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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那是人类最为向往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由心与心的碰撞,所发出的憾人心扉的声音。
也许,只有等到她亲身经历并体会过之后,才会重新校正对范夫人的看法。
等范夫人话音落地之后,山口美智子竖着耳朵听着崔木根的回答。
崔木根却把手一摆:“算了,不说她了。对了,范夫人,你天天看书,应该见多识广,你倒是说说,当今天下究竟是国民党好还是共产党好?”
范夫人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提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后,才说道:“共产党我没见过,只是知道民国政府称他们为*,红祸。至于国民党嘛,好不好它都是国家政府。”
崔木根从椅子上走到沙发旁,在范夫人的身边坐下:“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要找个靠山的话,你说是找国民党好,还是找共产党好?”
“你是说在上海滩吗?”
“是的。”
范夫人摇头道:“都不好。反正共产党我从来没见过,而国民党已经跑到武汉去了,你想靠他们都靠不住。”
“那义和团呢?”
“义和团?”范夫人瞪着疑惑的大眼望着他:“还有吗,不是早给大清国灭了吗?”
崔木根不想把戴载云的事说出去,于是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东洋鬼子打到家门口来了,我总得投靠什么才能与他们抗衡,否则,凭我一己之力怎么消灭他们?”
范夫人笑了笑:“孩子”
“哎,我说过了,叫兄弟。”
范夫人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好,兄弟就兄弟,我说兄弟,你要是想打鬼子,为什么不自立山头呢?共产党也好,国民党也罢,他们不都是人组成的吗?开始的时候,不就是一个、两个人吗?说实话,我估计不管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里,恐怕没有几个比你能耐强的,他们能够搞什么国民政府和苏维埃,你为什么就不能打出自己的一块田地呢?”
崔木根觉得范夫人的话,与戴载云的意思简直就是不谋而合,他们都是在鼓动自己占山为王,难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对了,范夫人”
范夫人笑道:“我都叫你兄弟了,再说,你刚才不是还想让我但你家的老妈子吗?一口一个妇人叫着,就不怕我脸红?”
“那我”
“就叫我范姐吧!”
崔木根点头道:“范姐,你不会是红灯照的人吧?”
范夫人一怔:“你怎么会这么想?”
“哦,我只是感觉到你很不简单。”
“我有什么不简单呀?”范夫人笑道:“只是看到兄弟你一身的功夫,浑身是胆,所以我才希望你尽早地出人头地而已。”
山口美智子此时正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啐道:哼,你这个老妖精婆,竟然煽动崔木根对抗我大日本帝国,只要我能下床,一定首先把你干掉!
范夫人的话,顿时激起了崔木根的万丈雄心,他想:是呀,我为什么非要在国民党和共产党里二选一呢?戴载云手下有的是人,现在缺的是钱,只要有了钱就可以招兵买马,我为什么不可以成立一个崔木根党呢?说不定将来打败日本鬼子,靠得就是我这个崔木根党!
想到这里,崔木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对范夫人说道:“你说的不错,总有一天整个上海一定会变成我的天下!”
毕竟是从农村刚刚出来的,能够想到独霸上海,应该已经算得上是野心勃勃了,但范夫人却说道:“不仅仅是上海,兄弟,我相信总有一天,整个中国都是你的!”
崔木根顿时容光焕发起来。
第一六七章 离奇命案(1)()
人的野心,都是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如果说戴载云开始所说的一切,还让崔木根觉得不着边际的话,范夫人的一席话,却让他跃跃欲试了,所谓三人成虎,当一个并不很聪明的人,听到说自己聪明的人多了,毫无疑问就会觉得自己原来是绝顶的聪明。
崔木根开始的想法,就是要杀一百个鬼子为哥哥报仇,在匡从喜办公室扬言要独霸上海滩也只是一句气话,现在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都向自己挑大拇指,再加上到目前为止,不管是杀鬼子、屠汉奸都异常顺利,他还就真的做起来独霸天下的云梦。
说书人经常说乱世出英雄,他想,自己一定就是下一个天下闻名的大英雄。
既然想做全天下的大英雄,靠一己之力显然是不够的,他必须招兵买马,必须要拥有巨额的财富,而戴载云说得对,征服匡夫人就是获取巨额财富的捷径。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了匡公馆,刚刚一进门,他就被告知,戴载云昨天遇害,匡夫人坐着轮椅,被管家阿生送到殡仪馆参加吊唁去了。
崔木根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呆了。
他赶到殡仪馆,看到门前早已车水马龙,前来吊唁的人群络绎不绝,当然,这些人认识戴载云的并不多,他们都是冲着匡从喜来的。
戴载云无后,也没有什么亲人,为了证明自己重情重义,匡从喜特意亲自操持他的葬礼,除了匡门上上下下外,上海滩上稍有脸面的人物都趋之若鹜地前来捧场,连租界工部局和巡捕房都派人前来吊唁。
曾成龙来了。
表面上他是上海滩的知名记者,暗里却是受岩井英一的委托,代表日本总领事馆前来吊唁。
李之涵也来了。
首先,他是匡从喜的门徒;其次,特工总部要想在租界公开活动,没有匡从喜的支持显然是不可能的。
里见甫当然也不会缺席,他在租界的鸦片生意,也得仰仗匡门的支持。
本来,以匡从喜与日寇的通力合作,派遣军司令部、梅机关和宪兵队都要派人参加的,但那样的话,无疑会弄巧成拙地把匡从喜汉奸的身份公之于众,所以,他们只是用电话向匡从喜表示哀悼。
看到崔木根坐在黄包车赶来,站在门口的瘌痢头个干豆角立即迎了上去。
“崔哥,”瘌痢头眼眶一红:“戴先生死的好惨,而且死不瞑目!”
干豆角恨声道:“一定是日本人干的,可能他们已经发现,那天晚上袭击井上公馆的是我们,看到那个站在颖姐身边身穿西装革履的人吗?他叫李之涵,过去是匡爷的门生,现在是鬼子扶植的特工总部的部长,我怀疑就是他们下的手。”
“致命伤在什么地方?”崔木根冷冷地问了一句。
“胸口,心脏。”瘌痢头说道。
崔木根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朝灵堂走去。
灵堂的正中央,摆着戴载云的遗体,因为他死不瞑目,所以匡从喜逢人就介绍,戴载云是得到仙人,他是要睁着眼睛上路。
戴载云遗体的四周,摆满了松柏和鲜花。
匡从喜站在最左边,匡夫人坐在轮椅上,被管家阿生双手扶着椅子背紧随其后,段颖紧挨着匡夫人站着,她旁边是李之涵,李之涵旁边是曾成龙,原来,早在他奉命来到特科工作的时候,就加入了青帮,后来由中统特务吴醒亚介绍加入中统,此后通过岩井英一的介绍成为日本领事馆特高课的情报员,淞沪会战爆发前,又由杜月笙介绍给戴笠进入军统,并且奉命潜伏在上海。
他虽然不是匡从喜的门生,但也算青帮人,所以,他也站在了“死者亲属”的队伍里。
他的身后是陈阿大,接着后面的便是阿强、阿坤。
因为是匡从喜身边的风水大师,一般的客人只是戴载云的遗体鞠躬,而匡门的晚辈都是下跪。崔木根却大步流星地直接走到戴载云的遗体旁边,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揭开了披在戴载云身上的缎子面布,接着解开了他的上衣纽扣。
“木根”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崔木根,只有段颖轻声地喊了他一声,那意思是叫他不要胡来。但崔木根并没有理会,低头查看了一会戴载云的伤口后,又把他的纽扣扣上。
崔木根默默地看着戴载云充满疑惑的失血目光,虽然没说一句话,但在场的人都清楚他一定是在默念什么。
之后,他伸手一抚,戴载云的眼皮居然合上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包括瘌痢头和干豆角在内,大家都不知道崔木根究竟默念了什么,才使得戴载云合上眼睛的,因为为了让他合上眼睛,匡从喜可是什么话都说了,什么替他报仇呀,把凶手千刀万剐呀,说什么都没用。
之后,崔木根居然和谁都没打招呼,直接就迈步走出了大厅。
“这人是谁呀?”李之涵被崔木根的举止惊呆了,因为在上海滩还没有人敢视旁边的匡从喜如无人,如此招摇过市地进出自由,看到段颖刚才叫了他一声,于是就问段颖。
没等段颖回答,陈阿大就跃过曾成龙,凑到李之涵的耳边说道:“他就是那个崔木根,连云子太君都不敢惹他,还叫我离他尽量远点。”
坐在轮椅上的匡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瘌痢头和干豆角跟着崔木根出来后,走到一个无人处,瘌痢头立即问道:“崔哥,你究竟对戴先生说了什么?匡爷和我们都对他说过要为他报仇,他的眼睛都没闭上呀!”
崔木根停下脚步,反问道:“你们知道戴先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瘌痢头和干豆角同时压低声音答道:“重整义和团!”
“我告诉他,自己一定会不负重托,早日重整义和团,所以,他老人家也就死而无憾了。”
瘌痢头和干豆角这才恍然大悟。
崔木根接着问道:“戴先生已经走了,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干吗?”
瘌痢头和干豆角异口同声道:“纵然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你们继续留在匡门,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的。”
“是。”他们再次同时应承道。
接着,瘌痢头问道:“那杀害戴先生的凶手呢?”
崔木根冷冷一笑:“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