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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月能感到他行走间隐隐的灵能波动,也是一位修士呢。
自从到了千秋畴,她已经见着了好些个修士,浑然不像升仙山里所说的修士是很少见很珍稀的,只是至今没见一个像话本里所说的来去自如、行侠仗义的飞剑仙,让她有些失望。
没事,以后自己来当一个呗。
“陈先生。”她上前一礼,反正这里出现的人十之八九都比自己地位贵重,礼多人不怪,先行礼。
陈元答笑着接受,开口道:“林姑娘不愧是出自大户人家,太多礼了。伤势可好些了?”
林江月点点头:“好多了。”她本也没什么大的伤,顶多一些擦伤,就是抵御那青脸男子的攻击时候累着了才晕过去,歇息了这么久,目前看来无甚大碍。
“那就好,我是来请姑娘和我一起去七殿下处,他要了解昨日的情况。”这话说得客气,其实就是要提人前去审讯。
果不其然,秦方泊面色不虞:“七王兄,昨个抓了好些人,今天还在刑帐里审问犯人,那地方哪是姑娘家能去的!”
陈元答也不恼:“十九殿下这话说的,刑帐可有好几顶,七殿下那里可是干净整洁得很,丫鬟仆役一应俱全,不会亏待了林姑娘的。”
林江月可不想去,一来她和秦方泊才刚对好说辞,还有不足之处,二是她的古籍和弓弩可都没找到。既然雷击符是禁符,那教授了雷击符画法的书算不上禁书?
万一也是麻烦的东西,自己不是又载进坑里去了?
“陈先生,我觉得自己身体还有些不适,不如”
“林姑娘,我要是你,现在就去见七殿下,你可是有主家的,早生了处理好,早生好归家。”
这一席话说得如此生硬,林江月知道自己没了选择,只好答应。
“只是我现在不能见人,需得梳洗一番。”
她提的要求合情合理,陈先生和秦方泊走出房门。
不一会,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端着热水提着梳妆匣子进来为林江月梳洗打扮。
绞好的热毛巾敷在她的脸上,趁着这时间赶紧再思量自己等会要说的话。
“林姑娘要梳个什么样的头?”
可得复杂些的,好拖延些时间。
“嬷嬷看着办,但是我待会可要见七殿下,不好太寒酸。”
“那我就给姑娘梳个双垂髻。”
林江月年纪还小,又是丫鬟,梳不了太华丽、复杂的发式,这双垂髻要把头发梳到头顶结成发髻再分成两股分别垂下,已经算复杂的了。
梳好发髻,再用些首饰,金钗宝石肯定不合适,于是就用了几枚玉坠子,再配上几朵堆纱做成的花。这花也有讲究,什么季节带什么时候开的花,如今正是阳春三月,小朵的迎春正是合适。
“林姑娘,如何?”
小丫鬟把镜子拿过来,让她照上一照,镜子里的小姑娘模样倒算出色,但面容严肃,气色不大好。
林江月心里可有大事,显在面上自然不好看。
“林姑娘虽然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很出色,但谁人嫌弃锦上添花不是,依我看,擦点粉和上点胭脂更好看些。”
嬷嬷怕因为她气色不好,责怪一伙人没照顾好人小姑娘,赶紧劝。
“好。”正好趁着这时间再拖延一会。
又是一通忙活,等门推开,门外的陈元答和秦方泊就见着了一个打扮得体的妙龄佳人,都有些吃惊。
要不怎么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秦方泊先前两次见林江月要么是在马场,要么就是黑灯瞎火性命攸关,倒没觉得她长得好看,甚至都没怎么意识到她是和自己不同性别的存在。
如今一见,倒也算是青春可爱。
陈先生斜眼看了秦方泊一眼,内心笑他,到底是少年人爱慕颜色。
“麻烦陈先生领路。”林江月鼓起勇气,决心面对自己的命运。
第50章 七殿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江月也知道见人下菜的道理,遇上脾气急的不能拖延,遇上慢性子的不能急躁。
这位七殿下是什么脾性?
她慢悠悠跟在陈元答身后,细细思量。
定然不能直接问前面这个人,这不是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待转过几个楼台,跨过几道门,才发现自己原来住的不是畅园,而是另一座园林。也是,昨夜发生了此等大事,又是火又是水,又是杀人又是逃乱,如何再能住人?
及至两扇厚重的黑漆大门推开,林江月一跨过门槛,抬头所见让她大为震惊。
开阔的平地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营帐占领,但多而不乱、井井有条,划出来的路上兵士、仆佣、间或几个打扮华贵的人行走其中,目力所及竟无一人懒散,都是行色匆匆。
“七殿下不住园子么?”她一时失神,不禁脱口而问。
陈元答回头对她一笑:“七殿下的意思,他不是小孩子,不住园子,免得抢了孩子们的住处”
哦,这样啊。
千秋大会本来就是一群“孩子”的聚会,俱是白身不说,连修士都少有,而且经过昨日闹的一茬,现在稍远些的驿馆已经不敢住了,都宿到一块儿,房子可有些不够分。
对身居高位、前途远大、颇有修为的七殿下来说,住园子可不是抢孩子住的地方。
看来他是个自矜身份的人,林江月不由得挺起脊背,生怕被看清了去。
兵士见了陈元答就注目行礼,口称“陈先生”,对他身后跟着的林江月只略一瞥。
仆役们也跟着兵士们叫陈先生,只是生疏得很,显然先前不认得,见了林江月虽然认不得是哪家的小姐,但见她妆容齐整、仪态端正,怕不是哪家的贵女,也连忙行礼问好。
两人很快来到一个大帐前,却见两边布满刑拘,上面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未干透的顺着滴落,把地面染出一片暗红。
血腥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林江月没忍住,想干呕,幸好一早并未进食,否则不是难堪。
陈元答还是如此儒雅做派,掀开帐帘,作一个请的姿势。
怎么看,怎么都是请君入瓮。
甫一入帐,一股子混合艾草、香料的诡异味道直蹿鼻内,林江月不禁掩住口鼻,定睛一看,有几个受了刑罚的人被绑在木桩之上,这味道想必就是掩饰。
看来我要小命不保,林江月脸色煞白,第一次感觉性命攸关的重压,此前她不论在何时何地何种处境,总觉得还有办法。
“这些都是昨日从各家的仆役找出来的奸细,都被卸了手脚和下巴,待会等几个长官有空了还得细细审问。”陈元答好似为她答疑解惑,但林江月听着像是恐吓。
“七殿下明辨是非,不放过一个,也不冤枉一个,林姑娘你不用担心。”
“如陈先生所言,我不担心,七殿下自然是英明神武。”
林江月内心惴惴不安,连周边环境都没有来得及观察,就被指引到了一件屋子里。
大帐内别有洞天,竟然有好些分割,并且都听不见其它地方的声音,安静地可怕,想必有施放隔音类的术法。
“林姑娘,七殿下有话要问你。”
帐帘放下,陈元答的身影被遮去,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上好的夜明珠就像蜡烛一样被安排照明的活计,它们的光亮比不起蜡烛,安排工作的人估计也心知肚明,所以加派了人手。
林江月此生从没见过这么多夜明珠。
家具都是上好的木头,看来它们的主子喜好自然而然,没有过多雕琢,只在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清漆。
这简朴而明亮的环境止步于一道木珠子串起来的帘子。
珠帘对面,林江月努力分辨居然还是看不清。
这是我在明,对方在暗。
只听得有人走进,此刻她才看得分明。
借着光,却是一个金冠束发的男子,一双丹凤眼,嘴唇薄而轮廓利落,鼻子又高又尖,面上不带笑意,周身灵能波动没有隐藏,一股子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
“七殿下?”
林江月试探地问,那人没有反驳,看样子他就是七殿下秦方涌。
她赶忙行礼。
“坐下吧,此处是密谈室,和别处一样,你碰这些珠子”他示范着捏起一颗木珠,“它们会作响,外面的人都能听见。”
听见能进来救我?
林江月表示很怀疑,就着这份忐忑的心情,她乖乖坐下。
“十九弟已经和我说了,昨晚你出了大力气。”
七殿下嗓子干哑,尽显疲态,说话的调子慢慢的。
“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能否上一壶清茶,殿下和我一起边喝边谈。”
秦方泊挤出一个笑容,他的模样看着约摸二十一、二岁,但看着却没有年轻的人的轻浮,反而颇有隐居名士的潇洒。
“你倒有意思,要与我对饮?”
言下之意是你有这个资格吗?
林江月想这个人果然非常看重尊卑之别,连忙挥手补充道:“小的何德何能,既不懂茶道,眼下又不合时宜。只是我自己口渴,要一杯清茶怕只得这么一点,”她掐出小指的指间,“就想要一壶。又爬我喝着,殿下看着,对不好意思。”
秦方涌终于不再皮笑肉不笑:“小姑娘倒也算得上童言无忌,好,就让人喝口茶吧。”
他轻摇珠帘,陈元答进来得了吩咐,不一会儿端上两壶茶,木质的大茶壶给林江月,还配套了一只大大的木杯子。
秦方涌则是一套青瓷茶具。
“给林姑娘喝的是甜茶。”
林江月打开茶盖一看,果然里面是什么红枣、桂圆、葡萄干、桃肉脯,大概还加了两大勺红糖,喝到嘴里甜甜暖暖的,心情不由得愉快起来。
“如何?”秦方涌细品自己的茶,笑着问。
“好喝。”
一早上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