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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轻轻得掰开小男孩的手。
被酸烧伤的面积不大,情况比较乐观,可以说也就是大约3个指节那么大面积,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算是比较大了,烧伤的部分并没有烂粘在一起,我一点一点的把药膏涂上去,直到把烧伤面积涂均匀为止。
“大方,你这家伙就不说买一个,好像不太够!”我转过头对大方说着。
“附近没有药店,我这也是好容易借上的,我看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找到这小孩的家长。”大方说着。
手上涂抹了药膏后,小男孩得情绪稳定多了,不过他看我得眼神却是非常得胆怯,生怕我吃了他。阿灿感觉我的情绪不够稳定,便一把把我使到边上,然后连哄带骗的问出了小男孩的家庭住址。这个时候,老曹和建军也打来电话,说他们那边已经搞定,并且联系到了小女孩的家长,目前小女孩的妈妈已经到医院了,并且为了感谢他俩,说是请他俩吃饭……
“娘的,好事让这俩小子占上了!”阿灿听完电话抱怨到。
“你少说两句,我们赶快联系这小孩的家长吧!”大方提醒道。
接下来的故事,好比电视剧上演的一样,我们把小男孩送回了家,小男孩的家长万分感谢,并且也申明要好好的感谢我们,顺便邀请我们留下吃个便饭。我能看得出,阿灿这孙子那种蹭饭的高兴劲。
……
吃过晚饭,我们3人便向小男孩的家长告别,临行前,小男孩的父亲硬要往我们怀里一人塞个大西瓜。出了门,我看阿灿一直盯着我手里的西瓜,因为、好像——我手里的西瓜个头最大。
“啊呀,真不错,没想到做了好事还有西瓜吃,嘿嘿!”阿灿抱着自己的西瓜乐呵呵的笑着,“对了,阿伦,你一个人吃不完那个西瓜吧,来,咱哥俩儿换换!”
我就知道这孙子会说这话,我并没有理他。
“不过阿伦。”阿灿突然间表情变的很严肃,“你他娘的那阵发脾气真像个社会上的混混!尤其是那表情,我和大方看了都有点怕!对吧大方!”阿灿说着,问着大方,大方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不过我就奇怪了,那小男孩又不是你的谁,你怎么那么生气?”阿灿又问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心里明白被烧伤烫伤的那种痛苦,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晚上9点,我回到小屋。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一进门叶子就像嗔怒着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西瓜放到桌上,然后缓缓的抱住叶子。
“你怎么了,阿伦?”叶子本来很生气,她认为我要么和她吵一架,要么向她认错道歉,但是却没有想到我会这样。
“不要动,让我抱你一阵,就这样。”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叶子好像感觉到什么,她也抱着我,头埋进我的胸膛。
抱着叶子的时候,我突然间有种想哭得感觉,我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爸妈,还有年底要结婚的老姐,以及,我96年在奶奶家门前花池里埋下的那瓶药酒……
叶子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我,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轻轻的抱起叶子,柔柔的吻了她的额头。
明天——7月5日。
明天晚上——叶子将要离开。
想到这里,我看到桌子上已经买好的去武汉的火车票,忍不住黯然流下眼泪……
叶子,我们真的会再见吗?
第十章 离歌
7月5号的天气,有点多云,但是依然烤人,花费了一早上的功夫,我和叶子已经将她要带走的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这个时候,消失了数天的鱼儿突然出现在我俩面前,并且带着一脸的疲倦,看样子是这几天连续通宵上网给弄的。
“你们俩在整理东西吗?顺便帮我整理下吧!我基本整理好了,就是细节处帮我规整一下,谢谢!”鱼儿看到我俩整理东西,连忙拜托我们。
我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碰也不碰鱼儿的行李。
叶子瞪了我一眼。
哎!!说什么好呢,叶子总是这样,从大一到现在一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着比她小着3个来月的鱼儿。尽管此时的我有着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我不得不碍于叶子的份上帮着鱼儿整理她的行李。
鱼儿呢,看到我俩帮她整理行李,再连个谢谢也不说,倒头就往我的床上躺,不一会,呼声就出来了。
我向叶子耸了耸肩,一脸非常无奈的表情。
叶子没有说什么,探过身来亲了我一下,轻轻的对我说:“就当顺手的活吧!她就是这个样子的,习惯了就好。”
我真是佩服叶子的脾气和性格,佩服她能够忍受这个和她同宿舍4年的懒女人。
叶子是南方人,准确来说是西南人;而我呢,则是与她相对的西北人,从小生长地域的不同导致我俩的性格和人生观各有不同,我看不惯的事物都会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而叶子通常是保持沉默的逆来顺受,对于鱼儿,叶子始终是一种包容的心态。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将所有的行李全部整理完毕。我站直身子使劲伸了个懒腰,随后将整理好的行李一件一件的规整到墙角。
鱼儿依然睡的憨实,看她那表情和睡姿,好像正在做游戏梦。
“我KAO!什么人嘛!”我不由自主的发开牢骚。
叶子掐了我一下,眼珠随后紧跟着转着看了下躺在床上正在做梦的鱼儿。
本来心情就不爽的我,看到叶子还是这么的偏袒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我又立即想到叶子今天晚上就要离开,心情便又是低落又是无奈。
算了,现在没有必要再为个外人而和叶子吵架,划不来。我心里这样想着。
……
下午5点20,我与叶子早早地吃完了晚饭,便手拉手的来到了黄河边,也许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看黄河了。
站在中山桥上,我们俩好像找回了最初那天的感觉,不论路人怎么看我们,我们欢叫着,打闹着,玩的非常尽兴……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我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晚上9点,我与叶子整装前往火车站,鱼儿一起同行。不过叶子睡卧铺,而鱼儿得坐硬座,原因很简单,鱼儿前几天夸张的将本来睡卧铺的车票钱半数投到她“热爱”的游戏当中了,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她只能勉强的买硬座的票。
到了车站,检票、上站、等车,所有的一切只在短短的20分钟内完成。
不知不觉的到了9点50,距离开往武汉的火车还有36分钟,火车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数是我们这么大的大学毕业生。站台下,站着成群成群的学生,有送男朋友的,有送女朋友的,有送学长学姐的,还有宿舍兄弟姐妹分别的。
整个火车站上,虽然吵闹,但是却能清楚的听到各处传来的哭声。
火车的车厢一节一节的有如长城,哭泣的学生好比一个个的孟姜女,此时此景,就连列车员的眼里都是饱含着泪水。
一位列车员偷偷告诉我,每年的这个时候是她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她们也会被我们这些大学毕业生之间的情意深深地感动……
我帮着叶子将行李全部规整好,便拉着她下了火车。
火车还有26分钟将要开动,这26分钟,是我和叶子最后的26分钟,这26分钟真的好短好短,短到我自己都不敢去看站台上的时间。
我再一次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定格不动。
此时的叶子和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叶子的头埋在我的胸膛,我能够感觉到衬衣的前襟已经完全湿透,也能感觉到叶子小小的身躯在不停地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逝去,我与叶子的分离时刻却一分一秒的越来越近。
“阿伦,你……会来武汉找……找我的吧!对吧!?”叶子哽咽的说着。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我的心抽搐的疼。
“会!只要你那边安顿好了,我就会去找你!”我抱着她更紧了。
“嗯!”叶子点点头,“我会等你的!”
……
“诸位旅客,现在是登车时间,请旅客亲友们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远离列车一米线外……”这个时候,车站响起了旅客登车播报。
“上车吧,叶子。”我悠悠的说着。
“我不!我要留下!”叶子哭着说。
“叶子,你听我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负责,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况且以后我们会见面的,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了武汉好好工作,什么也不要再想了!”
“可是阿伦,我舍不得你!呜呜……”叶子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乖,上车吧,舍不得也得走,我舍得你走,这样我也就不再难受了!”我强硬着口气说着。然后使劲扳过叶子小小的身躯,将她推上车。
“呜————”随着这声长鸣,列车缓缓的开动了。
叶子扒在列车的玻璃上,使劲的敲打着列车的玻璃,玻璃的那边,叶子已经哭到崩溃……
我使劲的追着列车前进的方向,直到我追不上,直到列车完全驶离车站……
“我也舍不得你!”我哭了,哭得很大声,哭得我捂住肚子蹲着不能起身,“我也舍不得你啊!”
列车驶离车站很久很久,我才慢慢起身,看着长长的铁轨,心里感到莫名的空虚和失落。
如果时间能够在这之前定格就好了,我第三次这样希望着……
我托起沉重的双腿,缓缓的转身,看着车站台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11点一刻了,叶子还在哭吗?她还好吗?她知不知道我在想她?
不远处,有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手机中传来了信乐团的《离歌》,那悲伤的歌词,低沉的节奏,高亢的歌声,在我心里久久不能消逝……
本文来源于: 离歌-续
“铃铃铃……”手机中的闹钟准时的在早上10点响起,今天是7月6号,叶子离开后的第一天;距我上班还有3天。
机械式的起床、穿衣穿裤、洗漱,机械式的拿起叶子临走前给我留下的早餐饼,牙尖咬了一点,却是那样的没有味道。
还记得当初和叶子一起住的日子,叶子总是不让我睡懒觉,总是在她起床以后想方设法把我“折腾”起来,然后再撒娇的给我脸上亲一下,很甜蜜,也很享受。睡宿舍的时候,叶子的电话也总是不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