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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没有说话,只是随着他过去。
到了熟悉的青玉池,明珠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青江,青江,这两个字每次都能像一柄利刃,直接刺进她心里。
但随着日渐老练,她已经在学着流血不流泪,就算刺进心里,她也得强迫自己做正确的反应,比如此刻就是要将柳叶留给情绪反应比她更冷静的白翎。
予钧亲自给明珠解衣服,又扶着她的手一起下到温泉中:“你做的很好,无论这个女子能说出什么,咱们都不能被胁迫。”
“自然不能。”明珠沉默了几息,慢慢享受着温热泉水安抚着她的肌肤,缓缓舒了一口气,“叫白翎去问吧,她自然有该用的手段。什么人,什么条件,也不能挟持我们,这是一定的。”当年的许多往事再次涌上心头,被挟持的代价是什么,她实在清楚的很。着急、关心都是正常的,但也是无用的,她需要控制情绪,沉下心,用最理智和冷静的状态来分析面对眼前的情况。
“你觉得她会是谁的人?”予钧思索了一会儿,“潜进景心静苑其实并不难,但若在景心静苑已经等候机会等了半年以上,这情形就有点微妙。”
明珠开始仔细分析:“基本上最有关系的还是那几批人,昌亲王府、誉国公府、渭阳夫人、顾家、泰郡王府,还有,太子爷。但现在几乎人人都在观望,真的会主动派人来接触么?”
予钧皱眉道:“但是跟青江有关,就不像是太子的人。当年他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和精力。”
明珠颔首:“太子应该跟青江无关,我知道。但是柳叶无论之前是谁的人,现在也不一定是带着命令来的。还记得当初你怀疑穆洪的时候,我也怀疑他,就是因为白翎在天宝斋遇见了变装了穆洪,发现他买了一套很贵的头面。那套首饰在后来查抄他住处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看来在柳叶手里的可能性很高。”
“柳叶若是穆洪的情人,那么手里能掌握着什么要紧的线索?”予钧划了两下水,便向明珠坐的近了些,“当初太子爷在田猎大典受伤是苦肉计,景心静苑遇刺也是,这些事情不仅咱们知道,连皇上如今心里也有数。她若是冒死过来只为了说这个事情,再带上些往事,那就未必是出于什么人的指使,可能只是想求财罢了。”
明珠只觉得心里有些跳跳的很热切,然而也有隐约的紧张。青江的事情追查了那么多年,如今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她面上好像冷淡淡的可以不去管,但是她心里真怕再次断了线。
不过,反过来说,柳叶说她知道,她就一定知道么?或许人家只是故意拿着这句话去试探她,或者设圈套。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白翎审问的结果,还有韩萃去外面追查的佐证。
“对了,珩舅父和母亲什么时候回京?”明珠甩了甩头发,换了个话题。
予钧想了想,同时又往明珠的方向挪动了一点,两个人几乎快要并肩在一处了:“年后吧。虽然我想着母亲回京过年也好,但是舅父的意思,是年下防务已经太紧张了,倘若他们回京,怕你我手中的事情百上加斤。所谓年后也应该是上元之前,时间相差不多。”
明珠颔首:“是的,来日方长。晚些也好,咱们准备的更齐全些也好。”忽然侧头打量了予钧一眼,“你坐的离我这样近不热吗?”
“热啊。”予钧笑道,同时伸手去拉明珠的手,“不信你摸摸。”
“这是池子里!”这笑容太熟悉,明珠赶紧往后退,但在水里移动与在地上如何能相同,且背后还是如同山泉一样的怪石围砌,并不光滑,明珠这一退,几乎就要撞到后面的石头上。
“小心!”“哗啦!”予钧忙扑上去拉明珠,用手护住她的后脑和脖子,结果瞬间扑出了好大的水花不说,还是被明珠给撞到了石头上。
“哎,你——”明珠赶紧将他的手拉过来看,予钧的手背被石头硌出了好大一个红印子,但幸运的是没有破皮。立刻便埋怨起来,“都怪你,吓我一跳,才会撞的,你看看这多疼。”
予钧无奈笑道:“太孙妃娘娘,撞的是我的手哎,明明是为了你才磕着的,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埋怨我?”
明珠瞪了一眼予钧,却没松手放开他的手,还是一直用指尖去揉那个磕红的地方:“要不是你又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如何会磕着?我怎么就不理直气壮了?”
予钧将明珠直接往自己怀里拉:“行了不用揉了,心疼我就直接说嘛,还瞪眼骂人,多累的慌。”
明珠这次没挣了,但被在抱住之前还是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你能不能歇两天,之前在重华殿已经……”
予钧的手在水里似乎更灵活些,轻车熟路地击破她的防线:“不能。”
“那至少……”明珠勉强调整着呼吸,“至少回到暖阁里,这是温泉啊……”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予钧笑吟吟地揽紧了明珠的腰,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洁的背脊肌肤上轻轻滑过,“古人诚不欺我。这温泉岂可浪费。太孙妃,您虽然不爱诗词,但这后两句还是知道的吧?”
明珠恨恨地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臂,不想再说话。
“真的不知道吗?”予钧就是爱看明珠这个模样,单手揽着她向温泉中更深的地方划水过去,低头便是一个深深的长吻。在这样温暖而安静的环境里,好像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了彼此,似乎真的是可以有那么一瞬间忘掉所有的繁杂忙碌。
待得唇舌重归自由,明珠不由深吸了几口气,才望向予钧,看着他满心满眼的欢喜与爱意,心里又软了。予钧对她这个神色也是熟悉的很,立刻抓住机会全面展开攻势,还不忘在她耳边低低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152章 前尘旧事()
白翎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予钧和明珠在青玉池暖阁休息了一晚,转日早上白翎就送来一份对柳叶初步的审问结果。
其实白翎并没有使用什么刑讯手段,而是而是用迷香去使她产生幻觉套话,目前得到的线索仍然不够清晰,但已经确定柳叶与穆洪暗中来往好几年了,她还认识玄亲王的侍卫统领邵东城。而绮霞到底是不是被什么人安排进长风居的眼线,背后有没有什么人对绮霞进行控制还不是很确定。白翎反复问了又问,确定柳叶是真的不知道,但柳叶心里是怀疑的。
至于所谓的青江之事,其实柳叶知道的并不太多,因为穆洪跟在她一处暗中来往,主要还是男女之情,并不是有什么密信合作的关系,也没有对她讲过太多事情。只是在去年景心静苑出事之前,穆洪曾经给过她一点钱和一封信,说是这个东西在关键的时候或许有用。
那信柳叶看过,就是一封叫人到青江设埋伏袭击明湛晖一家的简短手令,落款的印章和符号明显是暗语,她并不认识,她只是想将这封信卖给予钧和明珠。
至于问到她自己的身世,以及和绮霞的种种关系,柳叶即便在药物控制的幻觉之中仍然是大哭不止,连话都说不完整,白翎不得不中断审问。
与此同时,去进一步跟进长风居所遣散丫鬟仆从的人也都安排了一下,只等早上给予钧和明珠禀报完,就可以派人出去再查。
予钧看完之后,脸色便不太好,但还是点了点头:“叫他们去吧。长风居所有的人都查一次,穆洪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师门和家乡还有人,另外邵东城,也需要加倍留意。”
白翎躬身领命去了,明珠便有些感叹:“我之前一直以为长风居是国公爷离京之前为你安排的,却不想也有这样的疏漏。”
予钧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长风居并不算太严密,当初咱们定亲,我由着你将人全换掉固然是为了尊重你们连云的密信公务来往安全,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长风居里头并不是全然严密的。珩舅父是天纵英才,惊才绝艳,可他也不是神仙,要不然当年英国公府又何至于退出朝堂。”
话说到这里,明珠便迟疑了一下:“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按着那个时期的邸报和传闻,外面人能看见的就是郴州大战之中楼家将折损了不少,随后没多久就出了母亲与太子爷和离的事情。”
予钧又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明珠的手,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沉了又沉,才简要解释道:“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实在难说的很,或许就是天意弄人吧。那时候皇后娘娘还是瑾妃,看中了母亲,为太子爷定了亲事,当时也是有过些争议的。太子爷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算是珩舅父也说不准。但是到了珩舅父出任左相,权倾天下的时候,外人看着玄亲王与英国公府亲密无间,烈火烹油,其实内里早已经矛盾重重。太细节的事情,我当时也记不得太多,但最致命的那一件,是当初大盛对外作战的时候。”
予钧太久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此刻细细想来,心情也沉重起来,顿一顿又道:“那时候的北戎皇帝刚登基不久,正是野心勃勃,联合西狄和南夷一同开战。郴州的形势最危急,渝州和凉州虽然也有压力,但驻军和粮草兵器都还撑得过去。当时楼家所有的子弟几乎都上了郴州前线,只有身为文官的珩舅父还在朝中,而靖舅父去了泉州。太子爷不习武,也不通兵法,所以他从来没领过兵部的差事,但户部和工部的事情分管的就很多。两军交战,粮草兵马的供应是最要紧的。当时大盛腹背受敌,自然粮草上也是吃紧的。就在天裕三十四年的冬天,郴州前线真的已经到了最最要命的时候,粮草已经有些跟不上了,朝中也是多方的调度,英国公府连家财也拿出了一小半做着应急的预备。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渝州军也发来了求援的军报。”
“难道太子爷将粮草给了渝州?”明珠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