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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地宫最大的用途就是逃生,既是逃生,必定设计了许多为追兵准备的机关。
从地宫出来,工部的人还围着那把轮椅。
有人趴着,有人蹲着,有人挽起袖子,有人挽起裤脚,有人把外套下摆打个结,一个个争论得像菜市场买菜卖菜的大叔似的,丝毫没有夏国官员应有的衣冠楚楚的模样。
见凤青翎和秦曜阳出来,也不过投去淡淡的一瞥。
很快把目光收回,仿佛完全没看见这两人。
凤青翎和秦曜阳也没打算打扰他们,只静静走出地宫后,再静静走出房间。
“有点意思。”凤青翎道。
秦曜阳笑:“整个夏国的官员体系中,只有工部能看到这种情形。”
“不是考上来的吧?”凤青翎问。
“不是。”秦曜阳答,“基本是工部尚书亲自从各地选出来的,也有一些是家族传承。”
“难怪。”凤青翎叹。
“难怪什么?”秦曜阳笑问。
“难怪不像学院派,更像实战派。”凤青翎莞尔,“对了,刚那封信呢?”
“揉了。”秦曜阳随口。
凤青翎却是脸色大变:“揉了?”
“怎?”秦曜阳很少见凤青翎这般失态,脸色也凝重起来,“揉成粉末,丢在大厅了。”
凤青翎一把抓起秦曜阳的双手,掌心朝上。
“灯笼!”一声轻喝。
四盏灯笼已齐齐凑到秦曜阳手掌周围。
只见秦曜阳双掌掌心各有一团黑,显是中毒的征兆。
凤青翎又是无奈又是担心的看过秦曜阳一眼,秦曜阳却是笑:“幸好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是神医门下,否则,怕是这会儿就要尖叫了!”
“你不是更应该担心我能否解毒吗?”凤青翎一边问,一边按压了秦曜阳手上好几个穴位,“这里痛不痛?这里呢?”
秦曜阳认真作答,有些地方是刺痛,有些地方是麻麻的,有些地方则是毫无知觉。
“不担心。”他说,“连殷神医都说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学医奇才,我相信你一定能解毒。再说,我们还没成亲呢?老天不会让我饿着上路。”
“饿着上路?你晚上没吃东西吗?”凤青翎不解,他们明明一起用的晚膳,还吃的御膳房手艺。
秦曜阳笑,低头在凤青翎耳边说了一个字:“你。”
凤青翎立即反应过来,她的脸倏地红了。
“你要不要脸?”都什么时候,还在想那些事情!
“要脸,更要你”好喜欢看她为他脸红。
这一刻,龙七龙八对秦曜阳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们终于明白了,在地宫秀恩爱根本不算什么,在中了毒却不知中了什么毒,还能甜言蜜语求爱,说什么要不要的,才是高手!
好吧,他们承认,他们家皇上没这段位,输给秦曜阳也不算亏。
“我虽跟殷神医学了几日,但不是所有的毒,我都能解。”凤青翎很正经。
“无妨。”秦曜阳根本就不在意他中毒的事,“既没有当场发作死亡,就说明是慢性毒药。你慢慢研究,就当练手。”
看着秦曜阳这番清淡,凤青翎心里的焦躁也就慢慢淡了。
“也不知是什么毒,我们怕是要借太医院一用了。”凤青翎说着,目光已看向龙七。
“属下这就带秦殿下和凤姑娘过去。”龙七说着便做了个“请”的动作。
“龙八,你去给皇上说一声。”凤青翎再又吩咐,龙八飞快消失。
凤青翎和秦曜阳跟在龙七身后。
龙七健步如飞,凤青翎和秦曜阳却是慢吞吞。
“龙七,走慢点!”凤青翎第三次叫他慢了。
龙七叹了口气,站在原地等他们。
真不明白,一个中毒者,一个中毒者的未过门妻子,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走路慢得像乌龟。
“我说姑奶奶,你们倒也走快点啊!万一待会儿还没到太医院,秦殿下就毒发了怎么办?”
“不会。”凤青翎很是笃定,“他现在这状态,宜静不宜动,宜慢不宜快。若运动过速过激,才容易出问题。”
龙七想了想。
中毒的时候,好像是不能剧烈运动。
“凤姑娘,属下叫人去抬个轿子过来?”龙七问。
既然不宜动,那就静静坐着好了。
“不用。”“不用。”秦曜阳和凤青翎齐齐答。
龙七只当秦曜阳和凤青翎是想节省时间,遂再道:“那属下背秦殿下过去?”
“你想所有人知道曜阳中毒颇深,无法行走吗?”凤青翎问。
“不是。”龙七立即明白凤青翎担心的事,声音平缓道,“那我们慢慢走过去。”
凤青翎“恩”了一声,依旧和秦曜阳手牵手,散步般朝太医院走去。
凤青翎是谁?
这个问题,在不同人心里,答案或有不同。
但在太医院御医们心里,却只有一个答案。
殷莫殷神医的徒弟。
众人一听她需要个单独的房间,纷纷让出自己办公的地方。
凤青翎直接走进正厅,将秦曜阳按在圆桌旁边坐下。
“秦殿下中毒了?”院正大人猜测道。
“是。”凤青翎并不隐瞒。
她再仔细看了秦曜阳的手,那两团黑各有不同程度的扩散,好在还控制在掌心。
周围是所有未出诊的御医。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看看殷神医的徒弟究竟有多厉害,顺便偷师。
“麻烦,再给我七八个烛台。”凤青翎吩咐,“另外,给我抓一百只水蛭过来。”
第318章 将皇位让给他()
“水蛭?”有人疑惑。
“是,就是蚂蝗。”凤青翎解释,她不确定这个朝代是否把蚂蝗叫水蛭。
“我们太医院有烤干的蚂蝗。”有人补充。
蚂蝗本是一味中药,主逐恶血淤血,做通经之用,多用在女人身上。
如今,中毒的是秦皇子,凤青翎要这蚂蝗何用?
“不要死的,我要活的。”
凤青翎一边说着,一边已拿出银针包,将十来根空心的银针插。入秦曜阳手心,再叫人倒了十来碗白水,一一放在桌上。
“你别运功。”凤青翎叮嘱秦曜阳,“相信我。”
秦曜阳点头,双眸专注的看着凤青翎。
房间里明明有许多人,可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凤青翎。
凤青翎亦朝他微微一笑:“别担心,师父曾说过,世界上所有的毒都能解。”
“我一直信你。”秦曜阳柔声,情深款款。
围观的人的太多,凤青翎不像秦曜阳那般脸皮厚,她有些不好意思,很快转了话题,朝旁人道:“不知各位大人可愿帮忙?”
一句话落,御医们立即明白凤青翎的意思,她这是叫他们去捉蚂蟥啊!
多年来,他们读圣贤书,学玄黄术,给人针灸放血拔毒制药煎药熬药,可这抓蚂蟥抓蜈蚣的事,他们没做过啊!
而且蚂蟥那东西,万一吸附在身上,一口血就没了。
御医们纷纷露出纠结神情。
凤青翎双眼盯在秦曜阳手心银针上,压根没精力关注御医。
最后还是院正大人识趣,飞快朝众人使了个眼色,躬身道:“是,县主大人。”
院正大人率先退出,其他御医纷纷跟在他的后面。
抓蚂蟥这种事,交给小药童就可以了。
凤青翎忽然叫他们做这事儿,应该只是不想他们围观。
凤青翎是殷莫的徒弟,秦皇子是凤青翎的未来夫君,如今,未来夫君中毒,凤青翎必定会用压箱底儿的法子救秦皇子。
这种压箱底儿的法子,能轻易让人看了去吗?
“县主大人,请问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蚂蟥吗?”落在最后那个小御医转身,神色间有担忧,“现在才刚立春,天气冷,怕是蚂蟥不好找。”
蚂蟥是一种喜热的虫子,一旦天气冷了,就会缩到土里蛰伏起来,直到第二年初夏再又出来。
小御医这句提醒,凤青翎这才想起这季节抓蚂蟥不易。
她略思索了下:“多烧点热水,浇到平时有蚂蝗出没的泥浆里,用木棍搅拌几下,再准备另一个木棍,裹上棉絮,蘸上猪血,放进泥浆,一盏茶后提上来就可以了。”
小御医没想到凤青翎能将如何抓蚂蟥说得如此清楚,当下忙着点头称“是”,心生佩服。
从房间出来后,小御医忍不住叹:
“凤姑娘可真博学啊!连怎么抓蚂蟥都知道!”
其他人只是笑笑,这位凤姑娘,出人意表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概小时候抓过吧。”有人随意敷衍。
“一个大家闺秀,大冬天的,抓蚂蟥做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无聊。”
凤青翎小时候在将军府不受重视并非秘密,小孩子没什么玩的,和虫子玩并不稀奇。
房间里。
秦曜阳双手掌心各插了六根空心银针。
他的双手摊开放在桌上,凤青翎只耐心等,脸上是寂静的寒。
“要不要我运功把毒血逼出来?”秦曜阳开口。
“你敢!”凤青翎柳眉一竖。
秦曜阳立即笑:“好好好,我不敢,我听话。”
凤青翎这才意识到秦曜阳是为了逗她笑,她也不笑,只轻叹了口气:“银针都没法把毒血导出来,怕是不好解。”
她说着,双手按在秦曜阳掌心周围,细致的挤压,试图将毒血迫出。
“不好解不等于无解,你不已经想到办法了吗?”秦曜阳朝门外看过一眼,暗指她吩咐人抓蚂蝗的一事。
凤青翎却是摇头:“蚂蝗只是为了替你把毒血吸出来,离解毒还远得很。”她顿了一下,手上动作不减,“你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夏逸放置的东西,怎能毛毛躁躁的揉碎?那毒必定藏在信笺中。
信笺揉碎的瞬间,毒粉也沾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