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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后来慢慢的汤灿倒变的理解,不是说那些人仅仅是为了解决深夜的欲望,更多的是找个能说话的伴侣。
因而当尼克出现在她生命时,她正如一个突然从远古社会穿越而来的蛮荒人般,语言不通,路也不通,车也不会开的地方,简直就是寸步难行,这时候如果有个男人走出来,愿意帮你找房子,找工作,教她开车,教她中介办身份,你说她还能用什么来回报?
而且尼克年轻英俊,怎么说都是汤灿稳赚不赔,他乐观,身体健康,有一份正当工作,收入稳定,重点是他们很合得来。
晚上是在中式晚餐,林叔年岁渐长,即使精神还好,但是花白的头发,脸颊的深壑纹理,再加上前不久大病一场,此刻的他看着仿佛随时要离去般的萧索。
饭后汤灿去收拾了碗筷,出来的时候很意外的居然看到了前一刻还是冰冰冷冷,泾渭分明的两人,此刻竟然说说笑笑的品茶,或许是穆卫东说了什么话,林叔竟一时笑的岔不过气来,汤灿不禁郁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半夜的时候,汤灿出来上厕所,便一眼看到了穆卫东高大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狼狈。
看到她出来,他起身疾步走到她跟前,“汤灿。”
“嗯?”
汤灿正疑惑呢,他已经站起身来,眼底没有半丝睡意弥漫的样子,想来肯定是一直没睡。
“这好冷,我跟你睡吧。”他的语气带着委屈,轻轻柔柔。
第二天早上,林叔看到穆卫东从汤灿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竟然也完全不吃惊,淡定的看着两人,汤灿反而不好意思得很。
汤灿这些年来一直早上有晨跑的习惯,才来美国的头一年,身体亏损的厉害,后来便强迫着去锻炼自己,身体倒是恢复了许多。
饭后汤灿带着穆卫东去了附近的景区逛了圈,基本上都是汤灿去了不下白次的地方,穆卫东却十分的新奇听着她说,哪里的食物好吃,哪里的咖啡好喝,哪里景色还不错,哪里东西便宜,这些她都能随便说出口。
穆卫东安静的看着她听她说,这十年,她已经变了许多,看的出来,她这些年独自成长着。
过了两日两人去离住处颇远的一家大型超市,准备给林叔买一个按摩椅的,两人正在思考着选哪个的时候,汤灿听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声音,她转头,居然是尼克。
尼克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打探着她身边的这位男子,而穆卫东也自然的打量着他。
汤灿与尼克这么多年的朋友,回去的时候尼克顺道送他们回家的,汤灿还是尽地主之谊的邀请他共进晚餐。
晚饭后汤灿将白天买了按摩椅放进了林叔房间,急切的让他使用一下感觉怎么样?老年人总是容易骨质疏松,经常按摩还有助睡眠。
“小灿,你们准备多久结婚?”林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汤灿还半天没反应过来,许久,嗫嚅着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小灿,我以前真的是不喜欢他,十年前的事就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个多么心机深沉的人……”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完,但是汤灿仍旧是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小灿,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很清楚,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可是小灿,你这次是真的考虑好了吗?”
汤灿抿了抿嘴,最终还是点头:“林叔,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爱他,但我知道他对我不比我少。十年前的事不是他的错,换作是别人,可能还是个英雄。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可以假装所有的事,可是我没办法假装没有他我很幸福。”
到最后她的声线变得有些微微颤抖,甚至带着哽咽。
翌日城市街头的一家露天咖啡馆外,尼克看着不远处正向着自己走来的男子,即使是一向自负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个能同为男人的他都要从心底嫉妒的男人。
穆卫东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他点了杯黑咖啡,对面的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找你出来吗?”
“我想你应该会说的。”穆卫东抿了口咖啡,优雅的放下。
“我知道你……”
许久尼克缓缓的说,穆卫东的身体僵硬,说老实话,这样的谈判他还是第一次,他向来是准备充分,不打无把握之仗。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或许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但对于他,他甚至一点都不知道,他忽然有些嫉妒起他来,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陪着汤灿那么漫长的时光。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汤灿是在什么时候吗?”尼克很怪异的盯着他看,穆卫东反射性的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沉默的听他说。
“我第一次见汤灿的时候,是在大街上,我开车不小心撞倒了她,当时我立马将她送到了医院,只是轻微的擦伤。但是她一句话都没说,我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后来我才知道……”他停顿下喝了口水继续说:“后来我反复思索,当时正是红灯,而且街上不时有车辆经过,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她会突然冲了出来,正巧那么巧的撞在了我的车前,我原本以为是碰瓷的,因为在美国,经常遇到这些碰瓷的华人。后来我想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
他再次停顿下来,而穆卫东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四肢百骸,冰冷彻骨,一股凉意自足底升起,几乎将他整个人侵袭。而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他甚至做不出任何动作来制止接下来的谈话。
“想必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他扬起浓密的眉头,语气不善,“那时的她分明是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我实在想不通,一个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么绝望的想要去自杀。”
“后来医生检查她的身体说,她精神出现严重抑郁现象,甚至她的体内检测出含有甲基苯丙胺,也就是俗称的冰毒。”
穆卫东直觉那具身体此刻已经不足以支撑起自己沉重的心,他以为当年她离开对她是做好的安排,他以为不要去受众人的非议,她那么高傲的人在汤家衰败后怎么能继续安然的生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自以为是,竟然让她这么的……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吗?”他显然对于自己制造的这一系列的冲击力很满意。
穆卫东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嗓音嘶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沉痛的摇头。
“我是在帮她做催眠的时候听到的,我想要去打探她心底最美好的事物,想要唤起她对于生活的热情。虽然我从还没认识你开始就下意识的讨厌你,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才是那个能唤醒她生存欲望的人。”
或许这世上我们可以为了许多人去死,但即使再处境艰难,再难过,为了你我愿意去尝试着活下来。
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汤灿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纤瘦的身子如猫咪般。
穆卫东蹑手蹑脚的走近,桌子上的电脑正开着,发出蓝幽的微光。
他眼角余光瞟向开着的电脑,蒋亚希成名之作,着名律师穆卫东采访。
他无可奈何的轻笑了出来,伸手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你回来了?”汤灿揉着眼睛迷糊的问。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带着斥责的教训。
汤灿扫了眼四周,在看到亮着的电脑,她仓皇的伸手将电脑合上。
“我不小心点到的。”汤灿欲盖弥彰的解释。
“傻,你有任何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他抱起她的身子向卧室走去。脚步沉稳有力,他的臂膀中抱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那你当初为什么答应那个什么亚希的采访的,而且后面的所有采访都拒绝,就对她特殊照顾。”汤灿躺在他的臂弯,撇嘴。
“你真的想知道?”
穆卫东的一只手环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汤灿的短发已经长了许多,十年在她身上改变的不是一点,但无论怎样变,在他心中都还是那个年少是他所心心念念的女孩。
汤灿撅嘴,“肯定是你看她漂亮。”
穆卫东失笑,尽管难得的让她吃醋很令人愉悦,但他却舍不得让她难过一点,他觉的鼻子很酸,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掉眼泪,可今天听到尼克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的悄悄抹掉眼泪。
“其实是因为你。”他的声音沉沉的缓缓地说。
“因为我?”
“当初她来邀请我当她的特邀嘉宾,我没有答应的,后来她又求了几次,有一次她说,如果这次成功她就有出头之日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汤灿显然不爽了,“你分明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
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逗笑了他,在他心中,除了她又哪有心去关注别人漂亮呢。
“嗯,她是挺漂亮的。”他将手放在下巴上,故作正经的说。
毫无意外的迎来一阵拳打脚踢。
他抱住那个扑腾的女人,深深地吻住了她。
“因为我想起了你,我想到你在异国他乡,如果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希望也有人能帮你一下就好了。”
许久,汤灿才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说出口。鼻尖酸涩一片,十年来的所有艰苦辛酸,都不存在了。
“可是在我答应的那瞬间我就后悔了,你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去求别人呢?”
他们曾经分离了十年,但命运的线终究是让他们再次走在了一起。也许不是感谢上天,或许更应该感谢他们自己。
“汤灿,说说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吧?“许久他轻柔的说,自从重逢以来,他刻意的不去触碰那长达十年的那段鸿沟,时光最是无力挽留,他不曾参与的她的那十年,他不在的那十年,他们之间有太多错过。
“你是说哪方面?”
“所有的,你说的,我都想要听。”
许久他才听她低柔的嗓音浅浅的说了出来,他所不知的时光。
“你知道的,我英语一直不好,刚去的时候,我完全不能与人沟通,我不想出门,害怕跟人交流,而这也不是我所擅长的。后来我们的钱基本被用光了,然后我去街上给人画画,有时会有人给我点钱,我辗转搬过几次住处,因为房租不是我能支付的,而且我跟邻居的关系很不好。”
“每当想到你,我的心尖锐的疼,我无数次的想要回来,但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下来。我去跟人学习英语,跟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