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对那个世界感到很失望,所以我就把它给毁了,并肢解了我自己。”
“失望?”
“具体的原因我暂时还不清楚,因为我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人鱼轻声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沉的面庞,又道:“其实我们在很久以前见过,只是你并不记得。”
沈沉嘴唇开合,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人鱼淡淡道:“不是我被搁浅到沙滩的那一次。”
沈沉默默的闭上了嘴。
“至于我为什么会选择你……”人鱼缓缓凑近了沈沉并将对方压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唇角微挑,舌尖『色』气的『舔』过饱满的唇瓣,眼中的墨蓝看起来无比诱『惑』,他压低了声线道:“因为你的灵魂很温暖,很干净。”
“在黑暗阴冷的地狱待久了,便会不由自主的会向往阳光的温暖。”
人鱼的双臂撑在青年脑后的地毯上,眼中仿佛有个深邃的漩涡,无声的诱人沉沦。
“或许这世界上温暖而干净的灵魂有千千万万,但我想要的却只有你这一个,只因为于我而言,我们在最糟糕的时间里邂逅了最难以遗忘的初遇。”
“神的第六感很准,甚至是堪比预言,所以,我能感知到你能教会我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说不定就是我要寻找的答案 。”
“我活的太久了,在学识方面无人能及,但活的越久越会觉得无趣,当一种事物的新鲜感丧失,那么这种事物便失去了它的价值,从而被我抛弃。”
“战争胜利的喜悦,帝国赋予的骄傲,在燃起一丝希望后又被生生捻灭的万念俱灰,被异族斩断四肢的憎恨痛苦,我都一一体会了个遍。”
“一开始还会有报仇的快感,但随着时间的逝去,所有的情绪也逐渐淡化,直至归于虚无。”
“那个世界中已经没有任何能吸引我的东西了。”
银『色』柔顺的发散落了下来,垂在沈沉的脸颊两侧,传来细微的酥痒感。
沈沉面容平静的回望着他,一言不发,而他的内心却远远没有面上的那么平静,某种陌生的酸涩感,以及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拉扯着,揪着的生疼感从心脏处逐渐蔓延到全身。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新奇,沈沉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但唯一确定的是,这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因眼前的这条人鱼而起。
他作为神,几乎永生不灭无所不能,看似高贵神圣站在神龛的制高点,但在褪下华美的王冠与长袍后,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孤独。
没有任何人能在相同的高度与他比肩。
“这么惨。”在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后,沈沉简短的做出了一个总结,令人鱼不禁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他这个反应似的。
“你说我能教会你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但其实这种东西,或许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一些了。”沈沉轻声道。
“是什么?”白荆追问,话语中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几丝迫切。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在我面前,是真实的,情绪外『露』的吗?”沈沉看着人鱼妖冶的面庞回道。
“真实……”白荆垂眸自语了一句,而后翻身躺在了沈沉的身侧,目光幽深的望着天花板。
“最起码于我而言是真实的。”沈沉将双臂叠起垫在自己的脑后,声音低缓的分析道。
“从一开始,在你没有恢复部分记忆的时候你应该是依靠本能行事的吧,而在那段时间里,我能感受到你流『露』出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依赖着我的。”
“面具带的太久了就摘不下来这句话说的固然没错,那如果将这面具彻底打碎呢?”
“其实就算是现在恢复一部分记忆的你,在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了很多真实的情绪,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就比如说刚才,从你的语气眼神,以及话语中所运用的措辞,你说了那么多,但我只从里面提炼出了一句话。”沈沉坐起身,单手搭在屈起的左膝上,侧着头看向人鱼。
见此,白荆顺势将脑袋搭在了他的右腿上,半眯着眼望着对方,发出了一声『性』感的鼻音:“嗯?”
沈沉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干燥温暖的手指轻抚过人鱼顺滑的银发,低哑着嗓子道:“要亲亲,要抱抱,举高高。”
人鱼:“……”
***
白海大学东门巷。
橘红『色』的晚霞在天边铺散开来,夕阳迸发出柔和的余晖,悄无声息的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在白海市的大学城区,有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这条小巷连接天七街道的西端和白海大学的东门,每天早上和中午走过的人还稍微多点,到了傍晚便几乎没什么人了。
步桓和贺之澜看着堵在他们面前的几个男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喂,你们就是数学系沈沉的室友吧。”其中一位穿着皮夹克,胳膊上纹着黑『色』纹身的男人问道。
“不,我们不是。”步桓毫不犹豫的否认道。
“放屁,我们可都已经调查过了!”另一位嘴里叼着根烟的男人不耐烦道,右手拿着铁棍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掌。
“那你们还问什么?”步桓跟投以了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你……”
“好了闭嘴。”那个纹身的男人低喝一声,神情冰冷的看向他们,直接问道:“告诉我们沈沉在哪,就放你们走。”
“凭什么,你让说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步桓反唇相讥,模样看起来无比嚣张。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后面可能是要吃苦头的。”纹身男人声音阴沉道,“我的时间很宝贵。”
“真是可笑,他在哪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也就充其量只是他的室友罢了。”贺之澜抱着双臂冷笑道,“这都想不明白,怕不是智商还没进化到人民平均线上。”
“给他打电话。”纹身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折叠刀,懒得跟他们废话。
“不打,你又能把我们怎样?”步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要『逼』我们动手。”先前那个抽烟的男人将不耐烦的将手里长约一米左右的铁棍敲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你们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找他?”步桓挑了挑眉。
“怪只怪他缠上了我们雇主看上的人。”纹身男人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但说出的话却让步桓和贺之澜听的一愣。
“……你们雇主?谁?”步桓神情古怪的反问道,脑中迅速闪现过几个人名,只是又想到这男人说沈沉缠上了某个人,便又将那些人名逐一pass掉。
开玩笑,就沈沉那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冷淡『性』子,主动去缠着别人的概率为零。
“无可奉告。”纹身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用刀尖对准了他们,粗声粗气道:“快打。”
不知为何,面临这样的场景明明应该是感到很紧张害怕才对,但步桓就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尴尬和羞耻。
他叹了一口气,忧郁的对贺之澜道:“虽然说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我觉得倒是可以解决他们。”
贺之澜矜持的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
“呜呜呜……所以我最讨厌暴力了!”步桓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拿着贺之澜给他的纸巾擦着眼泪,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被揍趴下了的,正在痛苦呻『吟』的男人们。
贺之澜嘴角抽搐着看着委屈巴巴的步桓,实在是搞不懂他在哭个几把,因为那几个男人大部分都是步桓亲手解决的,其揍人的手段果断阴狠,跟他阳光乐观的人设完全不符。
“……所以你为什么要哭?被打的可是他们啊?”贺之澜忍不住问道。
“没办法,我这个人吧比较奇葩,每次遇见这种不得不要打架的时刻就会变得格外的紧张和恐惧,不由自主的掉眼泪的那种,而与此同时肾上腺激素疯狂飙升,所以就导致了我的行为动作充满了浓厚的暴力『色』彩。”步桓抽抽噎噎道,眼角通红。
于是,贺之澜慎重的思考了片刻,严肃道:“哥们儿,你这是病,得治。”
“不,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利于发泄情绪。”步桓吸了吸鼻子,挪到了那个纹身男人面前,小声问道:“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雇主是谁了吗?”
此时,纹身男人恨不得离步桓八百丈远,目『露』惊恐道:“是,是一个名叫温白『露』的女人找到我的,说让我们出手教训一下那个叫沈沉的小子,其他的,其他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露』……”步桓低声自语一句,思考了片刻,扭头向一旁站着的贺之澜问道:“你说温白『露』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
“似乎是咱们学校英语系的系花。”贺之澜挠了挠脸,“杨钺知道的大概比较清楚,毕竟那家伙号称撩花小王子,那次聊天不是还说什么他搞到了所有系花的扣扣么。”
步桓站起身跟着贺之澜向白海大学的东门走去,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或许这就是大佬吧。”
贺之澜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得,我还是先问问他吧。”步桓嘀咕了一句,拿出手机刚点开杨钺的扣扣聊天窗口,对方便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杨钺:'图片jpg'哈哈哈,这是给你们带的吃的!
步桓:……我还以为,是diao。
杨钺:妈的!
杨钺:这是我自己做的肠!!!
杨钺:火腿肠!!!!!不是diao!!你这个男人思想太龌龊了!
步桓:行了行了,知道了
杨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室友'捂脸'
杨钺:我在想,带过去我们要怎么吃?
步桓:含着吃
杨钺:……
杨钺:'微笑'步桓我们空间见。】
贺之澜瞅了一眼突然笑的恶趣味的步桓,默默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