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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就涌了上来,转眼就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裴殷低头,看着抱着被子趴在自己手边蜷成一团的小姑娘,又想了想她刚才闷闷不乐的样子,只觉得像只小奶猫似的又软萌又傲娇,一时间心头微荡,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就深邃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
“阿弦,我明天考完试,再过十天就出国了——走之前我们也出去旅游吧?”
被拍着背的小姑娘倒是真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猫,舒舒服服地轻轻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又往他手边蹭了蹭,低低地应了一声。
时音在家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三天,然后再一次收拾了行李、出门旅游。
两人没有报旅行团,裴殷开着车、带着小姑娘去了邻省的小镇。
H市地处南方,周边就是标准的江南水乡。这些年的古镇都早已借着旅游业的发达而发展了起来、再不复当初的宁静,不过如今正是工作日、各大中小学又还没有开始放暑假,来往的游客并不太多,倒是让两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时音早上赖床,两人一直到下午才出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傍晚了。裴殷一早就订了两个相邻的房间,收拾整理了一下之后就带着小姑娘出门去吃晚饭。
江浙一带的菜系素来偏甜,时音一向爱吃甜食,这时候简直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心满意足得连眉眼都弯了起来——裴殷替她揉了揉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哭笑不得地带着她出门散步消食。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家家户户都点了灯,四处灯火通明,似乎是全然没有古镇应有的静谧与古旧,但时音却并不失望、甚至还很喜欢——万家灯火,本来也是很温暖美好的景色。
时间还早,湖边的小船仍旧还在忙碌着、载着游客们往返游览。裴殷微微侧过头,见小姑娘看得专注又好奇,也不犹豫,干脆地就拉着小姑娘上了其中一条小船。
夜里的湖面在月光和灯火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六月底已经有荷花开了,一簇一簇地散落在湖中。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似的、安安静静地靠坐在了船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四周的景色。
月色里的小姑娘看起来竟是少见的温柔沉静,瓷白的肤色在月光下莹润得像是能透光一般——裴殷几乎已经有些看得失了神,好半晌才猛然惊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姑娘竟轻声地唱起了歌来: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这是琴歌《渔歌调》——裴殷不懂这些,他只是听着小姑娘轻柔却又悠扬的歌声、看着她眼底映出的细碎月光,只觉得整颗心都柔软得几乎要融化了,安静而专注地听着她唱完了一首歌,然后下意识地倾过了身、伸手将她圈在了怀里,然后在小姑娘意外又懵然的目光里,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低声喊她:
“阿弦……”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再不出手就只能哭晕在厕所了23333333
第44章 羞颜未尝开(五)
第四十四章
羞颜未尝开(五)
裴殷的气息;时音实在已经是再熟悉不过;她随口唱完了一首《渔歌调》、正要回头;就已经落尽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尽管属于异性的气息让她有些不习惯;可一旦意识到这怀抱的主人是裴殷,却又好像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来、再也不紧张了。
小姑娘抿着唇甜甜地笑了笑;抬起头正想和他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人已经俯下了身——他修长的身影在船头明亮的灯笼和四周灯火的照射下投下了大片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然后她就看见他英挺的眉眼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放越大、最后几乎已经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她整个视野——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在灯光下微微泛着红色的脸侧;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哥哥好像……有些紧张——这样的念头毫无预兆地跃入脑中;还没等她来得及细想;额头上忽然就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过。
柔软而温暖;轻柔得像是带着满满的温柔与呵护;又好像是带着隐隐的紧张与克制。
时音一时间已经有些懵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把那个吻切切实实、毫无阻隔地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直到听到了他声音温柔低沉、却又像是略带着紧张和小心地喊她的名字,她才终于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一双乌溜溜的杏眼蓦地睁得浑圆,作为一个女孩子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撑在了他的胸口、轻轻地挣扎起来:
“哥哥!”
论力气,一向娇气的小姑娘哪里会是常年运动的少年的对手?更何况一向对她纵容有加的少年这一回却像是铁了心,出乎意料地不止没有放开她、甚至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略略顿了顿后,干脆就在时音的低呼声中把她一把抱了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收拢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骤然的失重让时音一时间有些慌乱,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少年的脖子,一直到整个人再一次坐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抬眼就对上了少年专注的视线。
他们实在是靠得太近了,近到她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温热的,微微有些急促,像是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和清冽。
时音忽然间怔了怔——她不讨厌这样的气息,甚至……她心底好像还有一点隐秘却又无法忽略的欢喜。
小姑娘莫名地红了脸,嗖的缩回了手,却也不再挣扎着想要挣脱怀抱,只是低着头垂着眼帘,讷讷地小声喊他:
“哥哥?”
“阿弦……”少年再一次低低地喊了她一声,见小姑娘低着头把自己缩得跟个球一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柔软,顿了顿,忽然弯下腰低了头凑过去,把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她的,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终于说出了在心底埋藏了许久的话,“阿弦,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他心里已经不知道埋了多久,久到如果再忍下去,简直就要把他逼疯了……
时音愣了愣,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道:“不是你说……不能早恋的吗?”
裴殷一怔,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总算是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个什么滋味了。
少年苦笑着叹了口气,低声哄她:“你已经高中毕业要上大学了,不算早恋。”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看他:“我是说你啊!”
他既然喜欢她,一定不会是现在突然喜欢的——这不是早恋是什么?
小姑娘想着少年每次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不许早恋”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不公平,顿了顿之后,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鼓着腮帮子愤愤地又加了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确实是……很早就对她起了心思——小姑娘一句话正戳到裴殷心虚的地方,少年暴露在灯光下的耳根不自觉地又更红了几分,偏过头去掩饰性地低咳了几声。
他好不容易“咳完”了,心里正是一片尴尬和心虚,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踌躇了一会儿却忽然间回过味来了——这是他在向时音表白,小姑娘还没有回答呢,话题怎么就忽然扯开了?再过没几天他就出国了,要是不能给小姑娘盖上自己的戳,他怎么能安心出国?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少年一想到这里,终于是浑身一震,一时间再也顾不上别的了,只转回了头去定定地盯着她,低声追问:
“阿弦,你……你喜欢我吗?”
原本正微微扬着下巴、神色“愤愤”的小姑娘忽然间一下子哑了声。
她其实不太懂这些——她一向都是个聪明的姑娘,什么样的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她心里一直都清楚得很。同学们当然也有恋爱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却没有想过自己也要这样做——她很清楚,她的学生时代,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学习;更何况……她也确实没有遇到过让她心动的男生。
什么样……叫做喜欢呢?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过这些,可是现在哥哥突然说喜欢她、向她表白,起初她虽然有些惊讶,可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心底却好像并不觉得太过意外、也不觉得紧张慌乱,甚至还觉得像是有一种小小的欢喜和甜蜜……
裴殷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后就陷入了沉默的小姑娘,浑身的肌肉和神经都已经绷得死紧,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忐忑,每过一秒都觉得漫长得像是过了一年。
然后他看见小姑娘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微微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哥哥,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小姑娘脸色微红,在灯光下显得越发一张小脸越发精致秀美,又听她说“再亲她一下”……裴殷只觉得心头一荡,却忽然注意到她的神色间仍像是带着茫然与懵懂,这才意识到她刚才那句话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试探和不确定。少年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思,但却也体贴地没有追问,低头看了看她,微微有些僵硬地俯了身,落在她脸颊上的那个吻却仍旧还是带着满满的轻柔和呵护。
脸颊上再一次传来了和先前一样的温热触感,时音微微怔愣了一下,秀气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她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生,不知道喜欢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亲了她,她不觉得讨厌、也不想要拒绝,甚至……好像还是喜欢的、高兴的;她还想象着,如果他对别的女孩子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她、那么她……
后面的情形,她简直已经气闷得根本不能想象了!
——所以这样的话,她也喜欢他的吧?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眼底的茫然一点一点退去、慢慢变得清明又清亮起来,然后她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终于在裴殷紧张又忐忑的目光里伸出手、小心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脸贴上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