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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赢了都爽快地请我们吃铁板烧,不像沙沙一样磨即了半天才请我们一人吃一跟一块钱的烤肠。
时间在饭局和牌桌上一天天流逝,转眼就要到论文答辩了。答辩时间定在六月四号、五号,地点定在民德楼指定教室。这是大学最后的一道槛了,过了这道槛才能拿到六个学分,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当然螃蟹例外,他英语四级没过,还挂着一门概率学,还有一门选修课没选,能顺利毕业的可能性十分渺茫。螃蟹不愁,螃蟹十分达观,男生中真正愁眉不展的是老二。老二从开学到现在一直在申请研究生调剂,但是一直都没有好的结果,那感觉就像被男人辛苦耕耘多年却依然没有怀孕的女人一样,其内心的寂寞和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老二最终放弃了努力,不再申请,开始重拾丢失已久的腐败生活,天天在寝室看A片打CS和愤青斗嘴。最后一项要有相当大的勇气和觉悟,由此可见老二现在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我晚上出去打麻将,白天上午睡觉,下午写我那篇纪录青春的东西,日子倒也过得还算充实。在这充实中我听到了时间悄悄流去的声音,就像一滴滴水从高处落到地上一样,开始声音微不可闻,要十分专注才能听到,但是慢慢的,水滴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由水滴变成水柱,由水柱变成瀑布,声音由开始的微不可闻变成轰轰隆隆的震耳巨响。这是时间的巨响,威严中掺杂着不可抗逆的力量,世间一切在这力量面前都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我的心一阵阵发慌,无形中似乎有一只巨手在拖着我飞向看不真切的远方。我恐惧,我挣扎,我嘶声呐喊,我骂着最难听的川骂,但是巨手不为所动,依旧拖着我不停向前飞去。
绝望的我趴在桌上醒了过来。老二正用手抓着我衣服摇晃:“醒醒,旅管叫打一场告别赛,快换衣服。”
我茫然换好衣服,跟着大家一起来到篮球场上。这片亲爱的篮球场啊,我曾在这里无数次假摔跌倒,无数次小动作防守,无数次偷看路过的研究生姐姐而被人断球。无数美好的回忆被留在了这里,再也带不走了。
旅管只来了三个人,人数不够,只好打半场。我第一次在这片球场上没有了打球的欲望。真的,现在我只想在底线靠着篮球架坐着,看着打球的人,看球的人,路过的人,进来踢足球被集体赶出去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住啊,让眼前的画面成为世界的永恒,这样在这永恒中我也就成了永恒。
老二一脚把发呆的我踢了出去,场上人数就刚好六个了。老二口中发出的阵阵凄厉的嚎叫声把我从永恒中拉了回来,我定神一看,螃蟹和愤青正蹲在一旁比较路过的女生谁的裙子最短,一挑三的老二大发神威,把旅管打得奄奄一息。
沙沙买饮料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十分严肃地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大一的第一场比赛?”
“怎么不记得啊”,我感慨地说,“也是和旅管打吧,还是全场,那次我假摔了N次,螃蟹投中三分N次,你上篮运球传球失误加起来一共是3N次。”
“是吗……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沙沙也很感慨。说完这句沙沙沉默了半天。我知道他正在酝酿情绪。沙沙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虽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但他不只是会装深沉而已,有时他确实挺深沉的,不过这深沉需要长时间的情绪酝酿。在老二又一次用他那招天外飞猪将对方撞倒在地后,沙沙终于酝酿好了,正要开口说话,旁边的愤青和螃蟹大喊:“沙沙快过来,看这两个女生谁的裙子最短。我说是这个,可他偏说是那个。”
“什么?”沙沙两眼放光,屁股像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两眼放光地朝他们跑去,“哪两个女的?快指给我看。”
留下我独自一人对着热闹的球场发呆。捶胸嚎叫的老二,躺地上惨叫的旅管龙套,贼头贼脑的沙沙,一脸猥琐的螃蟹和愤青,还有那两个面带怒色的女生,这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间定格成一幅即将泛黄的油画。
第七十六章
我趴在桌上奋笔疾书。一天过去了,我浑然不觉,十个这样的一天过去了,我才惊觉已经到儿童节了,马上就要论文答辩了。而我起名叫《堕落天堂》的青春纪录也写完了。
重新回到无所事事状态的我靠唱歌渲泄着空白的时间和心中的感伤。我的歌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感情上的共鸣,相反总会驱散他们离别的惆怅,因为一听到我的歌声他们心中的惆怅就会被痛苦和愤怒取代。经过频频的武斗我寡不敌众,只好放弃唱歌,没事干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发呆或者数绵羊。
在我数到第九百四十七只绵羊的时候班长把我从床上拉下来:“要去答辩了,快下来。”
已经到六月四号了?看来狡猾的时间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又悄悄溜走了三天。我们离毕业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我沧桑地爬下床,拿起脸盆里的毛巾擦了把脸,跟着大家一起到了民德楼。
我们班的答辩教室安排在110,挺牛逼的数字,答辩顺序按学号排。我们六个男生的学号是班里最前面的六位,沙沙是第一个,我是最后一个,在我后面的就是学号尾数为007的女生,这个数字也挺牛逼的,大一刚入学时我还一心期盼班里再来个男生,这样我就有可能是这个007了。
沙沙第一个走了进去。十分钟后沙沙一脸轻松地出来了。接着班长走了进去,十分钟后班长如释重负地走出来。跟着老二和螃蟹也都先后顺利通过了答辩,起先我们还挺担心螃蟹的,毕竟他连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都不是很清楚,甚至连论文题目都几乎忘干净了,可是当螃蟹哼着《似是故人来》从110走出来时我们知道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愤青进去了。我有点紧张地在外面等着,顺便问他们进去的经历。从他们口中我得知答辩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问一些和论文内容相关的简单问题,就算你回答不上面试老师也会提醒你,比如螃蟹。
十分钟过去了,愤青没有出来。二十分钟过去了,愤青没有出来。半个钟头过去了,愤青没有出来。
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四肢渐渐乏力,终于,我靠在墙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我发现班里好多女生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看她们焦虑的表情,想必也等了很久。我一醒过来电子芯片就围过来大叫道王八你醒啦里面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没完啊?我问她你们来了多久,她说来了快一个小时了。她们肯定是在我睡着以后来的,又等了快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愤青在里面已经呆了近一个半小时了。
我们只好继续等着,有胆大的女生走过去把门推开一条缝,激烈的争吵声顿时从门缝里传出来。于是我明白了两件事:一是愤青和老师确实还在教室里,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什么东西卷进异次元;二是这扇门的隔音效果还不错。
女生们开始唧唧喳喳地聊起化妆品、护肤品、日韩电视剧、帅哥、零食、明星、减肥、宠物、做头、衣服、超市……出于自我保护机制,我靠在墙上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似乎特别久。是校园广播的声音把我吵醒的。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听到校园广播那千篇一律的声音:“C大之声校园广播站,(接着换女声)C大之声校园广播站。”这声音我们已经听了快四年了。于是我明白已经是十二点了。
门开了,一脸疲惫和亢奋的愤青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我顾不上踢他,赶紧跑进教室。三个面试老师此时正一脸憔悴地看着黑板前方,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咳嗽了一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朱老定定地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一旁的茂林说话了:“已经中午了,我们也该去吃饭了,下午两点再来吧。”
我草草去食堂解决了午饭,十分不爽地走回寝室。愤青不在寝室,不知到哪里去了,这让我狠狠修理他一顿的美好愿望落了空。
下午两点我准时来到教室进行答辩。老师们提的问题都很简单,我轻松地回答上了。说起来我对论文内容比他们还要熟悉,因为他们都是到网上找材料炮制的,而我是捏造数据自己炮制的,用老二的话说是完全架空的牛逼之作。十分钟过去,我的论文答辩就这样通过了。我走过去愉快地和老师们握手,老师们也愉快地对我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我的心情多少有些激动。一百六十一个学分已经全部到手了,我可以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虽然这是绝大部分毕业生的必然结果,但这些学分是来得多么不容易啊,那些期末考前复习的夜晚,走廊昏暗的灯光,凛冽的寒风(冬)和猖狂的蚊子(夏),一晚上搞定一门学科的复习强度……回首往昔,我不禁潸然泪下。
大家都通过论文答辩了,这自然又是要庆祝的。于是又是饭局,又是啤酒,又是KTV,好像大学生毕业前就只会折腾这几件事。吃饭时喝多了就开始伤感,唱歌更是越唱越听越心酸,唱着唱着就有女生抱头痛哭。听到哭声我心里一阵烦乱,记得高中毕业时也是这种凄风苦雨的景象,当时她和一大帮女生也是这样,遗憾的是她没有和我抱头痛哭,不仅如此,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我拉上几个牌友出了歌城,朝麻将馆走去。电子芯片和沙沙已经喝多了,这正是赢他们钱的绝好机会。但这晚我的手气很背,倒是螃蟹频频做大牌自摸,通杀三家,赢了一百多。
第七十七章
世界杯开始了。我是个足球白痴,对世界杯的印象也就停留在高三毕业那年中国队打进了世界杯。四年后的今天世界杯在我们又将毕业的时候来了。这对热爱足球胜过女人的老二和像沙沙螃蟹这样的假球迷来说都是件盛事,前者自不必说,而对于假球迷们来说世界杯成了他们毕业宴席上又一道热闹的大餐,走在路上时常能听到甲说今晚我们看球去吧,乙说好啊不过我想看中国队的比赛啊,甲说今晚没有中国队的比赛啊,要过几天才有,乙说那好吧等过几天去看中国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