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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在家又舒数服服地呆了一个月,学雷锋那天免费帮楼下的漂亮姐姐看店,妇女节那天跟着大妈们做文艺宣传,三一五时和几个小混混一起去厂里有名的黑店打假。其余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干一件事,对这件事的欲望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般正常人难以抗拒,而像我这样的小伙子一天到晚都干这件事是会被长辈骂的——每当我干这件事干得正爽时我妈就会狠命骂我:“年纪轻轻的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就晓得睡觉。要想睡还不容易?以后总有你娃长眠的一天。”我睡得正香,懒得理她,她骂啊骂的见我不理她就会把我被子揭开,过了一会儿怕我着凉又会心疼地给我盖上。这段时间脾气火暴的老汉出奇的没有骂我,我妈骂我时他还会帮我说话:“现在说他没用,过段时间娃儿自己会明白。”其实我知道他们理解我的苦处,知道我在大学不开心,但为了我的前途着想书是肯定要我继续往下读的,没强迫我考研已经是退了一大步了。但在家我心情烦躁时还是会对他们发牢骚,说大学里根本学不到东西,读这么多年书出来还不是废物一个,以前的光阴根本就是浪费掉了,真不知当初我怎么想的,干啥不好,非要勤奋读书……我妈听到这话就沉默了,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再骂我了,老汉听到这话只是不停地抽闷烟。
愤青给我打电话,问我病情怎么样了,我说还早着呢,有得治,估计这辈子是好不了了。螃蟹给我打电话,说傻逼我们好想你啊,快回来吧,装什么病啊,我说上学期你小子不也装病回家耍了一个月吗。老二给我打电话,一开头就很深沉地说道:“天涯远不远?不远。人在天涯,天涯又怎么会远。身在天涯的浪子啊,回来吧。”被我臭骂一通:“你小子看古龙看昏头了吧。”沙沙在电话里威胁我:“你要再不回来,你广告第一才子的头衔就被我抢走了,我上学期借你的一百块钱也不还你了。”我说:“你爱还不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钱拿你避孕套去当。”班长也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感慨地说:“这学期我又得了奖学金,过几天钱就发下来了。还是老规矩,兄弟们一起出去搓一顿。可惜呀,你回来不了了。”我听了马上挂掉电话问我妈要钱,我妈说要多少,我说要一百,我妈问要这么多钱干嘛,我说买车票啊,我妈紧张地问你要离家出走?我说不是,我要回学校。
走的那天刚好四月一号愚人节。我上午八点上车,下午一点半就到了成都城北客运中心。在车上睡醒了无聊就给认识的人发短信,祝他们节日快乐。我自己也收到不少短信,都是愚人节发来搞笑的,有些回了就傻逼了,有些一定要回,回了才不傻逼,有些要绕着弯子回,不能直接,不然还是傻逼。真搞不懂这么多流行短信是怎么编出来的,听说现在有种职业专门干这个,估计以后我和沙沙找不到工作时可以朝这方面发展。
一进寝室兄弟们热情地拥了上来,帮我放包,给我端椅子坐,替我倒水喝,沙沙还嗲声嗲气地模仿小姐为我按摩,害得我差点把车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班长说怎么样,还是我的招高吧,这样就把他骗回来了。我一听“骗”字立刻冲起来扑向班长,在我的利爪离班长还有零点零一厘米时班长亲切地对我笑着说我们还没去吃饭呢,就等你回来了。于是四分之一柱香过后我软绵绵香喷喷的娇躯扑到了班长结实的怀里。
晚上我们杀向南门牛肉馆,班长请客,顺带给我接风。席间我问起沙沙还钱的事,被他用我们旁边桌的一个美女转移了注意力。愤青问沙沙什么时候也得奖学金请客,沙沙说还早嘛,不急不急。以前沙沙曾不止一次说过要是他得奖学金了肯定请我们去吃锦江,当时听到这话我们着实兴奋了很久。可惜后来我们才知道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就好像他说有一天他要变成了女的一定陪我们睡觉一样不现实。
两个多月没见,老二更壮实了,班长更成熟了,愤青更沧桑了,螃蟹更颓废了,沙沙笑起来嘴里的牙更黄了(抽烟熏的)。不知在我他们眼中的变化有多大,是往好的方向变(比如说变得更帅了)还是往坏的方向变了(变得无敌帅,以至没有美女配得上我,只好天煞孤星般独过一生)。应该是有变化的吧,不管怎么说我总算多吃了两个月的饭,也多拉了两个月的屎。我问老二,老二嘴里正嚼着一块猪蹄膀,含糊不清地对我说:“变了变了,比以前帅多了。”这是令我满意的答案,于是我又替老二夹了一块蹄膀肉。愤青说:“不要介意,今天是愚人节,老二他骗你的。”难得愚人节有人说真话,精神可嘉,于是我也夹了一块猪蹄膀肉给愤青,气得他大骂我傻逼还要求换碗——愤青是不吃猪肉的,要他吃猪肉就像要他的命一样,对农家出来的愤青来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句话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其实平时他也常说这句话,一般是在篮球场上老二跑动接球的时候。
兄弟们又在一起了。虽然心里还是一片颓废灰暗,但我由衷地为又见到兄弟们感到高兴。回到寝室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在学校了,叫他们不要担心。我妈又念叨了一大串,什么常换被褥啦注意个人卫生啦衣服要勤洗啦每天早上要吃早饭啦——当然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不可能的。老汉接过话筒半天没说话,我说老汉你说话撒,他恼火地说都遭你妈说完了,老子还有啥子好说的。我正要挂电话,老汉在电话那头终于蹦出一句经典的话:“要耍女朋友可以,但不要影响学习。”
第三十二章
回来没几天班长就组织班上同学集体春游。去年这个时候正闹非典,没敢出去,就只好等到今年了。女生去的不多,就十几个,男生倒是全都要去,不过加起来怎么数也就六个,不到女生人数的一半。虽然在成都已经呆了一年半,但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一是没钱,二是没兴趣。老二和班长曾叫我一起去草堂,被我拒绝了,理由是那不过就是杜甫住过的一个破草棚,因为住的人是杜甫才出了名,本身并没什么好看的。这次班长选的地方是青城山,每人交七十块钱,玩半天,很无聊。我本来不想去,就推说我现在穷得叮当响,没钱去了,沙沙一听马上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还我,这样我就没有了不去的借口。
去了果然无聊,除了不停地上山下山并在途中照几张相外没有其它事可干。螃蟹和二号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二号像小鸟一样体态轻盈地跑来跳去,而她能这样做的先决条件是她所有的包都由螃蟹背了。一号没来,愤青虽然很失落,却也少了见面的尴尬。
路上遇见摆残棋的老头,给的棋看上去都很好,但我一眼就看出来都是不可能赢的。下一盘给五块,赢了他倒给你五块。一向不下棋的沙沙看了跃跃欲试,我一把把他拉住,对他说这棋不可能赢的。沙沙不信,交了五块钱和老头苦战半天,最后输得惨不忍睹。沙沙一咬牙,又掏出五块,让我帮他下。我跟老头走了半天走和了,一样没能赢得了他。沙沙的十块钱就这样打水泡了,在一旁的女生看了都很同情他,纷纷把自己的零食分给他吃。回去时沙沙用CPA复习时学到的会计知识算了一笔帐,得出的结果是自己反倒赚了,花十块钱绝对买不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沙沙这学期已经搬回寝室了,但考CPA的目标没变,只是看书看得比以前少了,毕竟寝室放着两台是活人就会心动的电脑。
我们一路照相,照了足足两个胶卷。青城山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风景要比其它地方好看点有名点罢了,不知为什么在武侠小说中那么有名。我们在“天下第五名山”那几个大字那里照了一张集体照。后来这张照片洗出来以后所有看过的人都为我的造型而倾倒,因为我在相片里是转过头去的,照片照出来的是我的背部。老二很欣赏这个创意,具体表示就是看到照片后对我竖起他圣洁的中指。
我们不停地爬着山坡。山路不算很陡峭,但走的时间长了还是很累,尤其是我和班长两个最酷,出来登山还穿着皮鞋,走一阵就觉得脚受不了了。沙沙也喊累,要老二背他,老二说你叫女生背你吧,沙沙听了连说好主意,可惜找了半天也没女生愿意背他,倒是有几个重量级的女生要他背,吓得沙沙兔子一样地跑到前面去了。螃蟹闷声不响的背着二号走在最后,开始我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等到想起他们时,发现螃蟹已经累得快吐白沫了。
下山时电子芯片和愤青吵上了。愤青是班里出了名的吵架王,而电子芯片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由遭遇战转为闪电战,由闪电战转为阵地战,由阵地战转为白刀见红的白热化肉搏。班长上去把他们劝开,问怎么回事,愤青什么话都没说就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到了山脚我们又照了很多照片,直到胶卷不够用了女生们提议用班费买胶卷时班长才宣布打道回府。
回到寝室我们问愤青是怎么回事,愤青郁闷地说电子芯片乱开他和一号的玩笑,说的话很难听。老二问具体怎么个难听法,愤青没好气地说不告诉你们,给你们留一点想象的空间。愤青给一号递过情书,这事女生那边都知道,没想到电子芯片会这么乱开玩笑。电子芯片是班上最三八脾气最坏的女生,愤青是班上脾气最坏口才最好的男生,我一直觉得这两个人应该好好吵上一次才对得起观众,想不到这次我的梦想终于成真了。为了庆祝,晚上我上四食堂二楼奢侈了一顿。
除了愤青和电子芯片的口水大战(不要想歪了),这次春游的唯一成果就是我们照的那些照片。但是这些宝贵的照片都已经被沙沙那个败家子毁掉了——回来的路上沙沙说让我看看照片吧,一把抢过老二手上的相机,刷的一下把胶卷扯了出来。这下完了,所有底片全爆光了……所有人都懵了。班长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沙沙大吼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