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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勇来了之后,命人将密室布置得像一个精致的卧室。原来小小的木床早已换成了一个又大又舒服的八仙床,床大了,但金临水身上的锁链长度有限,每天除了在床上躺着就只能坐着。
江平川走进门来,见金临水侧身坐在床上,手边放着一本书却没有看。江平川低声道:“公子精神不好,要不要卑职陪您下盘棋。”
金临水摇摇头:“没心情。”“那卑职把您的琴拿来,你弹一曲解解闷吧。”说着,江平川已经转身从一边的琴台中将琴捧到金临水面前。金临水随手拨动琴弦,跳跃的音符更增加了他心里的烦躁。将琴推开,金临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地道:“你有什么事?没事就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会。”
江平川道:“卑职刚才看到了空中的报讯烟花,皇上那边已经得手了。”
金临水轻轻哼了一声:“舅舅太任性了,身为一国之君,以身犯险还不听劝阻。”
江平川小心地看着金临水,没敢接话。对这甥舅二人的性情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做为帝皇,金临水是无与伦比的,他的才华,他的冷静,他的狠辣,都是帝王最重要的品质。但所有人在他身边都会自然的感到一股压力。坐在金殿上时,他不需发怒,冷冷的瞄人一眼,就可以让人觉得一盆冰水浇头,冷到骨子里。所以朝中大臣在金临水的面前,都噤若寒蝉。金勇却不一样。在大臣面前的金勇温和儒雅,气质高贵中带着仁厚。即使对大臣的意见不同意,他也总是尽量以理服人,大臣们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从这方面来说江平川更喜欢金勇,但是心里也承认,做为帝王,金临水比金勇更加出色。只是如果他那冷酷的性子能改一改那就好了。
不用江平川回答,金临水心里就明白了他所想。从很小起,他就开始练习揣摩身边人的心思,尽管那些臣子都是人精,却很少有人能瞒得过他的眼。这个本事让他驾驭群臣,如鱼得水,也让他即使在群臣簇拥中却觉得自己永远是孤身一人。
江平川等了一会,没有听到金临水说话,有些奇怪,小心的抬眼看看,却见金临水眼睛定定的盯在石壁上,竟然正在发呆。江平川觉得很意外,因为他竟在金临水少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一丝淡淡的笑容。
江平川又等了一会,见金临水还是没有从神游中清醒过来,不敢打扰,只能悄悄退了出去。金临水没有注意到江平川离开,被锁在密室已经有一个多月,身体不得自由,不知不觉间竟养成了他神游的习惯。不知在何时,已经习惯了孤独的心渐渐不再甘于每天自己说话给自己听。本来,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可以将心事说得她的听的人,可惜——打了一个寒战,金临水忽然醒了过来。周围一片安静,孤独像疯长的爬墙虎,爬满了他心间所有的空隙。金临水双手抱胸,受伤的手指还没有全愈,一用力就钻心的痛,那份痛苦,勉强可以冲淡他心中的荒芜。
门外出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金临水微微有些奇怪。门开了,一个黑衣人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金公子,意外吗?”
看到黑衣人进来,金临水笑了,在如此寂寞的时刻,能有一个故人来看望他,就算是敌人也好,面对敌人比面对自己脆弱的心更让金临水觉得轻松。嘴角上扬:“是很意外。吴兄请坐。”
吴青白走到床前,好奇的打量着金临水一身的锁链。这就是玄铁环?果然名不虚传,金勇想尽办法竟也无法让金临水脱身,真是件好东西。手一探,抓向金临水的脖子。金临水知道自己躲不开,也不再躲,闭上眼任他抓住自己细弱的脖颈。吴青白轻轻一笑,看着金临水被玄铁环锁住的脖颈,虽然有衣领的保护,却也有几处细微的破损。
“为什么闭眼?当初被我一刀穿身时,你可还是笑得很美呢。我真没想到一个要死的人可以笑得那么好看。”吴青白此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正在玩老鼠的老猫。
金临水没有睁开眼睛,回答道:“你当时没有让我马上死,不就是想有机会欣赏我害怕狼狈的样子嘛。现在你看到了。”
“你害怕了?”“对!你满意了?”
吴青白忽然放过了那细弱的脖子,往金临水床边的椅子上一坐:“睁开眼吧。你闭着眼的样子比那时还漂亮。再这样下去,我会当你在勾引我呢。”
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怒气,士可杀不可辱,金临水镇静了一下,平静地道:“远来是客,吴公子请恕我不能起身相迎。”
吴青白慢慢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一声不出地看着金临水。金临水往桌上看去,呆住了。
吴青白的眼神中有着矛盾,考虑了片刻,他终于拿起桌上那个形状奇特,如铁片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抓住金临水的手,将铁片插进了玄铁环的锁孔中,只听一声轻响,玄铁环打开了。金临水的左手终于自由了。轻轻活动着手腕,金临水看着吴青白,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吴青白没有看他,紧接着将金临水身上所有的铁环都打开。
一个多月了,这是金临水第一次站起身。双脚刚一落地,金临水就觉得两脚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来不及叫出声来,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忽然全身一轻,已经被吴青白扶住。吴青白冷冷地道:“锁了那么多天,一下子当然适应不了。我扶你在屋子里走一走,等血脉通了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放了我?”金临水一边在吴青白的搀扶下慢慢挪动脚步,一边问道。
“我做事,不需要情由。”吴青白平静地道。
金临水站住了,侧身看着吴青白,黑眸闪烁,他知道吴青白还有话想说。可是吴青白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我已经放了你。我也该走了!”
金临水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多谢!”
吴青白道:“不用谢我。你带话给金勇,如果他想尽快结束战争,让天下百姓能够安居,就到穆朗山来找我,我在穆朗山最高峰望天峰等他。”说着人已经出了门,一句话飘进门缝:“金临水,我虽然放了你,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是天生的帝王,现在成了一个平民,这种日子你真的过得惯吗?”
看着门,早已没了吴青白的踪影,金临水淡淡笑了,看来在这世上,寂寞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吴青白走出秘道,属下立即围了过来。吴青白抬头看看南边,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看来金勇已经得手了,亭亭已经被平安的救了出来。亭亭,这辈子,我对不起的女人太多,但至少这一次,我是为了你。转脸对手下道:“金勇要回来,走!”
金临水扶着墙,慢慢走出了密室。果然金勇安排守在外面保护他的那些护卫都已被吴青白杀死。他想走出秘道,但实在双腿无力,脚下一软就坐在了鲜血浸染的地上。
猛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扑了进来,没等金临水看清是谁,已经被一个柔软的身子抱住,耳边一个焦急惊慌的声音:“临水,你怎么啦?哪里受了伤?严重不严重!”正是冯冰的声音。
冯冰从乐逍遥口中知道金临水已经被找到。正锁在密室中,就什么也顾不得的冲了来。一进秘道,就见到秘道里横七竖八的躺着被杀的皇家侍卫,冯冰就像被剑戳进了心窝,疯狂的冲了进来,却见到金临水一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她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
冯冰的手紧紧的抱住金临水,用力之大,似乎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金临水这一个多月,被锁在阴冷的石室,又要操心劳神地布置去救玉亭亭,无论身心,都已虚弱到了极点。再加上刚才与吴青白一场暗斗,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极难。冯冰这用力的一抱他再也承受不住,立即就晕了过去。
78
金勇的眼瞳已经变成了深沉的墨蓝色。就像暴风雨前的大海的颜色。他没有想到,冷魄剑竟然出现在玉老头的手上。以玉老头的功劣上锋利无比的冷魄剑,天下间怕是再也找不到他的对手。但是,金勇并没打算后退。将紫光剑平举至胸,金勇将所有的意念都融入手中的宝剑。紫光剑顿时光芒四射。
赵猛龙小心的靠近金勇,轻声道:“皇上请退后,让微臣们来对付这老贼!”
金勇平静地道:“不用多说!这老头功夫太高,朕要不行,你们再一起上!我一定要为亭亭报仇!”
剑花一闪,金勇第一个冲了上去。玉老头挥剑去挡,金勇不敢与他的宝剑相交,立即闪开。两人又斗到了一起。金勇功力弱些,但玉老头最近内力再三受损,加上四周全是金勇的手下,猛虎也怕群狼,何况金勇手下的确有几个一流的高手,在气势上,玉老头就输了一大块。但是玉老头手上的冷魄剑锐不可当,金勇也有很大的顾忌,两人一时竟难分胜负。
玉老头心中暗叫不妙,一个金勇他一时都拿不下,何况还有金勇的手下在旁观虎视眈眈。但他的性子也犟,当即招式一换,招招都是拼命的杀着。这是标准杀手的招式。一招招不求自保,只求杀敌。玉老头已经横下一条心,他决不允许一个小辈在他面前放肆,就算死也不能丢了海天阁的脸。
玉老头招式一变,金勇的处境立即就危险了起来。金吉众高手一见,就要冲上前去。就在此时,一个沉稳的男中音响起:“玉老阁主,晚辈楚辞有礼,请皇上与老阁主暂时罢手,楚辞有话要说!”
楚辞的突然出现,让金勇和玉老头都吃了一惊。金勇心知楚辞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飞身后退。玉老头已经杀红了眼,并不停手,见金勇后退,冷魄剑如毒蛇一样追向金勇。
楚辞沉声道:“玉老阁主真的不在意令公子的性命吗?”
玉老头一呆,楚辞这句话正中他的软肋。手中剑只一停,金勇已经退到了安全的距离。玉老头暗暗叹了一声,懊悔失去了难得的杀死金勇的机会。愤愤地向楚辞望去,玉老头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火光下,楚辞锦袍玉颜,帅气威武。他的身边站着小巧清秀的忘心。而让玉老头变了脸色的却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