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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呢,咱们纪队不抽,我抽啊,给我给我。”
宋不羁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把烟从李总手上拿了过来,先是陶醉地在鼻前一闻,然后两边各一根,夹到了耳朵上。
李总摸不清宋不羁是什么来头,心里估量了一下,虽然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眯眯地说:“我这办公室不禁烟的,您随意,您随意。”
宋不羁含笑地点了点头。
那后遗症的时效在来下里村的路上就过去了。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
本来他想恢复后就找机会离开,但转念一想,既然警方来这村庄,那肯定是有某种不得不来的原因。
而就在刚刚,在派出所里,他看到纪律要来了一个多年前火灾的案卷,看到那场火灾里唯一的一个死者——高罗,顿时明白了。
高罗。
姓高。
和高彬有关。
宋不羁知道高彬来自花城市下面的某个农村,也知道高彬父母离异,跟着父亲生活几年后父亲去世,却没想到是这么去世的。
“我爸妈?我是孤儿,北山福利院长大的,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三个喝了点酒,在客厅里聊到下半夜。也不知谁先说起的,总之就说到了父母这个话题。
宋不羁记得,当时他说完这句话后,高彬和常非愣了愣,高彬反应快,紧接着便说道:“一个人没负担,轻松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常非反应过来后,也连连说是,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当时没觉得怎样,如今重新回忆
一个人没负担,轻松。
高彬他,这是有感而发吗?
后来,在常非也说了他的父母后,高彬有些羡慕地说了一句:“你爸妈真好。”
高彬平日里温文尔雅,对所有人事基本上都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情绪,甚少露出类似“羡慕”这种表情,他和常非听了,免不了要问几句。
那天晚上,许是酒精的关系,甚少谈论自己父母的高彬,难得多说了两句。
“我爸妈离异了。”
“我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我爸几年前去世了。”
高彬当时的语气无悲无喜,就像在说两个不相干的人。
“难道在高彬心里,他父母是死是活,对他都没什么关系?”宋不羁暗暗疑惑,忍不住往坏的方面猜测。
——不,不,有关系的
——一个人没负担,轻松。
温暖的办公室里,原本觉得十分热很想脱衣服的宋不羁生生打了个冷颤。
旁边,纪律扫了宋不羁熟练的接烟夹耳动作,没说话。派出所民警皱了皱眉,心说这人到底是谁啊也太没礼貌了。但见纪律没反应,他便也不出头了。
李总把人请到会客的沙发坐下,摸了摸手腕上的金手表,笑问:“有什么是李某能帮上忙的?”
纪律终于开口:“六年前的大卖鞋厂老板和你什么关系?”
李总一愣,说:“是我哥。”
话落,他叹了口气:“这还不是当年那场火灾嘛警官您也知道当年那场大火烧死了一个人吧?唉,我哥作为鞋厂的法人代表、执行董事,肯定得被判啊”
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吉利,太不吉利了,鞋厂重新建好后,我请大师算了算,改成了现在这名——哎,警官您猜怎么着,这大师不愧是大师啊,起的名就是好!这几年我鞋厂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哇!”
纪律对他鞋厂的发展状况没兴趣,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当年火灾死的高罗,是大卖鞋厂的员工?”
李总这才明白过来,这警官是为当年的火灾而来啊!
“高罗当时在大卖鞋厂做鞋,他做鞋多年,技术挺好,又肯吃苦,这几年呀,我一直在可惜,这么好的人竟然就这么没了”李总抑扬顿挫地叹了口气。
纪律问:“他人很好?”
李总点了点头,又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金表,说:“高罗平时话不多,但大伙儿都很信赖他。他家就在鞋厂附近,每日总是一大早就来做工了,来了之后埋头苦干一天,也就中午吃饭会休息一会儿,连上厕所都很少去。如果他还在啊,我这一天一天的,不知要多赚多少呢”
李总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
宋不羁对李总这种话里话外当别人是赚钱机器人的说法十分反感,眼神冷了冷,直直地射向他。
李总可能瞎,并没有接收到宋不羁的眼刀,径直对着纪律唉声叹气。
纪律又打断他:“火灾是怎么发生的?”
“哎?”李总看了看纪律,又看了看派出所民警,说,“这当时不是调查清楚了吗?派出所那不是都有记录?”
纪律:“你说。”
李总又摸了一下金手表,眉头轻轻一皱,似在回忆:“当时,我记得是电气线路故障引燃周围鞋盒吧?火灾是晚上八点后突然发生的。当时鞋厂已经下班,工人们都回家了”
纪律:“那为什么高罗还在厂里?”
李总茫然地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警察们也问了一圈人,大伙儿都表示不知道——是吧,警察同志?”
李总转向派出所民警,寻求肯定。
“不错。”民警点了下头,“当年那鞋厂的员工都以为高罗已经走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不过也确实奇怪,”李总说,“高罗虽然工作很认真吧,但他几乎从来不加班,每天都在五点准时下班。”
纪律:“原因?”
李总摇了摇头,说:“不了解。他这个人吧,真的挺不爱说话的,有些事情问了也不说。”
宋不羁插了一句:“那天工作时,他的行为有异常吗?”
李总还是摇摇头:“过去太久了,记不得了。”
话落,他又摸了摸他的金手表。
他摸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宋不羁便看向他的手表,看到后,眯了眯眼。
手表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手表,大约也就是杂牌,看上去不怎么样,只是表面上金色的。
——这手表,有点眼熟。
正想着,就听到纪律又问:“高罗和他儿子关系如何?”
“高彬?”李总疑惑地皱了皱眉,“挺好的吧。”
这次没等纪律开口,宋不羁就忙问:“怎么个好法?”
纪律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李总,等着他的回答。
“高彬是个好孩子啊,还在村子里时就经常帮他父亲做事,村子里其他人有什么事,他也都会帮忙,人缘很好。出去读书后也经常回来看望他父亲,他们家那新房,就是高彬出钱建的呢。”
第129章()
这是防盗章哈订阅比例不满60%的72小时后才能看到该章内容从纪律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宋不羁仰起脑袋后脖颈线的弧度。正当他注视着这优美得恰到好处的线条时;宋不羁的喉结突然滚动了几下。
宋不羁喝得似乎有些急,水还从他的嘴角流出一丝。不自觉地,纪律的喉结也跟着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宋不羁放下纸杯;抬手擦了擦嘴角。
“刚才说到哪了?哦,监控。”宋不羁支着脑袋,想了想,说,“还有就是我自己的直觉了。虽然我说了案发时我就在家睡觉你们警方也不信;但既然现在我们都是盟友了,那我还是告诉你吧——案发前,我刚从外面回来。案发时,我刚睡下不久,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对外面发生的事这么说吧;我后来想想,我当时还是听到一些声音的。”
纪律问:“什么声音?”
“首先是敲门声。”宋不羁说;“当时我是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敲门声;但没放心上。而不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就消失了,我就更没放心上了。其次”
宋不羁抿了抿唇;说道:“其次;我听到了倒水的声音。”
“等等;”纪律双眸锐利地看向他,似乎要看穿他,“你在床上睡觉,房门是关着的吧?你怎么会听到倒水的声音?”
倒水的声音并不大,一个睡着的人,即使还没完全睡熟,能听到?
宋不羁懒得解释也不会解释:“总之,我听到了倒水的声音。”
纪律定定看了他几秒,也没追问,沉吟了一会儿说:“简为源被杀前喝下了加了安眠药的水。”
“哦安眠药,”宋不羁说,“我家好像没有这种东西。”
“你对你家里有什么,你室友有什么,很了解?”纪律问。
宋不羁默了默,说:“行吧,我确实不太了解。但就我所知,常非每日忙得沾枕即睡,完全不需要安眠药。高彬每日坚持锻炼,每周去两次健身房,作息规律,也用不到安眠药。那么问题来了,就算高彬是凶手,他的安眠药是用来干嘛的?又是哪来的?”
“总不会”宋不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总不会他专门用来杀人的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纪律说,“安眠药的来源还在调查,我们侦查员走访了绿景花苑周边所有药店,也没找到高彬买安眠药的记录,甚至也没其他人来买。去咨询的倒是有,但安眠药是处方药,一般药店不会卖。”
“那就是说,安眠药这条线索大概也是没什么用的。”宋不羁说,“我把我现在能想到的,都告诉你了啊,至于怎么利用,怎么找出证据,可就是你们警方的事了啊。调查方面,我可是一点也不会的啊。”
纪律扯了扯唇,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进来的是谢齐天。
“纪队,高彬带来了。”
纪律点了下头:“先带去审讯室,我过会儿到。”
“好。”谢齐天应了一声,关上门离开了。
“宋不羁,”纪律看着他,说,“刚才是谁说的,会帮警方破了这个案子。”
宋不羁眨了眨眼:“帮你们啊,可是侦查不是你们警方的义务吗?我就提供提供想法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