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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才活不过弱冠,心中实在爱才之下,决定逆天而行,带他离开尘世回谷潜修,或许能有所助益。最后他带走了顾青城,一走就是十多年。再回来时,顾青城已经成了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少年。
万俟枭眼看顾青城眼神阴翳,完美的笑容被打破,心中大致有了数。她整理了一下笑容,假笑道:“郡王,您还没告诉本宫杂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顾青城脸色大变,他霍地站了起来,在青箬急切欲扶的动作中甩开他的手,一跛一跛朝万俟枭走来,一把掐住万俟枭的脖子,沉下脸咬牙道:“你、想、知、道?”
“不,现在不想知道了。”万俟枭眼神晶亮的看着他,慢慢推开他的手笑了。原来顾青城不是双腿残废,只是一只脚跛了而已。
【162】新的希望
按着顾青城的手,万俟枭能清楚的感觉出他手上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顾青城就仿佛戾气散尽一般慢慢笑开。风儿吹得他发丝扬起,青衫飘飘,越发衬托得他苍白的面孔有如水墨画里比例失调的清风雅儒。
“走罢。”顾青城如是说。山风吹起他鬓角的发丝,掠过他灰白的唇。
青箬立刻推了轮椅上前,顾青城又在轮椅上坐下,脸上再次恢复那样淡淡的,自信的,并没有多少温度的浅笑。
在两个超级高手面前,青箬没有制住万俟枭的必要,所以他很放心的转身走向崖边的马车。
万俟枭这才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竟然是悬崖断壁上,那辆黑色的马车就停在崖边不过数步,如若那马车再往前一点点,她就会葬身崖底。蓝的天,白的云,晴天朗日,崖风凛凛,吹起了青箬黑色的斗篷衣衫。他一扬鞭抽下,骏马就嘶鸣一声,吃痛的拉着马车冲出悬崖,而后惊慌嘶叫着带着泥土摔落悬崖。
青箬将马鞭也扔下悬崖,过来推着轮椅,对万俟枭道:“走了。”他的声音低沉粗哑,并不像他斗笠下的眼睛一般少年清亮。
万俟枭默默的跟着这两人离开。她还不至于自讨没趣,去问秦羡,不用问也知道她是被用了掉包之计给换了过来。没想到顾青城这厮还挺小气,当年秦羡一个掉包计能让他记这么久,事隔一年多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秦羡那厮该气坏了吧?想到秦羡会出现的黑锅脸,万俟枭心头一阵快意,对顾青城也没那么厌恶了。
南楚是一个民风相对大秦要开放一些的国家,比如说女人的地位要高出大秦不少,街头上随处可见带着家仆执扇逛街的大家千金,碰见俊美的男子还会很巧合的掉个丝帕什么的,并不会有人奇怪或嘲笑。这要是在大秦,在就被人骂得体无完肤了。
顾青城一将万俟枭带回南楚,就把她丢进别院安置下来,并安排了重重护卫围护。说是保护,其实不如说是监视软禁来的恰当。
顾青城回到别院后,就一头倒下了。青箬并没有慌,而是很快很利落的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给顾青城吃下,再命人煎了药汤来,服侍顾青城喝下。这样的突然病倒,已经越来越频繁,青箬、顾青城包括这里的每一个仆人都知道,总有一天,主子就会这样突然栽倒,然后再也不会醒来。
顾青城晚间醒了过来,青箬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他将顾青城扶起来靠坐在床头,给他塞了个靠背,有些抱怨道:“主子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费此心思,连夜奔波劳碌!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一个浑身带刺心不向着你的女人,值得吗!”青箬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是他心里确实是有怨的。他是看着主子长大的,看着他从一个幼弱的婴儿一点一点变成而今只手遮天的少年郎。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少年为了一个女人罔顾自己风中之烛的身体,他真的很难没有怨言。为了一个用来传宗接代的女人,值得吗?!
顾青城靠在床头,鼻尖上有细细的汗珠。青箬的怨他不是不明白,有时候自己也会生出这样的迷惘,用仅有的不足一年的生命去无限等待那么一个不知生死的女人,放弃自己留下顾氏血脉的重任,值得吗?可是,心里隐隐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值得的,会等到的。在见过这么狡黠这么聪明一个女子之后,其他的女子,似乎再也看不入眼。
他喘息着浅笑,微微扬起眉不答反问:“你觉得她是怎样一个女人?”
青箬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她很聪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聪明。”就是莫倾城,也尚且弗如。
“不,不仅仅是聪明。”顾青城说起万俟枭,似乎兴致很好,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红润,“她还很狡猾。”
“哦?”青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用狡猾这么一个词来评价一个女人。
顾青城见他琢磨不解,便主动给他解惑道:“你可知,那日在山崖上为何她一直出言不逊专戳我痛脚?”
说起这个青箬就来气:“不知。莫不是要帮主子练涵养?主子当真好雅量!”
青箬不快的嘲讽让顾青城大笑起来:“不,不,非也,我说了,她是个很狡猾的女子。她是故意刺痛我,以试探我的底线,对她到底存了多少宽容或杀伐的决心,好确定她下一步的走棋动向。是逃逸,还是服从,或者阳奉阴违,虚以逶迤。”
青箬有些怔愣:“这样?”
“对,我说了,她是个很狡猾的女人。不仅仅是聪明,而且聪明得让人想狠狠打她屁股一顿……咳咳……”顾青城笑得都喘咳起来了。“她虽然一直在刺我的痛脚心结,可是,你当时若有仔细听,就会记得,她自始至终都在自称本宫。她很狡猾,她既要戳得我跳脚,又要保住自己小命不死,所以她拿秦羡来威胁我。我再生气,也要考量杀死她的后果。南楚经了这一年的各种灾害,经不起大规模的战争,所以我顾忌秦羡,就一定不会杀她。因此,那一番较量,我失了心境,她赢了。”
“她?”青箬下意识的往关着万俟枭的西厢房方向瞥了一眼。只用了一个字,从语调发音带出淡淡的不屑和不敢置信。一个被捉住重重关押起来的女人,可能是赢家?而且对手竟然是自家无所不能的主子?
“不,青箬,我告诫过你多次了,没有人能够一直做大赢家,即使是我,也会有输的时候。且,输赢不能但看结果高低。要知道,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之说,永远存在势力差距,即使是下棋,也有黑白先后手之分。我们截取到她,已经占了绝对优势;而她,完全处于不知状况的被动劣势。在这种状况下,不论过程如何发展,我们一定是绝对胜方。但是,你且再想想,我们的预期目的是为了得到她的忠诚;而她的目的,是为了保命,摸清当前身处何种状况。最后的结果是,我们的目的没有达成,只得到她的人,将她软禁;而她,却已经知晓了我对她的底限——不会轻易对她下杀手,所以那一局,是她赢了。她是个狡猾的女人,会从劣势中通过这样无数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交锋中一点一点的达到目标,一点一点的扳回劣势。”顾青城显然兴致极好,说了一大通话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谈起那个狡猾的女人,他觉得他似乎有无数的词语可以来形容她,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小东西。
青箬没想到那日看似市井妇人粗蛮挑衅的一段交锋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觉又觉得主子更加厉害,那女人也不可小觑。他低头受教:“原来如此。主子当真心如明镜,火眼金睛。”
这话再次引得顾青城一阵大笑,谁知引动了肺部气流,一边笑一边咳嗽。咳得几乎眼泪都下来了。他咳着笑骂:“输了就是输了,我又不是输不起的……咳咳咳,的人……用得着……咳咳咳,这么拍马屁来安慰我……咳,吗!”顾青城这一年里得了青箬无微不至的照顾,兼之刚才跟他分享了自己的心事,顾青城心底下意识的对青箬的态度又亲密了许多。
青箬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嘴角一翘。他服侍着顾青城躺下歇息,自己出了院子。在走出院子一眼瞄见软禁万俟枭的阁楼之后,他又退回去吩咐让厨房给万俟枭多加些菜色。
所有人都相信,是万俟枭给主子带来了好运,万俟枭来到别院后不多日,在某日晨起清歌中,顾青城炼了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丹药终于摸索着配出了合理的方剂,只等配全药材即可摆脱十九年来天妒英才的诅咒!
顾青城得到消息时,激动得难以自持,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站起来,一跛一跛的就快步冲进炼药的禁园找小童确认。顾青城先天不足是个跛子,他一直很在意这个,所以从不当着任何一个外人的面走路,更何况今日这样当着所有仆众的面从花厅一路冲到最后面的禁园。
所有路上的仆众看了不禁都面面相觑,不少丫鬟吃惊过度掉了手中的餐盘,侍卫们一个个以为见了鬼,主子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走路了,顿时搅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青箬急急的追过来,忙左右安抚,一路追到禁园。
禁园乃是顾青城的私人禁地,位于别院的最后方,连接一座不大但是灵气极充沛的小山,顾青城带着四个童子就在此地炼制丹药,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炼出摆脱命运的奇药,而今,终于要成功了吗?
青箬想到此,也不禁一阵激动,难以自持。
跟着进了禁园,青箬就听见丹室里顾青城意气风发的清啸,直冲云霄,声若九天之凤,穿金裂帛,将这十九年的压抑苦痛全部粉碎,划破蓝天撕开新的生命序章。
青箬忽然间泪流满面,下意识的仰头望天。
天上,东方旭日正冉冉升起,绚烂如织。
恩,确认一下,辰辰宝宝没死,不要叫了……内牛满面【163】逃跑巧遇
青箬刚刚靠近丹室,就被顾青城叫了进去。
顾青城因为兴奋,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润,他志得意满的吩咐道:“青箬,你即刻收拾东西,随我往大秦走一趟。”
“是。”青箬没有多问,他知道主子这么说,必定有其原因所在。如果所猜不错,必定是和丹药有关。
果然,顾青城道:“丹方已经确定,这枚药丹再添加两味药即可大成。其中一味,就在百草谷。”
青箬本想劝主子不要再奔波劳碌,可是看到顾青城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