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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叶,去君予宫中住着,暂别回盛府。”
“哎,这可不行,盛春悦需要我照顾!”苏子叶立马阻止,天恩故意阻止她继续教导盛春悦吗?“户部在宫内,你常进进出出皇宫,引人注意,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和君予住着,避人耳目比较妥当。”
苏子叶无话可说,她之前常入宫就被那些个左朝势力所排,现在都嫁人了,更是不好给人把柄。“听你的,但还得允我回去一趟,总该和盛府交代一下。”
“不用了,已经着人去通知。”天恩摇头:“现在去君予宫中休息吧,想是昨晚被折腾的不轻。”天恩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单宗泽。
苏子叶皱皱眉,点头称是:“谢大叔体谅,子叶走了。”苏子叶面色淡然,想到没有和盛春悦说告别,这心里又是疙瘩。又想到大皇子,这心下开始雀跃,小正太啊,姐姐来了!什么盛春悦什么盛府全都抛在脑后,满脑子都是那个肉嘟嘟的正太仔。
苏子叶离开,天恩便扬声:“出来吧。”
后殿偏门缓缓打开,一身黑色朝服的男子缓步走来,口气似是戏谑,传出一句话:“大叔?皇上,臣未见你有多老。”
天恩眸子暗了暗,扯开这个话题道:“户部账都是子叶管理,现在见识到这与众不同‘记账法’的主人,觉得如何?”
单宗泽阴着脸瞅着凤子祯,这个朋友不是善类,他一直这么觉得来着。
“一个很平常的女子,只不过有了点小聪明和小胆量……”凤子祯薄唇轻启,评价。
单宗泽蹙了下眉,天恩挑眉,二人同时不予赞同。
“慢慢你会发现,朕和单宗泽的青梅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天恩含笑丢出这么一句话。凤子祯双眸浮现出期待,他等待着和苏子叶共处的日子。
谪仙男子
皇宫东面,一座宫苑中,传出阵阵嬉笑声,女人的、孩子的。
“子叶,瞅见没有,就那边,那边那个比较大比较红,摘下来一定好吃。”颜君予扬着头站在柿子树下,指挥着站在竹梯子上伸手摘树上的柿子的苏子叶。
苏子叶抹了把汗,她玩石头剪刀布竟然输给颜君予,输了的人要给对方摘最好吃的柿子。这不,苏子叶正努力的给大皇子做一个果农。
“大皇子,能不能摘这个,这个离我很近啊。你瞧这个头也不是很小嘛。”苏子叶指了指自己头顶的柿子,望这小屁孩能改变主意,不过她怎么做都是失败的。因为颜君予他就爱折腾下苏子叶。“你是觉得本殿不够资格吃最大最好看的柿子吗?”
苏子叶听完颜君予这极具有霸气的话,肩耸了耸,道:“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真是人生悲剧,被一孩子吓着。
颜君予一身宝蓝色的皇子袍子十分贴身,身材苗条,有天恩的影子,唯有脸是圆鼓隆冬,婴儿肥并未退下,肉肉十分白皙,那双铜铃般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目标。
苏子叶喜欢孩子,更喜欢这种小时候就很有范儿的孩子。但是,颜君予能不能不和他爹一样,没事就找个事儿来折腾她啊?顿然,苏子叶觉得自己就是个找抽的神经,没事和孩子玩什么游戏,多大了!可当她反省过来后,她却已经无法从这个小正太的生活中走出。
这就所谓的入者易,而出者难。
苏子叶心里腹诽了下,口中答应着:“一会儿就摘到了,你等一等哦。”伸手够不到颜君予所指的,她就再上一节梯阶,希望能够摘上,无奈苏子叶身材不过一米六五,如果再有五公分之高,一定伸手就能随便取下来。
“再往上爬一节,一会就摘到了。”颜君予背着手,眸子直盯柿子,命令道。苏子叶听话的提起裙子,抬脚往上爬一步,这时候上梯子的脚步有些不稳,一不小心踩空,苏子叶就这般华丽丽的飘飘忽忽往下落……
颜君予瞪大眸子,双手迅速捂嘴,退了三步,抬着头视线随着她下落而移动。
见她“砰”的一声,华丽丽的落了地,颜君予用一手掰开另一只捂着嘴的手,眼眸中传出可惜和震惊,而后颤抖着嘴唇,再眨眨眼开口:“噢卖糕的。”
苏子叶闷哼着,如大字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天煞的,习惯了。”
“混小子,过来扶我一把。”苏子叶颤抖着开口,口吻中的痛苦即使掩饰的再好,还是能够被听出来。
颜君予一步一挪往苏子叶挺尸的地方走去,“子叶,今儿你没摔疼吧?”
假惺惺,赤·裸·裸的假惺惺!苏子叶浑身疼,还有一肚子的恨,咬牙切齿的说:“颜君予,伪君子,孬君子!”
颜君予一脸无所谓的走至苏子叶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扯了下嘴角笑:“其实,伪君子,孬君子不是我,是丞相大人。”而后仰起头看他对面的凤子祯,在苏子叶掉下来前,凤子祯来了。颜君予腹诽:而他能救却不救,真是不够怜香惜玉。
凤子祯一袭黑色朝服,站在颜君予对面,苏子叶就横陈在二人之间的脚边。
苏子叶机械般的扭着自己疼痛的脖颈看向另一边,当然看到的只是一双无尘黑面白底皂靴。苏子叶第一反应就是:“看人先看鞋,这是个讲究人。”
为了不只是看鞋,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缓慢的爬了起来,踉跄的站不稳,算颜君予有些个良心,还是伸手扶了一把:“子叶,站稳喽,别压坏我这小身板。”
苏子叶瞪了眼颜君予,一手伸手拍着自己身上的泥,这才正式看向身板的黑物。
有些人有些事儿,不看没事,看了一定出事儿。苏子叶这一看,整个人就呆住了,一手本是拍着自己衣服正拍到胸口偏右的地方,看了这一眼,她蓦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手不动,眼珠子也不动,就差呼吸也停止了。
黑物,一袭黑色朝袍,较之天恩的所有官员,竟有一分皇家气势。且别人一身黑色朝袍总予人一种拖沓感觉,而眼前这个人,却不一样。这一身黑色似乎就是为他而量身定做。就连朝袍上的金线麒麟都似活的,欲跃地而起似得。
一双剑眉下那细而长充满狂野的凤眼正戏谑看着她,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而又神秘,薄唇边似有似无的噙着一抹诡异而又性感的微笑,眼看燕颔儒生模样,骨子中却透露着将兵之气。
丞相大人?凤子祯!颜君予口中的丞相大人竟是这“歪瓜裂枣”模样,让她沉陷了。她能尖叫吗?她能震惊吗?她能狂躁一下吗?不能,不能!
“苏子叶,你捏疼我的手了。”颜君予蹙着眉,歪仰着脑袋看苏子叶,只见她正花痴的发呆。而她扶他的手早就狠狠的被她蹂躏着,令他痛苦不已。
“啊?啊!”苏子叶回过味来,忙放开颜君予,连说:“抱歉抱歉,没断吧?”
颜君予肉肉的脸上尽是淡然,心想:不能做好人,做好人没有好下场。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往右边挪了一步,算是远离苏子叶,又道:“没断。你可以继续花痴了,不过千万别献身,免得你家里的猫戴绿帽子。”说着,漠然的看了眼她胸口的那只粉嫩的手。
苏子叶呆呆的“啊?”了一声,看了眼自己的手,开口说:“好,暂时不会献身。”显然,苏子叶没有彻底的回过味来。
一直含笑不语的凤子祯,终于开口了:“莫非苏小姐心中有意献身于在下?”
苏子叶惊住,他的声音比盛春悦的更好听啊,更有磁性!有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绝佳效果。天呐,凤子祯果然不是人间之物,不是人间之凡物,不是人间普通之凡物。
不过,怎么听他这口气,有些不屑、轻蔑、鄙夷呢?真是令人不爽呢?!
“献身?袭承丞相,何以看出本小姐有意献身。”苏子叶眼角别了凤子祯,心虽有尴尬,但还是行如自然的将自己的手从胸口拿开。这时候她才明白,颜君予的意思为何。她这架势,就如要扯开自己的衣服,献身的模样。
凤子祯挑眉,勾神眼瞟过苏子叶,轻描淡写说:“莫非本相看错?”袭承丞相?凤子祯最是不喜欢的就是“袭承”二字,这是代表他只有一个丰厚家底的人,而非靠己之能登上丞相之位。
而苏子叶,是第一个明目张胆的这般表现出对他的蔑视和不屑的人。
“看错没看错,本小姐不知。但丞相大人这轻佻相,可真不讨人喜呢。”苏子叶做镇定模样,优雅的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土。
凤子祯嘴角一勾,“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轻轻摇了下,道:“苏小姐出口伤人,又何止不伤人呢?”
苏子叶一愣,怀疑尽显水眸中,道:“伤人?丞相大人,苏子叶何以伤你?”冤不冤啊,他竟然说她伤人,她什么时候出口伤人了!
凤子祯从她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心如镜一般透亮,她似乎无意的,但无意的更是伤人不是吗?这苏子叶似乎比天恩所描述的更简单。“如果有心,你会明白,本相懒得解释。”说罢,转身欲走。
苏子叶皱了下眉头,见他转过去吐了吐舌头:“嘁,摆谱。”说着也转头欲拉着颜君予往寝宫走去,却未料苏子叶这一把老骨头被这么一摔,似乎有些支架不住了。“哎呦……”苏子叶无力,竟然腰闪着了。
“子叶,子叶……”颜君予这小身子根本扶不住苏子叶这沉重的身体,见苏子叶要往他身上靠,立马有些不淡定,甩开她的手,就要远离苏子叶。
苏子叶那个恨啊,腰疼,她的腰严重的疼:“伪君子,扶我一下怎么了。”刚才站起身就该活动下,也好缓解疼痛。都怪凤子祯,长的如谪仙一般令她移不开眼,害的她都忘记活动。
“子叶,我去命人来抬你走,你继续地上躺着。”颜君予挥了挥手,认真的说。苏子叶瞪圆了眸子,颜君予,绝对的坏胚子,遗传了天恩!“伪君子,你……你……”苏子叶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了,怎么有这样的人呢?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世界如此黑暗,为什么苏子叶心情如此惆怅呢!
“如不愿,你自个儿这边站着吧。”颜君予看着苏子叶,对与她的站姿,他心里已经笑了很多遍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她竟半弓着身子抬高屁股,满面痛苦的前倾的站着,要谁不小心碰她下,一定摔的再次没个正型。
“哎哎……你,你还是去吧。”她可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