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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西华踌蹰半晌,忽地将手一拍,手中就多了一枝小箭,此箭只有尺半长短,却是青光湛然,也不知是何物打造。那箭尾的羽毛亦是金光闪闪,瞧来就是一件宝物了。
颜西华道:“此箭为碎灵矢,专破修士真玄。若是你被人迫到绝境时,就可动用此箭保命,但若无性命之危,这碎灵矢万万用不得,否则对手宗门同伴必有千百般的厉害手段对付你。”
秦忘舒爱煞了这枝小箭,忙将此箭收起,又再次谢过了。
颜西华道:“由此往西北方径行,在大陈国边境处,有个所在,叫做凝翠谷,原是我一位好友修真之地,那人仙逝后,此地便无人居住了,将军可领着负心去那谷中安置。”
秦忘舒恭身接了这道法旨,颜西华又将许负心唤到身边,附首在许负心耳边说了几句,其后道:“负心可记住了。”
许负心道:“已然记得牢牢。”
颜西华道:“那凝翠谷中设有仙家禁制,等闲难入,非得用这法诀开禁不可,贤侄女灵慧天生,竟是一遍就记住了。”言罢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当下三人就在道上分了手,那颜西华只走了两三步,忽地将身一转,已是不见了。
秦忘舒又惊又羡,对许负心道:“我瞧颜先生的境界,定然是地仙一流了。负心或有机会修成此境,只怕那时世间就没了我了。”
许负心叫道:“将军怎能说这泄气的话来,一旦你拜入玄极宗,冲灵登玄了,这身上的病症也就痊愈了,说不定能修成大罗金仙,与天地同寿。”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承负心妹子吉言,若忘舒这次难关过了,侥幸不死,定要修个大罗金仙给你瞧瞧。”
许负心道:“君子一言。”
秦忘舒道:“快马一鞭。”轻轻用马鞭在马臀上一击,那战马如箭般飞了出去。秦忘舒忽地后悔起来,刚才颜西华在时,竟忘了向他求教马语,若知晓马语,这骑术也可更上一层楼了。
不过今日得传儒门射艺,秦忘舒心愿已足,更妙的是,这射艺是由传功符传来,深印脑海之中,竟是不用再修习的。虽知颜西华传他射艺,是为了保护许负心,可秦忘舒仍是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路之上纵马射箭,好不快活。直到将一袋箭壶射得尽了,这才怏怏罢手。幸好许负心的马背上还有一袋。
这一次疾驰,直到夜色深沉,瞧不到道路了,二人才下马择地安歇。许负心仍修他的五焰诀,秦忘舒将那碎灵矢瞧了一回,忽地想起,自己今日在林中亦修这五焰诀,竟在掌中发出一点星火来,此刻正可再来一试。
他再次凝神掐诀,果然法诀掐毕,那掌中就窜出一丝星火,跳跃着去了。但这星光稍纵即逝,哪里能留得住,既是留不住,自然也无法伤人,秦忘舒试了几回,终无变化,心中不由闷闷不乐。
许负心道:“你只是玄功之士,怎能修成仙术?那五焰诀终究是要用真玄凝聚的。”
秦忘舒点头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大敌当前,若无神通手段,怎能护得住你?射艺虽好,那碎灵矢却又是不能轻易动用的,只凭寻常箭枝,怎能伤得了仙修之士?”
许负心道:“你我已逃得远,那位云泽宗的修士,怎能再找得到你我?”
秦忘舒本是性情旷达,再经许负心劝来,很快就将胸中这团郁闷丢到一边。他今日一路奔波,已略有倦意,倒下之后,自是呼呼大睡。却不知体内已悄然变化。
原来他体内那道因仙禽而来的异火,因受某种神秘力道压制,不敢再在秦忘舒体内灵脉中出没,就只好藏在秦忘舒的灵根之中。因此今日秦忘舒修得的真气,尽数被命火所夺。
或许是这道异火见对手势大,深感威胁,又无法窜出灵根,就只好在这灵根四处乱窜,而这番举动,恰与修士冲灵的行径相同。而若论这异火的来历威能,世间之物能与之相提并论者,可谓屈指可数了。因此只在灵根中冲撞了一日,那灵根就被冲开。
若论世人体内灵根,好似一点嫩芽,却被浑铁包裹,修士冲灵,那是以玄功养就的真气冲撞此铁,非得将这浑铁撞得粉碎了,其中嫩芽方能吸纳天地灵气,化灵气为真玄。
如今异火冲碎灵根,其中仙芽终于得见天日,但纵是生出这仙芽来,若想吸纳天地灵气,还需种种的仙修心法加以引导。
可秦忘舒的情形却与众不同,那异火冲开灵根,就是盼着用这仙芽吸纳灵气,自家也好壮大,好与灵根外的命火争斗。因此这丝异火就催动仙芽,自动地吸纳天地灵气。
修士若是冲灵成功,天地灵气化为真玄,本该气贯周身灵脉,修士因此而发出山呼海啸之声。但灵根之外,却是命火,那命火觉察到灵根内传来丝丝真玄,立时就将这真玄化为己有,真玄既没,秦忘舒竟是毫无知觉。
唯一的好处,就是秦忘舒于浑然无觉之中,已从玄功之士摇身一变,成为仙修之士。那修士冲灵,原是世间一等一的难事,可秦忘舒在这两团奇火争斗之下,竟将这天下的难事视若等闲。世间冲灵之奇,秦忘舒算是第一人了。
却不知百里之外,那赵光灵正急急赶来。
第27章 百鸟聚()
到了子夜时分,秦忘舒听到许负心一声低呼,他翻身坐了起来,正与许负心四目相对。
秦忘舒道:“可是那云泽宗修士追了来?”
许负心点了点头,神情中却无惊恐之色。
秦忘舒又道:“这次我又被那修士击杀了吗?”
许负心摇了摇头道:“这梦中情景有些离奇,结果只怕有些不准,待我回到梦中,再次去瞧个明白。”
秦忘舒道:“原来这梦竟是可反复出现的。”
许负心道:“就算世间百年,也不过是一梦。有时我翻来覆去,能将这梦做个十几回,以至于到了白日,我还以为犹在梦中。”她心中有句话却不敢说出来,那话是:“秦将军,你我相遇,莫非也是一场梦,只是这梦太长了些,又太短了些。”
秦忘舒见许负心尚不担心,自己更是不往心里去了。此处离桃源已是远了,那修士再有手段,又怎能知道自己与许负心逃向何处?
这一觉睡得香甜,只因他竟是一夜无梦。世人心中焦虑,心神难定,就会有梦境出现,修士若能冲灵登玄,自然心境稳固,绝无一梦。许负心每日做梦的情形怕是个例了。
到了清晨时,秦忘舒觉得阳光已经透进树林,照在面上,好在那阳光并不算刺目,也就不肯真正醒来。
不想林中却传来鸟鸣之声,初时只有一两声,倒有鸟鸣山更幽之意,其后鸣声四起,像是来了十几只爱闹的雀禽,已吵得人无法安眠了,其后那鸟鸣声越发地大了,整个林子鸣鸣啾啾,好似整座苍南域的鸟雀都集中到了此处。
秦忘舒惊觉不妥,急忙翻身醒来,只见许负心已经醒转,身上有几只小鸟跳个不停,许负心满面惊喜,正在那里与鸟雀玩耍。再往四周瞧去,秦忘舒更是吃惊。
原来林中树上空中,不知来了多少鸟雀,何止万只。秦忘舒只识得一二种,大半都是不认识的。
秦忘舒叫道:“怎会这样?”
许负心笑道:“我昨晚便是梦到这情景,哪里肯信,翻身又入睡了,谁知还是这般,如今醒来了,才知道梦景竟是一丝儿不错的。”
秦忘舒道:“竟有这种奇事,这些鸟雀莫非是来这里厮杀?”挺身立了起来,哪知身子就如离弦之箭,一飞冲天。此情此景,与上次禽血入体后第一次醒来依稀仿佛。
但上次禽血入体,也只是跃到屋顶罢了,这次身子一纵便是数十丈,且身子毫无停顿之意,瞧这情景,似乎只要将心一横,就能冲到极高空处,飞升仙界一般。
秦忘舒见身子跃得如此之高,惊得面无人色,当初体内有了真气,就算跃起也是有限,如今离地数十丈了,一旦跌了下来,还不是粉身碎骨。
许负心瞧着秦忘舒跃到空中,虽有一丝担心之色,面上却露出一丝微笑来,看来秦忘舒一飞冲天的情景,曾在她梦中出现过了。
秦忘舒越飞越高,因怕在许负心面前丢脸,强忍着不敢大叫,但一双拳头几乎要捏得碎了。而林中百鸟则围在秦忘舒身周飞舞不停。一直飞到百丈高时,向上之力渐渐消失,身子陡然一沉。这沉坠的速度,可比纵起来快得多了。
秦忘舒再也忍耐不住,“啊”地就是一声大叫,忽见身边百鸟齐齐向他脚下涌来,无数鸟雀张开双翼,在秦忘舒脚下组成一张大网,此网层层叠叠,约有七八层之多。
秦忘舒身子坠到鸟雀双翼组成的网上,就将第一层鸟网撞散,好在其下仍有鸟雀承托,接连撞散了三层鸟网,身子下坠之势大缓,就由那无数鸟雀托住,缓缓的落到了林中。
秦忘舒又惊又奇,这经历举世罕见,又有几人经历过,既感有趣,又觉得新奇,口中叫道:“负心,负心,这些鸟雀对我怎会这般好?”
等秦忘舒身子沉到林中时,身上鸟雀缓缓散去,秦忘舒瞧到空隙,这才缓缓落了下来。
许负心笑吟吟地道:“恭喜将军冲灵登玄,从此摇身一变,便是初级练气士了。”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负心,你莫要开我玩笑,那冲灵登玄何其之难,我连玄功也是初修,若是冲灵登玄了,岂不是,岂不”忽地想起,自己跃起如此之高,哪是玄功之士的手段。再体察体内情形,与昨日已是大不相同了。
玄功之士时,那真气好似纤云淡雾,只能微微地感觉到体内有气息流动,就算全身真气充盈,也是如丝如缕,非得细细体会,才能感受一二。
而如今体内,那气息却浓厚了十余倍,若是再浓一些,那就是如同流水了。秦忘舒试着以明鬼谱的运息之法引导此这团气息,那气息虽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