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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此番他出言如此轻佻,满负盛名如她,竟不知如何应对,双眸不安地眨着,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给我打包两块桂花糕。”
老板娘应了一声,转身时猛然想到今日出锅的糕饼都被这位爷给全买了,面上顿显尴尬之『色』:“姑娘,真是对不住,小店今日出炉的鲜花糕全被这位公子给……”
“没事没事,既然这位姑娘喜欢,便全包了送给她。”顾黎撑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温明言显然是被他吓到了,海棠也顾不得吃了,一把将她扶起,对顾黎斥道:“哪来的登徒子,如此放肆!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
顾黎没有理会她,兀自痴痴地注视着温明言,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海棠被他这副流氓之态给彻底惹怒了,抄起桌上那半碗没喝完的茶叶汤就冲他脸上泼去。
顾大人的魂总算是被招回来了。
掏出一锭碎银交给了老板娘,海棠便带着温明言离开了。
长得一副人样,举至竟如此放肆。
呸!
回到太傅府时,海棠跳下马车,正扶着温明言,却听她道:“你闯祸了。”
海棠不解:“奴婢何时闯的祸?”
“方才那人,正是刑部尚书顾黎。”
海棠猛地停下了步伐,一双小手明显在发抖。
温明言抿嘴一笑,继而肃然道:“你定是在疑『惑』我是如何得的对吧?他腰间配有一串墨玉流苏,若我没猜错的话,那玉上应该刻有一个‘刑’字。此玉大哥也有一块,是圣上亲赐。”
海棠哆嗦道:“如此说来,朝中正三品官员岂非是人手一块?那小姐又是如何从这些三品官员里辨别出他是刑部尚书的?”
“谁告诉你人手一块了?此墨玉乃三司之象征,意味执法公正严谨,仅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有。那御史大夫和我爹差不多年岁,糕点店的那人便只能是顾尚书了。”温明言细细替她分析着。
这个刑部尚书海棠是听说过的,和大公子关系极度恶劣。
此番她将尚书大人得罪了,若尚书大人拿大公子问罪……
海棠快要急哭了。
刚入正门,便见得温明漠骑着马匆匆而来,不待马儿停下,他就翻身跳了下来,见温明言今日装束极简,不由喊道:“大姐,荷花开了。”
温明言回头,眉头拧得紧紧的。
“哎哎哎,刚夸你清水出芙蓉,你便皱起了眉。”
论贫嘴功夫,温明漠数第二,那温家就没人敢居第一了。温明言不与他做嘴上功夫,问道:“怎么几日没见你来看明姝了?”
提到小妹,温明漠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撒腿就往西厢跑:“大姐,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早上回府后,温明姝就没什么精神,今儿天气不怎么好,半夏以为她是在为二姑娘的事忧愁,又不知如何劝说,索『性』闭口不提,取了些果品后就将门窗给拉上了,余一两扇留了点缝隙。
以前她心情欠佳的时候便去找李婶,同李婶一起做做针线活说说话,或是去田里撅些菜蔬,烦闷苦恼倒是轻易解了。可是世家女子却不一样,她们被规矩束缚着,没有自由,如同被驯养在黄金铸造而成的巨笼中的困兽,对所谓的规矩言听计从,逆来顺受。
她也曾想过,若自己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该有多好,不用为吃穿生计忧愁。
如今看来,彼时的自己委实可笑。
人生短暂,富贵一场,荣华一场,死后却不能带走任何一种,偏偏有人为了这等锦绣趋之若鹜。
衣能遮体食能果腹,便是长安。
虽颇有感慨,可温明姝还是挺感激三公子的,做了两月有余的世家小姐,跟着他偷溜出去的日子却是不少。
“在想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
温明漠扒开虚掩的厅门悄悄地钻了进来,恰巧见到她趴在桌上发呆,便也学她将下巴磕在冰冷的桌面上,眼珠子一闪一闪的。
温明姝有气无力地答道:“在想云梦肉、葵花鸭、五珍脍、白肉血肠、蒜炒小肉……”
一旁的半夏和温明漠被她说得口水直流。
她说完这几道引人发馋的菜肴后便没了声音,温明漠抬起头,悄悄地擦掉了桌上的涎水,漫不经心地说道:“唉,真是造化弄人啊,那萧公子,竟然是个王爷?!我就说嘛,他怎有恁多珍奇玩意儿呢,原是个皇嗣。平素里同我吃喝玩乐之时,我便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孰料……”顿了顿,他往温明姝的身旁凑近了些,模样可怜无比,“以后为兄不能带你出去玩了,你若是想散散心,写封信给晋王殿下,他会带你出去的,这样老太太就不会管你了。”
温明姝闻言一震:“为何要他带我出去?”
很显然,她没有捋清此番话的重点,温明漠立马沉下了脸。
她又换了个问法:“你因何不能带我出去玩了?”
第38章 刘姑说媒()
去岁除夕那天,温家上下于梅园赏梅,作诗题字,兴致盎然。可素来不羁的三公子因『性』直爽快出言不逊令众人不甚愉快,同时也令大将军的脸上极不光彩。
当晚守岁之时,他又频频惹事。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温明漠年幼顽皮,无甚责备之意,可温盛却觉得,这小子就是因为没有人管教适才变得肆无忌惮。老太太愈是宠他,愈是在害他。
世家纨绔何其之多,温盛虽是武将出身,可道理比谁都通达。如今明漠已经年逾十五岁,可不能让他再堕落下去了。
所以骁骑将军一怒之下就做出了要把自家逆子带去军中磨砺的想法,但凡是温盛所想,必是要将其实现。
正月十五早已过去,温盛也该动身返回关外了。温明漠虽和父亲相处的时日非常之少,可他很清楚父亲的脾气,既然决定了要带他去军营,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去。
与其被捆成粽子拖到关外,倒不如自己乖乖地答应。
只是,他舍不得小妹。
“哇——”
温明漠哭得委屈极了,涕泗横流,鬼哭狼嚎。
感觉到肩上的那块地方越来越湿濡,温明姝目光呆滞地推开了他,亮晶晶的鼻涕因他头颅的离开而被拉得纤长,如蛛丝般晶莹剔透。
半夏惊诧得差点叫了出来,立马掏出手绢糊在了温明漠的脸上,再看向四姑娘肩上那坨亮晶晶黏糊糊的东西,实在是有点……难以收拾。
“何时动身?”温明姝任由半夏处理着那块被鼻涕浸透的地方,淡定地问他。
温明漠抓着手绢努力擤了下鼻涕:“明天一早。”
·
翌日早朝完毕,骁骑将军便带着儿子动身了。
老太太本是极力反对温明漠入军的,家中孙儿辈的统共就四个人,男女对半,一个在京城为官,声名大噪,另一个虽不及其兄,可到底也是她的掌中宝啊,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对得起他那死去的娘亲?
可是温盛极力反对老太太的溺爱之道,温家从祖上开始个个都是倔脾气,到了温盛这里尤其严重。老太太无奈,只得随了次子的要求。她老人家腿脚不便,就没来相送,便遣了府中女眷过来道个别。
三公子打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就连惹恼了先生老太太也只当他皮得很,稍稍训一训就作罢了,而关外环境艰苦,因故就带些果干肉食金银财宝美酒之类的,塞了整整一车。
孙安做了温明漠七八年的书童,也替他背了七八年的黑锅,此番老将军发现他还在不断地往马车里添衣投被的,不仅嘲笑道:“孙安,你想跟着三公子一起去军营吗?”
肯定不想去啊!
孙安撩起袖管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泣不成声地说:“小人愿跟随少爷左右,任劳任怨!”
温明漠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温盛冷哼了一声:“若还想在府中待着,就给我老老实实把马车里的东西卸掉!”
温明漠其实对偷偷带点物品去军营是不抱希望的,如今被老爹截胡,算是意料之中的事,遂对孙安斥道:“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不要给我弄这些东西,本少爷是去从军的,又不是去享福的!快弄走快弄走!”
“……”
孙安有苦难言。
少爷临别之际都不忘送他一口锅,他有点背不动啊。
收拾完毕后,差不多便要出发了。柳氏段氏及大姐四妹都在,温明漠一改片刻前的嬉笑之状,走近对两位长辈作了个揖:“明漠自小就没了母亲,承伯娘和姨娘照顾,小侄这才得以免受不少皮肉之苦。现既已决定从军,势必要出人头地,我老子不给我开后门,自也不会生什么埋怨,就当是脱胎换骨,重新做回人罢。”本有一腔豪言壮志要吐,可越说越没底气,什么拿个副将回来光耀门楣之类的辞藻,都莫名消失了。
他平素和二房那边走得近,可柳氏自也没亏待过他,虽皮了些,到底是个公子少爷,一想到军中的苦,她就生了几分不忍:“要不我去求求你大伯,让他跟你父亲说说?”
温明漠道:“伯娘的心意小侄领了,大哥如今是朝廷的大才,我自也不甘平平无为,若他日能拜将,应能同大哥同朝论政了。”
他既是这般说道,柳氏自也不做强求,微微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段氏随即也叮嘱了他一些细微琐碎的话,就没再多什么了。
温明漠笑着一一听了进去,视线挪到小妹身上时,微微有些凝滞。
整个府里,除了段姨娘,就数他最疼温明姝了,辞别之时自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没了他,小妹会不会很无聊?端午的时候谁带她出去划龙舟?杏子熟时谁给她摘杏果吃?牛儿坡的漫山梨花绽放之际,谁带她飞上枝头……
这样一想,他突然就不想去了。
“明漠,”温盛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及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