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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与童宁对望一眼,点头答应。
因着童宁的一番表现,诸大臣对朝廷使节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恭谨、热情、钦佩和折服。
南诏王宫内,亭台轩榭歌舞升平。
酒宴之上,除了痨病鬼大王子依然脸色苍白、大鬼主神情颓丧如斗败的公鸡外,人人热情如火,笑语喧哗。
一觞觞美酒送上来,一曲曲歌舞唱起来,童大小姐不禁心花怒放,一时玩心大起,笑道:“感谢王爷盛宴款待,本使无以为谢,奏一只曲子,请诸位赏听。”
“原来钦差大人还通音律?”皮罗阁很是吃惊,随即连声笑道:“好好好,那本王及诸位大臣有耳福了。”
童宁淡淡一笑,转身问一旁侍立的侍女:“请问有没有葫芦丝?”
侍女眨眨眼睛,俯身施礼,摇摇头:“大人所说的葫芦……丝是……?”
“呃……”童宁皱皱眉,想了半天,方不确定的说了傣族语葫芦丝的叫法,小心问道:“筚……筚郎叨?”说完,童宁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好像是这样叫的。
这次侍女听明白了,笑着点点头道:“有,请大人稍候。”
“这……这就是?”看着手里有些不一样的葫芦丝,童宁又翻来覆去看了看,不理了,先试试音。自己在云南学了一个月,回去也没有放松,怎么吹该还记得呢。
一试不由大喜,这葫芦丝长的有点原始,但音色竟然比前世所用的那些都要优美动听,于是拿在手中,吹了起来。
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婉转如水流泻: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啊,听多少深情的葫芦笙。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哎金孔雀般的好姑娘,为什么不打开哎你的窗户……
葫芦丝本身的音色就极为柔美动人,这曲子又那样的婉转清澈,人们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秀美的少年,落寞的斜倚在凤尾竹旁吹奏起情歌,眼前幻生出心上人飘逸轻灵的舞姿:着一袭花衣,似一个精灵,在月光下泻一地旋转的身影。竹林的小径上,一路都是缠绵的回音……
大殿上的人都醉了,醉得最彻底的除了眼里无限倾慕的段楚玉,还有微眯凤目疑惑难解的成王,看着眼前举着乐器吹得柔婉动人的小祸水,低垂的眉眼,认真的表情,她分明就是曲子里那个月下精灵!
一曲奏完,众人缓过神来交口称赞。童宁首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又被赞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正待谦虚几句,忽听有人一声惊叫:“王子!”
众人寻声看去,却见大王子阁罗颉正“哇哇”呕吐,继而毫无形象的趴在几案上昏昏欲睡,渐渐昏迷不醒,呼吸也变得慢而弱。
皮罗阁及众人大惊失色,只听皮罗阁口中急呼道:“快,快请大夫!”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微颤颤的被人引了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后也只是急得原地转圈,额冒直冒冷汗,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王子他…他…”
皮罗阁见儿子这般模样,而大夫又束手无策,已是阵脚大乱,也顾不得其他,只是狠狠的喝道:“王子怎么啦?还愣着干什么?快,快些疗治!”
童宁上前一步,见这大王子呼吸微弱,看情形竟是很不好,细细看了看,不由摇了摇头。
这大王子明明生在王室竟是面黄肌瘦,好似吸食了大麻一般……大麻?童宁惊的再次看去,难不成这大王子的症状是罂粟中毒?想想那被唤着“忘忧草”的罂粟花,吸食以后如坠云里雾里,呵呵,确是忘却烦恼忧愁了,真是想不到自己前世在戒毒所看到的情形,在千年后的这个时空已经出现,真是造孽。
看须发斑白的老大夫急得是满面通红,吓得冷汗直流,童大小姐慈悲心肠不由上了来,心有不忍的走过去轻轻说道:“这是忘忧草中毒,不妨试试人参、五味子、麦冬这三味药与水煎服。”
老大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向皮罗阁原话禀报,不等皮罗阁吩咐,一旁长眼的内侍早一溜烟跑去安排了。
果然是王子命金贵,不多时,药汤已被送来,童宁让老大夫轻轻捏着大王子的齿颊给他喂了药,过了一会儿,阁罗颉身子微暖,呼吸似也顺畅快了些,慢慢转醒。
一场欢迎酒宴,也因大王子阁罗颉意外生病而匆匆结束。
回馆驿的路上,成王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双眼微闭的小祸水,越来越想不通这小丫头怎么如此熟悉南诏的一切,还会吹奏南诏的乐器,这小丫头身上究竟深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鼻端是幽幽的花香,身旁是钟爱的佳人,成王觉得心情从没有过的惬意,脸上笑得温软,对小祸水轻声说道:“今晚被意外搅局,未曾尽兴,本王让人取了些鲜果来,长空如碧,月色如洗,如此良夜宁儿一起坐坐如何?”
这样纯美的环境更容易令人想起某些忘不掉的事和人,童大小姐这两夜睡得都不好,似乎月色里是他,花香里是他,梦里,还是他……
想不到离开了才发现,自己的记忆里,他竟是这样的鲜明,恍如刻在心里的一般,每每夜半从梦里醒来,童宁都会抹一把脸上的泪痕,狠狠的骂一顿:祸害,真是祸害,这样害人无眠!这样害人牵挂!这样害的自己绝然离开的心疼了又疼。
听成王这样讲,童宁想了一下,便也点头应道:“既然王爷有雅兴,那在下就奉陪。”晚些睡,说不定就一觉到天明,不会再胡思乱想呢。
吩咐侍女摆了茶、酒、鲜果等物到秀漪亭,二人慢慢走了进去。
秀漪亭三面敞开,一面粉墙空框,亭旁植了各种名品茶花,此时怒放异彩、娇艳欲滴,厅上四望,园中烂漫似锦,旁边更有一池清水,碧波涟漪,潋滟生波。
两人坐了下来,见到自己喜欢的瓜果,童大小姐双眼又是一亮,很没出息的捧起就是大吃,完全漠视了身旁一言不发的成王。
成王自坐下就是玉杯在手,只顾饮酒,半响才悠悠低语道:“人生难得几回醉?只愿长醉不愿醒……”
“……”正抱着瓜果啃的尽兴的童宁不由愣了一下,贱人还发感概了?疑惑的看向成王,赶忙咽下嘴里的果肉,含糊的叫了一声:“王爷?”
“宁儿,你身上还有多少聪慧神奇是本王所不知的?”成王依旧低头,口中喃喃问道:“宁儿可是不愿对本王讲?”
“呃?……”看着已有醉态的成王,童宁捧着瓜果的手也放了下来,也低低轻叹,而后说道:“人生无常,纵酒一醉也不为过。王爷,童宁敬你一杯!”
“可是,本王……不想醉也不能醉,醉而复醒,更是沉痛……”成王低声断续回答,随即口中唤道:“宁儿……你可知我心里……心里……”
“唉!”童大小姐一声长叹,这些身在高位的人,似乎每一个心里都有不能触碰的痛处。看了一眼不知嘴巴里叽里咕噜些什么的成王,忽然想到了祸害。他呢,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有苦闷和苦楚?长久以来,自己竟是那般的没心没肺,毫不在意。他现在何处?可是一切如常?
看这月光下,灯光里,那一树树开得绚烂的茶花,童宁忽然有了一醉的渴盼,贱人说“人生难得几回醉”,那认真醉一次又何妨呢?
取玉杯在手,看月影徘徊,童宁仰头看月低声念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想不到我也有呼酒邀月的一日。”言毕,仰头将酒喝下。
一旁成王趴在案上,手撑着额头口含痛楚的自语道:“兄长…小弟经常…梦到你,你……可安好?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如今,天下……升平,他也算……个好皇帝……我又能怎样……兄长……”
这些凤子龙孙,原来心里都有血泪的痛楚,自己这个来自异时空的魂灵,却又惹下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孽缘,童宁感慨万端,举杯再饮,酒水清冽爽口,几杯落肚,看清辉月影,朦胧入亭中,童大小姐真的不胜酒力,早已醉眼迷离,拿着玉杯伸在半空一晃,嚷道:“又空了,倒酒!”
见一旁两个重影的小菊站在那,就是不倒酒,不满的站起来,口中嚷道:“小菊何时……变的这般不听话?倒酒!”
童大小姐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却软软的一晃,伸手去抓桌上的酒壶,不料却被小菊半路抓住手臂,只听小菊着急的声音传来:“郡马,不能再喝了。小菊先扶你回去……来,慢点!”看了看一旁成王身后那个低头静立的侍女,自己很是费力的扶了童宁回房。
小菊好不容易的替霍少夫人宽衣就寝,一切妥当后方才退出房中。
“娘子,娘子!”耳畔传来熟悉的低语。原来,他又在梦中出现!
“娘子!”还是那饱含深情的呼唤,还是那温柔暖热的薄唇,还是那修长有力的臂膀,还是那坚实温暖的怀抱,似真似幻,似睡似醒……
在点燃的双唇之间,是思念缠绵,是重逢的喜悦,是迫不及待的相拥相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灌入鼻中,童宁急急回应,迷离的双眼看着模糊的人影,纤纤玉指轻轻的划上那心心念念难忘的眉眼,沿着挺直的鼻梁来到他的唇上,口中轻轻一声低唤:“夫君……”
既是梦里,承认自己万般思念又何妨?欠起上身微微抬头,微张的红唇轻轻附上他温软的薄唇,还是记忆里那样的柔软和温暖,学着他的样,香舌试探伸出,引诱辗转,迎来他更加激烈的回应……
梦里的他依旧坏坏的模样,紧绷的身体几乎控制不住,发出低低一声闷哼,随即火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的落下,声声呢喃隐忍着渴望,絮絮在耳边响起,“娘子!娘子!我想你……”
第七十七章
次日悠悠转醒,童大小姐除了脑袋闷闷钝痛以外,毫不出奇的还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一夜春梦,口舌缠绵。那细碎湿热、令人痴迷的长吻……呀,想什么呢?童大小姐顿时面红耳赤,都说春梦无痕,为何自己那一梦感觉如此真实?
口中熟悉的香味,鼻中熟悉的气息,怎么那样真切鲜明?似乎他的体温还在,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差点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耳畔还留有他低低轻唤时的声音:“娘子,娘子……”
时空逆转的庙塔就在附近,一时无法了解不代表永远无法