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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嫌屋里地方小,人一多就闷得慌,我又爱动,就被打发出来吹风,深少爷来这是看风景吗?”
她这话倒不是瞎说,本来预定的船只就小,临了还塞上两个小姐和她们各两个丫鬟——秦婆子本来只答应带一个丫鬟,但这两位小姐多能闹啊。
“底下的景色确实不错,不过我”
林江月知道他又要开始叮咛嘱咐自己,忙抢白:“深少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千秋大会是贵子贵女聚会,带我们这些丫鬟自然是对的,可我瞧见船上还有几个管事不是府里的,像是铺子的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云深见她天真好奇,微笑答道:“千秋大会虽说一共只有七天,但除去第一天行大典祭祀祈福,之后务农,最后办个犒劳宴后王庭便不再管束,可一般的人家都要待足一个月,这期间办宴席、搞茶会,礼物进出都是大手笔,怎么能让小丫鬟来管。还有,这么多人一齐聚过去,吃的用的不可能全从家里带,要有人负责采买。还有就是”
他压低声音,林江月竖起耳朵,八卦她最喜欢了,“各家大族各有生意,平日里总会得些只能修士使用的宝贝,族里要是没人用的上,便堆积起来,天下修士散在各地,也不能为买点东西到处跑,一家一家问过来,那一年到头还有时间修行吗?于是有人在这千秋大会后几天会有个夜市,修士们选购大族偶得的材料珍宝,也卖些自己做的东西,互通有无。”
林江月听得两眼放光:“是修士啊!到时候真想去看看,瞻仰风姿一、二。”
“你难道没见过?升仙居士就是修士,修为还是筑台后期,还有那几个嬷嬷,也全部都凝脉中期了。”
“对哦,居士就是”林江月泄了气,实在怪不得她,她对修士的印象来自话本,里面的修士无一不是仙风道骨、潇洒飘逸,持一柄飞剑来去自若,不食人间烟火或者餐风饮露,有时候还要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好不快意!
再一想到山主那爱财如命、下黑手不眨眼的性子,大嬷嬷们碎嘴八卦、搬弄是非的模样,林江月陷入了沉思,看样子自己就算当了修士也是跟山里的人一样,当不了话本里的。
可以说,很有自知之明了。
赵云深见她忽然蔫了,心下了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话本啊戏文里演的当不得真,修士是凡人修炼有小成,又不是真的成仙了,自然还有许多凡心,也要吃饭生活,修炼上也需要耗费许多资源,自然潇洒不起来。”
好吧,林江月听他这一席话,心里稍微舒服了点,“那我还是想去开开眼,深少爷,你可以带我去吗?”小心翼翼问,生怕对方不高兴拒绝了。
“当然可以,你既然会写字,到时候去记账,也算帮我的忙。”
得了保证,她自然欢喜,一作揖告辞,就去干活,接下来几天乘了这股劲头,干活那是一个顶俩,海燕和百灵一边休息一边大为赞赏,三个人的关系有了一次大飞跃。
太平四百四十五年,春三月,千秋畴,千秋大典。
千秋大业需要接班人,冲州王庭每年会下帖子请冲州各大家族的年轻一辈未有婚嫁白身之人来此观礼,意预大业有后。礼毕农耕后还有两日的聚会,之后就让年轻人自己玩去,有的人家把这当相亲大会,毕竟很多家族在当地的地位那是一骑绝尘,想要个门当户对没那么容易,和外地名门联姻又怕信息闭塞性情不合成了怨偶,这样当面见过再议婚事,妥当。也有人把这当认识人的好机会,大族之中谁没个不受宠不得志不甘心的,寻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成一番事业,扬眉吐气。
大族派来的人出身好但都无建树,相应的,王庭一般派的是年轻无封号的公主王子,有时干脆连婚事都没定下,大家都年轻又没有什么实际差距,交际起来轻松愉快,又有修士喜欢来外围做买卖凑热闹,有王廷的武修看着,没人敢闹,于是这千秋大会一年比一年热闹起来。
第17章 农耕()
“今年王庭派的是十九王子和十二公主。”林江月总算知道为什么百灵在寻心居只是个三等内侍也会被带来,这信息搜集能力真的不服不行,只趁着几家到了驿馆后去转一圈聊点闲话,就把消息打探来了。赵家在这一干豪族里就是个边缘角色,很多消息都不知道,是得配个能人。
“十二公主年前定亲啦,这十九王子才十五岁还未定亲。”得,肯定一干狂蜂浪蝶凑上去表演十八般武艺。
“你说我们家二小姐有没有机会啊,年龄是正合适呢!”百灵抓着林江月开始讨论,海燕不喜欢谈这个,制止她们,“别瞎说话,这里不比家里,闲言碎语传出去,对小姐不好。”林江月摸摸下巴,若论赵云慧的模样人品,嫁个王子也说得过去,要是真成了,那自己不是可以去王都见识见识,那敢情好!她如脱缰野马狂奔不止的思路止于安排住处。赵家先前订了三间房,现在来了三位小姐,自然是一人一间,幸好房间够大,每间能再塞进两个丫鬟。林江月正寻思在赵家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没处修炼,立刻表示自己皮糙肉厚去后面柴房住即可。驿馆常年空着,柴房也是很干燥,还能凑合,晚上还能修炼,挺好。
把海燕百灵又给感动了,这外来的丫鬟除了路子野,思想品德也忒高尚了,一顿猛夸,还送了几件自己带的首饰给她,林江月自然受用。唯一让她不爽的是让她住柴房的始作俑者,那两位赵小姐,不但没表示歉意,还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特意派丫鬟去看看柴房怎么样,估计主仆关起门来要一起嘲笑她吧。
往后几日,陆陆续续到了人,驿馆里热闹起来,一问之下,都是某一地的大户,真正传承百年或者族中有王庭重臣、高阶修士的豪族是住在畅园、辽园的。不过地位相近也有好,各家的小姐很快熟络,日日谈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日子过得飞快。
终于到了大典的日子,今天要祭的是神农,天还没亮,赵二小姐就起身穿好玄色礼服。冲州以玄色为贵,重要典礼上必须穿玄色礼服,王室成员是玄色配红里压金绣线,其余人是玄色配藏青里压银绣线,只有冲州王和王后可穿玄色配黄里压金绣线戴百样宝石长链。
这玄色礼服,因为要重绣,所以布料很厚,赵二小姐穿上后动作都不大做得出来了,得人搀扶到祭坛,等小姐进去,林江月她们在跪在祭坛外面等仪式结束。
春日的太阳不像夏天那般热,可久晒也难受,有几个大概是平日也不怎么干重活的丫鬟就晕过去了。好不容易挨过仪式,还要陪着去进餐,又是一堆礼仪,林江月饿得头晕眼花,忙得透不过气,她瞧着赵云慧也没吃什么东西,还要一处一处打招呼、行礼,看来这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
想起明天还要下地务农,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光景,林江月顿时两眼一黑,看来自己的一生夙愿——好吃懒做,这四字在世上是这般艰难!
“妈呀,总算结束了。”赵云慧梳洗完毕睡下了,海燕年纪大自告奋勇守夜,百灵和林江月千恩万谢,回去睡了大觉。
一觉醒来,林江月只觉得神清气爽、手脚灵便,出门就看到百灵在哀叹自己小命难保,她也好奇,自己之前也没有这样过,劳累一日只需睡一觉就好,想来想去,只有在船上几日闲得没事做,拿出的孟嬷嬷给的破书进行冥想。
“许是这书的作用,我日后若得空闲,要好生研究一番。”
昨儿劳累了一日,今天也法没歇,来观礼的贵子贵女们最不喜欢的环节来了,下地农耕。千秋畴本就是王族留下的耕田,据说是当今的冲州王未起势时从家族里分到的田地。
赵云慧昨日是礼服打扮,今天农家女打扮,布衣素钗很像那么回事,海燕这一手打扮的手艺真的没的说。
“我昨儿值夜没歇好,你们两跟着,千万不要惹事!”她嘱咐道。
百灵和林江月自然点头应事,随赵二小姐上了马车,同行的还有赵家两位堂小姐。
到了田上,马车进不去,大家就下车沿着田埂走,林江月没种过地,不知道这些田是好是坏,别家有懂农桑的,不住赞叹,“这土地,好啊,看看这田多肥。”看来这千秋畴是王族耕田,自有国人之处。
又听那公主说了一席话,烧掉了祝文,分发农具,这就要下地了。
每家分得一亩地,余下三天里平整土地,撒上种子就行。讲道理,这活不重,每家来的不止一个人,还带了好些个仆从。可小姐公子们用锄头锄了第一下后,就把活交由他人,自己结伴去草亭下休息去了。
真是鞋袜都没湿,衣裤都没沾一点土,忒轻省了些。
不仅如此,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也不继续干活,他们平日做的都是精细的活,手上没茧子、细皮嫩肉的,自然也和主子一起到草亭下吃茶吃点心聊天。
赵云慧和她两个堂姐妹休息了,百灵和林江月在一般照料,边上几家的小姐也来话家常,常在闺中能有多少新鲜事好说,家中的秘辛也不能与外人道。她听得直想打哈欠,于是索性对赵二小姐行一礼,道:“小姐,这千秋大会咱难得来一趟,农耕也是要紧事,小姐前儿病了,不好做活,让奴儿代小姐行份心意,下地去,如何?”
赵云慧点头应允:“你既有这份心,去吧,当心些。”
林江月得了小姐点头,撒欢跑地上,跟着那常年务农的问这问那,他们怕林江月这生手伤了自己,不让她锄地,把种子袋给她,让她撒种子。
这边厢热闹,那边厢有几个公子作农夫打扮提水而来,其中一个人驻足道:“我本来是想看美人农耕的,结果美人们都在亭里修习,”他看向草亭,“还戴这么厚的幂篱,就是西施转世,也没人看得清!”
小姐们怕晒黑,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