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忘舒忙将符牌一抹,只觉得符牌猛地一震,却与刚才的情形大不相同,而随着符牌震动,其中一只凶禽一声哀鸣,就从空中坠了下来,“扑”地落在地上,已是昏死了过去。
盗幽大喜道:“这可不是成了?”转向玄嘻无聪,眉毛一轩,大有挑衅之意。
玄嚣只当瞧不着,口中喃喃道:“还是忘舒哥哥符牌制得好,这传音雷符,真的被忘舒哥哥制成了。”
秦忘舒见符牌有效,总算舒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四块珍而重之的藏进物藏之中,妫传容瞧见他所用物藏陈旧,眼光忽地大亮,微微一笑,暗暗点了点头。
青阳失语向秦忘舒传音道:“恭喜忘舒哥哥符牌大成,此去伏阴山,多了这几块传音雷诀,或能保哥哥平安,我与玄嚣心中也稍觉安心了些。“
秦忘舒哈哈道:“若非与你姐弟这番机缘,此去伏阴山,我也是七上八下。如今可算是有底气了。”
妫传容还想再取几块玄银,供秦忘舒制符,秦忘舒哪肯接受,道:“此番得了真玄丹与传音雷符,那已是远超期望了,伏阴山中此刻大能云集,我若是去得迟了,就怕会误了大事。”当下就与众人告辞。
青阳姐弟最是不舍,但知秦忘舒肩上担子沉重,又怎能留得住,众人送秦忘舒与盗幽出了地府,玄嚣没见过这种分别的情景,早就大哭起来。青阳虽能抑制,也是泪水涟涟。
秦忘舒在此留连三日,那是迫不得已,此刻一旦上路,方知道去意如火,急急向妫传容一揖,又吩咐青阳姐姐留在庄中等候,就与盗幽立时上路了。
二人仍是像先前那般赶路,盗幽骑驴,秦忘舒遁刀而行,路上说起这次庄中小聚,皆是感叹不已。哪知道秦忘舒一念生慈,就结下这样的因果了。
盗幽忽地吞吞吐吐地道:“秦兄,有一件事我说将出来,你可莫要恼我?”
秦忘舒奇道:“却是何事,我又怎会恼你?”
盗幽嘿嘿笑道:“临行之前,妫道友将我拉到一边,强塞给我两件物事,我知道你定是不肯收的,一开始我也是坚拒不受”
秦忘舒道:“结果还是收了?”
盗幽颇有些难为情了,打了哈哈,笑道:“不是我贪心,着实是他送的两件物事,我竟是拒绝不得的。”
秦忘舒奇道:“盗幽,你身为盗家弟子,什么的物事不曾见过,还有你拒绝不得的物事?”
盗幽便将怀中两件物事取了出来,其中一件金光灿烂的包裹,以灵兽猞猁皮制成,金丝绘就符文,原来是件物藏。
秦忘舒点了点头,道:“这物事甚好,妫道友心意难却,你便收着吧。”
盗幽叫道:“这是妫道友见你物藏陈旧,特意送给你的,我怎能收下?”
秦忘舒道:“既然是你接了,自然是你收着。我这件物藏虽是陈旧,仍可使用,且又是负心妹子所赠。盗兄,你若是我,肯不肯换了这金丝猞猁物藏?”
盗幽想了想,不由苦笑道:“果然是我的不是了。若是负心妹子赠我的物事,那可是天材地宝也比不上了。只是物藏这种物事,我却是用不着的。”
秦忘舒道:“物藏是修士必备之物,你怎地就用不着?”
盗幽急忙掩了口,嘿嘿笑道:“此事不可说,不可说。这件物藏你既不肯收。那第二件物事是妫道友送我的,只怕你也懒得瞧。嘿嘿,这事从头到尾,我竟是大错而特错了。”
秦忘舒道:“盗兄其实并不曾做错,这世间人情往来,不过求个心中平衡。我救了妫道友家人性命,在我瞧来,不过是举手之劳,且我又用了他的玄银灵草,若再接受馈赠,心中何安?而在妫道友瞧来,我救了他家人性命,那是比天还大,便是倾囊相授,亦觉难报万一,他送我礼物,也是当然。至于盗兄你,更是一心替我着想,是以盗兄又有哪点错了?”
盗幽私收了妫传容的礼物,本是心中不安,此刻听秦忘舒这般说来,心病顿时大去了,不由哈哈大笑道:“秦兄,你虽非女子,我却一句要赞你。”
秦忘舒道:“你若敢说我是如花花解语,我定是不饶。”
盗幽笑得更是厉害了,怪叫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我可没说。”催动胯下黑驴,一溜烟地去了。
从招摇山去伏阳阴山,约有两日行程,但越往南行,道路越是艰难,到最后几乎是无路可寻了,黑驴虽是神骏,可每日在乱石密林中奔驰,也是大耗心力,那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秦忘舒虽传了盗幽遁法,一来盗幽尚无遁器,二来盗幽也舍不得弃了黑驴,主侍二人原是要共同进退的。
因此只到第三日,二人方赶到伏阴山地界,秦忘舒在空中望去,前方好一座猛恶大山,山中云缠雾绕,时时有瘴气出没,林中难见鸟兽,山上不见兽迹。看来此山之险,连鸟兽亦是止步不前了。
盗幽立在山石上瞧着伏阴山,也是胆战心惊,喃喃地道:“此处人迹辉至,鸟兽不行,难怪是七大禁地之一了。”
正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几声兽吼,秦忘舒道:“看来不是不见兽迹,而是寻常鸟兽望而却步,这山中剩下的,可都是凶禽猛兽了。”
盗幽笑道:“若是凶禽猛兽倒也不怕,正好打个牙祭。”
秦忘舒摇头道:“此山瘴气纵横,便是妖兽也难存活,只怕此去山中,所遇的皆是灵禽灵兽。到底是谁打了牙祭,却也难说的紧。”
盗幽心中一寒,嚷道:“秦兄,你莫要吓我,我好歹也是仙修之士,难道还能被灵禽灵兽吃了去。”
这时前方兽吼声越加大声,初时只是一两声兽吼,到最后便是吼声一片,也不知聚了来多少灵兽。
盗幽虽是大胆,此刻也是心中一紧,他问道:“秦兄,你熟谙鸟兽正训,这些凶兽说了些什么?”
秦忘舒听了半晌,神情渐奇,口中喃喃道:“这些凶兽说的似乎是,我要吃肉,我偏要吃肉。”
盗幽奇道:“那凶兽生来岂不是就要吃肉?看来定是这些凶兽饿了,要打你我的主意。”
秦忘舒摇头道:“此事古怪之极,你我慢慢上前,去瞧个明白。”
二人缓缓向前,约行了三里,只见前方林中现出一块巨石,想来是从山中滚落的,那石上盘膝坐着一人,身穿灰身僧衣,身形甚是瘦小。
但这僧人身边却有一根丈长的禅杖,深深插进巨石之中。
那巨石前聚了十几只野兽,皆是奇形怪状,相貌狰狞,个个吼声连连,但似乎怕极了石上僧人,只想着扭身逃去。偏偏又像是身上被系了绳索,怎样也是逃不掉的。
那僧人就在石上念道:“这世间生灵,总是一般,你等禀性凶顽,只爱吃肉,这可不是违了天地好生之德?好在佛法无边,且听我说一套佛法,就可灭了你等胸中杀气。你等不要着急,等听罢我说法,自然放你等前去。”说到这里,便是一笑,瞧其笑容甚是腼腆。再往他面上瞧去,也只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
秦忘舒与盗幽面面相觑,这世间竟有人要劝凶兽不可吃肉,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第122章 论佛谈经逞机变()
二人一时间不敢惊动,听那少年僧人缓缓念来:“云何不杀?见鸟杀害,救令放舍,自不作恶。云何不杀?若行道路,见诸虫蚁蚓蛾虾蟆及余小虫,舍避诸虫,行于远道。以慈悲心,信业果报,知生死过,观生灭法。是名不杀生。“
少年僧人念罢此言,面上笼罩着祥光一道,瞧其面孔虽是稚嫩,倒也有几分法相座严。诸兽被他面上祥光所惊,就连吼声也低沉了许多。少年僧人以为群兽已受佛法熏陶,不由微微一笑。
又担心诸兽不懂,左手掌心向上,缓缓张开,似火焰,若莲花,放出青白光芒数道。那光芒如银似水,洒向石前诸兽。
这是怎样的神通,秦忘舒自然也是不明白,只是隐隐猜出,这少年僧人是用这青白莲焰之光,向诸兽传达已意。奈何诸兽虽能听得明白,却恨灵慧不足,怎能明悟佛经中的微言大意,因此仍是焦燥不安。
少年僧人又道:“那不杀生有何好处?听我道来,一旦你等身坏命终,则会生于善道三十三天威德焰轮所住之地。享尽天地清平之乐,此皆持戒不杀之功也。“
盗幽听到这里,再也忍受不得,哈哈哈笑出声来。少年僧人倒也不惊,缓缓转过面孔,合什行礼。秦忘舒忙将盗幽一推,盗幽也随手做了个揖。
少年僧人道:“两位檀越。刚才小僧只顾着说法,未能及时拜见,还请恕小僧礼数不周之罪。“
盗幽笑道:“好说,好说,不怪不怪。只是什么叫做檀越?“
少年僧人合什道:“檀越便是施主,只因世间佛法皆来自西域,那西域言语,与我苍穹大为不同。“
盗幽道:“什么叫做施主?“
秦忘舒知道大陈佛法不昌,檀越施主之类的佛家用语知者甚少,盗幽有此一问,绝非故意调笑戏耍。
少年僧人仍是恭恭敬敬,温言道:“世间僧人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若非世人布施,那就没有佛门弟子了,故而世人皆是施主。“
盗幽道:“原来如此,难道若无人布施,你等就不吃饭吗?若是肚子里饿极了,面前却有一碗红烧肉,难道也是不食?“
少年僧人忙道:“罪过,罪过。我佛门弟子最戒杀生,又怎能吃肉。便是饿死了,那也只能忍着。便是生了口涎,那也是佛法不精。要受师父责骂的。“
盗幽连连摇头,这等理念对他而言,真正是不可索解。
少年僧人道:“刚才小僧念经普法,檀越口中发声,想来是另有高论了,若肯指教,小僧感激不尽。“
盗幽又是哈哈一笑,道:“若说你刚才念的经文,那着实是大大不妥。“
少年僧人吃了一惊,道:“这经文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