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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犀燃烛照-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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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琢磨了十几秒钟的功夫,眼前的戒指好象滴进了一滴血,渐渐鲜红了起来,眨眼功夫就红里透亮了!皮皮的心开始狂跳,呼吸变得急促,她开始浑身发抖、东张西望。毫无疑问,在这辆车上,就在她的附近,有狐族人的存在!

    皮皮假装淡定地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什么特别人物。车上挤满了朝九晚五的工薪族、打扮入时的高中生、满脸菜『色』的民工、以及赶火车的旅客。每一张脸都不一样,每一张脸都很平凡,可是没有任何一张脸『露』出对她——关皮皮——感兴趣的样子。记得贺兰说过因为修炼的需要,狐族人的相貌会很漂亮,天生就会吸引人的注意。这车上倒是有几个长相不错的男女:一位二十出头的运动衫青年正在入神地听着ipod,身子随着节奏不自觉地晃动着,侧脸看上去像萧敬腾,但气『色』比他红润,应该不饿吧?身旁的两个高中生模样的长腿女孩正叽叽咕咕地说着悄悄话,八卦得很兴奋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吃着巧克力,应该不饿吧?后面那个干部模样的北京人倒是嘴角紧闭、一脸神秘,不是吃过炒肝么,应该也不饿吧?

    那这满满一车人,究竟是谁饿了呢?皮皮抓狂了,连忙掏出手机给贺兰打电话。居然占线!她连忙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戒指变红,速来救我。”

    皮皮等了一分钟,没回信,觉得不能指望贺兰了,应当马上下车离开这里。想到这用力地挤到车头对司机道:“司机大哥,我需要立即下车!”

    司机是位三十岁的中年人,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还有几分钟就到下一站了,马路上不安全,到站再下车吧!”

    “不成不成,路这么堵,别说几分钟了,几十分钟也到不了。我现在就得下!我得去医院!我想吐,大家让让,我要吐了……”

    司机被皮皮的演技吓到了,车停了,门开了。

    皮皮快步跳下车,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身后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下车的不止她一个。除她之外还有两男一女,都穿着灰『色』的套头衫,难怪自己没注意。皮皮低头溜了一眼手中的戒指,仍然鲜红欲滴。三人向自己走来,这么近的距离自己不可能逃开,或许跳上车还有一线生路。狐族低调隐蔽的传统令他们不大可能在公共汽车上、或大马路的中央大开杀戒。贺兰收到短信会很快赶过来。皮皮拔腿向汽车奔去,汽车却在同一时间关上门开走了。而为首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皮皮绝望地转过身来。

    那人二十七八的样子,高个、平头、微须、像西部片的英雄那样非常非常地男子气。皮皮觉得一个男人如果剪了平头还能帅,那他的帅绝对是经得起挑剔的。可他脸上的那双冷酷的、与世隔绝的眼睛却让皮皮的心头起了寒意:你被这个男人盯上一眼,就不是死还是不死的问题,而是如何死得舒服一些的问题。

    平头男淡淡地打量着她,忽然说:“病了?要去医院?我们送你去吧。”

    “救——”皮皮正要尖叫,有人拍了她一下,她晕了过去。

    皮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树林里,被捆在一棵大树上。她闻到一股腥味,因为她的头在流血,血从眉间滴下来,滴到衣服上。树边有人燃起了篝火,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一人拿着一根树枝在火中烤棉花糖。树后传来脚步声,平头男提着一个水桶走了过来,放到地上,水桶边放着一块白『毛』巾。

    平头男穿着普通的套头衫、牛仔裤,如果不拿怪眼盯人的话,倒还是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另一个男生看上去比他小几岁,眉眼有几分相似,因为披着一头丝般光滑的长发,气质阴柔、像个忧郁的诗人。他身边站着个长腿细腰、凹凸有致的女子,大眼睛、小嘴巴、笑靥如花,像街头霸王里的春丽。她有一头凌『乱』的长发,上面还沾着几根枯草,身上的衣服也像是穿了好几天没换的样子。

    皮皮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个八岁的小女孩正用树枝轻轻地戳着自己,小手指着上面晃动的棉花糖,细声细气地问道:“姐姐,你饿吗?我有棉花糖,要吃吗?” 小女孩仿佛营养不良,脸『色』苍白,头发很少,眉『毛』稀疏到看不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像幅淡淡的水彩画,如果用『毛』笔用力描一下,她就是个漂亮的女孩。

    皮皮摇摇头:“我不饿,谢谢你。”

    女孩子将棉花糖扯下来,自己慢慢地吃了起来。

    平头男抱着胳膊打量着皮皮,还没张口,皮皮问道:“你们是谁?”

    平头男沉默了一下,说:“沙澜方氏。”

    见皮皮一脸茫然,女孩子指了指自己:“我叫方梨花。他是我大哥方尊嵋。”她又指了指一旁站着长发男子:“那是我四哥方辛崃,姐姐钟沂。”

    “为什么绑架我?我得罪过你们吗?”

    “没有。”方尊嵋道,目光扫向皮皮手中的那枚戒指:“你认识金鸐?”

    皮皮没有回答,不知道认识金鸐在危险系数上是加分还是减分,于是反问:“你们想干嘛?放开我!”

    没人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小腹,这就是答案。

    “我估计有一千两百克,你说呢?”方辛崃捏着下巴对钟沂道。

    “差不多。四等分的话——一人三百克的样子。”钟沂说,“走得太急了,没带秤。”

    方辛崃笑了起来:“不用。这活儿干太多了。一刀下去,最多只有两克的区别。”

    方尊嵋冷哼一声:“大人一人两百,剩下的给梨花。——哥哥姐姐怎么当的,不知道孔融让梨啊。”

    小女孩听见叫她的名字,好像马上有大餐吃一样,高兴地『舔』起了嘴唇。

    皮皮差点急昏过去。自从知道自己的肝脏对狐族人有特殊“疗效”之后,她就没少关心这事儿。常人的肝脏重量一般在一千到一千五百克左右,女『性』会轻一点,一千两百克是个很正常的估值。敢情这群人正在想着怎么瓜分她的肝脏呢!

    “等等!”皮皮大叫一声,“不要碰我!贺兰觿不会放过你们的!”

    皮皮觉得提到“贺兰觿”三个字,对狐族的人一定会有震慑作用。不料方尊嵋没有半分反应,只是冷笑了一声:“贺兰觿怎么可能会这里?他不是一直在蓄龙圃闭关吗?”

    “我是贺兰觿的妻子!”

    这回轮到钟沂笑出声来:“贺兰不是一直跟千花好吗?几时又『插』进来一个你?”

    方辛崃道:“她有可能是贺兰以前的冰奴。”

    “真的吗,妹妹?”钟沂打量着皮皮,大约觉得她长得不够好看,“贺兰的品味有点低哦。不论你是不是贺兰的冰奴,这事最好不要让千花知道。你死在我们手里比死在千花的手里可幸福多了。”

    “别『乱』来啊!大家,大家有话好好说!”皮皮快哭了,“我现在心情不好,怒极伤肝,你们要吃我的肝,换个日子吧!”

    “哥,我饿了。”方梨花小声地叫道。

    方尊嵋蹲下身去,『摸』了『摸』梨花的脸:“不要急,马上好。”说罢向辛崃使了个眼『色』。辛崃走到皮皮面前,将她小腹上的衣服撩了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他『摸』了『摸』肝脏的部位,满意地点点头:“吃过这一顿,至少三个月不需要打猎了。”

    皮皮正要尖叫,“啪!”方尊嵋将一块胶布贴住她的嘴。皮皮发疯地扭动着、挣扎着、就算她想过自己有一万种糟糕的死法,这一种绝对没有包括在内!这一刻,她恨自己为什么认识贺兰!认识狐族!她宁愿自己是个蚯蚓,是只甲虫,这样就不会有肝脏……皮皮双目圆睁、惊恐万状地挣扎着——

    方辛崃却视若无睹。他有条不紊地用『毛』巾擦了擦皮皮的肚皮,仿佛在进行一道消毒程序。擦完之后,他举起手,对着皮皮肝脏量了量尺寸,仿佛在想从何处下刀,才能把肝脏完完整整地掏出来。做完这一切,他从腰后抽出了一把刀子。

    我命休矣!皮皮已经感觉不到心跳了,也感觉不到呼吸了,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第13章() 
正在这时; 林中传来巨大的窸窣声; 似有巨物向这边急掠过来。天『色』忽然暗了; 皮皮连忙睁开眼; 一群黑鸟劈头盖脸地向他们飞来; 黄嘴、黑背、白腹、翅膀上有白『色』的条纹; 个个乌鸦般大小。方尊嵋向钟沂使了个眼『色』; 两人分头钻入树林。似乎明白他们的伎俩,鸟群在空中打个急转,分成两拨向林间飞去。余下的数十只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方辛崃、皮皮这边袭来。

    方辛崃忽然一跃而起; 一连数刀向空中砍去。那群黑鸟毫不躲避,直直地向刀锋迎来,刀锋过处鸟形顿失; 化作几十团黑烟向他的双眼追去。辛崃斜蹿入一旁的水杉; 身形借着树枝的弹力一转,反手一削; 黑烟顿如飞沙般弥散; 空中突然多出了几十枚浅蓝『色』的光珠; 在宁静的树叶中缓缓悬浮; 一阵清风吹来; 它们就像一串被吹起的肥皂泡,遇到坚硬的树枝; “啵”的一声,破灭了。

    方辛崃松了一口气; 从树上跳下来; 正好落到从林中走出的方尊嵋面前。

    “看来青桑是要跟我们拼了,豢灵师都派出来了。”方尊嵋道。

    方辛崃哼了一声,将刀『插』回腰后:“为什么每到吃饭的时候,总会有事?”

    钟沂从树从中跑出来,手拿一把弹弓:“那边的都消灭了。大哥——”

    “我这边也干净了,”方尊嵋说,“梨花呢?”

    “我在这。”方梨花从皮皮身后探出头来,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颗棉花糖。

    看得出三人的警惕并未松懈,他们站在原地,不安地监视着林间的动静。看着两个男人脸上紧崩的肌肉,钟沂下意识地从腰间的鹿皮口袋中掏出一枚石丸放入弹弓。她扫了皮皮一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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