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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拉美西斯身为摄政王的一切权利,转而交付给大王子谢纳。与此同时,他最信任的好友摩西也选择出走,一时之间,他简直孤立无援。”
“好可怜,”嘴上虽然说着可怜,但口气里完全没有同情的意思,昔拉转头看向身后的拉美西斯,不无担心地问道,“你们的王会不会因此心理扭曲报复无辜?”
拉美西斯揉了一下太阳穴,冷淡回应:“放心,至少我知道他不会通过报复一个小国公主来安抚自己扭曲的心理。”
“那我就放心了,”昔拉重重吐了口气,催促阿塔玛斯继续,“接着呢?最后他怎么坐上的王位?”
阿塔玛斯不满地皱起眉,这女人当他是讲故事的吗?
“这得感谢埃及的仇敌--赫梯人。”拉美西斯闭了一下眼,代替阿塔玛斯说了下去,“那时哈图沙什2的形势也发生了巨变,赫梯皇帝穆瓦塔尔夺去其王弟哈图西利的兵权,转交给儿子乌里泰舒博,这个年轻的皇太子急于建立功绩,多次带兵进犯埃及的势力范围,谢纳无力抵挡,塞提法老只得重新派遣小儿子出征。拉美西斯不但拦下赫梯人的侵略,还一举击败好几个曾经背离埃及的西亚诸国,公主,其中就包括你的城市推罗。他重新建立起国内百姓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谢纳察觉形势逆转,阴谋发动叛乱,结果输得一败涂地,被削去了皇室头衔,放逐异地。”
“后面的我知道,”昔拉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拉美西斯登上法老王之位,迎娶美丽的妮菲塔丽为皇后,他修建新首都拉美西斯城,与赫梯人各自占据叙利亚的南北两方,形成拉锯对峙的局面。”
拉美西斯迟疑片刻,咬指沉吟:“赫梯人一直对我国的属地虎视眈眈,他们最近频繁骚扰南叙利亚,似乎打算扩张势力独占西亚的土地。”
昔拉撇了撇嘴,什么南叙利亚北叙利亚?什么我国领地我国领地?什么独占?埃及和赫梯就这样擅自把人家的国土给瓜分了吗?对于西亚诸国来说,埃及也好,赫梯也罢,都不过是侵略者而已,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那些轮不到我担心,”摆了摆手,示意拉美西斯安静,“最重要的是你们的王究竟有多爱那个女人,我能仗着和她一样的发色蒙获宠幸,为所欲为吗?”
阿塔玛斯仰头“哈哈”大笑:“别做梦了!传闻她拥有举世无双的智慧、无可匹敌的勇气,无与伦比的容貌和宛若天籁的嗓音,但凡见过她的男人都无可避免地被俘获心智。她通晓兵法,数次以劣势军力击退强敌赫梯;她精通冶金术,锻造出足以匹敌黑铁的青铜合金;她足智多谋,为拉美西斯赢得埃及政权;她能言善辩,迷惑穆瓦塔鲁皇帝除去赫梯两员大将;她纵横西亚,无人能出其左右,因此被赋予战争女神塞克梅特的名字!凭你?你打算用什么去博取法老的欢心?这具连发育都还没有开始的瘦小身躯?”
阿塔玛斯一边嘲笑着,一边向昔拉较为平整的胸脯伸出魔爪,昔拉横下眉,眼疾手快地一脚踢过去,正中他两腿要害处,寂静的海滩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看着一头栽倒的阿塔玛斯,拉美西斯有一种清晰的感同身受的疼痛感。
“你下脚太重了。”他带着一点同情心说。
“什么塞克梅特?”回头看着拉美西斯,昔拉若无其事地答非所问道,“她的名字应该叫玛丽苏。”
“玛丽苏?”拉美西斯一脸困惑地想了一下,“是推罗的神祗?”
“不,是全世界的。”说完,昔拉蹲下身,拍拍阿塔玛斯被海水浸泡得冰冷的脸颊,这人又疼晕了过去,“真不耐揍,身体虚弱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当上海盗的?”
“即使是最强壮的战士也不定能扛下你那一脚。”拉美西斯忍不住为这倒霉鬼辩解了一句,然后翘起大拇指指向海面上逐渐接近的黑点,“认识他们吗?”
望向远处,四五个黑点在海平线上若隐若现,定睛细看,原来是几艘帆船,一名身穿披挂式灰色长袍的男子正站在船头翘首张望,他焦急地敦促水手们用力划桨,让船尽快靠岸。
果断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我也不熟,看来他们要迎接的人应该是恰好被你踢晕的这一个,”拉美西斯的目光移向趴倒一旁的阿塔玛斯,“我们大概有麻烦了。”
“有多麻烦?”昔拉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完全没有被眼前男人刻意假装出来的严肃神色吓唬到,“是查清阿塔玛斯蹊跷身份的大好机会呢,你也很好奇吧?”
“你想怎么做?”拉美西斯疑惑地看着她,那颗脑袋里装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静静看着,反正观察我似乎是你兴趣所在。”昔拉找了凸石坐下,等待帆船靠岸,“记住,不要笑场,不要拆我台。”
拉美西斯笑着退到她的身后:“我拭目以待。”
第120章 城()
拉美西斯走进寝宫,女官们拉下帷幔退出房间,妮菲塔丽取下头冠,浓密的乌黑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换上一件透明长裙,饱满挺立的胸脯若隐若现,踮起脚亲吻丈夫的双唇,等待着被他的爱情征服。
没有让她等待太久,拉美西斯抱起妻子来到床边,温柔地将她压在身下。
**之后,妮菲塔丽躺在他的臂弯,唇角泛出满足的浅笑。他们是如此熟悉彼此,唯有拉美西斯才能点燃她内心那份难抑的激情,而也只有她,才能碰触到他火热的灵魂。
“谋杀凯美的人非常狡诈,我们至今仍然毫无头绪。”稍微休息后,妮菲塔丽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拉美西斯扬唇一笑,他已看过详细报告,没有凶器,没有目击者,就连唯一的线索--凯美的尸体,竟然也没有一点儿痕迹,连细微伤口都找不到,凶手确实做得堪称干净利落。
“放心,我会设法证实你的清白。”
“你相信我是无辜的?”
“妮菲塔丽,是你陪我走到现在,我了解你。”
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再说话,他与她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也无可取代。
“晚宴如何?”轻抚妮菲塔丽散发着清香的头发,拉美西斯用平淡的口吻突然问起,“我未来的王妃是个怎样的女人?”
妮菲塔丽半撑起身子,把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
“她要么是一个不懂世故的天真女孩,像尼罗河上盛放的白莲;要么……”说到一半,她迟疑着住了口,似乎担心引起倾听者的不快。
拉美西斯闭上眼睛,他清楚妮菲塔丽在怀疑什么,她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因为一次试探就轻易做出判断,而她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推罗公主可不是什么纯白的百合花1。
“王……”妮菲塔丽轻轻唤了一声。
“虽然现在还是个孩子,未来却值得期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拉美西斯翻身下床,拿起旁边的缠腰布穿上,“你先休息,我还要处理堆积的公务。”
他就像拥有用之不竭的充沛精力,永远不肯陪伴她停留片刻……
妮菲塔丽沮丧地闭上眼睛,紧紧环拥还留着拉美西斯味道的身体,在对他气息的回味中慢慢入睡。
乌诺也回到了他的住处--距离王宫不远的,像是平民居住的简朴小屋。这是拉美西斯为方便召他入宫安排的临时住所,原本分配下来的是一座带有漂亮庭院和莲花水池的别墅,不过他在孟菲斯已经拥有一处宅邸,于是主动提出让给另一位军官居住,这位同僚即将与妻子迎来第六个孩子的降生。
进屋躺上床,他讨厌睡觉,一旦闭上双眼就会迎来令人厌恶的黑暗。然而讽刺的是,他因为心脏不会跳动根本不能算活着的人类,却仍保持着进食睡眠等与普通常人无异的生理需求。
强迫自己入睡,感觉还没休息多久,屋外“轰”地传来大门倒塌声,睁开眼,随着急促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他眉宇间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乌诺!乌诺!!乌诺!!!”一名身穿皮甲的军人粗鲁地踢开卧室房门。
“这是你第十六次踢坏我家大门!”坐起身,捂着前额瞥向莽撞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你就不能用比如敲门之类的正常方式叫醒我?萨卡拉!”
与乌诺一样,这个名叫萨卡拉的男人深受拉美西斯的器重,在直属法老的常备军--塞特军团里担任要职。自塞提时代开始,以战神塞特命名的这支部队便因骁勇善战而闻名,它跟随法老数次征战亚洲,立下不少赫赫战功。如今,萨卡拉作为它的指挥官之一被委以重任,驻守在阿穆尔鲁2附近监视赫梯人的动向。
由于常年在外承受日光暴晒,他的肤色相对普通的埃及人更加深一些,与乌诺的沉稳不同,他性情急躁,充满活力。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哪个小偷胆敢光顾近卫军官的家?你反锁着门干嘛?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萨卡拉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没有一点歉疚的意思。
“给我适可而止。”乌诺指了一下腹部的八块肌肉,“看见这个了吗?我大概是第一个因为修理自家大门而练出腹肌的军人。”
“所以我不是叫你不要锁门吗?”萨卡拉不松口地反驳,在接收到乌诺横过来的冰冷视线后,他赶紧转移了话题,“别纠结这些小事了,我有重要的情报。”
“那你赶紧进宫去觐见法老。”
下了逐客令,乌诺转身躺倒想要接着睡一会儿,却被萨卡拉一把掀开薄被。
“哈图西利最近准备迎娶一名银发女子。”
“你就为这个匆匆忙忙从阿穆尔鲁赶回来?”被骚扰得无法入睡的乌诺无奈起床着装,“这几年除了是因为年龄缘故而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一见银发女人就往自己行宫领,算什么重要情报?”
“起初我也没怎么在意,只不过这一次,据说赫梯皇帝穆瓦塔尔大为震怒,命令哈图西利立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