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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就那么不好吗?
婚礼上,我再次遇见谢昭,她眉头紧蹙,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开口。
许一梵的话还回响在我耳边:“你以为她是来叙旧的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
“利用?”当时我听了这话,冷冷地抬眼看着她,直到她两颊发红手足无措。
“我说的是真的——”她又开始楚楚可怜了,不得不说,这女人装起白莲花来,真的是我见犹怜。
“我情愿被她利用。”我的嘴角上扬,如愿地看到了她眼中的诧异。你,包括我那些狐朋狗友,整日地围绕着我,一味地讨好着我,纵容着我,不也是像豺狗一样,时刻准备从我这里分一杯羹吗?
既然如此,那被自己喜欢的人利用,还是会开心的吧?
我站在那里,等着她开口,然后成全她的愿望。 不就是个通行证么? 我倒心甘情愿地被她摆布在手里,这是我欠她的。多年前那个懦弱的苏郁芒欠她的,永生永世。虽然我知道开假签证是什么风险,那意味着我的外交生涯终将毁于一旦。
可我不在乎。
她居然什么都没有提。与许一梵的订婚让我格外不开心,她很美,可是她的美里面,有某种让我颤栗的东西,是什么,我说不清。那不该是一个家世清白的贵家千金应有的样子。
他们说谢昭和赵黎去了G省。许一梵也不在,听她家人说是去国外短期旅行了。旅行?我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抽屉露出了冷冰冰的笑,如果真的是合法的短期旅行,她又何必要盗走使馆的暂时通行证?
更何况,出入境登记上,根本就没有她的名字。
缉毒局展开了联合执法行动。飞翔于三万英尺的天空,我想起了和谢昭一起度过的岁月。她从来就不曾属于我,如果不是重逢,在谢昭的记忆里,怕是不会有我的一丝痕迹。
愿我还来得及。
谢昭,我的谢昭,当我和老张找到她时,她目光呆滞地躲在瓦砾堆下,只会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小雀般,不住地全身颤抖。我不知道她望见了什么,又在这里躲了多久。连日来的大雨早已将一切都冲洗干净,制毒工厂,毒贩,那些耸人听闻的罪恶连同乌云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一梵消失了。和她一同不见了的还有我的哥哥赵黎。难道他们俩真的是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吗?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我那便宜哥哥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全都销毁了。。。”老张有些痛惜地摇头。我明白他的痛苦之处在哪里,谢昭这样惊天动地的外逃,如果最终林凡他们人赃并获也就罢了,大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没人提起便可以假装忘记。
可现在,林凡销声匿迹不说,就连叶景明,钱泾渭,周绥。。他的手下纷纷地不见了踪影。怕是所有的罪名,都将压在谢昭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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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谪仙()
“直走向右拐。”我有气无力地答道。这是今上午第四个向我问卫生间在哪儿的人了。
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阳光从巨大的透明天窗后投射下来,大厅里的陈设无不是金碧辉煌,闪闪发亮。这会儿是上午十点,机场航班最繁忙的时候。
S市的新桥机场,其客流量就算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这里无论黑天白昼,永远都是千灯如月,人来人往。航空公司的客服们甜美地微笑着,用流利清晰的英语回答着你的问题。就算是再烦躁的旅客,见到她们精致姣好的面容,也会在发怒之前再斟酌一二。不远处的舞台上,一支小小的乐队正激情洋溢地弹奏着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年轻的钢琴家背对我端坐,一袭长裙被无形的风轻轻吹拂着,如同蝴蝶张开了她娇嫩的翅膀。
年轻真好。纵然辛苦,也还是有无限的希望与可能。我低头,干净到反光的大理石地板砖上映出一张苍白的女人脸。它是那么平平板板,毫无生气,如同朽木里的一条白胖蠕虫。这是我吗,是那个宁可鞋跟断掉都要把舞跳完的谢昭吗?
三个月前。
“从这里往右拐。”手里拉着老张,我凭靠一点模糊的记忆,在无数的山坡溪流间穿梭前行。这次缉捕行动,边境保护局几乎出动了全部的人马,里面有小李,小孙,甚至于还有隔壁刑讯室的老李。
我不敢想冯容止派老李来的用意,是想要就地审问我这个叛徒吗?望山跑死马,仅仅从刚才那个山头走到对面,便用了近乎两个钟头。
眼见着太阳偏西,我的心中也越发焦急。终于,那棵熟悉的大榕树出现在面前,只要下了这个山头,就能找到林凡的大本营了。
叶景明一定还没有死,我分明在鸡舍里听到了他的**。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等苏郁芒他们赶到,地上只留下了一滩早就干涸的淡淡血迹。
一定是许一梵让手下带走了他。现在去找,说不定还来得及。
这里人迹罕至,野草灌木长得比人还高。再加上山体异常陡峭,没走一会儿,几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
“你确定是这儿?”老张手里的砍刀不停地挥舞着,艰难地在荆棘丛中开辟道路。
我点头,伸手死命揪住一把蒿草,一只脚踩在浅浅的土坑上,像小狗一样四脚着地,咬牙切齿地往上爬。
快一点,再快一点。锋利的草叶子割破了我的脸,被肋骨戳伤的肺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我张大嘴,拼命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头顶的阳光越来越刺眼,空气也越来越热。
“小心!”苏郁芒适时抓住了我的手臂,那双望向我的褐色瞳仁里充满了深深的关切。一想到自己曾那样无耻地利用他,我几乎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终于,山顶距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这里!”我甩开苏郁芒,跌跌撞撞地爬上山顶,指着下面大叫。
他们慢慢地围拢过来。与我的欣喜若狂相比,死一样的沉默在人们之中弥漫着。他们脸上原本有过的温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疑虑。
“谢昭,”老张艰难地开口,你确定是这里吗?
难道有什么问题?我一愣,有些疑惑地向下望去。
那里居然是一个湖!
怎么可能?那个山洞呢,那个林凡的地下王国呢?我记忆中群山环抱的洼地早已消失不见,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堰塞湖,水光荡漾得连天都是一种漂亮的湛蓝色。几只白鹭轻盈地在天空中慢慢地飞过,一切都如此地祥和安静,仿佛这里不曾有过杀戮,尸体,***。。。。
群山沉默,在眼见为实前,我的一切话语都是如此地苍白无力。大块的山石堆积在湖岸边,也许只有它们才见证了这里曾有过的地动山摇。
许一梵他们完美地全身而退了。这还不算,她甚至有时间安插了**和**,将一切都彻底翻沉于地下。
身后传来沉沉的叹息,里面仿佛有许多的痛惜。我蹲下来捂住脸,一种深深的无力涌上心头。
到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呢?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枉顾正义的叛徒,甚至是一个拖延时间,包庇毒贩流窜的同党!
不,这不能够!我猛地站起身来,撒腿不顾一切地往山下冲。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气浪冲击得我五脏六腑都有如刀削。我不能丢下他,我得去救他,我不能把他丢在林凡手里!
“谢昭你干什么?”老张追过来,不住地在我身后大喊,“现在不是时候。。。”
草叶子在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夏虫在灌木丛里大声地嘲笑着我。我伸着两只手,奔跑着,号叫着,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人,耀眼灼烈的白光**裸地刺穿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扑面而来的热浪则将我的眼睛和泪水一同灼烧为枯干。
扑通一声,我摔倒在地,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的石灰土,它们嬉笑着涌入我的肺腔,并最终在我心里放大为最尖锐的呼喊。
苏郁芒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两只手扶着膝盖,不住地喘着粗气:“你,你,,,“
“再等等好不好?”我转过头,近乎于哀求地看着他,“还有叶,,赵黎呢,他可以证明。。。“
“你不要想了,”他有些烦躁地用双手扭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赵黎走了,他和许一梵一起走了。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可能!”我睁大了眼睛,几乎是有些凄厉地喊叫着,“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苏郁芒没有回答,他褐色的大眼睛里透出了悲凉。我怔怔地望着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声无息的悲鸣。
江夏,长门,车离。。。。曾经被我和叶景明抛在脑后的站又一个个地回来了。我麻木地坐在窗边,耳旁旅客的欢声笑语对我来说都是充耳不闻。逃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归来的时候,我一样不能知晓。
“喝点水吧。”苏郁芒把一只杯子端到我面前。这几天,人人都是虎着个脸,也就他还有个好心情来对我说话。
我摇头。从江夏站上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八个钟头。车轮的撞击声同样也在一下下地拷问着我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苏郁芒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天气很热,就算是车厢的双层玻璃,也不能阻挡住外面阳光的炽烈
“都过去了,”他企图安慰我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又怎么样呢?由于我的任性和愚蠢,林凡跑了,大半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我到底还有什么脸回去?老张就该在江夏一枪毙了我!车里的空气越发地烫了,我伸手想去端水,谁知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塌塌地倒了下来。
“张科长!”最后的声音来自于苏郁芒。像是有谁在我眼前装了块磨砂玻璃,我看到他匆匆闪过的模糊身形,有人在我耳边大叫着什么。终于,眼前扭曲如万花筒的图像被拔了电。我头一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