”
单宗泽一愣,天恩竟是这般轻巧的说,似乎皇位于他来说无关紧要:“我不是皇上您,故而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天恩叹息一声,“带我入耶律府,我要带走子叶。”单宗泽心中不得不佩服,天下已失,而天恩却依然能够镇定如斯,以女人为先:“今夜去,白日里皇上出门不安全。”
天恩眯了眯眼,点头,凤子祯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取他首级。现如今他只能偷着过活,这对于他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是奇耻大辱。但,他能忍,因为他是天恩。从来不会向别人低头的汉子,皇位是他的,就算别人夺走,他亦然会将其原封不动的取回来。
“皇上,将息下吧。晚上须得有精力。”单宗泽起身做告辞状,天恩微微挑眉,点头。而后看着单宗泽离去。天恩嘴角的那一抹寒颤的笑容浮现,眼眸那散发出幽幽光泽,深不可测。
当夜,单宗泽和天恩二人同入耶律侯府,方走至耶律侯府庭院,便有一队人马从厢房中破门而出,围住了单宗泽和天恩。
单宗泽一脸的凝重,天恩倒是笑了:“原戏都可成真。”单宗泽的假戏真做了,被猴耍的人无疑是天恩。单宗泽并未明白天恩的话中之意,抽出剑直指来人之首:“吾乃单宗泽,耶律侯爷之友,请其出来迎接。”
天恩一脸的莫测,看戏似的看着月色下被围攻的场面。耶律骅府中的近卫竟都是铁甲,他想要逃出去怕是难。而身边还有一个将别人当傻子的单宗泽依然深入的在演戏。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爷也不管你,妨碍侯爷度**的人皆得死!”那为首之人厉声一喝,单宗泽和天恩皆是一愣。
天恩转眸危险的看单宗泽,明显发现他眼眸中也闪过一抹不置信。天恩心中冷漠而笑:被朋友背叛的人,似乎不只他一个人。
天恩自从见了第一面开始就认为耶律骅那淫?色模样的人,不是个靠谱的。耶律骅受了单宗泽之托,却真的喜欢上了苏子叶。
“耶律骅!”单宗泽怒吼一声,这个淫?色的朋友竟背叛他,欲污苏子叶。单宗泽的话音方落,剑气随之划出,在这静谧的月色下,似是发出了声声怒吼。
又是一个刀光剑影之夜,单宗泽之刺铁甲之首,他要速速将苏子叶救出。
天恩在其后,亦是挥剑回击上前来攻击他的人。一开始听到那个为首的说话,天恩自是认为单宗泽和他们继续认真的“演戏”。但看单宗泽这般动作立马否决了,他相信单宗泽也被耶律骅叛了。
单宗泽如狮子般怒了,谁人都不是他的敌手。而他也顾不得身后的天恩,直冲耶律骅府中的后院。
天恩虽是功夫不错,但持久战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最后敌不过源源不断而来的近卫,被其人所获。
天恩一日中受辱多次,心中的那口怒气是怎么也消灭不了,任其人抓了去关在一个厢房中。房中一应俱全,天恩被扔进这个房间后身上的束缚也被去掉了,这间房中他能够随意走动,但门和窗早已被木板钉住,欲逃无门。
天恩静了下来,坐在床边等待着他们下一步动作。没有立刻杀他,一定是有人还没有急着要他的命。
那厢,单宗泽冲破突围,直奔耶律骅的房间,踹门而入剑直至耶律骅。
耶律骅这时正强行压住一直哭闹不停的苏子叶,口中还带着淳厚的笑,可那笑与面容眼神完全成正比,如此之不和谐。
单宗泽大喝一声:“耶律骅!”
“表哥……表哥……”苏子叶满是哭腔的声音传出,双手不停的捶打耶律骅。她恨死喝酒的男人了,太恨了。
耶律骅听到有人呼叫,缓慢起身转过头,呵呵一笑:“呀,宗泽兄来了。近日可好啊……来,瞅瞅我新掳劫来的美人儿,和你分享下。”
单宗泽疾走两步,上前给了耶律骅一掌,直将他打昏了过去,而后扔了剑立马转移至床上的人身边:“子叶,子叶……”双手快速的将她的衣物拉回肩膀之上,紧紧抱住她安抚着。
苏子叶庆幸,单宗泽及时赶来了,不然她真的被耶律骅玷污了。
但她更纠结于耶律骅的话:“你早就不是什么贞洁女子了,与爷睡一觉又何妨!”
耶律骅口不择言,因为喝酒的原因。可苏子叶知道,耶律骅是不会随意乱说的,而且他后面的那句话更是沉沉的敲击在她脆弱的心上:“天恩的女人又如何?能承欢在他天恩身下的女人,爷我也能驾驭。”
不是贞洁女子,天恩的女人,承欢在天恩身下……
每一个字都让苏子叶魂都丢了。
她总觉得有些记忆模糊了,因为每一次梦中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画面出现,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什么的。可当回忆梦的时候,却又不觉得哪里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表哥!”苏子叶靠在单宗泽的肩头,沉沉的喘息,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身子发抖的厉害,泪眼模糊的看着被单宗泽打倒在地的耶律骅……
这个看似憨实的人,竟也有这样狼性的一面,她不得不惊恐万分。
“子叶……我来晚了。”单宗泽十分自责,耶律骅不是那种人,只要他托的事儿必然不会出现纰漏,但喝醉酒后的耶律骅做出什么背叛朋友的事儿,他却不能保证了。
苏子叶迷茫的哽咽着,“表哥……”紧紧的回抱着单宗泽,心中的恐慌少了些许,“带我回去,我要回家……”
“子叶……”单宗泽和苏子叶拉开距离,心疼的看着这张梨花带雨般的小脸,指腹轻轻的拂去她颊边的泪,“我们暂且不能回去。”
苏子叶吸了吸鼻子,打了两个哭嗝,“为什么?”她怔怔的看着单宗泽这张清俊的脸颊,总感觉怪异,单宗泽变了,老成了很多。
单宗泽盯着她不语。
苏子叶见他不言,心有疑惑,看了眼地上的人,说:“啊,对了……大叔怎么样了?刚才我……听这个人说大叔的皇位被一个叫什么凤子祯的人夺走了,这是真的吗?”初听这个消息,苏子叶自然不信,大叔那么强悍,怎么可能这般疏忽皇位都能被人抢走呢?所以,她不信,除非亲耳听自己的亲人说起,或者看到……
十分有可能是耶律骅骗她,因为天恩没了皇位,就没了能力保护她……而她真的会成为耶律骅的老婆。
单宗泽一愣,心有怒意,抑制而开口:“如果,今日来救你的人是皇上,你会开口问他我在何处吗?”
苏子叶眨了眨眼,眼中的泪水随着落了下来,强作镇定的说:“现在大叔深陷危险之中,我自然要关心他,要问问他现今如何了。如果大叔来,你没来,我也有可能问起,也有可能不会问起。”天恩如果都能来救,那么单宗泽必然无事。
想到这,苏子叶疑惑了。为什么单宗泽这种时候如此之闲?他不该在天恩失势的时候待在他身边吗?
单宗泽眸子暗了暗,他便是早已知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可他又能奈何呢?不管苏子叶有没有吃了那食心蛊,有没有失忆,她的心里都不会有他的存在。
“算了。”单宗泽叹息一声,继续道:“走吧,去别的厢房休息。”
“什么?”苏子叶瞪大眸子,他不该带着她离开吗?为什么他却能够轻描淡写的说,去耶律骅府中的其他厢房!
“耶律骅是我的朋友,他不认识你劫了你来是意外……”对于这样的欺骗,单宗泽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能够让她过平常人的生活。
苏子叶眸子一点点的睁大,顿而蹙眉:“你说耶律骅是你的朋友?”耶律骅人挺好,不过有时候总是出人意料,时而****模样,时而正儿八经的让人觉得是个满腹经纶的人,可酒后的他却是一副狼态,令人可怖。
“嗯,他是我朋友。得知你在这里,我也十分惊讶,他劫持谁不好,偏生劫持了我喜欢的表妹,苏子叶。”单宗泽笑着,欲抱起苏子叶:“走吧,去别的厢房住着,等他清醒了,我带着他来向你道歉。”
苏子叶骤然推开了单宗泽的手,凝眸看着他:“你确定我被他劫持不是你安排的?”
“我为什么这么安排?”单宗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叶那双完全不信任的眼眸。这眼神代表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低的可怜。
看着这张比自己还要疑惑的脸,苏子叶顿觉亏欠,他是亲人,她该信他:“好吧,这种乌龙事件我不想再看到,不要让其发生在我身上了。你和耶律骅叙个旧后,带着我早些离开吧。”
“近期内暂不会回去,待香宛国朝局稳定后,我自然带你回去。”
苏子叶听着他冰冷没有感情的话,不知什么感觉,“大叔落荒而逃了?”天恩绝对不会这么挫
“没有。”单宗泽说着往外走,他知道苏子叶会跟上来:“皇上被朋友欺骗背叛,以至于有国不可回,现今身在何处,我也想知道。”
苏子叶看了眼地上的人,将手边的棉被拉了下来,盖在耶律骅身上,之后跟随单宗泽出门。听到单宗泽的话,她心头一颤:天恩不知所踪!
香宛国真的就这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