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是领导来了。”林啸风说,“是我太大意了。”
“不,是你太张狂了。”任君飞说,“你已经忘记了你的身份。”
林啸风沉默了,任君飞是联中的书记,他现在又是这种处境,他不敢顶撞他们,更不敢激怒他们。任君飞的心态并不比林啸风轻松,今天他们本来是要抓几个补课的现形,现在可倒好,抓住了一个玩弄女生的现形,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最简单的办法是通报给联中班子,自己先不表态,但那样的话,林啸风就完蛋了。
周娜娜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现在的学生上学早,就算他们上学不早的话,现在也不满十八周岁,林啸风会罪加一等,要进监狱的。
他们想再和他聊一会儿,掌握他这个人的本质,再做决定怎么办。现在知道林啸风睡高中女生的人只有他们自己,局面还在可控范围内。政教处乔主任虽然也去了凤阳进修学校,但他和小妮都被他们请出了门外。就算欧阳娜娜知道了真相,不会把事情张扬出去。
任君飞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林啸风:“通过你锁门这件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人,现在后悔了吧?”
林啸风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后悔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
“林啸风,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任君飞说,“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咱们退一万步说,你管不住自己了,找个社会女青年,或者找一个成年人,为什么偏偏瞄上自己的学生呢?”
“我没有瞄上他们,我们是两情相悦。”林啸风说,“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我。”
“真的吗?”任君飞故作惊讶状,“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呢。”
任君飞终于为林啸风找到了一点平衡,强梁时代已经过去,张扬个性、追求自主的意识在泥沙俱下的潮流里起伏沉浮。不管这个林啸风是不是属于猥亵女生,但人家女生自愿却是事实,有钱难买我愿意啊,这是一个法律问题,更是一个道德问题,他们还真不能轻易下结论。
他们见林啸风不停地摆弄着双手,喉结不停地动着,便接了一杯水端过去。林啸风果真渴了,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唇,似乎还想喝。任君飞从他的手里拿过杯子,又去接了一杯递给他,他又一饮而尽,心满意足地把杯子扔进纸篓里。
“林啸风啊林啸风,你倒是舒服了,你犯罪了知道不?”任君飞埋怨道。
林啸风一时没缓过神来,大概对犯罪这个字眼太生疏了。任君飞暗忖,这个林啸风怎么变得这么迟钝,这么麻木,对犯罪这样的词汇也没有任何反应。
林啸风忽然向是紧走几步,“扑咚”地一声在任君飞的面前跪了下去。“任组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啸风在任君飞的面前央求着,两只手无助地抓着他们的裤角。
“林啸风,你给我起来!”任君飞的口气非常严厉。
林啸风仍然跪在那里:“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如果出了事,他们就完了。我还有父亲双亲,他们还需要我去孝敬。任组长,您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
任君飞对林啸风的举动并不感冒,索性站起来,躲到了一边。看着他跪在那里、不断求饶,任君飞无奈地摇头,事已至此,他才想起家中父母,老婆孩子,早干什么去了。
他们叹了口气,“啸风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苍天,下跪高堂,就因为这点破事,你就跪我,让我很看不起你,马上起来!”
林啸风听任君飞这么说,知道自己的祈求没有奏效,便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任君飞向对面的沙发努了努嘴,让他坐过去。林啸风乖乖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林啸风这么一跪,任君飞心里虽然不买账,心里的火却消了不少。
“林啸风,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任君飞说,“你想没想过,对一个高中生下手,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任组长,我错了,我不该和周娜娜产生感情,不该和他们发生关系,更不应该和他们一直保持这种关系,都怪我,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任君飞发现,林啸风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他和周娜娜乱来,和仇恨有什么关系?
“我上大学的时候,大学教授泡我的女友,对我的刺激很深。”林啸风说,“我承认,自己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原谅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仇恨?”任君飞问。
林啸风表情冷漠地点头,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任君飞淡淡一笑,林啸风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他们在上中专时就曾迷恋过自己的老师,还差一点发生师生恋呢,只是因为那个老师是穷鬼爱风流,只会用好言好语哄骗他们,在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投入,他们很快就从心里摆脱了他。
“你的大学女友现在在干什么?”任君飞预感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知道。”林啸风冷笑着,“他们也没有什么结果。”
林啸风当年是春县联中高考状元,虽然他的成绩在全市没有进前十名,但在春县这个小县城里已经足够风光了。结果他以高于录分数线5分的成绩,如愿进入著名的北京某大学英语系。
林啸风刚入学就瞄上了班里的一个中等身材,容貌气质俱佳的女同学汤杨,但因为他生长在小县城,对追女同学这一套缺乏实战经验,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处于单相思的角色。
这期间,一个长相、个头、成绩都不如他的师兄曾经追过汤杨,他只有过过眼瘾的份,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他们。后来,师兄毕业后再没有出现过,汤杨又恢复了以往的单身状态。
林啸风确认和那位师兄和汤杨分手了,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的大学生活发生了有趣的变化,每天早中晚,三点一线,都以汤杨为中心。中午,他去汤杨爱去的食堂吃饭;晚上,他去图书馆,去教室,都要看看汤杨在不在。在教室里自习的时候,也要等到汤杨离开了才回去休息。与汤杨见一面,与汤杨打个招呼,甚至与汤杨说句话,都能让他们兴奋一天。
0471
0472巧克力的爱情()
林啸风想当面对汤杨表白,担心他们拒绝,约他们出去,担心他们不给面子,找同学帮忙,担心传出去,给他们写信,担心过于直白,他思前想后,辗转反侧,就是不敢向汤杨挑明。
何不给汤杨来点暧昧呢?这样既能自我保护,又能表达心机,还可以趁机考验一下汤杨的智商,即使汤杨没有答应,他也不至于太尴尬。
林啸风找来一张坚挺漂亮的英文四格纸,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
什么意思呢?就是低头拨弄莲花的果实,莲花的果实像水一样纯洁。
这是古诗句“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的直译,出自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名篇西洲曲,在现代散文家朱自清的名篇荷塘月色里曾经引用。
只要有一点古文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句用了“双关”的修辞手法,“莲”即“怜”,“怜子”就“爱你”。“清”就是“情”,“情”如水,就是我对你的爱情就像水一样纯洁。
这句诗的意译就是:低头轻轻说爱你,爱你的心像水一样纯洁。
林啸风写完这句诗,就把条纸规规矩矩地折好,放进口袋里。这种求爱方式颇为含蓄,一个局外人看到这张纸条,很难一下子联想到这是一张示爱的情书,但收到这张纸条的人,就难免思前想后了。
林啸风相信,汤杨拿到这个纸条,肯定会琢磨上面的意思。什么意思呢?只要他们还有一点智商,就应该想起那句古乐府里的名句: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在上晚自习的时候,林啸风在汤杨的后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只要汤杨一回身就能看到他。
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在关注着汤杨的动静。晚上十点钟,他们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回寝室睡觉了。
他见周围没有注意自己,就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从后面捅了汤杨一下。汤杨回过身来,笑了笑。
“给你。”林啸风说。
“这是什么?”汤杨接过纸条,就要打开。
“回去看吧。”林啸风低声说。
汤杨的脸上掠过一片红晕,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晚上,林啸风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汤杨看了纸条会怎么样,他做了很多假设,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第二天一早,林啸风早早去了食堂,磨磨蹭蹭地吃饭,希望和往常一样,在食堂餐厅遇见汤杨。可是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汤杨仍然没有出现。他最后得出结论,也许是自己来晚了,说不定汤杨早就去了教室。
林啸风匆匆来到教室,进了门就用旁光朝汤阳的座位上扫了一眼,发现汤杨的位置空着。
汤杨没来上课完全出乎林啸风的意料,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从来不迟到,不逃课。他不知道汤杨出现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来上课。林啸风陷入各种猜想之中,无端地为汤杨担心起来。
第一堂大课下课,第二堂大课都开始了,突然想起了敲门声,汤杨来了,脸色有一点憔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昨天晚上没睡好。
这么守时的人竟然也迟到了,林啸风推测,肯定是那个纸条惹的祸,汤杨昨天晚上也失眠了。然而,汤杨接下来的表现让林啸风很失望。汤杨就像根本没收过他的纸条,既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把纸条还给他,和往常一样上课,去食堂,上晚自习。
林啸风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不清楚汤杨是没有读懂那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