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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谨看了我许久,“吃这么一点。”
我推开面前的袋子,假装轻松,“吃多了长胖。”
陶谨宠溺地笑笑,“说想吃的是你,买来了又吃这么一点,女人啊,还真是难伺候。”
“你很有心得么!”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陶谨说着,顺手拿起我剩下的半杯赤豆元宵喝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这是我剩下的。”我提醒他。
陶谨头也没抬,“我知道啊。”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你既然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想问他,但舍不得,怕说了,我们连这样假装友谊的机会都没有了。一边在挣扎,一边却又在沉沦,我终究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我该怎么面对王清逸?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你真的在!
陶谨骑着他的破自行车载着我去的学校,坐惯了,还觉得挺舒服的,习惯这个东西可真害人,我以前可是有着坐宝马奔驰的梦想的。
“唉。”由内而外叹出一口真气。
“叹什么气?有烦心事?”
我没说实话,诚心气陶谨,“羡慕别人呗,你看人家都开着小车,差则大众别克,好则宝马奔驰的,我却只能坐在你的自行车上吹风,要是一辆新的也就算了,还是一辆掉了漆的,能不烦心么!”
“嫌我自行车破?”
“可不是嫌么!”
陶谨完全没被我刺激到,语气轻飘飘的,“你这是怨妇的节奏啊,怎么,想跟我过一辈子?”
我恼羞成怒,“滚滚滚!”
就这么进了校门,我先陶谨一步进了教室,白芷已经来了,正在看书。我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坐下,也从书包里往外掏课本,她要是不说话,我也绝不主动搭茬,这是态度,我得表明我不卑不亢。
果然有效果,白芷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肯定在怀疑我是不是抽了风。“来了?数据保存了吗?”
“嗯。”升调,显示我帮了你的忙,我不欠你的了,相反你欠我的人情。
“嗯。”降调,领导回答下级的口气,白芷根本没在意我的挑衅。
好吧,不跟我一般见识,你永远这么拽,你的头发早晚会竖着长,你全身都最好竖着长,要不然怎么显示你的与众不同别具一格鹤立鸡群呢!
上午课间操散了场,呼呼啦啦一帮子人一起向教学楼里拥,人群的缝隙里,我看了陶谨的侧颜,深刻的,立体的,不羁的轮廓。他也回头看我,穿过来来回回的人流,慢慢走近。
“看什么?”
我翘着嘴角,不满意他的自恋,“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是在看你啊!”慵懒自豪的语气,好似做了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
我想笑,但是忍住了,嗔了陶谨一眼,蹬蹬蹬从人群里挤着上了楼。
白芷正在接电话,我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心里不情愿,可不得不接受,总会遇上这样的人,明明讨厌,表面上还是装得春风化雨般和顺。
上课铃还没响,白芷挂掉电话绷着脸站在了我旁边,那满头的阴霾让我有一种地球就要毁灭的即视感。
“你都干了什么?”力吼一句。
我表示很无辜,“我都干了什么?”
白芷咬着嘴唇,白牙齿闪着光,“脑电仪坏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以为你不说就能装作没事发生吗?”
“脑电仪坏了?”我更是觉得不可能,“早上我保存数据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你可真能装!”
“我装什么了?”我被白芷弄恼了,又气又急,“凭什么说是我弄坏的?”
白芷冷冷地笑,“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冤枉你呢,我没你那么无聊!昨晚是你做的实验,今天一早李增发现就脑电仪坏掉了,你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是倒霉,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明明早上那个杀千刀的脑电仪还是好的。
白芷气急了,脸煞白,“你说现在怎么办?”
问我呢?我知道怎么办?你这么信誓旦旦煞有介事的,现在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我弄坏的了,难道又让我担责任?
“不知道,要赔吗?”
“赔?”白芷蔑视的语气,“你知道那东西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多少钱?”
“十万。”
我赔不起,也不相赔,可是我好像又脱不了干系。
“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总不能让人家李增赔!”白芷面对异性,总是这么讲义气。
“你不管?”我想对着白芷大吼,但心里越生气,反而越没底,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是课间,教室里乱糟糟的,没人在意我和白芷的争论。我理亏,眼睛都要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总习惯行地掉眼泪,明明没用,它既不会为我争取同情,也不能为我解决问题,可我还是想哭。
下意识地向最后一排看,陶谨坐在最后一排,他正晃着高高的大个子从后门走进来,眼神与我相对。
他的双眉骤然一紧,“怎么了?”
隔着好多课桌,我红着眼睛笑,但没有说话。看他一眼心里好受了些,低下头给他发短信,“红眼症,春风太厉害。”
陶谨的短信回了过来,“我会治。”
我气息顺畅了些,“不要你治,已经好了。”
“那就好。”
后来的课我一点都没听进去,总是走神,白芷冷淡厌弃的目光时不时闪进视线,我生气,但无能为力。我能猜到这不是白芷报复我的本意,她也只是与我八字不合,她并不坏,可我赶巧了,李增实验室的脑电仪就这么坏掉了,他们若是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们真的好像要这么干。
如果我有钱,我想我一定会掏出银行卡或者一打钞票摔到白芷脸上,然后趾高气昂地宣布:拿走,不用找了。可这只是我的想象,想象里我总是这么一个伟大而无所不能的人!
下午放了学,我拿起书包就跑了,一气跑到公交车站。我怕晚一点,陶谨就会追上来,我不想告诉他这件事。不想连累他是一回事,另外,我觉得丢脸,不知为什么,我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完美的,一点子不好的事都没有才好。
我不敢回家,有点不敢面对爸妈,所以我去了“七月末”。这个时候,哥哥是我的依靠。还不是忙的时候,后厨的人闲闲散散,我拉住一个人问,“看到柏厨了吗?”
那人伸手往上一指,“好像去天台了。”
我一口气跑到天台上,还没推门就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你走吧。”
让谁走?我疑惑着,从门扇与门框结合的缝隙里觑着眼睛往外看,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与哥哥面对面而战,长发飘飘,身段苗条,应该是个美女姐姐。
美女姐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那么与哥哥对望着。
哥哥又开口,“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听不真切,但声音有点熟悉。
哥哥叹气,眉头紧紧锁着,在夕阳下,他的影子长长的落在地上,有一种孤单的感觉。
“你还小。”
“我还小?你又有多大呢?”倔强的语调,“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自己的思想,我能感受到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不要把我和你划在两个世界。”
“我们本来就在两个世界。”
美女姐姐突然迈进一步,逼近哥哥,“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在一个世界。”
哥哥仍是无动于衷,“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哥哥转身向着天台的边缘走,身姿挺拔,但却是一颤一颤的,残缺的美,虽是美,但能接受的这种美的人少之又少。
“明知道结果,不用试。”
美女姐姐随着哥哥往前走,“你这样,说明你心里有我。”
“有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哥哥回了头,目光深邃,安然宁静地承认自己的感情。但他却难以接受这样一份炙热的感情,“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美女姐姐好像是哭了,肩头微微耸动,啜泣的语调哭诉着,“我仅仅是喜欢你,我有错吗?”
哥哥笑得凄凉,“你没错,但你喜欢我,我就要接受吗?”也许不是不想接受,只是知道一旦接受了,就会沉醉在其中,融入到骨头里血液里,有朝一日梦醒了,那抽筋嗜血的痛该如何承受?
不开始,仅仅是放不下;开始了,便是舍不得!
美女姐姐不想让哥哥看到她哭泣,霍地转过了身体,无言泪流。
我的身体逐渐僵硬,原来,是王清逸,她喜欢我的哥哥。头脑里再次闪过与王清逸的交往片段,一个个当时不甚在意的对话,如今看来,却是一段被忽略的爱情。
“下次请你去‘七月末’,款儿的哥哥是那里的大厨……”
“我家就在这附近。”
“你哥那时候真傻。”
“不想去,舍不得这里。”
“柏哥要不要也吃一点?”
难怪,王清逸从来不对我和陶谨的交往过密疑心生气,不是她后知后觉没感觉到,只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陶谨,是我的哥哥。
我失魂落魄地从天台上走下来,不想把脑电仪的事情跟哥哥说了,他有他的烦心事,兄妹多年,我好像真的什么也没为他做过。如今,我只能尽量少为他找麻烦。
天黑了,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去祝豆蔻家了。而实际上,我一直在街上溜达,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夜市,突然想去看看陶谨有没有出摊,想见他。
他在。
我走过去,“原来你真的在。”
“我在等你。”灯光下,陶谨长长的影子笼罩了我,“怕你想见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鬼才想见你。”我撇着嘴。
陶谨一把搂过我的肩,引着我向夜市的尽头走,“你就是鬼,小鬼!”
我没挣扎,只是问他,“摊子不要了?”
陶谨笑得豪迈,“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怕你一个人偷偷地难过。
我和陶谨坐在天桥的边沿上,耷拉着双腿,看底下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车灯闪闪烁烁,很闹腾,但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现在可以说了吧。”陶谨看着我。
我也扭头看他,“说什么?”
“发什么了什么事?”
他看出来了,我掩饰性地低下头,“唉。”
陶谨笑,“唉是什么事?”
又没个正行,我嗔他一眼,“不想说。”
“不要闷在心里。”陶谨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不是很用力,但给我的力量撼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