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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对方本来要回答的状态就被尴尬地遗留了下来。她僵硬地笑笑,转向洛菲语说:“对啊,该吃晚饭了。我们走吧……”
汪晓诗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导游。同时,她也是一个拥有着浪漫情怀的小女人。她喜爱欧洲的建筑,喜爱欧洲的奢华,甚至喜爱欧洲的气息。她渴望欧洲那种如宫廷般的生活。比如,时不时地举办一场假面舞会。
她说,威尼斯的面具文化在欧洲独具一格,因为它融入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她说,18世纪以前,威尼斯居民外出都要戴面具的;她说,面具的意大利语是Bauta;她说,来到威尼斯,怎能不体验一下面具文化呢……
于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就有了今晚的这场假面舞会。
吃完晚饭后,洛菲语拉着汪晓诗去买面具。一方面是出于下午在咖啡馆自己对她所表现出的不友好的歉意;另一方面是由于楚文轩对这场舞会兴致缺缺,不愿陪她去买面具。他觉得这是女人言情剧看多了才会冒出的想法。
在汪晓诗的建议下,虽然不怎么情愿,洛菲语还是给楚文轩买了那个酷似夜礼服假面佩戴的面具。而让洛菲语真正后悔的是,就在她为自己挑面具之际,汪晓诗竟然明目张胆地向老板要了与夜礼服假面面具相配对的另一个面具。
“就知道不该听她的,根本就是图谋不轨……”洛菲语看着汪晓诗手里的面具,暗自腹诽。
把面具拿给楚文轩时,他正在通过网络办公。洛菲语不好打扰,把面具放下就下楼了。可现在,舞会开始已经半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有看到楚文轩的身影,不免有些着急。正准备去房间里找他,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戴着夜礼服假面面具的男人。想也没想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与此同时,从另一个方向也跑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挽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洛菲语抬眼望去,对面的女人也戴着面具,但从暴露出的眼睛可以看出她的惊讶。
洛菲语瞪一眼身边的男人,心想,“真是祸水啊!”一使力,楚文轩就向他这边靠近了些。
对面的女人似乎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之后,又用力将他拉了回去。
“什么啊!把她这个正室不放眼里!”这样想着,手上又是一使力。对面的女人似乎早有准备,下一秒就把楚文轩又拉了回去……。
于是,被困在中间的男人很无辜地被拉来扯去。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因为重心不稳被堵了回去。
“洛菲语……”身后突然传来过于熟悉的声音。她停止拉扯,转头,看到穿着米色V领针织衫的楚文轩,手里把玩着她为他买的面具,一派悠闲地看着她。“你现在是要上演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幸福的戏码吗?”
洛菲语看看楚文轩,又看看正拉着的男人,触电般赶快松了手。
“你怎么不戴着面具啊?”
……。
“刚才那个人的面具和你一样。呵呵……。”
……
“不过这个面具也不是我选的……。”
一直抱臂倚靠在桌边的男人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终于有了反应。偏头看她一眼,又转过去,低沉的嗓音飘来,“不是你选的,我为什么要戴?”
起初,洛菲语听到这句话是满心欢喜的。随后转念一想,他分明是在为自己不戴面具找借口!
虽然有些气恼对方不在乎的态度,可是因为发生了之前的悲剧,还是不敢挑明。过了会儿,洛菲语小心翼翼地开口,“楚文轩,你就打算在这里站到结束啊?”心里的声音却是以咆哮的姿态怒吼,“那你下来干嘛?干嘛?干嘛……”
“你想做什么?”楚文轩扫一眼她,淡淡开口。
“啊?没有……”
两人之间又是与舞会氛围极不协调的沉 默。
洛菲语想了下,还是弱弱地开口,“楚文轩,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件事。本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生气,就是觉得好笑。于是,放松了面部线条,楚文轩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没事。你去玩你的吧。你知道我不会这些的,我在这里等你。”
洛菲语找到汪晓诗时,她正在和一群戴着奇怪面具,略显肥胖的女人跳着一种奇怪的舞,看上去更像是广播体操。
“小语姐姐……。”汪晓诗拼命地冲站在不远处的洛菲语招手,多少有点迫不及待的意味。
还没走到跟前,汪晓诗就跑过来拉她到一边,无奈地开口,“我快死了!”
“怎么了啊?”
“那群阿姨啊,”洛菲语顺着汪晓诗的“指引”,瞟了一眼那群略显怪异的群体。“说什么一群中年女人一起跳舞多奇怪啊,非拉我这个小年轻和她们一起。”
“啊,怎么这样啊……”话虽这样说,但语气里完全没有打抱不平的成分。因为她突然发现,楚文轩不在身边,她有点不安心。
“小语姐姐,帮我个忙……”洛菲语刚想说要先走了,汪晓诗却比她更早得开了口。
“什么嘛!刚才就应该说自己想走了啊……”洛菲语看着周围跳得起劲的阿姨们委屈地想。
“小语啊,你这样跳是不对的。来,阿姨教你啊……。”旁边的阿姨热心地指点着。
汪晓诗所说的帮忙,就是陪这群阿姨跳舞。她说,她休息一下,一会儿就来替换洛菲语。
“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啊?”洛菲语闷闷地想。
“小语啊,不是这样跳的……”阿姨显然并不满足于只是有个陪舞就行的。
“阿姨,你们看到小汪导游了吗?在不大的全场扫视一圈后,却没有发现汪晓诗的踪迹。”
“小汪啊……。她刚才和那个男的……哦,对,就是和你一起来旅游的那个男的,出去了……。”
“我觉得小汪和那个男的挺般配的。小语,你们熟,帮帮小汪呗……。”又一个“热心”的阿姨。
让洛菲语更为气愤的是,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般配什么啊!哪里般配了!我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咬牙气愤地想。
因为太过气愤,所以无力,也不想解释太多,她退出她们的圈子,走出了舞会大厅。
他才不只是陪我出来旅游的,普通关系的,男人!
如果说,其他人的错误认知只是小小刺激到洛菲语的话,那么,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对洛菲语就成了致命打击。
刚走出大门,她便看到了右边小巷入口的路灯下站着的熟悉身影。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灯光太过昏暗,洛菲语看不清楚文轩的表情。只是,汪晓诗眼中璀璨的光芒刺痛 了她的眼。即使是再冷静的人也会在某一刻失控。无疑,洛菲语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气愤地大步穿过楚文轩和汪晓诗之间,向小巷里跑去。在泪水落下的前一秒,只听到楚文轩惊异的喊声,“洛菲语!”
这么快就不在乎了吗?还是厌烦了?那当时为什么要结婚,直接拒绝不是更好吗?难道……是报复?
洛菲语脑中快速搜索者言情小说中的情节。可是,心里泛滥的酸楚却一波波上涌,阻止着她所有的思考。眼泪也更汹涌地溢出眼眶。
“这位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不安的心得到了稍微的安慰,却固执地不肯回头。
楚文轩绕过长条椅背走到她面前,低头,“是在哭吗?”他挨着洛菲语坐下,轻轻拍她的头,“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跟个小孩儿似的……”
洛菲语用红肿的双眼瞪了一眼来人,“谁像小孩儿了?”
楚文轩轻笑出声,“生气了吗?”
她不说话。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吃醋。
叹口气,把旁边一脸委屈的女人拥入怀中。在他温暖的怀中,眼泪却留下更多。她突然发现,自己只是害怕,害怕又一次回到那个触碰不到他的世界。
“笨死了!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呢?”
“楚文轩,”洛菲语闷闷开口,“我没有……”
“啊!”不知从哪里传出了惊恐的叫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你们干什么?我的包……”
洛菲语和楚文轩站起来,望向旁边树木密集的小路。“好像是汪晓诗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高大的外国男子从小路跑出来,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汪晓诗很快追了出来,“他们抢了我的包……”站在离他们100米开外的地方,汪晓诗大喊。
洛菲语起初有些发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扯着楚文轩的袖子,喊:“楚文轩,帮他,快点,楚文轩……”
恍惚中,洛菲语想起了自己在英国时那段无助的日子。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对汪晓诗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在楚文轩冲过去的时候,她有一瞬间想要拉住他的冲动,却终究在伸手时看到楚文轩已经和那两个男人厮打在了一起。于是,空空的手掌握住,紧了又紧,一颗心也不知所谓地紧成一团。她感觉落到楚文轩身上的拳头似乎也是打在了自己身上,痛得撕心裂肺。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游离在了身体之外,双腿不受控制地向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走去。她甚至听不到汪晓诗叫她时急切的声音。
在这迷迷糊糊中,一声尖利的叫声穿透耳膜,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眼前的景象却将她打入更深的惊恐 。
——插在楚文轩右腹上的匕首在她的瞳孔里不断放大放大……
她看到那两个男人落荒而逃,她看到汪晓诗跑到楚文轩身边,她听到她的哭喊……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走过去;双腿却像灌满了铅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洛菲语,你在干吗?”楚文轩虚弱的声音轻轻地却坚定地传入她耳中。她便立刻恢复了全部的神志,强压住惊恐,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还不赶快打急救电话……”
22
22、旅行的意义——我不需要Tiffany 。。。
洛菲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到医院的。大脑一直处于一种放空状态,耳边吵吵闹闹的全是汪晓诗的哭声,自己却没有一丝要哭的情绪。抬头看了眼手术室的指示灯,依然是“手术中”的状态。她觉得几个世纪都在这场手术中晃过去了。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汪晓诗停止哭声,扑过去,和那个医生用意大利语说了些什么。医生安慰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