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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睡了吗?”皇后召太子上前,母子俩一人守着一杯热茶,屏退下人后,很有要彻夜长谈的架势。
“睡熟了。”李少梵抿了抿嘴唇,有一点点的不高兴,“自从表妹住进来,母后对表妹比对孩儿还好了,还有弟弟也是。”表妹很可爱,他也很喜欢表妹,但是当只属于他的母亲被别的孩子分去注意力,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被冷落了。
“因为皇儿长大了,表妹和弟弟还小。”皇后将手掌搭在肚子上,感受着已经成形的婴儿的呼吸和动作,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皇儿作为哥哥先出生了,不就是为了要保护弟弟妹妹们吗?将来他们会尊敬你,崇拜你,视你为榜样,多威风啊。”
李少梵想象了一下两个乖巧的弟妹围着自己,听自己说话,仰着小脸儿崇拜的看着自己,好像确实不错:“那好吧,等弟弟出生之后,母后和弟弟说,他也要像表妹一样乖哦。”
皇后笑了笑:“好,母后会和他说的。”
丽嫔折腾了一天一宿,终于艰难的生出来了一个胎里带了不足的婴儿,却不是之前太医说过的皇子,而是位娇弱的小公主。皇帝听完也未显得失望,赐下“柔嘉”的封号。
又两日过去,二月二,龙抬头,皇后也发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顺利的产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龙颜大悦,感念皇族再添嫡子,当即下旨免去各地今年的盐税,以谢苍天垂佑。
乐安县主陪伴皇后有功,特册封为乐安郡主,晋封户二百为五百。
减免百姓税赋是好事,又逢灾年,更可显示皇恩浩『荡』,一时间市井朝堂无不交口称赞皇帝仁德,百姓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仿佛又能看到美好的盼头,一扫去年灾荒的阴霾。
全天下大概只有一家例外,平阳城,奉水巷,奉国候府。
夏浅枝一瞪眼:“什么?”陈一弘赶紧伸小手捂嘴巴。
等到老夫人来了,陈一弘果然默默坐在夏浅枝身边,别说开口说话,连眼皮都不抬,要不是时不时抬手按按胸口的金锁,就跟个木头雕的小人儿没什么区别。
老夫人一开始还存着点儿念头,想着要是这孩子仁义憨厚,就让夏侯爷先收个义子,侯府没有儿子,总不是件好事,哪怕先有个义子也是好的。将来有了亲子之后,一个孤儿义子,也不会威胁亲子的地位。可是陈一弘的表现让她立刻歇了这份心思。别的没看出来,傻是真傻。
老夫人的想法白氏也猜到几分,夏文正要是收养孩子,自然养在自己膝下最和她的心意。以来与她亲近,以便将来她坐稳当家夫人的位子;而来夏清荷以后出嫁也能多个依靠。
当然,最好还是别收养,侯府未来的主人要是能从她自己的肚皮里生出来,那才叫万无一失。
见到老夫人对夏浅枝捡回来的小孩子不满意,白氏暗中松了口气,脸上也带出来几分轻蔑:“老夫人,看来这娃娃一直在外讨生活,被二小姐发善心救回来,进了咱们这样的府邸,吓得不敢说话了。”
第78章 内力()
红衣坐在归一教专属于教主的椅子上; 一眼也不看被押在下面五花大绑的左右护法; 而是专注的玩着坐在自己膝头的夏浅枝的一缕碎发。
从刚刚开始,她就不太高兴,一直低着头端详自己手中握着的匕首不说话; 他不得不猜测,她是反感自己的城府与算计;又或者,刚刚发生在大殿里的一切吓着了她。
教主虽然遁走,依旧留在教中对教主死忠的人却不肯轻易认他为新主,双方交手; 免不得流点儿血,死几个人。夏浅枝没怎么见过血; 大概更没怎么见过死人,因此即使他挡住了她的眼睛,她还是怕。
但是现在大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门窗大敞,血腥之气已尽数散尽。他稳稳当当的坐在教主之位上,等着她缓过神来。
夏浅枝看着自己手掌上被匕首的纹路硌出来的并蒂莲花; 思路渐渐清晰; 真没想到,无终门的门主与归一教的教主,看似一山而隔互为死敌的两个人; 竟然还有着这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情意。
只是……如果她没记错; 无终门应是不允男子踏入; 无终门主; 也向来是不会嫁人的……
“还在想什么?”红衣等了许久,渐渐有些不耐烦,捉着夏浅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面对自己,他面带阴沉,漆黑的瞳孔中有猩红一闪而过,“不过是杀几个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夏浅枝直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箍在她腰上的胳膊越发用力,直到她呼吸不畅,不得不推开他的胸膛:“红衣,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红衣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缓缓放开手,他敞开的胸口『露』出的纱布又洇出血迹,夏浅枝大惊,想也没想就伸手按住。红衣压着她的手,仿佛一同压住了心里的烦躁,良久后呼出一口气,周身的压抑渐渐散去。
夏浅枝的目光清澈如水:“怎么了?”
红衣将她抱下膝盖,疲惫的挥挥手,让自己的人把死忠于原教主的弟子都关进刑事堂里。底下立刻哀嚎一片,甚至还有当即求饶表示归顺的人,红衣一概不理,只让人将他们全部拖走。
大殿上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夏浅枝留心观察,这才发现红衣竟在不动声『色』中,掌握了归一教中将近三分之二的力量。也难怪他有恃无恐,即使自己负伤也敢公然反水。
红衣下过命令之后,转向大殿后方,他制止了想要跟过去的夏浅枝,自己进了原先的教主常常用来闭关的密室。
小春不知何时出现在夏浅枝身旁,声音平板毫无情绪:“夏姑娘,请跟我来。”
她跟着小春回到红衣曾经住的院子,心中的担忧久久不散。
“小春。”她叫住准备离开的青年,“副教主有没有说过,我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哪里?”
小春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木然:“并无,不过并非教中所有弟子都认识姑娘,教中又刚刚经过一番动『乱』。姑娘别到处『乱』跑比较好。还有,副教主如今已是教主,还望姑娘以后慎言,以免被人攻讦。”
夏浅枝不敢擅自去找红衣,无聊的趴在桌边,等他来找自己,等着等着,竟是睡着了。
夜深『露』重,浓黑的夜『色』里,暗红『色』的身影像一只矫健的苍鹰,悄无声息落在夏浅枝身边。
她睡得熟,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仍未醒来。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层层解开她的外衣,中衣,『露』出贴身的浅青『色』小衣,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
红衣的视线在她胸前略停了一会儿,空气中逐渐升起暧昧的热度。他甩甩头,深深吸气,将视线向下移动,停在她腰间,
纤细白嫩的腰侧,五道青痕赫然入目,他把自己的手贴上去,不差分毫。
他在大殿中一时激动,弄伤了她。亏她还是个公主,竟然也这么粗心大意,没发觉自己受了伤。还是……红衣心中有另一种别样的想法,无可抑制的回『荡』在脑海中。
只要是他,无论好的,坏的,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她都报以同样的信任,依赖,纵容……即使被忘记,被利用,被伤害,被他禁锢在归一教,永远不见天日。
夏浅枝半睡半醒间,做了个噩梦,她被人抓起来关进地牢用刑,滚烫的烙铁印在腰侧和腿根,将她生生吓醒。
“红衣?”她轻轻咕哝,叫他的名字。
红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欺身而上压在她身上,双手流连在她腰侧,他们贴得很近,没有一丝缝隙,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甜美睡脸,而他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胸腔中两股内力仍在持续胶着,百里泽的内劲当真霸道无比,两人的内力又恰好相克,他自己的阴寒内力在那股如同野火的内力面前竟是节节退败,如同冰冻三尺,全都暴在烈阳之下。
更为麻烦的是,这种胶着的状态让他再难用内功平复心绪,若是以前,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走一圈刑事堂,闻到里面浓烈的血腥气味,再听到些哀嚎痛呼,就能痛快许多。可是现在,他有了比那些更渴望的东西。
就在他身下,柔软,安静,毫无防备。
红衣的额头上浮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最后的理智遏制着想要破笼而出的欲望凶兽,他的喉头腥甜翻滚,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隔着寝衣轻轻磨蹭着仍未醒来的夏浅枝。
这样不行!
他猛的咬住自己舌尖唤回一线清明,逃也似的飞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夏浅枝浑然不知自己的贞洁岌岌可危,她只知道梦中可怕的烙铁远离了自己,她又回到皇城里的长乐宫,或者奉国侯府里的东风苑,哪里都好,总之是熟悉又舒适的地方。她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锦被之中。
反正她的红衣找到了,他会保护她。
一夜好睡,夏浅枝醒的很早。
山间的清晨微冷,水汽很重,打开门深深吸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从里到外变得洁净起来。她走到院子里,侧耳倾听,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响在细微清冽的风中。
这与平阳城很不一样。平阳城整夜都有值夜的宫人,每日天还没亮,就有人开始打扫永远干净的地砖,修剪一丝不苟的花树。她还未走出门口,就先受到跪拜,被人问安。
现在,她走出房门,走到院子里,依旧是孤身一人。她自己提水回屋,净面,没用胭脂水粉,只匀了一点玫瑰花『露』在脸上,发间斜斜『插』着一支双鱼簪,素净的有些陌生。
再过两刻钟,会有归一教的弟子陆续起身,那时,也会有小丫头过来她这屋子,为她打扫,准备膳食,但那与她在平阳城中所习惯拥有的一切,不一样的。
夏浅枝对此颇有触动,但并不多做纠缠,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