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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公道:“若果然等到千名鬼修破界,除非海外大能亲至,否则只凭我凡界等闲修士,那是万万挡不住了。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弥合阴阳界力,不放鬼修入界,但此事九死一生,我不寻你商量,又能去寻何人。”
秦忘舒叹息一声,缓缓抱拳道:“承邹公如此看重,忘舒愧不敢当。”
邹公道:“只需阴阳界力不破,鬼修冲不进凡界来,苍南危局或可支撑,只是若行此事,却不需人多,但行事之人,务必要胆大心细,足智多谋,修为高强不可,这样的人选,放眼天下,也寻不到几人来,思来想去,唯秦兄可任了。”
秦忘舒道:“邹公谬赞,何以克当,但值此大劫,舍我其谁,忘舒不才,愿担此任,邹公只管吩咐。”
邹公道:“那阴阳界力在鸿沟深处,等闲修士是进不去的,非得高明手段不可,我虽知阴阳,只恨自身修为不足,对此事只能袖手,秦兄想来,可有合适的人选随你前去?”
秦忘舒道:“此事自然非莞公主不可。”
邹公道:“莞公主自然要去,秦兄还可再邀一人同去。”
秦忘舒惊道:“怎地只能去三人?”
邹公道:“鸿沟深处,阴阳界前,有金水一道,名叫奈河。奈河上有桥一座,就叫奈何桥了。这桥只容一人通过,秦兄就算领了千军万马去,真正能上前斗法的,也就是二三人矣。”
秦忘舒道:“原来如此。既然有金水奈何桥,分明是仙界布置,但如今却成为阴阳界力的一大破绽了,但不仙界设此奈何桥,究竟是怎样的安排?”
邹公道:“当初留下这阴阳界力的通道,原来专为极荒山万兽而设,兽禽若是身亡,就可借此桥直达冥界,与人族亡魂两不干涉了。但当今冥君,却是个惊才绝艳之士,力劝仙界大能关闭此道,兽族亡魂与人族亡魂皆要从招魂殿,鬼门关走一遭。”
秦忘舒道:“这位冥君提出此议,又有何道理?”
邹公道:“这位冥君说了,天地至公,怎可厚此薄彼,兽禽亦是生灵,怎地就比人族低贱了,若让兽禽亡魂别设通道,以避人族亡魂,兽禽心中必定不快,久之心中生怨,人族兽禽势不两立,可不是肇祸之源?“
秦忘舒脱口赞道:“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此话总被世人所误,这位冥君却是深明大义,深悟天地仁心。“
邹公点头道:“这位冥君自是极高明的,天地无所谓仁,也无所谓不仁,故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也不是小瞧了万物,只因万物在天地瞧来,任你身份怎样高贵,修为如何高明,也是如刍狗蝼蚁一般,怎有区别?”
秦忘舒道:“冥界打破人兽藩篱,意味深长,从长远看来,实有许多好处,难怪这鸿沟中的奈何桥弃而不用了。”
邹公道:“这位冥君又道,人族最近道体,但其中不乏奸恶之徒,若是死后再转人身,岂非不公?兽禽虽是愚钝,但亦有仁兽义禽,若身死仍归兽禽道,岂非又是不公。因此冥界禀明仙界诸多大能,一改冥界法度,世人奸恶者可转兽禽道,兽禽中的大仁大慈者,亦可修成人身,如此有奖有罚,方显天地之至公。”
秦忘舒拍手道:“这位冥君高明之极,在下对其五体投地,冥君既有此议,那鸿沟中的通道果然是不能再用了。”
邹公道:“这通道虽是封而不用,但先前设置,却难改变,若想完全弥合界力,补此破绽,非世尊亲自动手不可。其后又因世尊被困灭界,镇压魔我,实难抽身来此。这处通道,也就成了一处破绽了。”
秦忘舒道:“今日闻教,方知此中来历。除了莞公主外,诸修之中虽有人选,只怕与我难以共处,这第三人怕是急切寻不出来了。”
邹公道:“若只是秦兄与莞公主,却让邹某如何放心得下?墨矩境界修为虽是不足,但难得一片赤胆忠心,若是实在寻不出人选来,墨矩亦可一往。”
秦忘舒知道墨家仙修之士虽是高明,墨矩仙基却是有限,只怕墨雷日后成就,反倒会超过乃师,可惜墨雷修行尚浅,又怎能担此大任?诸修之中,如林放宰公多宝道人,倒是有这玄承修为,可惜这三修对魔修猜忌过深,双方怎能相处?
邹公见秦忘舒愁眉不展,知道秦忘舒也是担心人手不足,他默运玄功,就在心中掐算起来,忽地展颜一笑,道:“有了,数日后有一人自东穹而来,恰是秦兄的良助。”
第312章 游梦千里谁敌手()
秦忘舒道:“此人是谁?”
邹公道:“秦兄只管前去,到了鸿沟之处,自然就能见到。只因那修士也与秦兄一般,修为境界远超于我,老夫亦是瞧他不清了。”
秦忘舒知道邹公的阴阳算术百发百中,且与自己情同父子一般,绝不肯让自己冒险的,他既说出这番话来,绝无差池。
至于自己能否力阻鬼修破界,想来便是邹公也难推算出结果来,毕竟此事涉及极多,许多鬼修与自己三人的命运纠缠在一处,这世间除了天课神算这种天地妙术之外,再也算不清的。
二人计议已定,便双双来到谷口处,墨矩师徒二人已等候多时了,只是瞧见秦忘舒面生,神情不由有些狐疑起来。
邹公笑道:“不必猜测,这位就是忘舒了,我若非自信算术精准,也差点被他骗过了。”
墨雷大喜道:“不想秦大哥易容之术如此高明,为何连灵息也探不到一丝?”
墨矩忙道:“既是秦兄在此,需防隔墙有耳,邹公,那件大事可与秦兄说了。”
邹公点头道:“已然商议妥当,等见了宰公之后,再寻个借口,你二人就可将秦兄与莞公主送出山谷。悄悄前往鸿沟便是。”
在这山谷处,诸修也不敢说的详尽,好在皆是心知肚明,墨矩问了秦忘舒此刻的身份名字,牢牢记住了,墨矩师徒便代秦忘舒把守山谷,邹公领着秦忘舒来见宰公。
来到山谷深处,只见诸修皆在打坐调息,宰公卧在一块青石上,已在呼呼大睡。莞公主则在身边打坐,秦忘舒正觉惊讶,莞公主低声道:“宰公所修心法与众不同,乃是在睡梦之中修行,当初儒圣见宰公不分白天黑夜,每日昏睡不已,便笑言,宰予昼寝,朽木不可雕也。宰公以此为记,所修之术便叫做朽木神功。”
秦忘舒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凝。
楚三身边有位侍妾,名叫纤红,所修之术亦与睡梦相关,亦是极厉害的,不知与宰公相比,孰强孰弱。
宰公既在梦中,诸修也不敢打扰,皆在身边护法,忽听宰公口中喃喃道:“好厉害。”身下的青石传来“喀嚓嚓”声响,竟是碎成数块了。
诸修皆是大惊,以为宰公运功不畅,走火入魔,秦忘舒正想上前探看,莞公主摆了摆手道:“宰公魂游千里,此刻算来,其神识元魂必在太岳关前了,弃疾兄莫要担心。”
秦忘舒动容道:“竟已去了太岳关?”
莞公主道:“想来宰公不放心林先生,这才前去接应,以宰公,林放,多宝道人三人合力,太岳关前灵兽再强,也能安然身退了。”
话音刚落,宰公身下青石又是一声响,本来已裂成数块的青石顿时粉碎,扬起石粉无数,见到这情景,便是莞公主也是担心起来。
要知道但凡是睡梦神功,必是以一道分魂遁出体内,以灵识元魂杀人,端的是防不胜防。对手若想斗法,那元魂灵识本无形迹,实不知该如何下手,若是不去理会,元魂灵识或压迫对手元魂,或化实为虚,就有种种手段伤人。因此这睡梦神功,端的是厉害不过。
以常理论,宰公既是游魂千里,肉身又不曾参与战事,怎会受到波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分魂灵识受到对手的强力阻击,心神因此不稳,这才使肉身受到感觉,体内真玄激荡不休,身上青石就受到波及了。
但是明知宰公所遇对手强大之极,却是远隔千里,诸修纵想上前相助,也不知从何下手了。
只见宰公以手支颐,身子侧躺,仍是一动不动,但四周青石皆碎,大地亦生出无数裂纹来,此战激烈可知。
差可安慰的是,宰公神情倒也如常,看来仍是可以支撑得住的。
秦忘舒虽与宰公道不同难以为谋,但为着御劫大业,也不免替宰公担心,喃喃地道:“不知前方战事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宰公伸出一只手来,在空中缓缓划了数道,那空中就多出一个方格来,好似窗口,又似明镜高悬。诸修向那窗口一瞧,皆是惊呆了。
只见窗口之中,现出两道身影,正是林放与多宝道人,却不见随同林放同行的孟和。
林放肩上双剑已放出一柄,正与一名铁甲灵兽厮杀,这只铁甲灵兽生得牛头熊躯,身高两丈,手持泼风刀。那大刀正向林放斩来,被林放避过,却将林放右侧的一座山峰拦腰斩断,山石滚滚而落,瞧来好不惊人。
好在那林放虽是闪避不定,神情倒也从容,且他肩上双剑只放一柄来,可见尚有余力。
另边厢则是多宝道人与一名身拔金甲,手持铁戈的灵猿厮杀。多宝道人头上悬着一宝,放七色毫光,正是洞天神螺,手中有金环三只。
多宝道人仗着洞天神螺发出的水幕护体,手中金环接连祭出,但总有一环在手,以防不测。
三只金环围着那金甲灵猿,上下翻飞,不时地寻出个破绽,在金甲灵猿身上一撞,金甲灵猿身上金甲被这金环撞出碎痕三道,恼得这金甲灵猿怒吼不已。
瞧多宝道人与灵猿斗法,分明是多宝道人略胜一筹,倒也令人放心。
但场中斗法的焦点之战,却非林放与多宝道人。
原来那空中云雾缭绕,有一只青目或隐或现,青目隐没之时,倒也罢了,但每次青目冲出云雾,就从青目中生出一道金光,或向林放,或向多宝道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