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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魔域三老而言,却是漫长之极。”
墨圣道:“身在界力之中,法则与平时完全不同,诸修几乎还手之力,一旦三老动手,去得一个,便死一个,去得一双,就死一双,此事的确堪虞。”
伏皇道:“这么说来,三老竟是要与我等纠缠到底了。以我等修为,便在界力之中也不怕他,却怕千修消耗甚剧,又怎能抵挡。”
说到这里,诸圣皆向秦忘舒瞧来。
秦忘舒道:“说不得,也只好甘冒奇险,大伙儿同进同退。”
黄帝道:“以秦道友之意,竟是要我千修同时进入界力不成?”
秦忘舒道:“我有晶珠一颗,藏冰莲弱水一滴,祭将出来,可保四五范围的生灵无虞,但此滴弱水一旦用去,再无可能补充。千余若是陆续返界,此珠也难照应周全了。”
黄帝道:“若是冰莲弱水,的确能替诸修挡下一劫来,但千修同入界力,一来前所未有,路狭难行,二来也着冒险之极。”
秦忘舒也知此举极为冒险,他虽提出此议,却也不便自作主张,毕竟此事一旦失利,便是千余名凡界精英,同时殒命,这责任谁又能担得起?
此间首领本是墨圣,但墨圣面临这样重大的决断,也由不得双眉紧锁。凡界千万年气运,在此一举,是进是退,谁敢妄下决断。
禹皇向来稳重,此刻缓缓道:“此举关系重大,不可擅下决断,倒是那千修齐入界力,却是千所未有之事,诸修有何手段,能办到此事?”
帝喾道:“若是请千修齐入空间法宝,倒也容易解决。”
禹皇道:“千修同入空间法宝,好比将一个鸡蛋同时放进竹篮之中,那竹篮一旦打翻,瞬间就是千余条性命。千修同入界力,已是极大冒险,若再进入同一座空间法宝,那可是”说罢连连摇头。
帝喾道:“禹皇此言极是,在下此议着实不妥。”
禹皇又转向伏皇,道“伏皇,若是你我联手,以河图洛书保住千修,不知是怎样结果?”
伏皇道:“河图洛书虽未必能挡住三老强积手段,却也是目前唯一的对策了,我以河图在下,禹皇以洛书在上,就算形成一座小天地,虽然比不得自我之域,却也可令千修容身。”
禹皇点头道:“这么说来,千修同入界力一事,倒算是可以解决了,但此事究竟是否可行,还请墨圣决断。无论是进是退,我等皆须凛遵,而无论此事是成是败,我等皆同担其责。”
诸圣异口同声,道:“自当同进同退,同担其责。”
墨圣沉声道:“临行之际,诸位既将这担子交给我,逢此大事,老朽自当担责,此事若成也就罢了,皆是诸位佐赞之功,若此事不幸失利,老朽自当但起责任来,以谢天下。”
诸修听到“以谢天下”四字,不由得心中乱跳,那墨圣竟是要与千修共存亡了。
黄帝忙道:“墨圣,此举万万不可。”
墨圣声色不动,面容如铁,缓缓道:“帝君请勿再言,老朽此意已决。”
黄帝知墨圣既已开口,且有此意,那是万万更改不得了,且墨圣既当此任,必担此责,若果然千修殒落,便是大罗金仙,也该殒身以报。
黄帝想到这里,心中自然是沉痛异常。
秦忘舒道:“但不知墨圣决断如何。”
墨圣向诸修瞧了一眼,又向秦忘舒问道:“除了那弱水之后,二老又有何说法。”
秦忘舒便将赤丹取出,又将玉童所言这赤丹的妙处细细讲来,那墨圣本来是一双灰沉沉的面容,听到这里,面上竟焕出些微的光芒来。
黄帝道:“二老既赠二老,怎能无因,这分明是针对魔域三老既然会用出的手段了,以这赤珠的威能瞧来,那三老必会在界力之中,设下重重迷障,令我千修迷失其中,不登彼岸。”
帝喾道:“如今既有龙丹蕴藏极强龙光,自可照耀天地,洞穿迷障重重,正如帝君所言,界力之事,非真龙难窥其秘,如今有这龙丹引路,我等庶几无忧矣。”
黄帝道:“那弱水可挡一道天劫般的强横法术,这龙丹又可穿透重重迷障,这样瞧来,此行固然是凶险重重,但有二老所赠法宝,却也有三五成的把握了。”
墨圣当即立断,道:“既是如此,我意已决,诸圣与千修同进同退,如此而已。”
诸圣齐声道:“好,就该同进同生,同生共死。”
那伏皇便立起身来,当既施法,只见空中刹那间云团翻滚,莫可名状,但片刻之间,便有青赤两道云团沉降下来,两道云团纠缠环抱,恰形成太极形状,此为河图妙阵之用。
那太极覆盖大地,两道云团仍是盘旋不休。
禹皇见伏皇河图太极已出,便也来施法,就将双手拍来,空中落下四四方方一座图来,此为九宫图,正是洛书之用。
就见河图为地,洛书九宫为天,就此虚成一座小天地,以待诸修上前。
那墨圣见了河图洛书,忽将眉头一皱,道:“不妥。”
第1090章 烈焰滔天不可渡()
禹皇道:“墨圣,如今万事倶备,有何不妥之处?”
墨圣道:“河图洛书虽好,又有二老法宝加持,说来也算周全。但此举仍是毕其功于一役,一旦稍有差池,便是千条性命皆损。这风险冒得着实大了。”
诸圣怎不知此举凶险之极,但因对手实在强大,诸修能用的手段也仅此而已了。
禹皇缓缓地道:“若依墨圣之意,该当如何?”
墨圣道:“我等在此静候三老出手,此为被动挨打,自是绝无成算。愚意已决,这便去那五龙镇魔山中,与那三老正面斗法,此去纵无取胜之可能,却也可替诸位留出余地来,好让诸修从容退走。”
诸圣听到这里,皆是暗暗点头,墨圣此去,怕是一去不复返了,但若能就此将对手纠缠住了,怎样也可挣得一线生机,而在界力之中穿行,争的也就是数息时间罢了,墨圣此举,虽是九死一生,但着实可替千修打开一条生路。
那黄帝慨然道:“墨圣,你我同率千修闯进魔域,自当责任同担,我又怎能让你孤身犯险,说不得,也只好陪你去走一遭了。”
墨圣面上微微绽出一丝微笑来,道:“若有帝君助我,老朽亦可多一些把握。”
帝喾与颛顼同时道:“我等亦去走一遭。”
不等墨圣回答,那边尧舜二圣亦来请战,而观禹皇伏皇之意,若不是要亲施河图洛书,抽身不得,只怕也要与墨圣同生同死了。
慌得墨圣将手连摆,道:“千修返界,怎能无人主持?更何况御劫大事,更需诸位努力,以三老道术之强,多一个少一个,实无多大区别,我等性命是小,千修性命为重,诸位切不可只顾义气,却忘了肩上重担。”
诸圣至少也是清修千年之士,虽不曾修得七情尽泯,却也最冷静不过,听墨圣说出这话来,皆是默默无言,以诸圣之智,岂能不知当前孰重孰轻。
黄帝道:“诸圣但请放手,我便与墨圣同去,难道是送死?以那三老辈份地位,也不见得就肯与我等动手,此去或战或和,自可随机应变。只是御劫之事,却唯有委托诸位了。”
那黄帝虽是说的轻松,但魔域三老着实神通强大,墨圣黄帝此去,必将陷于敌手,生死尽在三老掌握之中,那墨圣黄帝不过是以自家两条性命,替千修挣得一线生机罢了。
诸圣千年交情,着实不俗,既知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更是极可能阴阳永隔。心中岂无悲情。原以为千年清修,早将七情看淡,到头来面临生死难关,原来也一样的悲伤难抑。
只不过诸圣心境皆是极强,便是七情大动,神色瞧来仍是平静如水,那帝喾走上去前,替那墨圣轻轻掸去肩上轻尘,只道了声“保重”,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掸二字之间了。
那边舜帝亦将黄帝衣衫一整,轻声道:“天地必佑帝君。”声音颤抖,竟至难以自禁了。而身边千名凡修,更是有人泣不成声了。
黄帝便将手中法杖交予舜帝,道:“但持此杖,界力不失。”
舜帝郑重接过,一字字道:“定不负帝君所托。”
黄帝与墨圣相视一笑,同时拱手道:“诸圣保重。”两具身子一晃,同时在诸圣面前消失,片刻之后,已在五龙镇魔山中了。
墨圣与黄帝本是此行首领,二圣既去,禹皇与伏皇自然重职在肩,二皇沉声道:“二圣此去,必然千方百计,替我等周旋,时间紧促,还请诸修速入河图洛书。”
诸修哄然应答,纷纷上前,踏进河图洛书之中。
别瞧千修共赴河图洛书,却是整整齐齐,不争不乱。只因诸修明白,这条生路乃是墨圣与黄帝两条性命换来,此刻若是争先恐后,岂不是辜负了二圣厚德。
也就片刻之间,千修齐齐踏进河图洛书,说来也奇,那河图洛书瞧来并不算大,似乎只容得百八十名修士,但如今千修同聚于此,却也不显得有丝毫拥挤。河图洛书之妙,竟是如斯。
既见向修同入河图洛书,禹皇伏皇当即施法,将河图洛书移进界力之中,其后诸修鱼贯而入,禹皇伏皇之后,便是秦忘舒手捧二宝,其后则是帝喾颛琐,尧舜在后。
见诸修诸圣齐齐踏进界力之中,那伏皇口中喝道:“大伙儿小心了。”将手中法诀施展,脚下河图妙阵急速向前,上有洛书九宫悬在千修头顶,以保诸修安全。
那河图妙阵刚刚启动,只见界力之中猛然便起了一团黄雾,此雾自四面八方涌来,顿时将诸修视线摭敝,哪里还能分清左右上下,只见那河图妙阵中的许多修士,竟有许多修士头下脚上而不自知,而诸修浮沉于河图洛书之中,竟是乱成一团了,这团黄雾的厉害由此可知。
诸修若是孤身陷在这黄雾之中,自然不知厉害,此刻瞧见四周动静,方觉得慌了。原来身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