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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昇一脸无聊道:“对,是的,少奶奶!你说了算!吃什么?再来俩全家桶?”
余皓对全家桶没兴趣了,周昇看了眼身边的金伟诚,那眼神只想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却只能忍着,说:“老师,我俩先回了。”
“去交录音笔。”余皓道,“家就在单位附近。”
林泽与司徒烨正在办公室里,一起对着个四百瓦的小暖炉取暖。余皓把存储卡给司徒烨,司徒烨插上读卡器,导出最后一批照片。
周昇道:“你们这办公室也太惨了吧。”
林泽:“没办法,功率太大怕线路烧起来。”
周昇:“夏天怎么办?”
林泽:“吹电风扇。”
司徒烨:“我们重庆人,没关系的。”
“大哥!可我老婆不是重庆人!”周昇道。
林泽说:“办法会有的,不是还没到夏天么?金老师,我看下你稿子余皓,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吧。”
余皓道:“真的?”
司徒烨说:“你入职到现在没休过一天,去休吧。”
余皓拿了存储卡,装好背包,周昇在门外喝咖啡看雪,余皓说:“那还有什么吩咐?我这就走了?”
司徒烨一边翻照片,一边说:“最后一件事拜托你。”
余皓:“好。”
司徒烨诚恳道:“出去千万别说是我徒弟,丢不起这个人”
余皓:“”
“开玩笑的。”司徒烨朝余皓笑道,“拍得不错,交给我吧!”
余皓所有事交差,休假三天,出得门来,冷不防一个雪球砸在脸上。伴随着周昇夸张的“哈哈哈哈”,余皓怒吼道:“你给我等着!”
北京的天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蓝,余皓来了三个月,居然没有好好看过天空,周昇在满是积雪的路上朝他笑,笑得整个世界都随之明朗起来。
哪怕那灰暗阴沉的出租屋里,瞬间也像洒满了阳光一般。
余皓道:“我们还剩下不到二十小时了!”
周昇带着余皓先去吃过饭才回了这出租屋,余皓内心十分焦急,周昇推开门,看了眼房间,又叹了口气。
余皓说:“有点潮”
周昇把床单一卷,裹着余皓的脏衣服拿到生活阳台上去洗。余皓躺上床去,忽然想起家里没润滑剂,算了不管了,用护手霜代替吧,时间最重要
“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会给我洗衣服的家伙了?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周昇在阳台上研究洗衣机,余皓在房里道:“什么?!”
周昇四处找洗衣液,水槽旁只有见底的洗衣粉,他把最后一点倒了进去,拧水,没动静,拧洗衣键,没动静。
“周昇!”余皓在房里喊道。
周昇应了声,不耐烦道:“又干吗?”
余皓道:“我要和你交|配!”
周昇飞起一脚,把那洗衣机踹得按钮弹飞了出去,边解衬衣纽扣边骂骂咧咧地走进去,余皓已经脱光了,抱着被子,坐在床头惴惴地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就像他们第一次在船上的少年时光。
周昇敞开衬衣,搭着领带,躬身打开余皓的箱子,从里头夹层里翻出瓶润滑油。
第128章 取舍()
这是余皓做得最疯狂的一次;他们连门也忘了关,周昇连着三天没洗澡,身上却有股熟悉得让余皓想哭的肌肤气味,他们就像荒郊野岭里的两头终于发现了彼此的野兽,稀罕得世上只有他俩;再不速度纠缠在一起;明天这个世界就会毁灭;或是这族群将彻底绝种。
余皓:“痛痛痛——慢点!”
周昇:“妈的;还学会咬人了?!”
又是漫长的安静与粗重的呼吸,周昇像头狼般埋在余皓耳畔,说:“好紧啊,自己也不知道偶尔想着老公,找点别的东西代替一下吗?”
余皓道:“太大了;怎么这么大让我习惯下;你慢点啊啊啊——等等门没关”余皓终于发现了;周昇随手抓起一个台灯;扔了出去,砸得门“砰”一声关上;继续像头疯狂的野兽,把余皓顶在床上,锁住他的手腕,放肆地亲吻。
二十分钟后;余皓怔怔看着周昇;周昇终于从狂战士模式中恢复;与余皓亲了亲。
“洗澡去。”周昇拍拍他的脸,把余皓拉起来,搂着去浴室给他洗澡,洗完出来,打了个电话叫上门洗衣,收拾衣服连着西装一起扔给洗衣店老板。
“这房间简直像个狗窝。”周昇抱着余皓,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没有床单的床上,盖着没有被套的被子。
余皓道:“每天累得像条狗,有个窝不错了。本来想着等你来前收拾收拾等你下回过来吧,我一定会努力过好点儿。”
周昇低头看了眼余皓,说:“饿了么?”
“吃饭太浪费时间。”余皓摸摸周昇的脸,说,“明早天亮你又要消失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和你抱着。”
周昇的腿跨过来,压着余皓,认真地端详他,把他的脑袋翻过来、侧过去地看,眼里带着不甘与愤懑,肩上还带着被余皓咬出来的压印,又道:“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得这么好,一来北京至少瘦了十斤,靠,心疼死我了。”
说着又按住余皓,开始做了,这一次余皓很快便投入而习惯,两人就这么纠缠着,刚洗过澡,很快又出了满身汗。
足足一个小时,太阳快下山了,夕阳从阳台堆放的杂物缝隙里照进来,照在余皓侧脸上,像那老教堂里彩色玻璃投出的反光辉映着洁白天使的雕塑;
照在周昇肩背的肌肉线条上,像被齐天大圣一棍打碎的天宫,碎片闪烁着霞晖,化作漫天坠落的金河。
再分开时,余皓抱着周昇,说了几句话,周昇却睡着了,这是他们三个月里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半夜。
“什么声音?”周昇道。
余皓困倦地睁眼,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七个小时,他看了眼手机,上面全是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与电话。
“隔壁在打游戏,天啊,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余皓疲倦地说,但他不想再和周昇做|爱了,怕他太累,回去状态不好,万一又得连轴转加班一个礼拜,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他每天都这么吵?”周昇问。
“对。”余皓道,“要吵到六点半,然后才开始打飞机,你要耳塞吗?”
周昇坐起来,摸灯,想起台灯被扔出去了,只得顺着电线把它拖回来,插上,开灯。周昇套了长裤,在房里四处看,余皓知道他想找打人的趁手工具,说:“算了算了,大好的日子。”
“行,大好的日子,就不上武器招呼了。”周昇道。
余皓:“”
周昇打开门出去,敲了下门,说:“哎,兄弟,麻烦您小点声?正睡觉呢。”
那边马上道:“好好好!不好意思啊!”
余皓隔着墙听见那边说:“又来一个傻逼”。周昇便回来了,耐心地坐在床边松松手指头,活动脖子,做下热身。三分钟后,隔壁又开始大喊大叫。周昇过去第二次敲门,说:“兄弟,您小点声啊!”
“行嘞——!”那边抑扬顿挫地说。
周昇坐回床边上,朝余皓道:“饿了吗?”
余皓有一点饿,但大冬天晚上不想折腾了,说:“快天亮了,送你的时候再吃吧。”
隔壁又叫起来了,接着周昇一阵风地出去,站在对方门口,余皓赶紧拿着相机,探头,来了个连拍。
周昇赤脚,原地起跳,一个空中回旋,一脚踹在隔壁间门上,整扇门顿时一声巨响飞了进去,房中一片死寂般的安静。那宅男转头,看周昇,一时蒙了。
周昇好整以暇地进房,拉起那扇门,扛回门口,给他搭好,说:“小点声,晚安。”
余皓:“”
半夜两点,警察来了,给余皓、周昇、那宅男做笔录。
余皓翻录音笔,一脸烦躁地说:“每天晚上,录音我都有,还有录像,你们自己看吧。”
“你音量小一点。”民警显然见多了这种情况,又朝周昇说:“你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好了,修门的事,你们自己协调。”
警察走后,周昇朝那宅男说:“把你姑叫起来,明天我找她聊聊门的事儿,这事儿还没完呢,开什么玩笑?”
那宅男用椅子抵着门,瑟瑟发抖地过了一整晚。周昇与余皓并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想啥?”周昇道。
余皓想的是,这一刻他再也不愿意和周昇分开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恐惧太阳升起。
我认输了,还是跟你回去吧,不折腾了。
黑夜里,余皓说的却是:“得做毕业论文了吧,他们通知我准备开题报告了。”
“嗯?”周昇耐心地看余皓,“啥时候回家写论文去,还回来上班不?”
余皓迷茫地看周昇,他知道周昇也想他回去。
“你上班是不是很累?”余皓道。
“不累,你看我不是还有时间健身运动么?”周昇说,“你去跑跑步,释放下压力,我看就好了。”
余皓道:“你一定很累,是不是?我都知道的,如果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好很多,许多事,就不那么重要了,好歹回家有个人等着你。”
周昇没说话,在那黑夜里玩着金乌轮,金乌轮于他修长的指间翻来翻去,折射出一点点淡淡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光,就像太阳隐藏在厚重的乌云里。
“我再坚持几天吧。”余皓最后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像勉强还能撑着,你一来,我什么力气都没了。”
周昇嘲道:“我看是被艹散架了吧。”
余皓:“”
余皓伸手去揪他耳朵,周昇把他按着,又要来,余皓稍放松些,正准备好迎接他最后这轮狂风骤雨,周昇却轻轻地放开他,亲了下他的唇。
“睡吧。”周昇说,“明儿你还得上班呢。”说着把手按在余皓额上,低声说:“晚安。”
余皓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